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沈金加</h3><h3></h3><h3>1954年12月生,浙江嘉兴人。</h3><h3>现为西泠印社社员、浙江省文史馆馆员、中国书协会员、第六届浙江省书协主席团委员、吴山书画院副院长。</h3><h3>1983年,第一次在《浙江日报》发表书法作品。</h3><h3>1995年,加入浙江省书协,并当选为省书协第四、第五届理事,第六届 主席团委员。</h3><h3>1996年,获省级机关书法比赛一等奖。</h3><h3>1998—2000年,利用业余时间跟随殷荪先生学习书法史、书法鉴赏等,并协助殷先生选编《商周金文百种》、《中国历代书法经典》等专著。</h3><h3>2008年,作品被选送北京奥运场馆"水立方"收藏。</h3><h3>2009年,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h3><h3>2011年,《书为宗》曾宓、金鉴才、吴新如、沈金加书法展。</h3><h3>2011-2012年,与张卫民、张谷良先后在嘉兴、兰溪、萧山举办《三人行》书画作品展。</h3><h3>2012年,被聘为浙江省文史馆馆员。</h3><h3>2014年,加入西泠印社。</h3><h3>作品曾赴韩国、日本、台湾等地展出及被多次收藏。</h3> <h3>隶书源流摭谈</h3><h3>文/沈金加</h3><h3>从汉字诞生那天起,文字书写除记录语言、传递信息外,总是伴随着形态美的追求。隶书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文字的实用功能与书法的审美价值高度契合,且源远流长,贯穿古今。在汉字发展演变进程中,隶书上接篆籀、下启楷、行、草,堪称继古开今的关键环节。</h3><h3>一</h3><h3>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隶书也不例外。迄今所见大量考古资料表明:隶书由大篆逐步演变而来,最初的萌芽应在春秋晚期,历经漫长的"隶变"之后,到两汉时字体结构日臻成熟,笔画形态趋于完备,书写风格精彩纷呈、气象万千,成为书法史上第一个辉煌时期。</h3><h3> 相对于小篆,大篆包括甲骨、钟鼎、石鼓,及早期的缯帛和简牍文字。因年代、地域、载体不同,大篆的笔画形态、字体结构及艺术风格也有较大差别。"隶变"首先从大篆的部分笔画、结构开始,经过较长时期的孕育、生长逐渐走向成熟。</h3><h3>孕育期 笔画中折笔、捺笔开始增多,部分结构有简化、隶化迹象,但总体仍呈篆书相貌。大致年代从春秋末到战国后期。如山西的"侯马盟书",成书年代约为晋定公十六年(前496),这是我们发现最早用毛笔写在玉、石片上的文字真迹。"盟书"手迹点画流动,提按有致,舒展而有韵律。与同时期的金文相比,笔画生动,字势连贯,笔锋外露,虽字体结构仍属大篆,但其用笔已蕴含较多隶意。同样用毛笔书写的长沙子弹库"缯帛书",其年代约在楚怀王、襄王时期(前316—278年间),用笔更显灵活,体式简略,形态方扁,更接近于后代的隶书。金文中的隶书痕迹相对少见,战国后期的"高奴禾石權"有些文字,如"奴"、"臣"、"隷"等的笔画结构隶化倾向十分明显。