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光阴荏苒,日月如梭,百年的生命,转眼已近暮年。回望岁月,脑海里记忆模糊的,是以往日子曾经的苦涩,而清晰起来的,则是旧时光里那些美好时刻的回忆。大学同窗陆建生的口头禅: "过去了的,总是美好的",品品,实在是哲理之言。</p> <p>从幼儿园、小学,到中学,我都是在广西民族学院 (现在改名为广西民族大学) 的大院里度过的。八十年代初,父母因工作关系离开了广西,而我一直在广州上学和工作,后来飘流海外,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回南宁了。</p> <p>在广西民族学院度过的岁月,至今记忆犹新,似乎就在昨天。在我脑海里,当年在一起玩耍的发小们,依旧是青葱年少的模样;他们的一些趣闻轶事,仍常常让我哑然失笑。</p> 回忆少年时代结下的发小之谊,没有功利和心计,偶尔客套,多些随意,关爱,和放松。这种纯洁、真挚的发小之谊,让彼此的交往踏实、贴心、安全,也更容易做回真实的自己。 <p>一支拙笔,难尽悠悠岁月,能记下的只是点滴往事。仅以此文,纪念自己在广西民族学院度过的那段时光,和一起长大的同院发小们。</p> 记忆民院 <p><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好像,中国人都习惯用两个字来称呼大学的,像北京大学叫北大,中山大学叫中大,等等。在广西,广西大学叫西大,广西民族学院自然就叫民院了。</span></p> <h5><font color="#9b9b9b">原来广西民族学院牌坊,门面是小了点,可看上去朴素低调,也感觉亲切些。</font></h5>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民院在南宁市西郊一个叫西乡塘的地方,四十多年前,那里离市中心很远,位置有点偏僻,只有一路公共汽车可到市区,进趟城还挺不容易的。那时,民院只有幼儿园和附小,民院的子弟要上的南宁市第十二中学,在离民院大院几里外的地方。因为中午要回家吃饭和午休,所以每天要步行两个来回。那时候,民院附近的单位,有广西农业学校和广西机械学校,和另外几个科研所。然后,就是农村的广阔天地了。</font></p></h3> 跟民院紧相邻的,是南宁市郊区心圩公社的四联大队,也是后来民院子弟1974年以后定点插队落户的地方。由于第十二中学地处郊区,位置偏僻,在市教育系统也没什么名气,没多少人知道这所中学到底在哪。学校的学生,农家子弟自然不少,大概占了三分之一。那是个读书无用,学工学农频繁的时代,学校经常组织下乡学农活动,倒是很方便。 <h5><font color="#9b9b9b">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原址新建的院门,不仔细瞅牌坊上的字,还以为是哪个名刹古寺。</font></h5> 民院所在的地方,最初是一片林场,地势不平,一个个的山坡土丘。到哪个地方基建,就把那儿的山坡弄平了,于是山坡就变成了现在坡。一坡是政治系和中文系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二坡是院办公大楼和院领导的住楼,三到七坡则是其它各系的教学楼,以及学生宿舍和教职工的住房。民院发小们的坡文化,实在是很有特色,大家都是以各自住的坡来拉帮结派玩耍。至今,发小们认旧,彼此还是以坡为界的。<br> <h5><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民院内的水塘挺大的,周围的树木和竹子,郁郁葱葱,还建有凉亭和桥,小景不少。</span></h5> <h5><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卫生所旁边的凉亭,小时候没少在这里玩耍。</span></h5> <div>这个横贯整个民院的大水塘,叫相思湖。沿着水塘,种有各种竹子和树,夏天风吹叶子的沙沙响声,至今犹回荡在耳边,常撩起淡淡的一缕乡愁。每年的冬天,学院都会将水塘放干清理淤泥,水塘里放养的鱼很多,教职工家家户户都分到不少。</div> <h5><font color="#808080">几年前在美国大烟山国家公园,看到一群男孩在山涧跳水玩,让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与同伴,在民院相思湖的桥上往湖里跳水的情景。</font></h5> 民院的游泳池,是文革开始后才建的。在此之前,到了夏天,学院里的大人小孩都是到这水塘游泳戏水消暑的,很是热闹。我学游泳,就是在这水塘里自己扑腾完成的:先是踩水浮起来,然后狗刨,再蛙刨。这期间,我曾有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想想,生命有时确实脆弱,天堂和地狱也就一水之隔。 <h5><font color="#9b9b9b">这桥旁边还有一个小凉亭,当年,也算是民院有名的景点了。</font></h5> <h3>夏天,发小们常来卫生所旁的这座桥玩耍,从桥面爬到下面的桥孔纳凉聊天,再一个接着一个直挺挺地往下跳,我们叫作跳冰棍。如果身子歪着入水,会被水拍疼的。那时,没人有什么游泳裤,就是平常穿的内裤衩。曾有小伙伴因为大裤衩空中撕裂,躲在水中,半天不敢上岸,让大家津津乐道了许久。</h3> <h5><font color="#9b9b9b">民院最有名的建筑物,大概就是它的大礼堂了。今天,民院大礼堂被认为是南宁市旅游景点地标式的建筑物。</font></h5>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民院大礼堂是由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亲自设计的,位置就在三坡,是至今仍保留完好的原民院的少数建筑物之一,可以容下约一千五百观众。据说当年讨论大礼堂设计方案时,民院的领导是希望整成三层的,气派些。计划报到国务院,被周总理一顿猛剋:你个疙瘩小民院就几个鸟人,要辣么大的三层礼堂干嘛用?看来,就是伟人也未必有百年的眼光,能预测到今天的发展规模:民院整成民大,学生从不到千人增到一万两千有余。</font></p></h3>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民院的大礼堂,结构严谨,雕梁画栋,色彩斑斓而不显庸俗华贵,看似古朴却不失磅礴气势。 礼堂前,八根大红柱巍然挺立,将整座礼堂稳稳当当地撑起,喜迎八方来客。以青色琉璃瓦覆盖楼顶,显得整座楼阁看起来轻盈洒脱,富有灵气,更彰显了古骆越建筑风格的特色和广西少数民族建筑工艺的高超本领。不仅如此,礼堂的外观装饰也富有深厚的民族文化内涵,顶梁及楼檐上雕画有广西少数民族风格的图案,很是生动。小时候每次在礼堂看电影或什么文艺演出,我都盯着里面的雕刻和画看很久。