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集

燕蹁跹

小池塘在大江西，燕子徘徊空自啼。

微雨斜时翻柳叶，东风挤处破春泥。

凌波未待芳心动，掠岸横看草色迷。

犹是痴痴耽旅梦，别枝野蔓不能栖。

公差异日赴宁波，往返驱驰忘几多。

心纵不甘能怎样，情非得已又如何？

似无似有蜃楼隐，若即若离云浪摩。

憾是年来思夙夜，焉知尽底化蹉跎。

相逢时候即良辰，只为心中那个人。

共唱几声真永远，喜看一股小清新。

深情款款常凝目，窃语娇娇侧掩唇。

暗恨生来唯诺诺，何曾问暖挽围巾。

朝朝暮暮一闲身，怎褪相思未了痕。

卜得前生公子歇，恨非今世义渠君。

蓬山走马终须返，槐国经秋莫不分。

只拍空空啤酒肚，似曾消受美人恩。

引领潮流只一呼，人居高处未曾孤。

红唇色抹玫琳凯，云发香飘阿道夫。

皮裤修身张体态，职装励志秀含珠。

恨天高亦寻常踩，若对人言往事无。

瑶池重碧掩轻绯，仙子梳云理佩帏。

既遣天香填梦境，还留倩影占心扉。

灵犀未透水清浅，彩翼徒生语抑微。

唯有画屏遮不住，朝朝拨看百千回。

重门深处琐窗西，垂柳轻扬过矮堤。

渌水萦回新燕舞，红联高挂故人题。

心从年末踟蹰醉，月在梢头寂寞栖。

何必搜求花影动，应能留取待暄萋。

百丈红尘百丈寒，人潮涌去剩孤单。

心田总现音容旧，身影渐嫌衣带宽。

欲展愁眉思桂魄，恨生云海倚雕栏。

凝神望已柔肠碎，何必莲花如是观。

去岁飞来尘路艰，此身无望入庐山。

徒生羽翼时常敛，自筑樊笼到处关。

尝羡刘郎春不老，也知槐梦鬓先斑。

伤心更在晴波漾，多少红花绿叶间。

又是清宵魂梦牵，当时心动最怦然。

只求烛泪延三刻，何惧今生减十年。

燕子临窗飞也乱，芙蓉出水见犹怜。

怎堪破晓声如刺，泡影终归化散烟。

一袭霞衣束柳腰，来时暮雨正潇潇。

唇红未必轻涂抹，眉淡应曾细画描 。

对酒酣歌心激荡，流光慢舞发飘摇 。

临行暗自深深嗅，恐与身形一并消 。

沧江南岸堍桥西，簇簇山花螓首低。

明艳凌寒惟浅识，清芬流远愈沉迷。

便生幽梦思奇遇，每赴程途作偶题。

怎奈往来皆一瞬，翩翩娇影入云霓。

百日风烟瞬息过，闲愁堆积费吟哦。

心扉锁落余香沁，云髪丝飘五指摩。

恨是无缘痴尚有，情知薄幸爱犹多。

醒来依旧人前笑，暗问来生近几何。

一簇山花任晚风，静看世态软尘中。

云舒云卷终须散，燕往燕来皆是空。

玉露何人怜惜泪，冰轮那处广寒宫。

幸而未落游人手，抱在枝头寂寞红。

无际萧寥倚北窗，举眸唯见黑幢幢。

青丝满握曾千缕，幽恨萦回只一桩。

心与冰轮同皎洁，念如飞絮渐丛庞。

琵琶声灭何相似，只是今朝望九江。

尝忆潇潇秋夜阑，华灯渐落未轻安。

飞花入梦倾心醉，冷雨欺窗彻骨寒。

遥望蟾宫长影蔽，侧听俪曲却羁单。

而今犹羡白司马，几欲吟诗泪已干。

秋风携我入云岩，意蕊横飞愧骨凡。

