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我的书法情结 </h3><h3></h3><h3>徐秀康</h3><h3></h3><h3></h3><h3></h3><h3></h3><h3> 一次逛街,我找厕所找得辛苦,幸在"出事"之前如愿。我蹲在厕内,见地上不远处有一破报纸,一部分被浸湿,那报纸粘住了我的目光,因为那上面分明刊登有书法作品。我不由自主往前挪了挪,伸颈打量书作。旁边一厕友,搓着长长的手纸在窃笑,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把头缩回来,退回原位,摸出手纸也搓起来,免得他以为我没带手纸,是想打那半截报纸的主意。我虽彻底"放松",但坚持蹲着不出去。等到那厕友离去,我便上前,细细品读那书作。</h3><h3></h3><h3> 回到家中,我觉得如厕看东西注意力特集中,难怪欧阳修《归田录》载北宋大臣钱惟演"如厕则阅小词"。我来了灵感,将字帖贴于卫生间马桶旁边的墙上,每次"出恭",便可读贴。儿子现在要上厕所,喜欢说,我要去读帖了。后来才知道这一习惯非常不好。</h3><h3></h3><h3> 我对书法的情结,怎一个"爱"字了得。</h3><h3></h3><h3> 想当初,我就是凭写一手漂亮的字收获妻子芳心的。妻子的长相不属于王字艳丽、清雅一路,只能算是古拙的流行书风。婚前妻子"崇拜"我,说我是"书法大师",十二万分支持我练书法。婚后,不知什么时候起态度转变了,说我爱上书法是吃错了药。书法不能给我饭吃,要我把生活与业余爱好的位置摆正。说她的同学朋友游九寨沟,逛北京城,五湖四海旅游,而我呢,只陪她到过离家20多公里远的木桥沟水库划过一次船,算是旅了游。面对妻子的抱怨,我报之以满脸堆笑,主动包揽了家务。友人笑我总是耳朵太软,我说为了书法事业,内政方面不得不处理得"策略"点。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我在书法上取得了点成绩,妻子已开始涉足家务了。</h3><h3></h3><h3> 我办公室抽屉里,总放着字帖。我对工作向来认真负责,但上班只要有闲暇,便拿出字帖临上几个字。那感觉就像酒仙品一口小酒,惬意、舒坦。以前在私营企业上班,如履薄冰,不敢上班时间明目张胆的练字。有人来,要么赶紧收拾字帖,要么得装做在写公文,免得别人说自己不务正业。</h3><h3></h3><h3> 我这人平时仗义疏财,但对于字帖却爱得要命。读初一时买的《张迁碑》,现仍在。扉页上的一首打油诗,让我现在看了忍俊不禁。诗曰: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借了不还,全家死完。</h3><h3></h3><h3> 我做梦都想成为一名专职的书法工作者,职业即自己的兴趣,那是最幸福的。工资多少无所谓,只要够吃稀饭就行。中专毕业那年,我还给县文化馆写过求职信,引得一位搞书法的赵老师专门找我谈话,语重心长,大讲人生哲学。说人不现实不行,文化馆乃清水衙门,苍蝇都不会飞到嘴里,搞书法无前途可言,说他正准备放弃书法下海。看得出他是真心对我好,我觉得他的话既可叹,又可怕。</h3><h3></h3><h3> 朋友问我,痴书为何?我想,每当我坐在书桌前,展纸提笔,小楼明月调"墨",写春风数声,世外的一切纷纷扰扰都抛之脑后。一颗浮澡的心静下来,我能找到一种慰藉,会被书法所感动。这就够了。</h3><h3></h3><h3> 世间谁许一钱值,窗底自用十年功。</h3><h3></h3><h3></h3><h3> 2002年于富顺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