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篇

大千世界

       刘持华1971年参加山东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一团五营四连1977年调齐鲁石化公司2007年齐鲁石化济南办事处退休，现住济南

点赞“兵团文展”
　　—思乡

十八一别今花甲，
他乡奔波逝年华。
文展唤醒游子梦，
小文拙作奉回家。

       关于兵团，关于知青，关于兵团知青的生活，许多文学作品、电影、电视等都已经描述展现了许多。

作为当年的一名普通知青，我的小文章与其是无法比拟的。但我还是想步入心中久已沉淀的岁月，拂去尘封，用那特殊年代的酸甜苦辣咸做调料，自做几篇小小的“豆腐块”，分寸之末，愿与战友一起梦回那年那月那天 ......
一、《“庄稼兵”的通知书》
端详着手中的《入伍通知书》，回首往事，犹如昨日，拂去尘封，历历在目。那热血沸腾的岁月，壮丽灿烂的青春，多滋多味的生活,令我浮想联翩—
      从初中时起,我们五个天天扳着肩膀搂着腰一起去上学的女同学就特向往当个飒爽英姿的女兵。可真正的女兵始终没能轮到我们的头上。倒是那段难以忘却的知青坎坷之路、战天斗地的兵团经历让我们享受了他人一生中少有的“非正规军”的磨练。
      我是一九七一年三月三十日奔赴广阔天地的。去的地方是山东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一团(现在的惠民地区垦利县孤岛)，后兵团撤消又改为惠民地区黄河农场。那天，我们终于穿上了草绿色军装，尽管没有领章帽徽，可大家还是高高兴兴地戏称自己是:“装甲兵—庄稼兵”。
       我们集合在广场上。红旗招展，口号连天。前来送行的父母拉着孩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泪眼相望，依依不舍。我的父母不忍心看我离家远走的场面，特别是母亲不愿让我看到她因天天哭而红肿的眼睛，是奶奶和小姨送的我。
      整个广场到处是哭声，大多是女生在哭。或许是幼稚单纯亦或是空想浪漫，我也是女生，竟没掉一滴泪。当时满脑子都是那个年代的流行小说《英雄儿女》《军垦战歌》中女主人翁的光辉形象，俨然我就是她们的模样。眼前幌动着“拿起锄头能种地,举起锤头能做工,扛起枪杆能打敌人，握住笔杆能批判资产阶级”的兵团大幅宣传标语，更是让我心潮澎湃。
怀揣着《入伍通知书》, 胸前别着红底黄字的“兵团战士”胸章,我们登上了黄河牌大卡车,出发了。我站在敞蓬车的最前排，一副义无反顾永往直前的态势。心中反复默念着出发前一天晚上写的小诗:“孤岛啊,我的第二个故乡..... 可惜的是，当年的诗文已随着岁月一起流失，如今，竟一句也想不起来了。唯能永刻心中的是：孤岛啊！我的青春年华永远留在了你的黄土地上。至今，我还珍藏着当年被批准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济南军区山东生产建设兵团战士”的《入伍通知书》。
这张小小的纸片,记载了时代的变迁,盛满了当年知青的浪漫和梦想。

二、《“乱大风”与“睡的坑”》

       初到兵团，我们住得是砖瓦房，三人或是四人住一间十几平米的房子。

      我们用盖房子的砖交错花插着垒起四组砖垛子，上面放上连队发给的大约90公分宽的木板，木板上铺上用蒲草编的草垫子，那就是睡觉的窝了。而且，架木板的砖垛空隙还能充分利用，肥皂盒、鞋等的小杂物塞满了床下的砖洞。床头前再垒一组砖垛子，把从家中带来的木箱或是柳条包(用柳条编制的箱子)架在上面，吃饭时,它是饭桌；学习或写家信时，它成了书桌。它是每一个兵团战士的衣柜和储物箱，盛装了一个兵团战士的全部家当，绝对的多功能！这一切，对我这个一直想离家寻找独立的年轻人来说，已经很惬意了。 

