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 前言 <br></b><b> 英国作家希尔顿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描写的藏区造就了西方乃至世界的世外桃源——香格里拉。后来世人据书中描述确定了三个和书中相似的地方:稻城的亚丁,云南迪庆的中甸和怒江的丙中洛。依我看来,亚丁不是,虽然亚丁景色最美最出彩,但书中最后所述蓝月谷向东一千多英里才是稻城。而最可能的就是中甸的雨崩和怒江丙中洛了,两地相距并不远,而书中飞机是从印度克什米尔飞来,相信从航空专业来看和后来航线的选择上大同小异,而现实中就有“驼峰航线”的存在。书中所写卡拉米拉山崖,就像丙中洛山后的巨大花岗石崖,蓝月谷的迷茫幽远就如雨崩的行路难,书中所写似乎是两者的结合。<br></b><b> 书中的香格里拉蓝月谷,收罗了有三百岁的老喇嘛,有肖邦的学生,有西方探险家,有西伯利亚逃兵,有满清格格……,只要在香格里拉呆上五年后,就能長生不老。大抵这就是人们找寻香格里拉的理由吧。<br></b><b> 现实是,岁月不饶人,我们也不饶过岁月。<br></b><b> 十多年后再行怒江,记忆中峡谷雨季的云雾缭绕,经岁月轮回再见时已凝结成山涧流瀑,勾在遥远记忆对岸的那根溜索,穿越往事溜回现实中也两两并成宽阔的吊桥。俯看怒江,令人恍若会在奔涌江水冲击巨石中听到灵魂的颤动;仰望高黎贡山,仿佛能在一线飞瀑中触摸到山巅云端的安详。当年轻时初出茅庐的击缶高歌在现实中烟消云散,当中年后挚亲终老的痛心疾首在时光里黯然幡悟,我们终将明白,生活的洗刷,终会让身外之物斑驳失色,时间的积淀,才会使内心世界简静安好。当人生已无来处,等待归途的老马,偶尔仰望天空,权当是一种自我的救赎。<br></b><b> 青山不改执念不忘初心,绿水长流映照心升明月。<br></b><b> </b></h3> <h3> 壮阔的红土高原上从来是有多大的山,就有多大的江。打开云南地图可看到三条大江(其实是四条,最西边的独龙江在我国境內流程较短,就被咔嚓了。从东向西依次为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从青藏高原散漫流出,奔腾到云南滇西北的大山深处时并肩而行,最窄处怒江距澜沧江19公里,澜沧江距金沙江60公里——这就是著名的“三江并流”自然景观。之后三江各自散开高歌而去,金沙江调头向东横贯华夏大地奔向大海,澜沧江出境叫湄公河,怒江出境后称萨尔温江。并行的一百多公里景区跨越了丽江、迪庆、怒江三个地州。 景区内高山雪峰横亘,汇集了高山峡谷、雪峰冰川、高原湿地、森林草甸、淡水湖泊。 这一区域内栖息多种珍稀动物和国家级保护植物,学界将此称为“天然高山花园”、“大自然基因库”。 同时,该地区还是多个民族的聚居地,怒族还是较早受天主教影响的少数民族。这样多民族、多语言、多种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并存的地区在世界上也并不多见。</h3><h3> “三江并流”区域的怒江峡谷比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还深,被誉为最美的“东方大峡谷”。下面,就让我们御风而行,去探寻这个秘境。</h3> <h3> </h3><h3> 国庆时有摩友去了怒江,当时因顾虑人多车多未随行,而是选择去了哈巴雪山露营。十多年前去过怒江,很想再去看看,州庆小長假计划出行,于是在群里发了通知,最后共八个骑士参加。行程:自大理—六库—福贡(住)—贡山—丙中洛—贡山(住)—独龙江(住)—贡山—福贡—六库(住)—大理。五天行程1200公里。</h3> <h3>八点集合时,骑乐的摩友前来送行。雄哥还送来一大袋水果。</h3> <h3>出发前风车广场收費站外留影</h3> <h3>八点半上高速出发,戴的是夏季手套,到永平服务站休息,双手冻得麻木,停下来一会缓过来发疼,细心的王哥给了我一双线手套,再套上骑行手套,后面的路上暖和多了。</h3> <h3>沧江口下高速,过瓦窖、漕涧约十二点到泸水(六库),看路码表214公里。</h3> <h3>六库的地标。</h3> <h3>行路难</h3> <h3>飞来石。据说某天早上一开门,一块巨石神奇地屹立在此。</h3> <h3>山城福贡的早晨</h3> <h3>十多年前进入怒江,路旁的学生看到外地车辆,会立正站好,向车上的人行少先队礼,一个人也是这样,完全是自觉的举动,看看这位大爷……。</h3> <h3>江中松已凋零,远远只见江中石上的一点树影</h3> <h3>奔腾的怒江,壮美而苍凉!</h3> <h3>怒江第一湾观景点,已是下午。</h3> <h3>找出了03年第一次进怒江时拍的照片。当时十月的怒江正是丰水期。</h3> <h3>而今天可惜下午却照不到阳光。也许先呆在阴影里,待会才有看到阳光下丙中洛的惊喜。