便引尘沙催梦醒，更听时曲共杯衔。

心潮涌起堪奔放，耳语传来却慎缄。

此际何曾西眺望，浔阳江口一青衫。

胜日寻芳入烂柯，溪流宛转起秋波。

若非浓艳三千簇，岂识幽香那一坡。

山谷情怀空自诩，水云姿态耐消磨。

唯将此际吟诗句，占得群中一半多。

几度秋风涤暗尘，晚来心气似回春。

长空可数星千点，云海难留月一轮。

隐隐笙歌常幻梦，迢迢玉宇更飞神。

诗成欲付芙蓉纸，无觅西川造纸人。

一丛清丽缀南坡，羞得芳菲自觉多。

气度堪如高处冷，情怀应被旧时磨。

欲收锦字无鸿影，俯照妍容剩碧波。

见惯游蜂当此夜，可知来客是飞蛾。

心间何事绕余馨，尽日凝眸掌上屏。

也惜腊梅开寂寞，更知归燕舞伶仃。

征程常恨春光晚，去处应留荷叶青。

六个月来求一醉，可怜终究未曾经。

春茧年来自织成，抽丝时候暗悲鸣。

围城咫尺终归宿，破蛹须臾却未名。

一脉才情如水逝，千秋霜雪伴谁生。

或经染匠精工作，犹可披红贺嫁声。

傲立婷婷不蔓枝，铅华洗尽谢恩私。

凌波怎拒蜻蜓舞，含笑偏教蝴蝶知。

水月粼粼云里客，镜花落落梦中诗。

今宵自有清香溢，任尔春风去几时。

山有木兮犹有枝，枝头萝蔓绕千丝。

千丝尽为谁牵挂，一夜何因露溢滋。

忆昔争荣怜叶落，恨今凋朽剩神驰。

远看碧水无穷好，已忘春风过几时。

染罢春风气象殊，只将甘苦付屠苏。

丝于尽处疑还有，青到浓时看却无。

寂寞此心飞作梦，缠绵那字画成符。

转头来辨蓬山道，玄鸟声声似最初。

春风尽日似多情，已自天涯到凤城。

染得林丛千种绿，换来燕子一身轻。

庐山梦境撩残月，惊蛰时光数落英。

应有人人堪醉赏，便无惆怅亦无争。

问道求仙久未成，徒劳青鸟往来鸣。

蓬山在望海中市，琼宴难逃醉里名。

欲静泥丸曾辟谷，怎抛俗骨了浮生。

还因心系红尘内，多少穿林打叶声。

瑶池歌舞或连朝，倩影翩翩尽楚腰。

流转春光寒翠袖，漫听仙籁绕霜条。

心潮涌起红匀面，诗意奔来绿满瓢。

可叹已非明月夜，清辉并与镜花凋。

违离三夜又三朝，怨怼春风束柳腰。

望断东流悲障目，吟残陌路忘攀条。

孤城矗立犹千载，苦酒浇漓第几瓢？

至此天涯都寂寞，花香不似鬓先凋。

最应怜取是今朝，何必飞天万贯腰。

处处烟花皆绚烂，声声鸟唱各潇条。

浮生岂止扬州梦，买醉休夸碧玉瓢。

极目长江无尽浪，奔来逝去似荣凋。

久为相思梦不成，独看冷月到三更。

无穷绮念轻勾起，几处星霜暗促生。

怎奈身如梁上燕，焉能心断口中盟。

唯将入夜千般苦，化作他朝莲子羹。

此时枯坐忆笙箫，无奈芳尘千里遥。

一句平安成寄语，满怀离绪绕清宵。

也知身若衔泥燕，何故情迷覆鹿蕉。

许是浮生皆若梦，未曾有过怎生消。

何事流光不晏宁，乱云飞渡总无晴。

乡程远去行还有，身影临来幻亦明。

唯恨愁城终困我，每逢佳节倍思卿。

暮春时候好风物，只对青山惜落英。

可怜思绪坠云梯，只眷笙歌忘读霓。

