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牵小手---母亲节里的故事

小小、菜菇凉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

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岁月无情，总会带走我们生命中弥足珍贵的东西。等发现时光是贼，它早已偷光了我们的选择。

趁着时光未曾太老，趁着双亲尚在，用影音和文字记录亲情缱绻，待今后日思夜念时，能够睹物思情。

       2018年5月13日，五月的第二个周日（母亲节）。清早打开朋友圈，公众号都是祝天下所有妈妈们节日快乐的。点开我家大菜的头像，发了小红包，备注着“皇额娘，母亲节快乐”。此刻尽管看不到表情，但我明白您的内心是欢愉了，因为我陪在你身边，你能看到我和弟妹大口大口的吃饭，这似乎比远方那触及不到的口头祝福来得更实在些。

不过无所谓，简约，直白，随性就好。记录着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时间久了，翻开相册，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总会把想法用笔去勾勒出满纸烟霞。

    少了几分鲜丽，多了几分质朴。少了几分矫揉造作，多了几分真情实意。淡，便是其心，韵，便是其质。干净而纯粹的爱，在黑白两色里定下乾坤，从小到大有关于您最好的记忆碎片在自动拼接成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光环。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提笔之际，有着一股热泪在眼眶中回旋，我抬头看看麻麻细雨的夜空，没让它掉出来，因为这是幸福的泪水，咸中带甜。

似乎听见您起早摸黑的脚步，似乎听见你穿针引线的呢喃，似乎听见你汗流浃背的喘息，似乎听见你锅碗瓢盆的交响。

　 一九九四年的那年冬天，您身着红色的婚纱，踏进了我们陈家"大宅"。大宅被我打上了双引号，也许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简陋的泥土屋，透过零散的瓦片抬头能看到斑驳星点的阳光，下雨天，房间里便如同麻麻细雨的世界。

可这都没有抵挡你前进的脚步，没有三金，没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誓言，没有男人凭借身份证一生只能订做一枚的（Darry Ring）💍，也明白人生选择的第二次投胎也将从这里开始。没有涅槃，却选择再次重生。

也许是老爸当年的那三行情书打动了你的心，又或许是他朴实无华的为人拉动了你的情愫。总之，你嫁过来了，在最艰难的时光里，你耗尽了你所有的青春。

      九五年秋，汲取了您九个多月的养分，我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这个不好不坏的世界，你生命里的第一个女儿。

忧喜参半的泪水，尽管承受着如同全身筋骨同时断裂的十二级别的分娩痛苦，但应该更多的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吧！很多人问我为何叫小菜，我只会淡淡的会心一笑然后随心答句"这只是个乳名"。您叫菜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用什么啥名字，邻居就笑谈了几句，大菜生了个小菜，也许这才是真生的缘由所在吧。

恍然如梦，对所有的爱都是后知后觉的我，小菜这个名字伴着我走过了二十三载春秋。爷爷那会抱着刚满月的我说女儿好呀，女儿心思天生细腻，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能替你分担忧愁，能弥补孩子爸爸缺失的细微之爱。

　　然而此时此刻，我是自责的，不曾向你言谢，年少无知的我，借着长女的光环，一味的向你索取，习惯了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一样有过喜欢走极端的叛逆阶段，一向懒惰成性的我，习惯了任性成瘾。

也许你那时那刻是难过的，而我现在才开始慢慢明白，是不是太晚了些？

    零一年冬，那年我六岁，已经是二年级的我能够自己屁颠屁颠的背着书包去上学。有人说过人从六岁开始有思维式的记忆。这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因为我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

那天下午背着书包放学回家，走进长房，你躺在昏暗的床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打着手语示意我，你想喝水，我不急不慢的倒了杯温开水，送到床头，只发觉你脸色有点苍白，却不明白前两个小时，你在生死边缘挣扎才捡回一条生命。

旁边睡着我刚出生的妹妹。用红色的布包裹着，刚出生的妹妹睡的很熟，而你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现在的大妹也已经在二中读高二了…

