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南极行 -- A trip to Antarctica

Crystal

有朋友听说我要去南极,好奇地问,在南极,你能干什么?我一时无语。是啊,一直想去这个最后发现的大陆(1820 年,俄国探险家首次发现),但是,冰天雪地的,又不能走山,我去干啥呢?我信口答到,去游泳! 这本是戏言,没想到会成真。 当我们的小遊船,载客105人,驶离地球最南端的城市Ushuaia,实实在在地感到,南极,不再只是一个概念! 到南极,头两天的航行,过令人闻之丧胆的 Drake Passage。太平洋与大西洋,愤怒的洋流在此交汇,惊涛骇浪,抛上颠下,胆汁都吐出来了,所谓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吧。 终于,进入南极海域,人也纷纷活过来了。 放登陆艇上岸。 双脚站在南极的土地上,多年的梦想成了真! 欢迎队伍 企鹅高速公路 penguin highway,谁有优先路权,是不用商量的。 接下来,每天有登陆,每天有惊喜。 极冷,剧风,干燥,另一种美丽! 真正的南极居民 远处,是我们这些访客的船。 企鹅百态 Gentoo Chinstrap Adelie 难得一见的帝企鹅 Emperor 捕鱼忙 Happy feet 殷殷地企望着 见多了你们这些红衣队,不奇怪。 雪鸟 Snowy Sheetbill 看上去很纯洁可爱,但是有其不光彩的一面。 它们借着纯白的身体的掩护,悄悄地靠近企鹅,然后,突然大叫一声;受到惊吓的企鹅会把刚吃进肚子里的鱼虾呕吐出来,就成了雪鸟的易来之食。 为了生存,各有各的绝技啊! 春天,正是孵小宝宝的季节。伴侣轮流。一个坐窝,另一个四处去偷石子… 为小家添砖加瓦。 贼鸟Skua会偷吃企鹅蛋 但是,Skua 也要孵宝宝,它们也需要营养啊。 自然界,不需要人来当裁判。 面对空巢,伤心的企鹅妈妈。 丢了蛋的企鹅会去偷鹅蛋,当做自己的来孵。一年一度当爹妈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干什么都喜欢成群结队。 看啊,来船了! 晚饭时间到了,咱们排队去捕食。 南极虾,南极最丰富的海洋生物,企鹅们的美食。 懒洋洋的 Weddle 海豹。以鱼、南极虾为主食。 零下10C,巨风,日光浴,享受! 象海豹 Elephant seal 与企鹅和平共处 南极,除了企鹅,另外一个明星是冰山。 小心地游弋在冰海里,挤挤喳喳的冰块牢牢地围住登陆艇,发出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巨大的冰块从漂浮的冰山剥落,发出震耳的闷响。冰山上的企鹅悠游自在,不为所动。 从冰架 iceshelf 上分离开来的,是南极特有的桌面冰山 tabula iceberg。 这个大桌子,长1 公里,深250 米,已经漂浮了两年多了;要完全融化,还得五、六年。 近一百年来,地球急速暖化;南极冰川、冰山快速消失。 储量巨大的南极冰雪一旦全部消融,海平面将上升58米。届时,多少国家将不复存在。 南极,最后一块大陆,发现不到两百年,极端的气候,却有着极其丰富的海洋与矿物资源。 一百多年前的鲸油加工站… 遍地的鲸骨,见证着那段黑暗的历史。 有些人,永远地留在这儿了 当年的卡车,已被滑坡的火山岩埋没。 冰火两重天。1972年的大喷发,让我们今天有走火山口的乐趣。 强劲的冷风,抗住了地心引力,想倒都倒不下去。 火山巨岩,好似随时都会翻滚下来。 投身于0C的的冰海,是勇敢者的游戏。 德国人的勇气,又高人一筹 不要紧,船上有热热的 jaccuzi 等着呢。 访问科考站,亦是一大乐趣。 今天,我们到访阿根廷站。这个站,主要是军事驻地,兼科考。 阿根廷为了宣称主权,在1972年,将此站指挥官待产的妻子用飞机送来,产下第一个出生于南极的孩子。 后来,54国签署的南极公约成立,一致同意,放弃主权争端,共同保护世界上最后一块净土。 一年一轮换。每个站上人员都刻上了光荣榜。 一个小房子,是一个家庭。 站上现有54人,其中12个为学龄儿童。 学校设施很不错。 夫妻档,妻子是校长,丈夫是老师,才到任不久,任期一年。小学生在教室上课,老师教;中学生,在计算机房里网上上课。课程与阿根廷大陆一致,保证孩子们一年以后回去不脱趟。 站再小,精神生活不可缺少。教堂,是一定要有的。 企鹅们可不管你什么站不站的,看中的地方,都是家。 星转斗移,到了波兰站。 这可是个地道的科考站。旗子,代表着这个国家的在站科学家。 点心咖啡招待客人。我们的到来,也给科学家们的枯燥生活带来些许外界的刺激。 每到一站,可以在护照上盖站章。据说,中国政府不充许在中国护照上盖"闲"章。一本正经啊! 站上投邮明信片,会有南极的章哦!只是要耐心,明信片可能要旅行好几个月才到目的地。 行人免入,企鹅的特权。 波兰站,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有些许地衣、苔藓,多么珍贵的绿色啊! 我们小心翼翼地绕开地表植物,生怕一脚下去,二十年也恢复不过来。 本地居民嘛,它们才不管这些呢! 不得不给我们船上的expedition team着一笔,他们,可都是硬碰硬的科学家。 来自世界各国的专业人士,一半以上拥有博士学位,冰山学家、海洋生物学家、地质学家、地理学家、鸟类学家,历史学...家家俱全。 行船时,科学家开讲座。 南极纵观… 南极特有的洋流… 我最感兴趣的是南极探险史 Scott, Amundsen, Shackleton...这些耳熟能详的探险家,不同的动机,大相径庭的领军方式…有一点共同,那就是不甘平庸。 很难想象,我们今天正驶在他们当年的海线上,向着同一个方向,去探索,不,是重走他们的路。 四川小伙小马,美国的生物学硕士,丹麦的鸟类学博士,成了船上的 Sweet heart。 登陆时,expedition team 先行,考察上岸地点,用脚步丈量出登陆途径,标上红旗,确定我们不会掉入冰缝。 为了防止误入鹅途,必须标出终点。 同时,几个备急桶先上岸,里面是帐蓬、睡袋,食品、水、急救药品,以防快速移动的冰山,阻拦住回船途径,被迫在岸上过夜。 曾有挪威船客被冰封了回船径,困在岸上两夜才被营救回船。 极地的气候瞬息万变,谁也保不住出状况。 每次看到这些可爱的队员们,站在冰冷的海水里,协助我们上岸,都会感动不已。 乘登陆艇回船,有回家的感觉。 船上的日子过得快。一转眼,又过 Drake Paasage, 又一场魔鬼的煎熬...终于,驶入温柔的 Beagle Channel,马上就到 Ushuaia 了。 美丽的 Ushuaia 海湾愈来愈近... 千不舍万不舍,分手即在眼前。 至此,可以说足迹踏遍了五大洲。最爱,当属南极洲,因着她的纯净,她的冷傲,当然,还有她的最可爱的居民。 圆了南极梦,几分满足,几分惆怅。 What's n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