</font></p></h3>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夏天的时候,常跟住在三坡的小伙伴们一起,在民院大礼堂周围玩一种叫“打</fon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姆哟</span><font color="#333333">”(</fon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姆哟</span><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font color="#333333">,是广西白话不许动的译音</font></span><font color="#333333">)的捉迷藏游戏。大家在礼堂外面窜来窜去,灌木丛和墙角,都是藏身的好地方。小伙伴们分成两队,各自先找地方藏起来,然后开始去“</fon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姆哟</span><font color="#333333">”对方。规则很简单:谁要是让对方先发现,被喊了声"</fon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姆哟</span><font color="#333333">",那就算被“不许动”了,现在的话就叫“被出局了”。当一方成员被全部“</fon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姆哟</span><font color="#333333">”后,这方就算输了。游戏要求会藏和胆大眼快口快,跟好莱坞什么特种部队干恐怖分子的大片有些类似,很合男孩子的口味。嗯,比起今天的男孩,不是被家长摁住 “要赢在起跑线上”,整天被功课和各种补习班压着,就是玩电子游戏,我们</font><span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 style="color: inherit;">的少儿时光确实更</span><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快乐自然些。</span></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br>最近几年,有两次回到民院,但都行色匆匆,也就忘了进大礼堂里面看看,不知现况如何了?</span></p></h3> <h3></h3><h5><font color="#9b9b9b">汪<span style="font-family: PingFangSC-light;">絪絪</span>当年家住在四坡时的老房子居然还在,她惊讶之余,拉上杨干杨力两兄弟和教授一起在房前留个影。噢,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裤子要戳上几个破洞,散热凉快,还是拉风?也不好意思问她。</font></h5> 2018年回民院参加知青聚会,旧地重游,发现四坡和七坡,还各保留了一幢原来的旧教工宿舍,很是意外。只是老房子夹在新建的高楼之间,显得不那么协调。不可思议的是,旧房子居然还有人住,只是不清楚住户是些什么人,也没敢敲门去问一下。这些旧建筑,恐怕很难逃脱最终被拆掉的命运。 <h5><font color="#808080">民院原来的院办公楼仍在,是现存为数不多的老建筑之一。据发小说,</font><font color="#9b9b9b">除了大礼堂,这院办公楼,和外专楼,其它的建筑全拆了。</font></h5> 不管在哪,只要有山有水有林子,就算没有风光,也多少会有些景色。民院的整体地势不平,到处是小坡,再加上这水塘和茂密的树林覆盖,颇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这也使民院有底气自称在南宁的高校中,有最美的校园。现在,人走在校园里,密集的高楼建筑,到处是闹市般的喧哗和熙熙攘攘的学生,旧日那幽静的氛围,只留在记忆中了。 <h3></h3><h5><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font color="#9b9b9b">静静的相思湖,总是撩起对民院往事的记忆。</font></span></h5> <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在那物质匮乏的时代,大家都没有什么玩具。弹弓打鸟,滚铁环,自制火柴枪,上树掏鸟窝,就是男孩们喜欢的活动。常常日升而出,日落而归,一撒野就是一天,活动范围包括民院四周的机关和农村,家长大多也无暇过问。那时,没人知道要抢什么起跑线,课外补习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现在看看,发小里教授,专家和学者不少,发财的也不缺,好像也没有耽搁到谁的前程。<br></p> <h5><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今天民院内的道路,跟其它学校没什么区别了,拥挤窄小,路边停满了汽车,全然不是记忆中的样子。</span></h5> 那时候的民院,处于城乡的结合部,是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发小们与城里人比起来,少了市俗和世故,多了些纯真和朴实;跟乡下的农家子弟比,又多了点书生意气和教养。虽然经历了文化大革命,上山下乡,被折腾得够呛,但发小们大都正常成长。恢复高考后,估计30%的都考上了学。这,不能不说与当时民院的小环境有关。小时候,男孩子调皮捣蛋是难免的,特别是大人们都忙着闹革命,没闲暇管教子女时,变好变坏,环境就非常重要了。 <br> <h5><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现在民院的校门,像座城楼,奢侈高大,富丽堂皇,很有山寨凡尔赛的风格。</span></h5> <div>民院2006年升格为广西民族大学后,发小们很自豪地叫它民大了,可我还是觉得叫民院亲切些。校内建筑和规模的变化,可谓天翻地覆。只是,学生和教职员工不知换了多少茬,旧时生活的痕迹也基本没了。中国人喜欢寻根,可我们,常常不知上哪去寻。</div><div><br></div><div>这一辈子,我会永远记得那曾经的民院。<br></div> 战争阴影 <h3><font color="#333333">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是越南战争最残酷激烈的时期。作为援越抗美前线的广西,人们很容易闻到那淡淡的战争硝烟。民院附近有条直通友谊关的公路,晚上,不时有长长的运送援越军用物资的车队通过。