<h3>说话时时忘词,回话答非所问,办事丢三落四,看书常常走神,睡觉总是梦呓,整整二十天的“信阳毛尖∙巅峰之旅”大型公益巡展活动归来后,我整个人再次进入了混乱模式,用妻子的话说,我又把魂丢在西藏了!</h3> <h3>十六年前,我本在美丽富庶的天府之国边缘、青衣江畔的四川乐山驻军医院舒适安逸的工作得好好的。<br></h3> <h3>一次偶然的书店闲逛,翻开了马丽华的纪实散文合集《走过西藏》一书而一发不可收,二天三夜,我完全被她笔下的西藏所吸引,</h3> <h3>跟着她笔下的文字一起去《藏北游历》、而后再《西行阿里》、最后任《灵魂像风》一样在雪域高原上奔跑,书看完了,我也着了魔,开始一个劲地向上级组织反复递交申请:要求去西藏!</h3> <h3>我的祖辈,一位曾在西藏工作生活了25年的老西藏——人称“金桥司令”的陈明义将军听说了我的要求后,平生唯一一次办了一件算是“以权谋私”的事,让有关部门将我调到了西藏军区所属的基层部队站岗执勤。</h3> <h3>那年的深秋,天府成都秋风渐凉,告别老部队的战友和四川的众好友,独自一人,搭乘军航班机——一架很老的图154,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时,</h3> <h3>面对刺骨的寒风、荒凉的山脊、亮得耀眼的蓝天和明晃晃的太阳,我竟没有丝毫犹豫地扛起背包,提起行李箱,坐上开往拉萨的四面透风的机场大巴车,肆意地看着窗外的荒凉,竟像回到了阔别以久的地方。</h3> <h3>十年的高原军旅生活,因为工作关系,我几乎走遍了除阿里地区和墨脱县外的西藏每个地方,登上过雪域边防的每个哨所,</h3> <h3>多次乘车来来回回穿梭在青藏线、川藏线上,更曾因为每日与蓝天白云相伴、与圣城神殿为邻、与冰峰雪域相守、与五彩经幡相望而为之自豪、为之骄傲、为之高呼、为之低吟……</h3> <h3>常言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宿命注定我终将无法与我热恋的雪域高原一生相守。</h3> <h3>那个冬天,当我脱下军装、离开高原,就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望着窗外渐飞渐远、依然寸草不生的高原大地,一向以坚强、乐观著称的我,却脸贴舷窗,任热泪洒落,模糊了我的高原印象。</h3> <h3>人回到了家乡,魂丢在了西藏,妻用这句话数落了我多年。也曾努力地面对现实,强迫自己忘掉那早已无我的世界,更试图用繁重的工作麻醉自己,用妻儿的温情软化自己,用酒肆茶坊的悠闲打发自己。</h3> <h3>然而几回回梦回高原,一声声梦里呼唤,终将我努力掩藏的灵魂归依暴露无遗。</h3> <h3>忘不掉的高原,抹不去的记忆。索性便不再掩藏,西藏、高原时时挂在嘴边,每每兴起,更总念叨着要重回西藏。</h3> <h3>反复念叨了四五年,妻终于招架不住,带着往日在藏难了的夙愿,带着茶乡人民的热情,带着雪域高原久别的思恋,2014年8月9日,一个细雨霏霏的夏日清晨,肩负着大别山革命老区人民对边疆的崇敬,带着“信阳毛尖∙巅峰之旅”大型公益巡展活动的队友们,踏上了一路向西、追逐太阳、奔向高原、重走青藏川藏线的旅程。</h3> <h3>国家的强盛,带给公众的快捷是显而易见的。只一天时间,我们从信阳出发,上了沪陕高速后一路狂奔,从大别山到桐柏山、伏牛山,横过八百里秦岭,越过六盘山,南阳、西安、宝鸡、天水,一个个美丽的城市被我们抛在身后,当夜幕降临时,我们已抵达兰州东南门户——定西县。<br></h3> <h3>定西往西,出了西宁,海拔慢慢升高,路渐渐难走,路边的风景愈发好看,尽管我一路催促,大伙儿还是一步三回头,十里一驻足,每每为窗外的景色而大呼小叫。</h3> <h3>车过青海湖,雨下得正大,乌云压着湖面,云天相接处透出五彩的光,把湖面愈发映衬得五光十色。湖畔的油菜花、薰衣草开得正艳,大家更是挪不动腿了……</h3> <h3>青海湖与雪域高原的纳木错、羊卓雍错、玛旁雍错、巴松错等自是无法相比的,看惯了高原冰峰湖泊美景的我,便一边给他们描绘高原湖泊的美丽,一边狠心不停地催促他们快点赶路。<br></h3> <h3>就这样在我一路不停催促下,日月亭、倒淌河、唐蕃石经城、青海湖、鸟岛、茶卡盐湖等景点便走马观花似的一带而过,于第三天下午早早抵达西北进藏大本营——青海省格尔木市。</h3> <h3>格尔木虽属青海,但这座城市似乎本就是为西藏而存在:城市的定点源于筑路将军慕生忠的随手一锹,城市的建立因了六十多年前西藏边疆的稳固,城市的兴盛更是缘于它是青藏公路、青藏铁路重要的枢纽城市,担负着85%以上进藏物资的中转转运任务。