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人画中的萧散之境

幽嵐閣

清 朱耷《仿倪云林山水 》
纸本墨笔 纵177厘米 横 93厘米
私人收藏

        萧散，形容举止、神情、风格等自然不拘束，得大自在，闲散舒适；也形容萧条、凄凉。

        《西京杂记》：“司马相如为《上林》、《子虚》赋，意思萧散，不复与外事相关。”
唐张九龄诗：“从兹果萧散，无事亦无营。”
宋曾巩诗：“我亦本萧散，至此更怡然。”当作潇洒自然解。

        “萧散”亦是中国古典美学中一个重要概念，指的是精神上无拘无束，氛围上萧瑟清逸、散淡疏朗，超越一切秩序。 

        八大山人将倪瓚招牌式的“三段式”发展成“五段式”，一带纵向而平远萧索的山峦被分割成三段，近处的两段都点缀着荒寒的孤村、枯寂的疏林、离索的乱石；中间留白成横向的远近两条水系，寂寞流过，远端的水系大片留白，只在一角缀以两叶风帆，不仅暗示水系的位置，更以其极动之势反衬画面前段孤村、枯树、乱石的极静。

        以萧散著称的诗人有陶渊明、孟浩然、王维、韦应物等；以萧散著称的书法家有钟繇、褚遂良、杨凝式、宋四家等；以萧散著称的画家有倪云林（倪瓚）、黄公望、董其昌、八大山人等。

        与萧散之境相似的还有荒寒之境。荒，与萧散相似，寒则体现了一种冷逸、清寒之美。中国画多寒林图、寒松图、寒江图，多雪景、硬石、枯树、寒鸦、野鹤，主要是为了表现萧疏宁静、空灵幽远的意蕴。

        唐代王维、张璪善画寒林图，开创了用水墨表现寂寥荒寒境界的先河，荆浩、关仝、董源、巨然，善画野林古寺、幽人逸士，进一步开拓了荒寒的画境。

不独山水，在梅兰竹菊等文人画常用题材中，荒寒之境也成为一种广泛的追求。这与文人的独立孤傲、旷远放逸的襟怀是相通的，与空、虚、寂、静的禅的境界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