离民院不远的一个叫五里亭的地方,有座小山,山顶上设有空七军的一个雷达站,据说它监控远达越南北方的空域。在民院七坡,新建的三幢三层的教师楼,被空七军的一个团部借住,有许多随军的军官家属,他们的小孩也在民院的附小读书。记得,班上还有好几位部队子弟,他们呆了快两年的时间才离开。</font></h3> <h5><font color="#9B9B9B">越南战争期间,美军B-52战略轰炸机地毯式轰炸。</font></h5> <h3><font color="#333333">大概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是越战最紧张的时期,民院周边的野地树林,住有空七军的高射炮防空部队,可能是保护南宁周边地区的。这些高炮经常实弹演习,隆隆的炮声,震得我们附小教室的玻璃窗哗哗响,桌子也晃个不停。</font>高炮实弹演习,那些弹片会落在离民院不太远的山上,<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我们曾跑到那里捡,记得我找到一枚炮弹头的残片,那</span>弹头是<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铜的,让我喜欢了很久。</span></h3> 有一次上课时,听到远处的高射炮轰响了好一阵,后来听说是对入侵南宁地区的一架美军侦察机开的火。但美国飞机飞得太高,高射炮够不着,估计只有导弹才行了。那时,文革也在热火朝天地进行,到处是 "深挖洞,广积粮" 的口号,而美军B-52轰炸机也开始大规模地毯式轰炸越南北方,核战争的危险也时时被提及。有好几次,美军的侦查机侵入广西,被解放军的防空部队击落,残骸放在南宁市中心的展览馆展出,市民们都去看。学校也组织大家挖防空洞,常搞些防空演习,似乎战争随时可能降临,让我们整天提心吊胆。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校请援越抗美的军人给大家做报告,让我们知道了越战的惨烈,许多中国军人牺牲在越南的土地上。那时,大家对抗美援朝仍记忆犹新,这让我们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战争离我们并不远。<br> <h5><font color="#9B9B9B">那时常见的三七高炮。这样的武器,只能对付低空慢飞的飞机,对B-52,肯定没用。</font></h5>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好几次,学校组织同学去观看部队的实弹演习,各种火炮都有,还听解放军讲解如何防空等知识。记得介绍说,当时的三七炮的炮弹大概是四十多元一发,那种大口径高射炮的炮弹则是一百多元一发。那时候,最好的凤凰牌自行车也就是一百来元人民币,一般人的家庭月收入,还买不了一辆自行车。看着演习时高射炮对着靶机一顿猛轰,我心里不禁嘀咕,这是多少辆凤凰牌自行车给打了出去啊?</font></p></h3> 这段时间,防空演习警报不时响起,加重了战争的气氛。上学放学走在路上,看看天空,时不时担下心:万一美国鬼子的飞机来炸,往哪躲?以后吃喝该咋办? <h3>抗美援朝给美国人的教训,就是不要把中国人的认真当儿戏。所以,美国人在越南战争中没有越过中国划下的北纬17度线,从而确保了战火不会烧进我们的国土。当年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的流血牺牲,保证了共和国半个世纪多的和平。</h3> <h3>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和平过,只是我们有幸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度,而没有经历战火。这,实在是应该感谢那些守疆保土的军人,感激为今天和平而血洒疆场的先烈。因为,战争曾经离我们很近,而和平,永远都要用鲜血和生命来捍卫。</h3> 擦肩死神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曾经有过跟死神打过交道的经历,但在民院附小期间,我确曾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每次都让我心存余悸,感激苍天恩赐。 第一次是游泳几乎溺水。文革初期,学校开始停课,大人们忙着闹革命,根本无暇顾及子女。不上学,大家光靠腿也跑不了多远,就在民院和附近的机关学校甚至农村乱窜,或揣着弹弓找鸟打,或漫无目的的到处溜达。夏天很热,一天中午,我领着三坡邻居杨慧生, 跑到民院那个大水塘靠近卫生所的地方游泳。那时,我和杨慧生都不会游泳,我小学三年级,他二年级。大中午的,太阳很猛,那附近也没有人,就我们两小孩。那水塘靠近岸边有块大概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底下是平坦的,离塘边大概七八米左右,就水就突然深了下去。沿着边缘有几个木桩标识位置,并有段绳子系在木桩上。<br> 我和杨慧生一人抓着一根绳子,在水中戏耍,不时自己练练憋气和踩水什么的,玩的很是开心。不知是太得意,还是太不在意,我突然脚下一滑,绳子脱手,身子就到了深水处,一连被呛了几口水,顿时慌张失措,拼命挣扎。脑里顿时紧张起来,想着这下完了,这下完了。作为三年纪的小学生,似乎也来不及有太多其它的念头了。不管脑子想啥,四肢只是本能地乱蹬,大概扑腾了四五秒钟,被灌了一肚子的水后,我的脚居然踩到底了。杨慧生在旁边看我折腾也帮不上忙,他即不会游泳,还比我小。脱险后,我有种重生的感觉,好几天夜里想起这事,脖子后都阵阵发凉。<br> 第二次是差点被卡车撞死。民院附小紧临学院的农场,位置很靠近学院的边缘,校园本身是没有围墙的,一条大马路从学校旁边穿过。每当夏天甘蔗收获季节,榨糖厂到毗邻民院的心圩公社四联大队运甘蔗的卡车,就会从这条马路通过。有一次,我们在路边玩耍时,一辆装满甘蔗的卡车几乎没怎么减速,隆隆地从马路驶过。我没有注意到这卡车后面还挂着一节拖车,看着前车子过了,拔腿就要跑过马路。正当我就要冲过马路时,这后拖卡几乎就擦着我鼻子呼啸而过,当场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只差半秒,我大概就小命没了。这事,让我心惊胆颤了很久,好几天晚上都在想着这半秒之差,真是后怕不已。<br> 这两次刻骨铭心的遭遇,都不敢跟父母讲,被惊吓的心灵也只能靠自己慢慢抚平。想想生死的一瞬间,个人其实也没有太多犹豫和选择的余地,什么结果似乎更多地决定于冥冥之中的天意。 <h5><font color="#808080">没什么忧愁,但也没什么志向,什么事业的接班人的念头可真没起过。只想着以后有一份不被日晒雨淋的工作就行,懵懵懂懂的乡下少年。</font></h5> 说起来,人的生命有时候是非常脆弱的,生死也常常在一念之间。