哀莫大于心未死，事多有似水朝西。

南楼一度刘郎醉，长夜几番痴梦迷。

应是当时难猛醒，醒来恐见若星离。

一身梅雨解朝酲，昨夜何曾意恣横。

陷溺翩翩红叶句，吟哦默默鹧鸪名。

此时风起天无絮，到处云屯悲满城。

不问故人今在否，依稀听得卖花声。

梦中丝管渐依微，谅是吟魂未尽归。

斜影江城花半落，浮云老树燕西飞。

雨随梅子迁延久，叶喜薰风肆意肥。

遮去窗前明月色，不教人顾沈郎围。

又是沉吟到五更，一轮幽魄对孤城。

波中藕断丝难断，枕上眉横泪亦横。

宴罢青葱终寡味，歌时小曲尽无名。

心头多少缠绵意，每在唇边化默声。

锦书寄去杳烟尘，雁阵回时不敢询。

恐被疾风吹散落，疑将蚁梦演成真。

还夸满月胜残月，怎奈新人变故人。

千古浔阳江上客，今朝风度似吾身。

水傍城南小阁东，罗衾不耐五更风。

遥思烟火千年寂，闲看荷花一片红。

杜宇声声春已远，池蛙处处绿常同。

谁怜孤影伤心客，犹眷清宵月色朦。

花落花开四十年，闲来过眼尽如烟。

也曾得意春风疾，怎奈无名细雨绵。

乱舞蝶儿空缱绻，西飞燕子自蹁跹。

阴晴圆缺何相似，人在红尘月在天。

窗纱又被冷光侵，暑气潜消万籁喑。

负手临轩天地远，凝眸入夜水云深。

城中寂寞人多是，世上逍遥客莫寻。

刹那烟花虽炫目，万千姿态尽无心。

薰风起处草萋萋，柳浪连云没短堤。

起舞娇莺如彩凤，载归船火误灵犀。

悲歌清越苍溟外，醉眼迷离槐路西。

却恨自知非是梦，新诗吟罢尽无题。

忆月如眉画半弯，浮沉隐没水云间。

琳琅声醉常中酒，旖旎香飘胜小蛮。

未伴风来唯落落，岂随雨止更潸潸。

教人总似庾郎瘦，不敢倾肠只是删。

青梅佐酒品当茶，懒看窗前月影斜。

正叹杯空悲白首，也愁镜老误红花。

一生孤傲稣成土，半点缠绵乱似麻。

尘海茫茫何处岸，此时回望已无涯。

世路茫茫问佛经，闲愁散作满天星。

夜阑幽思飞如絮，酒醉酣歌聚若萍。

几度迷离因窈窕，半生凄楚惜伶仃。

怎堪怅望层楼上，花自倾摇叶自青。

难凭杯盏治心孤，向晚南风有若无。

缺月调弦多皎洁，疏星泼墨更糊涂。

蛛丝怎系楼中影，草露如怜掌上珠。

欲诉今生何限事，江州司马苦黄芦。

烟花落絮塞深春，入我襟怀半是真。

欲问晨昏檐宿鸟，可怜风雨夜归人？

月弯勾起星依旧，霜鬓生成色簇新。

多少愁眠休唤醒，醒来不过更劳神。

多情自古最天真，忘去匆匆几十春。

朔气催来佳气盛，樱花弄罢藕花新。

也曾近嗅犹垂手，终究遥看不启唇。

怕是此生耽俗物，不甘做个爱花人。

老去犹将梦作真，心头萧瑟亦争春。

茫然一曲东风破，花样千般藕叶新。

可恨生来呆若木，还嫌世上惯摇唇。

芸芸羡煞怀中璧，剩有谁怜泣血人。

灯花尽处幻如真，唱罢离歌几度春。

半月勾弦情思远，满怀风絮黛痕新。

传杯不为频斟酒，窃语犹须侧掩唇。

只是销魂多白眼，未知青睐示何人。

今朝何事燕西飞？雨伴风声渐入微。

此去云程何惧阻，从来矢志不思归。

