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女人的日子

杜升敏

婆娘去北京学习了,里里外外靠自己打理。 早上得调好闹钟,6:30起床,为女儿备好热水、催促起床、视天气情况搭配穿戴、洗漱、梳头,最要命的就是扎头发,大男人手笨,一手握梳,一手捏发,梳时忘捏,捏时忘梳,发在两手间顺滑得不听使唤,弄得女儿直喊疼,橡筋不是松了,就是紧了,小辫不是左了,就是右了,要么偏上了,要么偏下了⋯⋯大冬天急得毛孔发热,看时间飞逝,只好胡乱扎起个马尾,女儿对着镜子进行考核,从嘟着的小嘴就知道咋回事。我心理暗自发笑(我这手艺呀),但用满脸的严肃镇住女儿:"以后呀,自己的事自己做!"拉了女儿骑上摩托挤进拥堵的上学车流。 买菜是个头大的事!男人是个奇怪的动物,不进菜市场永远不承认自己的智商低。今早,走进市场,左瞅瞅右瞧瞧,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又好像看得眼花缭乱了,巴掌大个市场,来回穿梭了几趟,最终还是屁股指挥大脑作出某个不合买卖逻辑的决定: "买点脊肉" "要多少?" "认不得呀" "安?!"屠夫惊诧,动作麻利,话起刀落,一块脊肉飞到电子称上。 "多少钱一斤?" "二十二,两斤二两,四十八块四,收四十八块。" 摸遍上下口袋,没一个子儿,左顾右盼,没一个熟人。老了,记性差,忘带钱包已发生好几回。 "你先放着,忘带钱了,等会儿我来拿!" 屠夫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下午,朋友请吃饭,三番五次推不掉,只好带着女儿赴宴,一群大老爷们儿,加入个未成年人,平日里放荡贯了语言拘谨了不少。饭过一碗,女儿在耳边低语:"我想回家了,这里不好玩!" 回家途中,接芳子电话,说周末了,找个地方喝喝茶。"你们去吧,婆娘不在家,我得带娃儿""哦,对得很嘛,好好勒带!" 哎,这家里少了个女人还真不行!巧家方言称"女人"时往往在后面加个词缀,即"女人家",有人对"女人家"望文生义重新进行了解释"没女人就没有家",难怪,古人造字时把“家”字造为屋内有豕(猪),即为居住的标志,真正家的意义应该是屋里有女人,即"安",表示稳定,没有女人,屋子只是屋子而己。 下午没吃饱,此时肚子叫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