</h3> <h3>经过六十多年几代城市建设者的不懈努力,当年寸草不生的盐碱荒滩上早已崛起现代化的新城,不仅来自全国各地的当年建设者几代人在此安居乐业,更吸引附近的蒙古族、藏族、回族同胞们在此安家落户,城市人口已经接近四十万人的规模。</h3> <h3>车出格尔木不过几十公里,我们就要翻越青藏高原的第一道难关——昆仑山。昆仑山乃是中国第一圣山、华夏龙脉之祖、中国道教名山,神话传说中元始天尊玉虚宫所在地,据说西王母的瑶池也在昆仑山的西边。</h3> <h3>从西大滩开始,雪山离我们越来越近,心儿愈发飘忽起来,蓝天白云仿佛伸手可及。</h3> <h3>因为沿途几十公里路两边都有部队驻扎演习,拍照是绝对禁止的,以至于离我们咫尺之遥的美丽的玉珠峰,也没能停下车来照张她的玉照。登上纳赤台,经过不冻泉,翻过昆仑山口,汽车就投入了茫茫可可西里无人区的怀抱。</h3> <h3>全长1937公里、修建在全线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青藏公路在我们眼前向远处无限延伸,这条多在高原冻土上铺就的西藏运输大动脉几乎每隔二三年就要重修。</h3> <h3>说来就来、说停就停的雨雪,更像是其相守一生的老友,事前从不打个招呼,总是与风云携手,不离其左右。</h3> <h3>因为缺氧,我们的汽车像喘着粗气的老牛,拉着我们随茫茫天路慢慢向拉萨行进,雪来了又停,雨歇了又骤,风吹冰峰显,云过蓝天现,风云雨雪中,愈来愈严重的高原反应没有把我们打垮,五道梁、风火山、沱沱河、通天河、雁石坪、唐古拉山口、安多、黑河,天路上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关隘重镇被我们一一征服。</h3> <h3>一直让同行队友遗憾的是,因为修路和车祸造成的堵车,我们错过了美丽的羌塘大草原,车子从唐古拉山口下来时,天已经完全被夜幕笼罩。</h3> <h3>牛羊成群的大草原,天边悬挂的大冰川,随风飞舞的风铃经幡,蓝天白云倒映的冰湖河流,不时出现的红蓝黄绿白五色相间的尼龙帐篷和古朴大方的牦牛帐篷,还有那骑着奔腾骏马穿着美丽藏袍,在天地间像风一样自由追逐的男男女女,这些在羌塘大草原常见的美丽景致都与我们擦肩而过……</h3> <h3>然而在西藏行走,美景是看不完,也看不够的。一踏入西藏的大地,冥冥中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你的心魄,你的五官,和你感知外界的所有通道。</h3> <h3>你会贪婪地为你所看到的一切而倾倒、沉醉:</h3> <h3>蓝天是如此通透,洁净如洗,尽收眼底;白云是如此多姿,千变万化,触手可及;</h3> <h3>雪山是如此雄伟,鬼斧神工,让人称奇;</h3> <h3>湖泊是如此静谧,深不可测,山水迷离;</h3> <h3>寺庙是如此神秘,摄人心魄,生死相依;</h3> <h3>信徒是如此虔诚,身心臣服,五体投地;</h3> <h3>行者是如此无畏,信马由缰,丈量大地……</h3> <h3>行走在西藏天地之间,飘舞的五彩经幡早已把我们从尘世带来的烦恼挥洒在风中。<br></h3> <h3>藏族老阿妈手中不停转动的经筒,</h3> <h3>灵塔中袅袅升起的桑烟,</h3> <h3>佛前永不熄灭的酥油灯,</h3> <h3>大昭寺前五体投地不停叩拜的信众,</h3> <h3>眼前的一切都告诉我们这里是灵魂修行的圣境。</h3> <h3>虽然我们没有占卜师的慧眼,看不出纳木错湖中的灵异;</h3> <h3>我们没有仙界的魔力,无法把羊卓雍错这块“碧玉”收归自己;</h3> <h3>我们没有雄鹰的坚毅,珠峰的旗云近在眼前却可望而不可及;</h3> <h3>我们无法创造穿越到吐蕃王朝的奇迹,却在布达拉宫的雄伟和神奇里神魂迷离;</h3> <h3>我们没有出世的勇气,却期望跪拜在大昭寺释迦摩尼等身像前剃度皈依;</h3> <h3>我们没有入世的智慧,却梦想超脱自然摆脱苦难立地成佛……</h3> <h3>告别圣城拉萨,与美丽的川藏线温柔缠绵了四五天,</h3> <h3>虽然与家乡信阳远隔万水千山,</h3> <h3>尽管米拉山、色季拉山的风雪,尼洋河畔、鲁朗谷地的旖旎,</h3> <h3>雅鲁藏布江和大峡谷的雄浑,排龙、通麦天险的艰难,都千方百计迟滞我们的脚步,</h3> <h3>尽管对雪域高原千般不舍万般留念,</h3> <h3>哪怕从此失魂落魄、魂牵梦萦,</h3> <h3>哪怕把心留在虚无飘渺的高原云端,</h3> <h3>我们终将还是要离她而去,走下高山之巅、万河之源的青藏高原!</h3><h3><br></h3><h3>(部分图片来自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