人说世事难料,能不能躲过飞来的横祸或者意外,逢凶化吉,常常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管是烧香磕头拜菩萨,还是捣糕都没有用。但,生命也可能是非常顽强的,有的人与病魔长期斗争,甚至战胜了病魔。所以古人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还是很有道理的。 上个世纪我们的青少年时代,有着太多的社会磨难和生活坎坷,个人是否抗得住,逢凶化吉,也只能全凭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现在的家长对子女的呵护和看顾,从物质和精神上,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似乎也剥夺了子女经历社会磨练的机会。 球队故事 我没什么体育基因,加上营养太差,个子也不行,但跟许多男孩一样,喜欢运动。初中的时候踢过足球,也打打篮球,但都不入迷,球技更是不入流。因为平时常锻炼,高中的时候,百米跑和跳远两项,在南宁市中学生运动会上也挂过名,但体育上肯定不属于优秀之列。 <h3>虽然到美国后,迷上了网球,也是自己琢磨着上了手。可我最喜爱的运动,可能还是排球。中学时是校队的副攻,大学的本科和研究生,是校队的二传。嗯,细想起来,我的书没念好,没做好学问,大概也跟这排球打得太多有关。现在体力不行了,可球瘾仍在,时不时到达拉寺体育馆的排球场凑个数,找点往日的感觉。</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说来惭愧,我的排球,全是靠自己琢磨和领悟,没有正规教练教。</span><font color="#333333">大约是初二的时候,一帮同学自发成立了个排球队,我也混了进去。那时候,管我们的体育老师是体操出身,不懂排球,也没有什么训练计划,放羊似的丢几个胶排球给我们,让大家自己练就算完事。我们没有统一的队服,没像样的球鞋,没固定场地,更没教练指导。小伙伴们照着份文革前旧体育杂志上的几张国家排球队的照片比划、琢磨动作,互相纠正。参加市里中学比赛,我们就象群进城的乡下孩子,没什么队容,几乎每赛必败。记得高中时的班主任姓徐,他对大家打球一直是很不以为然,每次知道我们比赛输了球,就会在课堂上讥讽我们几句,说"又输了一大卡车回来了?"</font></p> <h5><font color="#9b9b9b">夺冠后,我们代表南宁市中学生参加自治区中学生排球比赛。这是借用民院的灯光球场训练时,郑瑜在给大家讲解龙门阵。</font></h5> 尽管我们训练的条件很差,也没人看好,大家热情还是很高,坚持了下来。最终,在高二那年的市中学生排球锦标赛上,我们击败市里传统排球强队,夺得了全市冠军,代表南宁市中学生参加自治区的中学生排球联赛。这,不但让市里其它学校吃惊不已,也几乎让学校里所有的人都感到惊讶。这事,让十二中这所在体育活动上黙黙无闻的郊区中学,在市里得意了许久。可惜,我们毕业后,后面的学弟们,没能继续辉煌。香火,也就断了。 <h5><font color="#9b9b9b">全队合影,后排从左到右:蒋姓副校长,东明,我,郑瑜,高力生,杨干,冯路。前排左到右:赵健,周超英(病故),王杰(病故),谭启光,洪军,吴峰。</font></h5> <h5><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当年排球集训的民院灯光球场,如今整洁干净多了。</span></h5> <h3>自从高中毕业离开学校,四十多年了,再也没有机会回去看看。后来听发小介绍,才知道母校南宁第十二中学,早已被市教育局除了名,原来的旧址现在是一所外国语学校。这让人不禁感到,岁月真是不经蹉跎。又得知一起夺冠的一位队友,因病几年前撒手人寰,更是让人伤感不已。 </h3> <h5><font color="#9b9b9b">2017年回南宁时与队友合影。照片从左到右:谭启光,杨干,我,赵健,郑瑜。</font></h5> 当年夺冠的六名队员,少了洪军,和已经离世的黄杰。余下的再聚首,多少感慨在心头,那是段抹刻骨铭心的时光。<br> 谭启光是农科所的子弟,个子很矮,估计1.5米都不到,但很灵活,是队里防守的好手。有一次比赛,他居然拦网阻挡了对方主攻的超手扣球,让大家夸了半天。夺冠,他是场上队员之一。<br>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插队知青,杨干和我都混在一起。在排球队,他身高第一,是绝对的主攻。我嘛,也是绝对的第一副攻,是不可缺的上场队员。他因个子高,后来被南宁市中学生排球集训队选上,算是村赤卫队员变为红军主力了,武功自然更是上了一层楼,是我们夺冠的首要功臣。 郑瑜,高一时父母调入民院。他原是河池地区中学排球集训队的二传,是受过排球系统训练的。他的加入,对提高小伙伴们的战技术水平,贡献极大。他和杨干作为主攻,拿下冠军,计功他们当首。嗯,其实,当年蟾宫折桂,除了运气,上场的六位主力,也都是没有替补可换的。六缺任何的一,皆会与冠杯无缘。 赵健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他父母在广西机械学校工作,是排球队最初的发起人之一,77年考上广西大学读电力专业。毕业后,去了加拿大留学。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天赋,他在精密数控机床方面自有多项专利,並拥有自己的公司生产数控机床,在国内已是龙头老大。同届同学中,做实业,他应该是最有作为的。 <h5><font color="#808080">没有想到,凭着三脚猫的功夫加五短身材,上大学时居然也混进了校队,一直呆到研究生毕业。</font></h5> <h3>大学校队里,除了我,其他队友不是来自广东排球之乡台山,就是海南排球之乡文昌,教练也是文昌人,武汉体院毕业的。1985年之前,学校还没有体育特招生之说,大家都是靠考试成绩入学的,打球也就是业余爱好。哦,当时队友中最出名的,是现在香港军事评论员,凤凰卫视的马鼎盛。照片中能认出他是哪位吗?</h3> 帅哥郑瑜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郑瑜,身材和相貌都很出众,是民院发小中让妹子回头率最高的。在哪,都给人以玉树临风的感觉。高中毕业后,由于他姐姐已经插队,按政策一家可以有个小孩留城,他就进了家工厂当工人。他一入厂报道,立马引起车间师姐师妹们的注意,开始享受她们无微不至的全方位照顾。吃饭有妹子从食堂替他打来,衣服也有妹子抢着去洗,周围小菇娘的青睐就如洪湖水般地浪打浪,一波接着一波。这让在农村埋头修理地球的我们羡慕和嫉妒不已:同班的同学,出了校门咋就差得那么远呢?</font></p></h3> <h5><font color="#808080">77年高考,郑瑜和我都被广州的学校录取,我们又站在了人生相同的起点。</font></h5> 77年恢复高考,郑瑜去广州学邮电专业。毕业后,凭着靓仔高盐值和老道的社交能力,事业整得风生火起。