</h3> <h3> 过了第一湾观景点,山路转过一个弯,眼前一亮,狭隘的大峡谷一下拉开了距离,高黎贡山半山腰退出一个高高的平台,远方是白雪皑皑的雪峰,南面一块巨大花岗石崖下,阳光洒在错落的屋顶,站在转弯处,脑海中突然在想,《消失的地平线》中主人公康维逃出蓝月谷时回望的那一瞥,看到的是不是这样?</h3> <h3> 丙中洛(“洛”是怒语平地之意)——茶马古道的重要驿点。</h3><h3> 著名的”丙察察”滇藏线的起点,也是最艰险的一条进藏线。</h3> <h3>赵老前辈。</h3> <h3>第三天早晨离开贡山,向独龙江进发,回望云雾笼罩中的贡山县城。</h3> <h3>九十年代前,独龙江只有一条山路和外界相通,车不能通行,物质全靠马驮,且高黎贡山积雪,马帮也只能通行半年。新建的6.6公里長的独龙江隧道,穿越了高黎贡山,基本上保证了物资供给。</h3> <h3>列队通过隧道口。</h3> <h3>进独龙江山路,道窄弯多,开车进去的,不能随便停车,估计多半还会晕车。骑摩托就不一样了,可以随时驻车观景照相,沿途森林、瀑布、溪水、雪山、木屋、落叶……,令人陶醉!</h3> <h3>初见独龙江</h3> <h3>在独龙江终于见到溜索。后得知现已仅作表演之用。</h3><h3> 这溜索,勾起了记忆深处的一段往事(见后记)……。</h3> <h3>打算顺江而下,追随独龙江至出境处41号界碑。独龙江出境在缅甸称恩梅开江。</h3> <h3>如翡翠一般的独龙江</h3> <h3>途中路过村中教堂。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大批的传教士、探险家、研究学者来到三江并流区域,这里的怒族信仰天主教。天主教的唱诗班在此演变出四声部的颂歌。</h3> <h3>距41号界碑约十多公里时,封路。只得怏怏而返。所幸沿江骑行,景色旖旎。</h3> <h3>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返回途中,一直在找寻适合的下水点,已是下午六点多,水边寒气袭来都令人受不了,勇敢的刘队和張忠忍不住仍下水一游,令人佩服。👍👍👍</h3> <h3>猜猜这两張图片是什么!</h3> <h3>夜宿独龙乡。晚上竟然停电了。更糟的是,因去41号界碑,多跑了八十公里,刘队的黄龙油不够了。出发前摩友就提醒独龙江没有加油站,一定要在贡山县城加满油。最后在饭店老板帮忙下才解决。</h3> <h3>再见,独龙江!</h3> <h3> 来时大雾,未能看到福贡境内的石月亮,返回时终于看到。</h3><div> 石月亮是在山巅石峰上自然生成的一个高约六十米,宽约四十米的石洞。据说二战时是著名的“驼峰航线”上的重要地标。</div> <h3>平安返回。</h3> <h3><b>附记:溜索的故事</b></h3><h3><b> 前天终于翻出第一次去怒江时的老照片,看到照片上的时间定格在零三年十月 。<br></b></h3><h3><b> 而今重返丙中洛,自泸水溯江而上,沿途已不见人畜飞去飞来的溜索。还记得第一眼看到怒江上溜索时的兴奋情景。溜索曾是怒江两岸人们的过江的主要方式,一般同一位置会有两条,一条去一条回。山上的男女老少各挎一个小书包,打开是一套溜索工具,一个滑轮,一条机器皮带或绳子,顺手抓把草权当ABS刹车,人,牲畜都能溜,或人背着自行车溜,或让一袋米自溜,是个东西挂得上就溜,各种溜……。当同时看到江面上几条溜索上有人、驴子、或是其他东西在空中飞来飞去,那是怎样的一个画面,自行脑补吧!</b></h3> <h3><b> 但溜索有危险,常发生溜绳断或脱的事故 老乡曾说过甚至有母亲背上小孩不慎落江的。 当年经不住诱惑,在江边向老乡借溜轮皮带和同伴一块体验溜索,两人一条皮绳,一人负责双手匝紧绳头,防止绳头脱出滑轮,一个负责用草作刹车,不时用手上力度来减速。过去的那条溜索较松,过去后还要手拉才能攀上对岸,但滑轮摩擦的火星和啸声,同伴的尖叫,草当刹车的焦糊味,惊心动魄。接下来溜回时更是九死一生,一是溜回位置高差更大,二是才开溜就不憎失落了当刹车的草,失控的溜轮从汹涌的江水上一掠而过,眼看高速撞向索柱的石崖,岸上同伴都吓得大叫起来,而溜索上我俩更是惊恐万状(对岸有同伴拍下了这一瞬间——下图),而我只能双手死死匝着绳头,一担从轮钩脱出就会坠江,并将身体尽量躺横侧身,背对巨石,当时只想着别撞到头,同伴此时则奋不顾身勇敢地用胳膊衣服夹溜索……,回想起来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都重重摔在立索柱的石崖,五脏震得半天说不出话,大伙围着我倆在地上躺半天,才回过神来,我背部胳膊腿擦伤,衣服也破了,所幸无大碍,同伴则没这么幸运了,脚掌骨折……,真是不堪回首,现在想起来后怕。</b></h3><div><b> 而现在而一直进到独龙江,才看到一条溜索,而当地人说,那只是表演给游客看的,现在两岸村民无须用溜索过江了,曾溜过的地方,都建起了吊桥,大概后人再难见到人或是牲畜在怒江上飞来飞去的这道风景了。</b></div> <h3>溜索上红衣者为本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