而近年从楚故地出土的大量战国楚简文字,如郭店楚简,包山楚简,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清华简等等。大多篆体结字,隶书用笔,典雅秀丽,波磔鲜明,极具动态,所含隶书成份则更多。</h3><h3>生长期 更多采用隶书笔法,字形结构进一步简化,半篆半隶、非篆非隶者居多,处于篆、隶过渡的关键期。此类文字,以战国后期秦地简牍为主。这一时期的特点是篆隶间杂、混用现象较普遍,书写风格多样,字体差别较大。如四川的青川木牍,甘肃的放马滩秦简,湖北的睡虎地秦简,湖南的里耶秦简等。青川木牍,书于秦武王二年(前309),笔法流畅,率意而不呆板,结体错落有致,篆籀意味较浓,显示出篆隶之间的转化轨迹。放马滩秦简,书于战国晚期至秦始皇八年(前239),文字书写率意,于漫不经心中时见章法。多轻挑短笔,曲尽笔致。尤其在快速书写横画时自然形成的起笔重驻,收笔轻提,已初具汉隶典型的"蚕头燕尾"形态。睡虎地秦简,大致年代在秦始皇十八年(前229)。书法特征为,简化了的篆字与初期的隶字混杂使用,字形虽小(竹简宽度仅0.5—0.8厘米)而书写工整,结体宽博,气势浑厚。里耶秦简,纪年从秦王政二十五年至秦二世元年(前222—前209),共36000余枚,写有20多万字。书体有大篆、古隶,及隶中带楷等,运笔流畅,笔画遒劲,繁简杂糅,姿态各异。上述秦简中的许多笔画,尤其是撇、捺、点、竖等写得特有美感。这一时期的书体,统称"战国古隶"或"秦隶",即仍带有某些篆意的早期隶书,形貌古朴,气势雄浑,书写者的个人风格开始展露。</h3><h3>成熟期 主要指两汉时期,"隶变"接近尾声。西汉隶书尚含篆意,风姿绰约,各具特色,多见于简牍、帛书,及砖瓦文字。如长沙马王堆帛书,数量多,内容丰富,书写年代约在(前196—前179)之间。书体有篆有隶,篆隶杂糅。其书风古朴、自然,笔墨饱满流畅。用笔趋于规范,波、挑之势渐成特色,字体富于变化,错落有致而又气脉贯通。山东银雀山汉简,书写于(前140—前118),其笔画丰腴肥厚,稍带草意,字体仍是古隶面貌。其中也有的书写比较连贯、草率,字势多倾斜之态。居延汉简,包括敦煌、居延、武威一带近百年来出土的简牍文字,数量巨大,书体复杂多变。居延汉简的书写年代,从西汉武帝时直到东汉中前期(前134—88),跨度二百余年。书体以隶书为主,草书(含章草)较多,篆书偶见。这时期的篆书并不纯正,带有较多隶书成分,有些隶、草书中已间杂早期楷、行用笔特征。</h3><h3>东汉是隶书发展的鼎盛期。这一时期除简牍文字外,刻碑立石之风大盛,流传至今的碑刻、拓片有170余种。东汉刻石分碑刻与摩崖两大类,多为隶书,风格多样,尽显正大气象。一是古朴厚重、茂密雄强类。如《开通褒斜道刻石》、《裴岑纪功碑》、《衡方碑》、《郙阁颂》、《夏承碑》、《西峡颂》、《张迁碑》等。这一类碑刻的特点是,体方笔拙,笔力遒劲,气势雄伟,古朴浑厚。其中《开通褒斜道刻石》、《郙阁颂》、《西峡颂》为摩崖刻石,篆书意味浓重。二是笔势奔放、奇纵恣肆类。如《石门颂》、《杨淮表记》、《刘平国颂》等。以上三种均为摩崖刻石,其特点是笔势放纵,劲挺有力,结体古拙真率,宽博疏放,意趣天成。三是典雅工整、法度谨严类。如《华山庙碑》、《史晨碑》、《乙瑛碑》、《尹宙碑》、《朝侯小子残石》、《熹平石经》等。这类作品字体工整,中规入矩,秀雅从容,也是后人临习的重要对象。四是瘦劲刚健、飘逸秀丽类。如《曹全碑》、《礼器碑》、《韩仁铭》、《沈府君阙》、《孔宙碑》等。