       但是，早我们两年到的知青，就不那么幸运了。他们那时睡的是大通铺。就是在地上垒一排砖或是放几根很粗的大圆木，在砖或是圆木后边装满麦秸，再铺上一床大苇席，就是床了。据说，他们刚到的时候，恰好狂风大作，刮的昏天黑地。知青没法出门，都在给家中写信，有个知青信写一半搁在了一边，恰逢另一室友调皮，把他的信抓起来就念：黄河农场“乱”大风，一进门五个人睡了一个“坑” 哗！整个屋的室友愕然！不知是念信的故意寻开心，把“刮大风”念成了“乱大风”、“睡了一个“炕”念成“睡了一个坑”？还是写信的知青笔下有误？只知道自此以后，“乱大风”“睡的坑”便成了知青们逗乐的口头禅。一直逗到我们第二批的知青去了兵团，又被我们延续着逗下去，直到调工回城后，才慢慢忘却。

《三、 看得见 吃不着》

       现如今，人人都在谈论绿色，讲究绿色，享受绿色。不管是蔬菜、水果、饮料、还是各类保健品.....比比皆是绿色。凡与绿色攀上亲戚的，身价倍增。

殊不知，兵团战士早在七十年代时就已经开始享用绿色食品了。

       绿色食品名称：看得见，吃不着

食品主料：无公害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细长而扁

食品辅料：水、油、盐、酱油、鸡蛋丝

食品功能：佐餐

食品疗效：促进肠胃蠕动，帮助消化

“看得见，吃不着”伴着我们度过了风华正茂的青春岁月。

       想知道它究竟是什么食品吗？它是一盆韭菜蛋花汤！

切碎的绿绿的韭菜叶拥挤地漂在饭盆里,陪伴韭菜叶的是短短的象细粉丝状的蛋花丝。多亏缘了蛋花丝的黄颜色，我们才知道那是蛋花丝。

        曾记得，每逢开饭的钟声敲响，各班的战士纷纷拿起饭盆跑到食堂打饭。印象中有个瘦瘦的张姓男生特逗，每天只要一端起那盆韭菜汤，他就边走边喊“看的见，吃不着! ......看的见，吃不着！......看的见，吃不着！...... 看的见，吃不着！......”一直喊到进了屋门,喝上了韭菜汤。 

四、《记忆中的美味》

       应该说,兵团与下乡插队相比,还是比较好的。

兵团是部队编制,每个连队独立驻守在一个地方,负责周围方圆几十里土地的开发、耕种、收获。收获的粮食上缴国库。每个连队都有自己的食堂，因此，兵团战士不会担心饿肚子。但兵团战士的劳动强度要比插队知青大得多，毕竟是兵团啊，军令如山倒！

平常我们的伙食标准是：

早饭: 馒头 + 面糊糊 + 咸菜；

午饭: 韭菜鸡蛋汤 + 馒头；

晚饭: 咸菜 + 面糊糊 + 馒头。

因为我们所在的连队盛产小麦，因此，面食多，米饭和稀饭就比较稀罕了。

       一年中，伙食最好的有三个季节。

       一是“麦收”,那绝对是与老天爷抢时间、虎口夺粮的关键时刻，也是我们日夜奋战，狂拼体力的季节；

二是“秋收”，秋收相对“麦收”来讲，时间上稍微长一些，但同样需要耗费精力和体力。伙食比麦收稍差一点，但差距不是很大；

       三是冬季农闲时的“清淤”(就是把黄河排、灌水渠一年来积淀的流沙淤泥全部清出，以保证来年水流通畅无阻）。据说,因了男生比女生臂力大,而女生比男生耐力强的缘故,所以,连队领导一般都这样安排清淤：男生负责挖淤泥装筐、修整水渠的坡度,女生则只管抬筐，把满筐的淤泥抬到指定的地方。每年清淤都是远离连队驻地，饭是炊事班赶着小驴车往工地送。

当我们手舞镰刀割完机道，腰酸得直不起来时；当我们在烈日下汗流浃背翻场晒麦时；当我们在狂风暴雨中装包抢场时；当男生清淤装筐胳膊肿涨胖得不能弯曲时；当女生抬筐肩膀压出血丝而肿成馒头时；我们的伙食标准大大地提高了。