噢,当然,他处事魄力和专业能力也都很强,情商更是巴脆,比民院众多发小们不知高了多少节。改革开放之初,他就闯到深圳邮电部门,谋到很重要的位置,他自己由此也淘到了第一桶金。后来到个私人企业当高管,房子车子票子都不计其数,日子自然也就过得滋滋润润的了。 <h3></h3><h5><font color="#9B9B9B">我不是很懂车,也不会骑摩托车,但是相信入他眼的,肯定价值不菲。</font></h5>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郑瑜现在已经退出江湖,金盆洗手,闲暇时世界各地游山玩水,四处逛逛。不时约上几个美女聊聊天,跟朋友打打高尔夫球,骑骑摩托车,拉拉嘚瑟风。偶尔也摆下酷,撩撩杨柳,拨拨花草,很是惹人眼热。嗯,据说对少妇们的杀伤力,仍是不减当年。碰上赶恩剩蛋新年的时辰,约他饭局的妇联要排长队的。</font></p></h3> <h5><font color="#9b9b9b">上世纪六十年代,越南国父胡志明在南宁时,与</font><font color="#808080">郑瑜母亲等工作人员合影。嗯,我看血统论至少在遗传学意义上还是有点道理的。</font></h5> <h3>说起来,郑瑜的姐姐在民院也是位迷倒一大片的美女,倾国倾城可能勉强,但很接近沉鱼落雁。姐弟俩的高盐值,应该是拜上苍所赐:母亲是南宁国际旅行社的当家花旦,父亲是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在自治区外事部门工作。如果哪位对自己的盐值有任何的抱怨,那也只能怪月老没牵好线,搭错了桥(怪丘比特没什么道理,这小家伙不拉线搭桥的,射箭也没个准头)。有时候乱想,如果生物技术发展了,人们可以为所欲为地劈克基因,没了歪瓜裂枣,郑瑜般的帅鸽满大街窜,妇联们是否会有审美疲劳呢?</h3> 神叨杨干 <h3><font color="#333333">在民院同届发小中,杨干可算上是朵奇葩,有很多令人捧腹的段子。从小他就很江湖,悟性也好,特别是琴商突出。但因为家庭的原因,好像红领巾、红小兵、红卫兵之类的组织,从没沾过边。在老师眼里,他属于政治上不求上进的。77年高考,他上了南宁师范学校读化学,两年毕业后回母校工作。没多久,居然当上了学校党支部书记,主管全校工作。以前的老师,都变成了他的治下之民。我从没想到过他会入党,还能成为书记。呵呵呵,这么励志的事实,让发小们相信,啥事,确皆有可能。但有一件事,让发小们对他忿忿不平:母校十二中可是在他当书记期间被咔嚓掉的,啥理由至今不明。大家都觉得他至少该给个说法 ... </font></h3> <h5><font color="#808080">嘴上叼支烟,会给人以很硬汉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杨干走上烟途,至今不归的原因之一吧。</font></h5> <h3><p style="white-space: normal;"><font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color="#333333">中学的时候,学校是禁止学生吸烟的,民院子弟中吸烟的也不多。记得大概初一的时候,杨干就开始叼着烟到处乱晃了,算是同届民院发小中最早吸烟的那波人。我一直弄不明白他吸烟的缘由,他父亲老扬不吸烟,他弟弟小小杨也不吸烟,为什么就他叼上了烟呢?也许,要走江湖,没烟不行?记得扬干的烟友潘小奇曾很认真向我解释过烟的社会功能,说不抽烟在社会上混不开,云云。那时候</font><font>潘小奇说话,</font><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color: rgb(51, 51, 51);">小小年纪,就已经带有一副早已洞察世态人情的口气,很老成持重的样子。小奇是怎么少年老成的,也让我琢磨了很久,至今没有头绪。</span></p></h3> 中学的时候,周围吸烟的同学有那么几个,但都是偷偷摸摸的,唯恐被老师发现,但杨干好像是个例外。学工学农的时候,杨干居然公开和他的班主任一起共喷云雾,探讨人生。嗯,我不知道是那老师的烟瘾大,还是杨干的能耐大。脑洞大开下,也许那班主任有先见之明,知道十多年后扬干将成为他的顶头上司?似乎,杨干在初中就很懂江湖,也蛮世故的。想想,他后来能混到校级头目,操掌他前班主任的命运,也就不足为奇了。 高二的时候,不知哪根神经吭奋还是荷尔蒙作怪,他自己捣鼓个七字教,说七是个神圣的数字,自封教主。他的死党潘小奇,自然就是副教主了。俩人但逢七步,口必叨唠几句,如果身边无人,就往路边悄悄地丢下半截烟头或什么小物件。几次问数字七有何讲究,他白眼一翻,总不明答,一脸天机不可泄漏的样子,很是神叨。后来,也许是一直没显灵,俩人悄悄地收了摊。 如今,再问为什么不用中国人比较迷信的数字8而是7,估计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如今在巴西亚马孙原始森林,仍有些完全没有接触过现代文明的原始部落,人们信奉数字教。可杨干弄七字教时,绝无可能知道这些啊。那时候,我们知道有孙悟空,有玉王大帝,可没什么人知道耶叔和帝爷,更别提那阿拉大神了。琢磨到今天,还是弄不懂他的教念是从哪来的。嗯,有点细思极恐。 杨干和我插队时在同个知青点,我俩和公社其他四位原市中学排球集训队的知青凑了个排球队。农闲季节,白天早早下地干完八小时农活后,跟生产队长打个招呼,下午就骑车进城找工厂和机关院校的球队比划去。一般厂矿的队不是我们的对手,嗯,我们还赢了民院的校队,让民院那位专业的排球袁教练很是郁闷。因为,他实在看不上我们这帮衣冠不整,还在锄地的乌合之众。那时候,虽然常吃不饱肚子,营养更谈不上,可,就是年轻啊。 <h5><font color="#9b9b9b">退休后,杨干常回桂林龙胜老家看看青山绿水,很是念及乡情。</font></h5> <h3><font color="#333333">恢复高考后,插队落户的发小们有的上了大学,其他的也陆续开始返城。离开农村,让大家可以安心琢磨各自的前程了。情窦,自然慢慢初开,因为晚了些,自然就急着到处逮蜒了。只是,不同于众发小火烧火撩赶场般找对像,杨干倒是胸有成竹,稳坐钓鱼台。</font></h3> 原来,他娘早已替他暗中物色好了对象,是一位民院政治系77级的女生,来自扬干家乡的漂亮妹子,非常能干而且性情温和。因为是同乡,她周末常来杨干家串门,替杨干妈妈收拾些家务,也跟杨干很聊得来。杨干轻松抱回媳妇,虽然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利,但一下子彼此就对上了眼,实在也是两人前世定下的缘分。 记得李恒揭发说,发小罗毅夫专门蹲在杨干家的窗下听夜话,想现学几招。这事,让大家笑痛了肚子。当大家还在跟女朋友压马路晒月光时,杨干的一对凤胎已经哇哇落地。有知情的发小透露,他还专门跑到计生委,嚷嚷着要领独生子女证。理由是,他太太也是独“生”,两胞而已,是符合独“生”子女政策的。