此类作品清劲秀雅、刚柔相济,结体宽博大方、法度井然,风格华丽流美、古茂典雅,尤以《曹全》、《礼器》二碑向被视为汉碑之经典。</h3> <h3>二</h3><h3>战国时文字发展正处在解散篆体、逐步隶化的过渡期,加之诸侯割据,政局动荡,文字的书写、使用很不规范。秦王朝建立后,对汉文字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和改革。由丞相李斯主管其事,大刀阔斧革除旧体,废弃了其他六国的异体字及各种怪异字体,在原秦国使用的大篆基础上,加以简化规范而成为小篆。小篆既成朝庭即大力推行,除朝廷公文、法令、诏书、钱币等均用小篆外,秦始皇巡幸途中还在峄山、琅琊、泰山、会稽等地留下了多处小篆体刻石。但小篆结构复杂,笔画多弧形,书写速度慢,日常使用很不方便,终难以流行。事实上,当时下层官吏和民间使用的文字仍未脱离原来的"隶变"轨道,甚至还加快了隶书普及的进程。</h3><h3>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序》说:"秦烧灭经书,涤除旧典,大发隶卒,兴戍役。官狱职务繁,初有隶书,以趋约易,而古文由此绝矣。"《汉书·艺文志》载:"秦时始造隶书,起官狱多事,苟趋省易,施之于徒隶也。"西晋卫恒《四体书势》上说"秦既用篆,奏事繁多,篆事难成,即令隶人佐书,曰隶字。"东汉蔡邕认为隶书系秦始皇时程邈所创,称其"删古立隶文"。唐张怀瓘《书断》也称:"程邈,隶书之祖也。相传邈善大篆,初为县之狱吏,得罪始皇,系云阳狱中,覃思十年,损益大小篆方圆笔法,成隶书三千字,始皇称善,释其罪而用为御史,以其便于官吏狱人佐书,故名曰隶。"就隶书之名的由来,以上记载当可采信。若据此而认定隶书书体始于秦朝,隶书脱胎于小篆或为程邈一人所创,这些说法未免过于牵强。但我们不妨假设,既然小篆未能顺利推广,程邈为收集、整理、规范当时的隶书做过贡献也是有可能的。</h3><h3>在印刷术发明之前,大量文献典籍的传承只能靠手工抄录,所以才有了大量古人墨迹的遗存。但这些经典文献历经多次传抄之后,到了东汉晚期,内容的错漏讹误现象已比较严重。由于当时对文字书写缺乏规范,在隶书艺术不断创新的同时,也导致书写者各随所好,恣意挥洒,甚至乱象丛生。两种现象并存,对当时的"以文取士"政策构成严重威胁。出于正本清源的需要,熹平年间,方由蔡邕等人主持订正经籍文字,经汉灵帝许可,用通行隶书刊刻于石。这就是著名的《熹平石经》。经后人考证,《熹平石经》书于汉灵帝熹平四年(175年),内容包括《鲁诗》、《尚书》、《周易》、《仪礼》、《春秋》、《公羊传》、《论语》七种经文。共刻碑四十六块,每块高一仗许,广四尺,于光和六年(183年)立于太学讲堂东侧。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官定儒家经本和官定标准隶书。《熹平石经》的书法严整、端方、典雅,气势宏大,清新华美,引起一时轰动。以至于"后儒晚学,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千余辆,填塞街陌"。可惜由于东汉政权的崩溃,熹平石经问世不到二十年,即毁于战火。对熹平石经的书法,后人多有论评,褒之者如范文澜,认为熹平石经是对汉碑书法的总结,是最具代表性的东汉碑刻书风。贬之者认为熹平石经书体过于严整端方,束缚艺术自由及个性风格,甚至斥之为"馆阁体"。