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是服务于政治、经济,经过特殊训练,执行特殊任务的人。受国家、组织或领导的委派,默默从事情报工作或搜捕、暗杀、破坏等行动的人。
七六年夏天的一个上午,阴雨蒙蒙,淅淅沥沥。
知青男生女生正在厨房吃饭,一个老汉屁股先进门,然后头伸出门外,把太阳晒的又黄又黑,雨淋的湿辘辘的烂草帽摘下。
老汉右手提着草帽,左手就如是洗脸一样,从上至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转过身来的老汉,大家看到是村里给大队放牛的牛老汉。
知青们忙招呼牛老汉吃饭,牛老汉把手扬扬,气喘吁吁道:不不!我是来报、报告的。
什么事?慢慢说,知青们安慰道。平日的牛老汉走路如是牛慢慢腾腾,说话更如是牛一声不吭。
女知青,做饭的大师傅端着一碗水递给牛老汉,牛老汉喝了一口水,缓了一口气,连吞带吐,断断续续道出四个字:有、有特务!
什么!特务?一听有特务,蹲在灶台上吃饭的知青民兵队长两眼放光,来了精神,嗵的!从灶台上跳下。把手中的饭碗撂在了案板上,把口中还未嚼碎的高粱面窝窝囫囵吞下。
队长窝头吞的太快,噎的两眼直冒金星,呛的喉咙直咳嗽。稍稍稳定,急道:牛老汉快说\"特务\"在哪儿?你是怎么发现的?
牛老汉道:我在咱村‘安后沟’放牛,可是这雨越下越大,于是我就想到去‘安后沟’‘宝盆寺’的破窑洞里面避避雨。哪知进去后,雨没有避成把我吓了个半死。
急不可耐的知青民兵队长道:快点说\"特务\"长什么样,穿什么,带什么,有枪没有?
牛老汉道:那\"特务\"长长的头发,穿着个半长的二衣,手拿一个黑色的包包,至于枪从外面没有看见,是不是在里面有呢。
浑身湿透的牛老汉一个冷颤后,接着道:吓得我在回来报告的路上慌不择路,连滚带爬,肚里心嗵嗵!跳的响,脑后好象叭叭!的枪声响。
至此,知青民兵队长一声令下:全体知青民兵放下饭碗,持枪背弹全副武装,立即结合准备出发!
很快,知青民兵荷枪实弹结集在了厨房门前。经由大队部向左拐了个弯,一路小跑直奔\"安后沟\"\"宝盆寺\"破窑洞。
来到\"宝盆寺\"知青民兵隐蔽在残垣断壁下,知青民兵队长向破窑洞高声喊话道:\"特务\"举手投降!快出来!
喊了一声破窑洞里没有回音。队长又连着喊了两声,破窑洞里还是无音讯。
静的出奇,只有队长喊话的余音在那美丽幽静的\"安后沟\"山谷里翁翁回荡。
见此状,知青民兵队长示意:小李上!侦察一下\"特务\"在不在里面。
知青民兵小李,闪电般翻过残墙断壁,泥鳅般匍匐而至"宝盆寺"破窑洞。
小李伸头窥视破窑里,看到\"特务\"垂头散发蜷缩在破窑掌一角。随后,小李迅速返回报告队长。
得知准确情报的队长向其它民兵挥手道:冲!冲进去,抓活得!
\"特务\"!不许动,举起手来!知青民兵个个箭步如飞,一齐冲进破窑洞,手中的枪对准\"特务\"高喊着。
\"特务\"没有抬头,没有吭声,没有任何的反应。知青队长上前一把抓住\"特务\"衣领提起道:走!跟我们走!
捉住了\"特务\",押回了村子队部。村里人纷纷围拢过来看稀奇,人们想看看\"特务\"究竟长什么样。
只见:\"特务\" 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发,衣服湿淋淋,手拿黑提包,脚穿黄胶鞋,蓬头垢面,脏兮兮。
在人们的影响中\"特务\"黄毛卷发,礼帽墨镜,黑皮鞋白袜子,西装革履。有人置疑道:这\"特务\"怎么这么的反差大呢!
人们还在置疑中,忽闻,村里新媳妇"英英"惊呼:呀呀!呀!不能活了"东西"还露着呢!
什么东西?枪!?众人看了"英英"看"特务"。只见,\"英英"满脸通红双手掩面;细看,原来是"特务"裤裆开着一绽⋯⋯
其实,知青里早有人认出:这不就是城里那个叫\"三面\"的人吗?
\"三面\"年龄不到三十岁,个头大概有一米八,据说有点神经病。那年代城里的小孩们时兴打\"巷战\",也就是巷与巷,街与街两头的小孩相互扔石头砸。
无论是哪条街,哪条巷开战,只要是\"三面\"出动,一定会无往而不胜。
\"三面\"个头大,力气足,拿的石头数他的大,石头扔的数他远。他的头被对方砸破了,鲜血直流仍不管不顾,就如是一辆坦克勇往直前。
最著名的是\"三面\"的肉搏战,当巷战进入高峰的时候,\"三面\"会只身冲上去,抓住对方小孩举过头顶扔向远方。
因此,那些小孩们只要是看见\"三面\"冲过来,总会闻风丧胆,哭爹喊娘,连连求饶,抱头鼠窜,狼狈而逃。
这么说"三面"不就是个有精神疾患的流浪汉,会是"特务"吗?
知青民兵队长看着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手足无措的他不知道如何对这个捉住的\"特务\"处理是好。
于是,道: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你们怎么能知道\"三面\"现在不是\"特务\"? 走!押送公社调查处理!
将\"特务\"押送到公社,公社武装部长了解具体情况后,一手拍着知青民兵队长的肩膀,一手伸出母指,看着同去的知青民兵。兴奋的道:好样得!你们都是好样得!
继续道:你们有思想,有觉悟,忠于党,忠于人民。对得起你们手中的枪,对得起你们腰中的弹,无愧为是咱们公社的好\"基干民兵\"。
进一步道:我要在全公社民兵大会上通报表彰你们的先进事迹,号召全公社民兵向你们知青民兵学习!
返回时已是雨过天晴,日落西山,晚霞映照。
一群小的只有十六岁,大的也就十八岁的知青民兵得到上级赞扬,天真快乐的不约而同高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胸前红花……
下集《庆功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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