烟尘惯与腾高翅，菡萏应能映晚晖。

纵是彼时春已老，犹听人唱着花衣。

晴光又敛暖风迟，似此情怀仅自知。

心障无形堪处处，眉峰如锁却时时。

春花落尽长怜水，莲藕潜深不拔丝。

应是前尘曾有欠，这般凄楚勿多思。

一弯淡月两无眠，勾起云屏隔眼前。

欲借东风悲羽扇，悔偷灵药恨桑田。

焉知天上这多冷，不若尘中那几年。

烟雨江南唯有梦，与谁携手柳堤边。

柳色烟波两不分，几时如此意酣醺。

巫山望断都何在，沧海流穷已厌闻。

四十年来空荡荡，八千里去乱纷纷。

囊中倘若全无物，剩有谁人识使君。

和雨经风更细匀，丝丝点点浥轻尘。

似开驿路行还远，却湿星眸看不真。

车影前方唯落寞，杨花此际剩零沦。

浇淋心思浓如酒，不醉旁人醉己身。

惯濯清涟不染尘，也含玉露效圆匀。

何曾倾诉心头苦，只顾潜藏腹内贫。

枝蔓全无犹骨立，风波尽匿未蛇伸。

临波照影情怀旧，可为当年那个人？

春残积雨渗微凉，岂料遭逢愈自伤。

入口才知莲子苦，潜波休怨藕丝长。

堪嘲彼岸晴方好，惜别今番夜未央。

笑指前街君莫问，一如烟柳舞茫茫。

渐老春光四月天，芳菲落尽柳无绵。

一番宿雨倾如诉，几缕柔条结也连。

入夜蛙声侵入梦，临窗人影羡临渊。

只因身在溪桥上，曾受风吹五百年。

苦雨方停云未收，轩窗无处觅银钩。

落英终究将归去，幕燕如何却驻留。

也恨残春生别意，更怜中夏复思忧。

今宵不唱阳关曲，唯愿江州近泰州。

池边弱柳尽低垂，戚戚闲情懒画眉。

只怨潮平皆未返，怎堪花落不同悲。

浔阳江右千秋梦，望海楼前一块碑。

石上心头空镂刻，何如身与意相随。

秋雨绵绵涤暗尘，佳期更现几分真。

临轩欲眺珠帘透，把盏不知家酿陈。

波上月如天上月，心中人是梦中人。

怎堪水梦皆惊破，无可奈何唯此身。

小池于我类无涯，立在秋风雁字斜。

荡起心波如月满，拨开鬓角有星加。

出言愧对桃和李，入眼难分絮与麻。

莫问情钟何许事，尽人知是碧莲花。

一从别后各天涯，月过中宵影更斜。

蛩语吟时秋草减，云波起处夜风加。

无名妄动悔分席，乱发萦牵为折麻。

笑指梦魂何所在，浔阳江畔雪芦花。

月船缓缓泊云涯，遥听悠悠玉笛斜。

如缕清辉朱户透，连天幽怨薄寒加。

鸳鸯枕上偏吟句，蝴蝶梦中曾饭麻。

缥缈仙音疑有误，一声声似后庭花。

不知何处是边涯，泪渍成堆字迹斜。

无奈神和形尽损，怎堪悔与恨交加。

如云世态连三月，似水情怀付六麻。

燕子楼前秋雨后，清风难抚旧时花。

也道天凉好个秋，无端催梦至西洲。

金风激荡雨飞疾，水气氤氲云合稠。

休羡藕花能傲骨，还思莲子便低头。

几番辗转应如画，只待他时一笔勾。

不怨秋风入夜迟，江南花落且由之。

月非明媚须来日，人最优柔是此时。

侧听蛩声闲独坐，淡看灯影诉相思。

从容笑指苍天老，赐我梨云戴一枝。

孤城烟水两苍茫，夜与秋思孰短长。

红藕将残心更苦，清辉渐退枕微凉。