</h3><h3></h3><h3>东汉以后隶书渐趋板滞平庸,了无生气。魏晋时整个书坛为钟、王光环所笼罩。有唐一代,楷、草书名家辈出,极尽辉煌。而善隶书者仅李隆基、韩择木、史唯则、蔡有邻等数人,况气格靡弱,远逊汉隶,更未可与生机勃勃之狂草、楷书比肩。 </h3> <h3></h3><h3>三</h3><h3></h3><h3>宋元明之季,隶书乏人问津,偶尔有人写点隶书,亦只是闲来遣兴,换换口味而已。直至清代,碑学考据之风兴盛,隶书繁荣的序幕渐次拉开。有清一代,善隶者达三百余人。其中最著名的隶书家有郑簠、朱彝尊、高凤翰、汪士慎、金农、丁敬、郑燮、钱大昕、桂馥、邓石如、伊秉绶、吴熙载、翁方纲、陈鸿寿、何绍基、赵之谦等等。如清初的郑簠(1622—1693年),是清代最早研习汉碑的隶书大家。他浸淫汉隶三十余年,主要得益于《曹全》、《史晨》、《乙瑛》、《夏承》、《礼器》诸碑,深得神髓,古趣可挹。并在书写中参以行草笔法,跌宕起伏,波挑映带,燕尾高扬,舒展飘逸,为一时名手。清代中叶的金农(1686—1763年),扬州八怪之首,书画兼擅。早期隶书受郑簠影响,但能志存高远,不为时流所囿,博采《华山庙》、《国山》、《天发神谶》诸碑精华,及历代摩崖刻石、佛门抄经等大量民间书法为己所用。熔铸古今,自出机抒,在不断求新求变中展示其独特的审美取向和书写风格。事实上,金农除个性强烈的"漆书"之外,在其探索、变革的各个阶段都有笔势雄奇,古穆苍劲,而又风格迥异的隶书作品存世。清中期偏后的伊秉绶(1754—1815年),出身于书香门第,从小受儒家学说熏染,他爱好广泛,诗文、金石、书画皆擅,隶书尤为世所重。伊秉绶早年临习欧、颜、柳楷书,写得形神兼备,后来沉湎于《郙阁》、《衡方》、《张迁》等汉碑,又从《峄山碑》、《少室石阙铭》等汲取篆书养分。伊秉绶的广涉博取,融会贯通,使其隶书面貌古意盎然,气势恢宏,个性鲜明而独具风采。</h3><h3></h3><h3>清代擅长金石、书画者人数众多,成就卓著,隶书的繁荣只是一个缩影。纵观清代隶书,名家辈出,群星灿烂。概言之多呈以下特点:一是直接汉隶,古意浓重。清人隶书跳开唐宋元明各代,径取汉碑之法,源出正脉,创变有据,故总体给人古朴苍劲,沉稳敦厚的感觉。二是艺兼诸美,相得益彰。清代隶书家中精通诗文、金石、绘画的很多,如高凤翰、吴熙载、赵之谦等都是金石、书画皆精的高手;陈洪绶、郑燮、汪士慎首先是画家,然后才是书法;桂馥、吴大徵既擅书法,又是文字训诂和金石考古专家。即使以隶书名世的伊秉绶、邓石如也是嗜好金石,篆隶皆通。三是学养深厚,气质儒雅。如朱彝尊、阮元、何绍基、俞樾等,都是博通经史、造诣极高的宗师级人物。他们的隶书往往别具韵致,敦稳尔雅,书卷气极浓。四是借鉴融合,汲古创新。清代隶书以汉碑为宗,又不局限于汉碑。就创作者而言,博取是基础,出新是目标,借鉴融合为主要手段。如郑簠、金农、伊秉绶、桂馥、邓石如等人,都是遍临汉碑,毕生求索,又巧借其他书体的用笔、结体之法,以致于在隶书发展史上竖起了各自的标杆。</h3> <h3>四</h3><h3>隶书进入现当代,随着大量古代砖瓦、缣帛、简牍文字的发现,取法范围不断扩展,创新难度也相应增大。可谓初通容易专精难,善书者众而成就者寡。在隶书艺术上能卓然成家者,必具备深厚的传统功底、独到的审美眼光和敢于突破前人的探索勇气。事实上,清代以来一些隶书大家的实践已经给了我们诸多启示。如伊秉绶以颜楷入隶,何绍基参以行草笔法,赵之谦略带魏碑风格等等。