      记忆中的美味多极了：有鸡蛋、肉丝面、肉面叶、肉包子、肉饼、肉花卷、炸虾壳等，现在想起这些美食来还觉得口水直往外冒。

五、《难忘那声“起床号”》

      起床啦......起床啦......快起床啊！远方,一声声夹着浓厚川音的普通话隐隐约约飞进教室钻入坐在课桌前读书的我的耳朵，搅的人心神不宁。朦胧中那喊声慢慢地由远而近亮而清晰。惊诧！惊醒！原来是指导员清晨五点的起床号又准时吹响了。可恨它搅黄了我的课堂读书梦。
      1966年小学毕业,我有幸参加了史无前例的大革命之前的最后一次升学考试,考入了家乡重点中学淄博一中。三年的初中学习未见过书本是啥模样。从“红五类—黑五类”阶段的“批斗牛鬼蛇神走资派＂到“造反派—保皇派”之间的“夺权斗争”；再到“反复旧—反复辟”运动把刚刚走进课堂学会“有理数加减法”懂得“正”“负”数概念的我们全部送到了工厂去学工送到了农村去学农，我们的学生生涯就结束了。自入伍兵团踏上黄土地的那一刻起，坐在明亮宽敞的教室读书学文化的场景就经常伴随在我的梦中。
眼皮发涩手脚发涨浑身酸痛。
进入"三夏"以来，天天迎着太阳顶着星星用两周的时间在条田里割机道，为麦收的主力军康拜因收割机开进麦田打先锋，如今康拜因已经完成了收割使命，我们也紧随着大批的麦粒由条田转移至场院。连日来的晒场装包入库，天天是凌晨2时"亲吻"床板，清晨5时和床板"拜拜"。 真得不愿离开床板,此时那怕多躺一分钟都感觉幸福无比。
    起床啦......起床啦......快起床啊！
起床号继续在声声紧“吹”，唤醒了我在三夏誓师大会上的誓言神经：“晒脱一身皮，流尽全身汗，誓夺小麦创高产”。
咬咬牙抻抻臂蹬蹬腿终于爬下了床板。

六、《扫帚推板奏鸣曲》
       清晨，咬咬牙抻抻臂蹬蹬腿爬下了床板。
睡眼惺忪三三两两你前我后脚步蹒跚来到场院。“每人一把扫帚，扫场！”四眼排长（因眼镜而得名）一声令下，把我们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拽了回来。众人纷纷拥向场院屋，争抢扫把细、扫帚苗长、重量轻的扫帚，为得是扫起场来既省力又出活。洋鬼子（因个高脸白头发黄而得名）个高，手一伸，最好的那把扫帚就落在她手中，那洋洋得意的鬼子脸让小个头们羡慕不已；蛤蟆（因姓氏而得名）个矮，等她靠上前去时，只剩了一把秃尾巴扫帚。
　　场院上，昨晚堆起的一条条麦垅盖着篷布或塑料布，象一队队士兵整整齐齐地匍匐列队待命。我们一字儿排开，每人把住两条麦垅之间的空地，刷……刷……刷……扫帚声此起彼伏，一会儿工夫，夜间落在场院的碎草树叶和鸟屎被大家精心地扫在一起请出了场院。
       此时，阳光早已忍耐不住急匆匆扑向场院贪婪地吸吮着场地上的露水潮气，瞬间，饱饮后的太阳高兴地蹦了几个高，挂在了场院东边的天上，“摊场！”四眼排长下达了第二号命令。又是一阵忙碌，大家争先奔向场院工具屋。
       把鞋一拖，三人一组扛起推板赤脚进入场院。一人握住推板插入麦垅，另两人各抓一条连在推板上的绳子，三人配合默契，一插一推一拽，哗……一片麦粒均匀地向前方铺开。看！东边，干巴（因体瘦而得名）和洋鬼子不小心推板撞车了，站立不稳的洋鬼子倒在了干巴的身上，干巴把推板一扔，抓起一把麦粒塞进洋鬼子脖子里，害得洋鬼子直抖衣服；听！西边，菜包子（因姓氏而得名）一边晃动着赤脚，一边口中就飞出了青岛大妹（mai ）口音的“赤脚医生向阳花”的歌声；瞧！南边，临时得名的“小脚女人”和“赤脚大仙”你一言我一语正亲昵无比；不好了，北边走来的是连长，场院里顿时规规矩矩。麦粒散开得哗哗声响成一片。
一条条麦垅摊平了，我们为场院铺上了一块金黄色的地毯。麦粒静静地躺在地上，沐浴着阳光慢慢烘干潮湿的躯体。
我们终于也该回宿舍洗刷和喂脑袋了。

　　拂去尘封，梦回兵团。

亲爱的战友，还记得吗：

那漫天风沙的大孤岛；

那蜿蜒连绵的引黄渠；

那高大的康拜因收割机；

那一望无边的条田；

那抢场入仓的号子声；

那荆轲丛生的盐碱地；

那摇曳的煤油灯；

还有那红肿的肩膀和手臂......