至于是否领到证,那发小没透露,大家也没去细究。 在发小的微信群,同班女同学黄春林评论杨干,说他天赋异常,看透人生,基本都领跑各个阶段:早恋、早婚、早生娃、早升官、早抱孙,早完成人生使命。这,也许是种与生俱来的智慧。所以,人,还真是不能跟人比的。<br> 智者说,聪明人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我想黄春林的意思是,高明的人会抢先做好正确的事情。想想最近才放开的二胎政策,几十年前,杨干就通过其自身技术实现了。这,不能不说他有卓越的远见,和当断的处置。连想到他的七字教,高不高明另说,说杨干有点神叨,估计不会太离谱。 <h5><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font color="#9b9b9b">杨干在邮轮上闲看通俗读物。我跟他开玩笑,说虽然是摆拍,可那书无论如何都别翻在目录页上嘛。况且,坐得那么笔直,不像休闲的样子,太露馅了。</font></span></h5><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br></font></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现在,</font><span style="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杨干</span><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已经退休,到处游山逛水,过着很是优哉的日子。据说是当书记养成的习惯,对身边的年轻人常常语重心长地教诲说,读千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嗯,上面照片中的那本历史通俗读物已随他多年,被翻了无数遍了,坐邮船算是行万里路,这书还是要继续翻的。</span></p> 成长烦恼 <h5><font color="#9b9b9b">我们夺得市排球冠军后的合影。</font></h5><h3><font color="#9b9b9b"><br></font></h3><h3><font color="#333333">照片中前左二是杨干的弟弟,叫杨力,也是民院发小中很有故事的一个。那时,他是初二年级,好像还没开始发育,个子仍旧小巧,但跟他哥哥一样,脑瓜里的鬼点子很是不少。</font></h3> <h3>杨力有许多轶事,最让大家津津乐道的,大概就是他主持的民院妹子协调会。那是杨力初一的那个夏天,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他召了帮民院小死党躲在一坡学院的木工房里,就着昏暗的灯光,传看那时的禁书《少女之心》的手抄本。少男的荷尔蒙哪经得起撩?他们立马琢磨起如何搞掂班里几位漂亮的女同学来了。一番讨价还价后,他们确定了各自的对象,很有点黑社会大佬划分各自地盘的味道。当时,他看上的那个女同学身材袅娜,有沉鱼落雁之容。就是,噢,就是个头比他还高。有位发小就劝他是否考虑换另一个,不料,他把脖子一拧,胸脯一拍,语气坚定地说:“我还要长高滴!”。</h3> 后来,不知谁多嘴,这事让全院的发小们都知道了,让大家当笑话乐了很久。我也当面笑言了他几句,意思是他蛤蟆做天鹅梦,兔子惦记窝边草。这,自然让他很不忿。多少年来,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但凡逮到机会,他一定要怼我几句来泄解他心头的怨气。 少年都会有点成长的烦恼的,杨力就一直对自己个子没有像他哥那么高而郁闷不乐,他哥被市中学生排球集训队选上后,对他刺激很大。而他欲齐肩暗恋对象的个子,更让他对长高三五寸,有着急切的期盼。仅有温饱的时代,大家都缺乏营养,杨力的少年情殇,确是个无解的成长烦恼。好在出国后,大概是猛灌牛奶,狂啃牛排,他个子窜了上去,达到中国人的平均身高。但现在与人合影,他除了挺直腰杆,还习惯踮下脚跟,悄悄地拔高一下。 <h5><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font color="#9b9b9b">在洛杉矶华人羽毛球圈子,杨力无敌追身球的封号广为人知。</font></span></h5> <h3>77年高考,杨力被广州的华南理工大学录取。大学毕业后,他来到山姆家深造。洋人的牛高马大,让他顿然醒悟,排球是没有前途的。嗯,他挑了羽毛球。也不知他在哪,拜了哪门子的师傅,得了啥葵花宝典,拍子功夫颇为利害,自号无敌追身球。在洛杉矶华人圈,他提拍四处找人过招比试,还不时窜回国内打个擂台。他在民院发小圈里,不时放言要给谁谁点颜色看看,一副横刀立马,要收服天下豪杰的样子。特别是几位曾经把他打得满场找牙的民院羽毛球高手挂拍后,杨力更是肆无忌惮,放言如有发小能单挑赢了他,就请大家吃大餐。真是欺负民院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啊。</h3> <h3>哦,值得一提的是,杨力太太的娘家是海峡对面的阿里山,除了个子没那么高外,据说模样跟他当年中意的民院妹纸很像。这,也许是按图索骥,或是机缘巧合?而当年那位让杨力情殇的民院妹纸,77年也考上了大学,现在是广西一所大学的博士生导师。噢,个子仍然比杨力高点。</h3><h3></h3> 如今在微信上跟杨力聊当年的那些旧事,他自我解嘲地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想想,也对,可,也不全对? <h5><font color="#9b9b9b">杨力很喜欢跟美女蹭照,也喜欢在朋友圈摆显。在一次饭局上借着酒胆,他和当年的邻居蹭了影,难以抑制的喜悦,欢快地绽放在脸上。</font></h5> 说起杨干杨力两兄弟,难免想到他们的父亲老杨。解放初期,老杨就已经是广西什么县的公安局长,也算是位老革命了。在民院,杨干的父亲在干训部任个什么官职。不幸的是,文革动乱开始后,民院文革领导小组有位极为左倾的某人,不知抓到什么辫子,还是跟老杨有什么过节,给杨干父亲扣上了顶历史反革命的帽子。虽然一直没整出什么名堂,但老杨还是被弄到民院农场去放牛,一直到文革结束才平反。 <h3></h3><h5><font color="#9B9B9B"><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文革期间学校停课,我们常跑到民院农场去骑牛。想想,当时的情景,应该跟这照片差不多。</span></font></h5> 记得文革停课期间,杨干常约大家去农场放牛骑牛。我们曾经在牛背上,从民院晃到附近其它单位,机械学校和农业学校的都去过。虽然不是牧童,却也有曾骑在牛背上的风光。民院农场的几头水牛,我们都很熟悉,哪头打架最厉害什么的,心里清楚的很。大家还给牛起了名字,什么大胖、小胖、崩鼻的,叫起来很是亲切。