</h3><h3>隶书从篆体演化而来,而篆、隶融合,相互借势却少有人尝试。吴昌硕的隶书或为其他成就所淹,故知之者不多。其实,他的隶书功力并不浅,且相当有高度、有特色。吴昌硕隶书早年取法于汉碑,对《张迁碑》、《石门颂》等用功尤深。中年以后转攻篆书,以石鼓文为重点临摹对象,并将篆书笔意、字法直接掺入隶书创作,融篆隶于一体。故其晚年隶书结体稍长,好取纵势,用笔饱满,篆意浓重,独具古穆雄浑之美。陆维钊独创扁篆体也是篆隶融合的成功范例。陆维钊曾任职于清华国学研究院,为王国维的助手,精于诗词题跋,书法主要得力于《三阙》、《石门铭》、《天发神谶》、《石门颂》诸碑。陆维钊早年长于篆隶,而特精隶书。晚岁善用篆法作隶字,熔篆、隶、草于一炉。他的扁篆体书法,圆熟而有精悍之气,凝练而具流动之势,自辟蹊径,足于名当时而传后世。以汉简为根基掺入北碑及草书意趣而创出特色的非钱君匋莫属。钱氏以书籍装帧,金石篆刻见长。其书法早期得力于《龙门二十品》中的《始平公造像》,后遇敦煌、居延等汉简问世,顿觉眼前一亮,趣味无穷。于是反复临习,细心琢磨,终以一种天真稚拙、雅致秀逸、又含金石味的汉简书法,开书坛一面新风。同样以碑、简杂糅,自创新意者还有来楚生。来氏系美术科班出身,诗书画印兼擅,尤以简意隶书最有特色。他糅合六朝碑版、造像、汉简等多种元素于一体。其用笔沉稳中见轻灵,朴厚中显闲逸。来楚生隶书体格宽厚,格调隽永,极具个性风范。</h3><h3></h3><h3>当今隶书,又处在一个重要转折期。个人求成之心与外部条件,固然重要,而对方向与方法的选择,亦不可轻视。如果说清人的探索因时代、资料所囿,只能围绕汉碑绕圈子的话,那么现当代几位大家的经验颇值得玩味。玩味一: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怕功夫够不到。二十世纪的考古发现,为我们提供了大量"隶变"时期的墨迹资料。与汉碑相比,无论数量、形态、年代跨度,还是对隶书特质的认识均不可同日而语。尤其对简帛书的探究、借鉴与开发,潜力巨大,天地宽广。钱君匋隶书只是踩了一个点,若将"隶变"过程比作一条线,则可踩之点就有很多。对于简帛书法,若能找准契合点,肯下苦功夫,必定风光无限。玩味二:离经不叛道,能否出高招?以前对隶书特征、规则的理解往往局限于汉碑,故容易把字写得呆板,缺少生气;后来有人突破传统,开始大胆探索,其中不乏优秀者。但也有的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把字写得粗俗不堪,甚至难以辨认。这同样不可取。好的隶书或雄强恣肆、或沉稳厚重、或秀雅从容,始终字字独立,给人以平稳、正气、踏实的感觉,能使人产生美感。刘江先生谈篆刻创新时说:"对待传统与创新要‘先入后出’","不可急于求‘新’,更需懂得‘新’必须符合美的原则","继承是有选择的吸收和消化,对传统的认识是一个逐步加深、不断有所发现的过程。"玩味三:广纳百家之长,铸就自家品相。有选择地借鉴融合,是当今隶书创作的重要门径。但借鉴不等于模仿,选择中更体现个人的鉴赏能力,传统功底,以至审美取向。譬如临摹,面对同一个范本由于各人视角差异取舍不同,临摩结果会大相径庭。吴昌硕能把原本斑驳、模糊的石鼓文写得那么有魅力,那么充满个性特色,本身就是高水平的创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