虽然在岁月中沉淀，

却永远铭刻在兵团战士的心间。

一、雨中踏单车

老天爷总是和下班的人们过不去。天早也不变晚也不变，偏偏等你下班时，老天爷就来精神了。
下班了，天灰蒙蒙的，阴沉着厚重的脸，一副雨样儿。儿子电话问我，“妈，要下雨了，我接你去吧”。“不用，我骑自行车”。
抓紧上车，快蹬快跑。刚跑出一站路的路程，铜钱大的雨点零零散散扑向大地。大雨点下不起来。怀着侥幸的心态，我减速了，慢慢地转动着脚下的车蹬。
无奈！老天才不管你的心态如何呢。转眼间，铜钱变成了雨帘，密密麻麻的水帘子一根紧挨着一根不间断地垂落到地上，让人寻不到一点儿干爽的空间。瞬间，有准备的人们雨伞撑起来了，雨披穿在了自行车、电动车和摩托车身上。大多数人则就近跑向路边枝叶茂密的大树下和楼房的房檐下避雨。我没有雨披，也耐不住性子，不愿无休止的等待，选择了冒雨赶路。
不一会儿，头发和脸颊大团结了；上衣和前胸后背拥抱在一起了；两条裤管紧紧地缠住双腿，时时企图阻止双腿弯曲踏车的速度；更有鞋子让人怜悯，湿漉漉地勉强偎依在脚上，惟恐你舍它而去。体温也在急速变化，脸上身上的汗水转眼成了雨水，浑身由冒火到舒服凉爽再到鸡皮疙瘩布满了全身。
雨既来之我则安之，我啊......悠悠哉哉......踏车在大雨中。
马路两边的雨水已成小河，随着雨帘的不断垂落，河上不时激起一个又一个透明的泡泡，顺着河水游啊游啊，啪！泡泡碎了！于是，更多的泡泡前仆后继，一往无前。这情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逢下雨，在家中四合院的院门过道和儿时玩伴一边看雨、一边数着雨中泡泡游走沉浮的情景......
浑身湿漉漉的不自在。多少年已经忘却了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建设兵团的条田中，一群年轻的姑娘在撒化肥，倾盆大雨下，没有躲雨的大树，更没有避雨的楼房屋檐，有的只是每人手中一个装化肥的脸盆。风雨中，姑娘们你前我后的往连队奔跑。看，脸盆扣在头上了，为了保护美丽的秀发；瞧，脸盆抱在前胸了，只为了遮掩衣服湿透后的尴尬；乖乖，更有人把脸盆背在后背了，仅仅为的是遮住衣服淋湿后蒙蒙胧胧透出的内衣轮廓...... 那场景，那感受，你不去兵团，不撒化肥，不淋大雨，怎知个中滋味！
......
　　嘿！雨中踏单车，观雨其中！ 遐想其中！ 乐在其中！


二、咏秋雨

昨日闷热难耐，今晨细雨蒙蒙凉风习习，好一个秋雨凉爽天啊！
推窗眺望：
昨日行人汗湿襟，今晨推窗秋雨淋；
路上伞花朵朵绽，风撩雨丝喜煞人

小时侯，每逢快到过年时，就开始盼年了。
望着太阳盼，数着星星盼，翻着“月份牌”盼，扳着指头盼。就盼着过年可以放“滴滴金”、穿新衣服、吃水饺、小孩子们凑在一起不睡觉通宵达旦的玩耍。

1、放“滴滴金”

终于盼到了年三十的晚上。
因为是女孩，年龄又小，不敢放鞭炮，我和姐姐还有婶婶家的英儿，凑在一起放“滴滴金”。
啥叫“滴滴金”？其实，它是我们的家乡方言。就是鞭炮商用彩纸包上火药，卷成一根根象粗绳子一般的彩条，点燃后一滴一滴地冒着火星儿，直至燃尽。逢年过节时同鞭炮一样供孩子们喜庆玩耍。
英儿、姐姐和我，每人手中攥了满满一把“滴滴金”，先是点燃其中的一根，跑到房门后边没有光亮的地方和院子黑暗的角落里，三人排成队，边漫步欢跳边晃动着手中点燃的那根“滴滴金”，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舞着，随着“滴滴金”的燃烧，火药磁磁的冒出，变成一个个小星星飞到空中，形状各异，飞舞跳跃，好看极了。当“滴滴金”放到高兴处时，我们便把数根“滴滴金”组成一束，一起点燃，那一个一个的小星星瞬间变成了片片彩星，更是亮丽漂亮，让孩童的我们兴高采烈惊喜不已。
“滴滴金”很快燃尽，三人面面相觑，停住了跳跃的脚步，没有了适才的欢乐。“走，去我屋里抓分!”姐姐提议，我和英儿拍手赞成。

