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走到读者心里的人

May

<h1></h1><h1><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u><b>读木心杂感</b></u></span></h1><h1>&nbsp; &nbsp; &nbsp; &nbsp;&nbsp;这些天,窗外是无尽的绵绵秋雨,有的是时间靠在沙发上,静读陈丹青笔录的木心讲稿"文学回忆录"。那些文字令我回忆起过去在大学校园里听课或讲课的种种人、事。岁月静好,往事如烟。<br />&nbsp; &nbsp; &nbsp; &nbsp;&nbsp;相见恨晚,如果早点读到他对西方文学的解读,我两度在欧洲观赏那些精美的绘画雕塑,感受会美好得多。相见恨晚,如果早点读到他对中国文学的诠释,我对古代作家作品的理解要深刻得多,在讲台上的讲解,也会生动得多。木心的讲述是在1989-1994五年间的纽约,而读者要到2012年他离开人世才得以见到这部讲稿。<br />&nbsp; &nbsp; &nbsp; &nbsp;&nbsp;木心讲课的底本是郑振铎的"文学大纲",这部书我大学时也精读过,为何读不出他的感悟?道理很简单,他曾对陈丹青说:你们读书太少。我和陈丹青恰是同龄人,在应该读书的年纪被时代蹉跎了。道理也不简单,我们的读书大抵有功利的目的,有框框,是站在一旁冷眼看古人。而木心是艺术家,研究文学不是他的主业,热爱使他平视文学史上的巨擘大师,把自己放进去,于是自由自在,娓娓道出他的文学回忆。<br />&nbsp; &nbsp; &nbsp; &nbsp;&nbsp;木心是一朵奇葩,他顽强地保护着自己,没有像他那个时代无数人杰那样,被革命的暴风雨摧毁。最后,在异国的土地上绽开,为世人留下那么特别的画作和文字。<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文学回忆录"上下两册,八十五讲,一千多页。木心的文字好读难懂,难懂易记。我带着敬畏之心,慢慢咀嚼,慢慢回味,舍不得读完。</h1> <h1><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b><u>晚晴小筑忆木心</u></b></span><br />&nbsp; &nbsp; &nbsp; &nbsp;&nbsp;第一次知道木心的名字,是十六年前到新加坡不久。在一本台湾出版的海外华人的散文集中,我读到了木心的《上海赋》和《乌镇》,即刻被他那淡泊、旖旎的文字打动,同时也感到惊讶:为何这个在海外华人圈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和传奇人物,在他的祖国却寂寂无名。连我这个大学中文系的老师都无缘读到这么美丽的文字。<br />&nbsp; &nbsp; &nbsp; &nbsp;后来,读了木心的《琼美卡随想录》、《温莎墓园日记》,读了陈丹青回忆在纽约五年间听木心谈文学艺术并且整理出版《文学回忆录》的那些感人的故事,内心非常非常崇拜这个流亡海外的中国艺术家,这个二十多年间三次失去人生自由,文革中被剁去三个手指却始终坚持自由和真理的独立知识分子。<br />先生生命的最后五年回到了他的故乡乌镇,在东栅的晚晴小筑由三个热爱艺术的年轻人陪伴度过了最后的岁月。木心一生,堪称传奇——从乌镇到上海,从上海到纽约,再从纽约重回故乡。84年,始终孑然一身,惟有文学与艺术相伴。<br />&nbsp; &nbsp; &nbsp; &nbsp;今天,我来到木心的晚晴小筑,来瞻仰我心目中伟大的尊者。先生走后,民间人士将故居建成了纪念馆。纪念馆规模很小,参观者寥寥,我甚至听一位经过的游客将木心念成了"牛心"。相比于不远处的茅盾纪念馆,木心要寂寞太多太多。多少年来,中国人从中学时代就知道了茅盾,而对木心的认识才刚刚开始。而这两位乌镇人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人用自己的大脑来思考,历尽磨难而坚持真理;另一个人则以统治者的思想代替了自己的思维。<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我在纪念馆的墙上读到木心旅居纽约时写的一首四言 《乌镇》 ,字里行间,你似乎在读诗经中的篇章:七月、氓、东山......这是一个海外游子对故乡对祖国的思念啊!<br />&nbsp; &nbsp; &nbsp; &nbsp;&nbsp;离开时,我买了木心的一本散文集 《鱼丽之宴》,今晚有木心的文字陪伴,真好!</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