虽然文革期间,大人们整天忙于整人斗人干什么路线斗争,我们小孩却乐在自己的世界里,没谁太在意谁的父母如何如何,整天滚玩在一起。套用什么电影里的台词:少年贪玩不知愁吧。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插队,杨干和我都在一起,直到我离开农村。虽然我和他俩兄弟很多年没联系了,也没什么来往,可现在聊起天来,彼此间却没有什么陌生感。听杨干那一腔浓浓的民院广普调,立马抹掉了岁月,彼此回到了从前。只是,他比以前多了些官场的谨慎,在微信群里时不时地弹出书记的调。而杨力,则一如既往地上蹿下跳,逮到机会就怼我。 <h5><font color="#808080">杨干杨力两兄弟常结伴到处游山玩水,到了发小李光远的地盘,自然要揪住光远,打他的土豪。</font></h5> <h3>上面的照片里,杨力挺胸收腹,招牌式的微笑,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四十年前有志青年的形象,依然新鲜如故。而光远凸挺的老板腩,表现的是商界大伽的城府深深,两眼流露出 "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得意。相比之下,多年官场历练的杨干,则是内敛不露,悠然自得,老谋深算的神态跃然纸上。</h3> 文艺残梦 若不是同学少年的谁翻出下面的照片,记忆中几乎抹掉了自己这段曾经的“文艺”岁月。<br> <h3></h3><h5><font color="#9B9B9B">当年在12中学校文艺宣传队时的摆谱照。回看这悠悠岁月,仿佛就是昨天。今天大街上如擦肩而遇,或许问,客从何来?</font></h5> <h3>照片中,大家都扎着前弓后箭的标准的马步,那是从红色样板戏里学来的标准摆谱造型,现在再看,不禁哑然失笑。</h3><h3><br>照片里大部分人跟我其实也差不多,业余而已,区别只是他们在往后的岁月里仍然喜欢文艺,唱卡拉OK,跳跳舞,而我是彻底放弃,断了念想。不过,左二叫刘格瑶的发小,倒是最后修成了文艺正果。</h3> <h3>说起刘格瑶,倒是蛮有讲头的。他家在四坡,上有姐下有妹,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格瑶从小就非常机灵,脑子很好使,又长得眉清目秀,模样俏丽,在四坡是位很有号召力的孩子王。文革时候民院附小停课闹革命,他兜里揣着弹弓在民院的林子里到处找麻雀斑鸠打,常常是弹无虚发,很有准头,跟韦左两人是民院有名的神弓手。当四处无人时,他也喜欢用弹弓射学院的路灯。据韦左说,当时民院坏的路灯,至少有70%是被他用弹弓打烂的。那期间,到了晚上,民院的大马路到处黑灯瞎火,刘格瑶的弹弓应该是罪魁祸首。</h3> 上中学后,刘格瑶好像瞬间实现了从调皮捣蛋鬼到有志少年的华丽转变。从小喜欢文艺的他,参加了学校文艺宣传队,展现了舞蹈的天赋,是宣传队的舞蹈台柱。高中毕业,他被广西歌舞团招去,成了专业舞蹈演员。他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加天赋,实现其梦想的。77年高考,他上桂林师院的外语系,毕业后回民院当老师。再后来,他凭着舞蹈的功底,只身一人漂洋过海到美国,其过程充满传奇色彩,如细细道来,非得单独写个美篇才行。 <h3>那时候,南宁第十二中学的文艺宣传队,民院的子弟占了大部分,且基本上是骨干分子。初中二年级的时候,记不起何缘,大概是宣传队缺跑龙套的,在宣传队乐队拉小提琴的同班民院发小阿宏,就把我拉进了进去,记得就呆了一个学期。没啥文艺细胞和音乐常识的我,滥竽充数,在龙套组里,尽是些烘托主要英雄人物的路人甲、匪兵乙之类的角色,从没开口说过一句台词。最后,或许是我的鸭嗓开腔必走调,丁字步踉跄,谱丝猥琐,再加上有点自由散漫,排练不够认真专注,让专管校宣传队的曾姓老师忍无可忍,断然把我踢了出去。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的余生也就再没跟文艺界沾过边了。</h3> <h5><font color="#9b9b9b">四十多年后,有幸与当年中学文艺宣传队的台柱们合影。</font></h5> <h3>照片左一的叫白卉立,当年是校文艺宣传队的指挥,现是艺术学院资深教授;左三黄小明,高我一届,是我三坡时的邻居,宣传队的主唱,全民院都知道她有个好嗓子。她中学毕业后被广西木偶剧团招去,任独唱演员。后来改革开放,黄小明离开剧团去了广东中山工作,现已退休,业余时间开班授徒,教人唱歌;左五汪絪絪,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主跳,现香港某传媒集团的大腕。另外两位,男的叫陆文刚,低我一届,女的叫<span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麻秋津,</span>则小我很多,两人也是文艺宣传队的骨干分子。</h3> <h5><font color="#9b9b9b">2019年11月底,民院子弟组织了一次大联欢晚会,黄小明和宋德和表演样板戏《沙家浜》片段。这是两人当年在12中文艺宣传队的保留节目。四十多年过去,两人的配合,似乎更炉火纯青了(东鬼摄)。</font></h5> <h3>很可惜,我没有当年文艺宣传队演出的舞台照片。也许,当年的台柱们有?</h3> <h5><font color="#9b9b9b">民院发小中喜欢文艺的很多,从参加中学文艺宣传队开始,他们对文艺的爱是嵌在骨子里的。这是秦新潮,高我一届,小提琴拉得很好,也爱登台表演,是当年12中文艺宣传队的台柱之一。嗯,这行头和神态,还真不是一般业余爱好者能比肩的(东鬼摄)。</font></h5> 当年,跑龙套的我虽有机会与这些铁杆文艺爱好者同个舞台,但与她们少有交流。更让我汗颜的是,现在聊起那些往事,她们几乎都不记得我曾经在宣传队跑过龙套。今天,岁月虽然抹去了记忆中的隔阂,但我对她们从骨子里弥漫出来的文艺范,仍旧怀着浓浓的敬仰之情。 <h5><font color="#9b9b9b">照片中四位拉小提琴的发小,恰巧与我同届下乡,在同个生产队的知青点。</font></h5><h3><font color="#9b9b9b"><br></font></h3><h3><font color="#333333">照片左一叫李恒,在民院发小中,他是个段子手,许多令人捧腹的发小的笑话,就是他的杰作。七七年高考,他带病参考的事迹,还登上了广西日报的头版头条。</font></h3> <p>民院发小男中,虽然舞棍不少,但嗓子好的好像没有,开口就是公鸭调。不过,有许多人喜欢玩点乐器,平常聚会,随便弄个什么小合奏的节目实在是碟小菜。</p> <p>记得同届的发小韦左,也是喜欢拉小提琴的。高中有一年暑假,他跑到北京音乐学院跟当教授的舅舅学音乐。回来后聊天,他神态严肃地告诉我,说全中国音乐家写的作品,还顶不上贝多芬的一个乐章。听了他的话,我愣了老半天,心想,老贝咋辣么厉害?又琢磨了很久,愣是没整明白他是如何得到这结论的。