2、玩“抓分”游戏

我家住小四合院的东房，房子的南边是父母的居室，北边是我和姐姐的居室。此时父母已睡，我们踮着脚尖，相互扮着鬼脸，轻轻推门经过堂屋拐入我和姐姐的居室。
“抓分”也是女孩喜好的游戏之一。就是自做一个沙袋(我们称沙袋叫做毽子)，把四个长方形似麻将牌大小的小木块单面染上墨水，以区分木块的反面和正面。我们把木块叫做“分”。
游戏可一个人玩，但最好是二至三人玩。游戏规则是:把毽子高高地抛起，在毽子落下之前，要单手依次完成四块分的小翻、中翻、大翻（小翻：把分抓在手里抛向桌面，把落在桌面呈现不同颜色的分翻成一种颜色；中翻：把分依次横着立起来，然后再推平，推平后的分必须是一种颜色；大翻：把分依次全部竖起来，然后推平成一种颜色）待毽子落下时，恰好把四块分全部抓在手中并接住毽子者为优胜。
姐姐第一个抓分。只见姐姐手一扬，四块分均匀地在桌面铺开，她把毽子高高抛起，右手快速而巧妙地翻动和移动着分，小翻、中翻..毽子极速下落，眼看就要落到桌面上了，我和英儿睁大双眼，随着姐姐的手急速转动着眼珠子。就在毽子下落的最后关口，哇！姐姐完成了大翻，抓起了四块分，稳稳地接住了毽子，动作漂亮极了。接下来英儿和我只做到中翻，毽子就落下来了，好遗憾啊。只好重新一遍又一遍地再来。直玩到凌晨两点，英儿回家睡觉。

3、撞坏了过年的饺子馅盆

英儿回家了，姐姐又出新招：“咱俩包水饺吧。”姐姐去合面，我去堂屋的八仙桌子下边，端盛满饺子馅的盆。那是娘提前备好的全家人初一、初五和十五的饺子馅。盛饺子馅的盆是陶瓷盆，很重。十一岁的我个矮瘦弱，用尽吃奶的力气，才从桌子下面把盆抱了出来，急匆匆地往北房跑，此时，姐姐已经把面板放在小床上，她示意我将馅盆放在面板上边。我鼓足最后的劲头把馅盆往上举，嘭！馅盆拦腰撞上面板摔在地上。盆落地的响声把娘惊醒。我战战兢兢地靠在墙角，哆哆嗦嗦地闭上眼睛，鼓起了腮帮子，准备挨巴掌。只觉得额头上一个指头硬硬地戳了我一下“ 你这个孩子啊 ”！因为是年初一，娘没舍得打我。娘小心地把散落在瓷片中的饺子馅一勺一勺地捡出来，装在另一个盆内。那一年吃水饺时，娘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我们：细细嚼，慢慢咽，小心别吃了瓷片。
万幸的是，我们谁也没有吃到瓷片。

4、拍爆了老师家的红气球

年初一吃过水饺，已经忘记了摔盆的不愉快，邀上同学去老师家拜年。
老师家挂了好几个气球，红的黄的绿的五颜六色，特招女孩儿喜欢。我和同学在老师家里就传开了球，你推过来，我推过去，气球满屋飞，笑声不断。小宏把一个特大的红气球传到我的手下，我忽然独出心裁的手心往下对准气球拍去，啪！气球爆了。我顿时手足无措，尴尬极了。老师给我解围说：“知道气球为什么爆吗？”我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给了气球压力所至。”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气球又推过来了,这次,我再也不敢拍球了,而是小心翼翼地把气球往空中推了出去。

　　那年春节，因为玩得尽兴，更因为犯了两个不可挽回的大错，所以，如今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仍然是历历在目，记忆尤新。

刘持华
二O一六年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