    零七年冬，那年我十二岁，似懂非懂的年纪，对外界的一切事物充满了探寻感，想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窥探世界。然而又总是一直只是一知半解的状态，在不明所以的日子蹉跎着时光。那晚小雪纷飞，我和你睡在同一个房间，前几天你还跟着爸爸到后山上去捡柴，为了农村家庭冬天的备用。你突然肚子疼，让我去隔壁叫奶奶过来看看，爸爸也穿着衣服急急忙忙的骑着摩托车出门了，睡眼惺忪的我，似乎还觉得扰我清梦是不对的，不太情愿的拖着棉鞋慢悠悠走向奶奶的房间，要奶奶过来看下什么情况，可惜那会不明世事，不然我一定会以一百码的速度狂飙，那样会让你少受一点痛楚。

凌晨三点，我就这样一直怵在门口，听到你房间传来的阵阵哭声，直到二十分钟后，我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丽珍出生了。等爸爸回来带着接生的碧燕姑姑回来，乡下的天气比城里更冷一点，丽珍在床上已经冻的乌青了，只差剪脐带，也许很痛很痛，但你没有再哭了，现在小妹已经读小学五年级了…

       一零年秋，那年我十五岁，我已经在二中读高二了，清楚的记得，第二天就是九月一号了，我就要去学校报到了。

我在梅仙姑姑家的鞭炮店里等着你回来，你作为38岁的高龄产妇被推进梅仙妇产科的手术室，那会的你，内心应该是极为害怕的吧，剖腹产的手术室是不允许家人陪同的，那会的我已经能明事理辨是非了，，很清楚生孩子意味着什么，从鬼门关再走一遭，让你独自去承受每一份痛苦。任手术刀在你肚皮上一刀一刀的切割着，若干个小时后，麻药后醒来的痛，这是无法可以用语言来言说的。也可能要等自己真的为人妻为人母的时候，才会有切身体会吧！❤

这是是不是来自你生命里最珍贵的赐予，把他取名为陈锦坤，小有才华的老爸觉得名字不要起的太大，锦上添花，家有满儿。天地乾坤，坤有土旁，希望他接地气一点，平平凡凡的健康成长，这母爱，太沉太沉，是我一生都没法提起的重量…

   

很少看见你穿着高跟鞋，你告诉我真正的身高不需要借助高跟鞋效应去丈量。从来不会和三两好友打打麻将，一天到晚只见你的身影穿梭在田里，地里，房间里，喂着土鸡，土鸭，土羊，每次只要我一从学校下班，您就会煲好新鲜的鸡汤等着我回家，无论我怎么劝说，你总有理由把我搪塞过去，自己种的，喂养的东西，绿色，营养，吃着放心。

这些我都懂，您默默做着老爸的贤内助，从不邀功，我懂你的朴实无华，我懂你的勤劳持家。所以我在加速自己的成长，我希望自己成长的速度一定要快于您和爸爸老去的速度。

　　时光悄然谢幕，我自以为长大了，可是我清楚的明白，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永远是你心里长不大的，让你日夜挂念，时刻担心的女儿。我却从来不曾告诉你，有你和爸的地方，才算有个家。

家庭是有一定的可塑性的，子女的性格很大程度在取决于原生家庭的构架与内化，你真善美的性情也一直在感化着我和弟弟妹妹的成长，从小到大不曾看到你到别人去闲聊家常，你说你有着做不完的家务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像二十年前的闺阁小姐，不曾看到你用过任何东西去包装自己，没有什么护肤品，化妆品，你说内心散发的美是没法掩盖的。时光悄然谢幕，我自以为长大了，可是我清楚的明白，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永远是你心里长不大的，让你日夜挂念，时刻担心的女儿。我却从来不曾告诉你，有你和爸的地方，才算有个家。

　　母亲，一个憔悴而娇小的身躯 ，给你春天般的温暖。

母亲，深深的在心里 ，鼓励你前行的脚步。

母亲，牢牢地站在你的世界前方，为你遮风挡雨。

母亲，一个伟大而平凡的名字 ，却是一生一世的感动。

感谢生命，感谢岁月，感谢母亲！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妈妈，在这个感恩节的日子里，每个字里行间透着我对您不曾言说的爱，如缕薄冰，悠悠念想。这辈子，花光了运气，成为了您的女儿。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就是在我出生的时候，您送给了我一条命，我至今还在用它。

把我曾经如茶的心事，读到无字，念到无声，在西风的檐下，飘荡，回旋。

 

妈妈，我想对你说："我对您的爱净重21克，这是一个人灵魂的重量，也是一份需要用灵魂来偿还的债"。

您陪我长大，我陪您慢慢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