可怜消瘦云边月，还念迷离髮际香。

此刻簪花犹得似，翩翩俗世少年郎。

孤灯薄被羡云眠，欲诉幽怀影却偏。

浊酒曾经杯自满，浮生总若月难圆。

长怜起舞秋宵冷，休恨投闲白髮先。

且任花开花又落，也随风雨也随缘。

雁滞云颠风也徐，满怀秋思塞清虚。

星辰似海唯留夜，词句如荼未入书。

散去千金因一诺，原来九死是双鱼。

本无半点缠绵意，只不应当在最初。

布谷声声似不甘，焉随霜气下江南。

舌犹带血啼重九，翅未粘花扑再三。

从昔无时休远念，为谁高处作幽探。

可怜几许新消息，四顾茫然尽自谙。

秋雨秋风久缀连，织成底事到尊边。

遥知新月仍依旧，怎奈后期难近前。

今夜愁多空辗转，来生债远谩支填。

人间青眼十非九，若个书生学少年。

欲趁凄风访雁丘，一时惊醒暗氐惆。

叹将搓手刘郎梦，怜取牵怀季子裘。

月影初圆还似玦，砧声彻冷慢知秋。

今宵不见潇潇雨，何处闲吟忆旧游。

西风炼就满城金，掩映悠悠碧水深。

半顷平波因桨皱，一身凄楚费时吟。

曾窥柳絮飞天舞，也惜残花落魄音。

却到头来谁念我，三千尺下伴幽阴。

淡月息风听雪声，桥边身影待归程。

嶙峋瘦骨何清越，缱绻疏枝也恣横。

寄傲犹须心有寄，争先想必意无争。

可怜蜂蝶趋炎热，浮起幽香画不成。

秋思绵绵化此声，几多羁绊阻云程。

想来心上人何在，诉尽尘间水自横。

断续未曾添蜜意，凄凉徒自陷蜗争。

楼前月下空留句，尽与西风画不成。

雨落尘间尽是埃，焉知何日返瑶台。

且窥几许缠绵事，更溅无穷酩酊杯。

红杏尚书安在也，青衫司马莫名哉。

可怜襟抱空淋湿，万里浓云犹未开。

夜锁轩窗隔露滋，人间天上了相思。

石桥宛在曾经处，际会应须最美时。

五百年还阿难愿，一生情陷志摩诗。

终归默默由肠断，莫问伊人知不知。

惺忪难辨路多歧，一十三年似合宜。

幽草招摇声杳默，白云凝滞影偏移。

任由逝水长流去，忽感凄风欲别离。

只是行来终不舍，个中滋味又何其。

云幕翻腾雨若锄，这番飞舞愈萧疏。

鸡冠昂首难求雁，柳叶摧眉也羡鱼。

有尽池波风戚戚，无边草色意徐徐。

江南莫问秋安在，多是人间不自如。

静夜池塘败叶声，随风归去诉心程。

也怀绿意天曾接，还惜红情浪亦横。

一季妖娆忘取舍，几番零落任侵争。

银丝纵有三千缕，恨在泥中画不成。

幽阳渐起晓星沉，木叶萧萧掩径深。

人抱孤怀因瘦骨，天连衰草限遥岑。

轻车去处依然在，雁字来时不可寻。

望断寒空消息杳，今宵谁与我同斟。

浊世迷航道未寻，扁舟一叶自浮沉。

惊涛顿起鱼龙舞，幽谷犹传鸾凤吟。

滚滚风尘思越鸟，茫茫江海辨潮音。

徒然笑罢青衫湿，任是暗将珠泪噙。

凭窗懒对晓阳鲜，只爱飞花落雨天。

独立人儿思缥缈，双飞燕子舞蹁跹。

从无可以释何以，唯有徒然替惘然。

多少闲愁皆不见，原来入骨已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