不好意思细问,只觉得他音乐素养太高了,被大师指点过的就是不一样。只记得当时很为自己孤陋寡闻而感到惭愧,因为,我对音乐完全是一窍不通。</p> 同学少年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那个年代,缝纫机、自行车、手表三大件就是很奢侈的了,私人拥有照相机就更加稀罕。拍照,自然就是件非常难得的事,自己似乎也没照过什么相。因此,每每发小们挖出张有我的旧照片,都会让我惊喜半天。</font></p></h3> <h5><font color="#9B9B9B">能找到跟发小的合照没有几张,这张算是比较好的。</font></h5>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这张照片,是民院发小阿宏(照片前中,很俊的那个 )从箱底偶然找出来的,时间大概是77年高考后。四十年后看到这照片,心里不免感叹,不经意间,葱葱岁月就在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中匆匆飘过。拍这照片时,我们大多是二十不到的青年。如今,身躯倦,鬓渐白。看人生,真如同广袤沙漠上一粒被风卷起的尘埃,在天空中漂浮,伴随云卷云舒,最后,沉淀在茫茫的原野,难留下一丝痕迹。人生岁月,真是何等的短暂与流水无情,转眼,大家都已近夕阳红。</font></p></h3> 照片中除了后右一的白安立,其他几位都与我在同一农村生产大队当知青。安立在家里最小,他姐姐已下乡插队,按政策他就不用插队了,被安排进了间街道工厂。比起广阔天地的日晒雨淋,街道工厂还是挺让大家羡慕的。他喜欢捣鼓无线电什么的,第一年高考录取时,不知是专业不喜欢,还是学校不如意,他放弃了入学机会,说要重考。结果,往后越考越难考,他以后诸事皆违人愿,生活多了许多坎坷。现在,他专注于时事政治历史等社稷大事的研究,特别喜欢收集文革遗物,很是博古通今,深藏不屑一露的样子。不时,从故纸堆里,或网上啥疙瘩角,刨出啥惊人黑幕,让发小们目瞪口呆,三观尽倒。民院发小群里,有人收集了他的奇论,称为《白氏经典》,读来很让人喷饭。有发小评论,说他是一痴诚的布道者,一直企图唤醒民众麻木的心灵,永远都在同心里的风车作战。 照片后左二发小,叫彭湘成,是位红二代,其父是359旅的首长。将门虎子可能说不上,但他脾气正直刚烈倒是真的。插队时与我同一知青点,好像是有关部门打过招呼,公社和大队的干部基本都怵他,生产队的就更不敢惹他了。除了一手好字,他绘画也能来两下,这让他许多时候在公社、大队弄宣传墙报什么的,少了许多下地干活的苦差。现在,他在忙乎着整理父亲及父亲部下的历史,对微信上随地可见的鸡汤很看不上眼。他常思考的问题是,父辈的红旗到底还能打多久?<br> 照片中,有三人77年考入广西大学,他们都学有所成,是其领域的佼佼者。这,真得感谢当年邓老爷子的英明决断。对我们这代人,机遇很少,抓住抓不住,就看个人的造化了。要知道,77年的高考,广西的录取率仅有1.8%,真是千人挤过独木桥啊。能考上的,除了运气,个人的努力实在是太重要了。 后左一叫罗毅夫,发小们都叫他瓦西里.列夫,因为,他有点像《列宁在十月》的那位人物。毅夫兄弟三人,他是老大,也是个孝子。记得一次他弹弓打到只麻雀,弄了锅汤,首先端给母亲喝。这件事情被李恒添油加醋编成故事,再绘声绘色、口沫横飞地告诉大家,就立马传遍了民院,成为一段佳话。罗毅夫脾气温和,但有点犟,凡事必一条筋究到底。聊天,常常口出惊言绝句。他是西大77级电力专业的,现在是广西电站专家,还拿着国务院什么津贴。 前左一是潘自强,西大77级机械专业,毕业后在自治区教育局工作,掌控着教育系统的设备仪器的规划,感觉这个位置是个肥缺。 前右一韦东明,西大数学系数学专业。大学毕业后,赴美留学前,单身狗的他,说要选个媳妇带着漂洋过海,顺便亮瞎洋人的眼。消息传出,亲戚朋友邻居同学,民院家里有女儿的,认识不认识的,包括八杆子都打不到的,纷纷通过门路给他介绍对象。当时民院在读的女学生,但凡颜值自信的,都春潮涌动。特别是外语系公认的四美女,更是各自托关系,毛遂自荐,都想拿下东明这位赴美快婿。这般情景,让从没有过桃花运的东明一下子看花了眼,接应不瑕:辣么多的美眉等着钦点,让他很有点皇太子选妃的赶脚。最后,以他摘了民院外语系的院花结束了这场热闹的选妃活动。后来婚礼的盛况,至今仍让当时的参加者们津津乐道。多年以后谈起此事,他略有后悔当初只看重盐值而忽略了性格。不过,他说如果重来,为了下一代的好基因,首先还是要挑漂亮的,然后,再综合考虑德智体。他现是哈萨克斯坦国立大学数学系主任了。<br><br>这几位发小,都比我出息多了。 往事如烟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说起过去,民院的发小们都是男女有别,互不往来的。就算是住在同坡的邻居,也极少交往。谈论起往事,许多发小们惊讶地发觉,跟小学同班,中学同班,甚至到插队时同个生产队的民院女同学,居然没有什么曾经相互来往过的记忆。所以,我这篇同学少年,也很难扒褂哪位女发小:跟她们实在没啥交往啊。不过,我们下面几届的发小们,据说故事倒是不少。</font></p></h3> <h5><font color="#9B9B9B">李光远和他的同学钟碧,两位发小的眼神,交织的是岁月的沧桑。我不知道他俩的过去,但相信一定很有故事。</font></h5> 上面的照片中,脸色深沉,眼神忧郁,欲言又止的发小叫李光远,低我一届。因为他父亲被冤打成右派,人生多了些坎坷,心智很早熟。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同学说他就颇懂男女风情了。很懂事的他,为人比较低调,但这并不妨碍他公开喜欢班上的女同学。懂得音乐的父亲,教他弹手风琴,在12中文艺宣传队的乐队,他司职第一手风琴手,自然比我这个跑龙套的强太多了。 李光远脑袋瓜好使,改革开放后,在社会上更是混得风声火起。商海沉浮,从价格双轨制,到国营企业私有化,太混的水,太多捞钱的机会,很多人的第一桶金,很难说是干干净净的。不管怎么说,他从国企掌门人发到私企当家掌柜,算是个混得不错的发小。如今,腰缠万罐的他,在大洋彼岸的大家拿也占了块地盘,领着自家妻小在那深挖洞广积粮,声称备战备荒,不惧地球消亡。问他还想往哪移,他说火星是不去的了,就呆在这球上。 <h5><font color="#808080">她们只低我一届,有几个是我同学的妹妹,也有邻居。其中一位,曾让扬力日思夜想了很久。</font></h5> 虽然跟她们都很熟悉,可就是从没有跟她们说过话。不过想想,那时候确实没什么念头要找借口跟她们套个近乎,更不知道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家似乎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态度,象杨力那样私下与死党预分大院里的女同学,实在是色胆太肥了。 <h3>上中小学的时候,谁要是主动跟女同学搭腔,一旦被人发现,通常都要被大家义愤填膺的,更少不了被讥笑一把。严重的,会被认为是个人生活作风问题,那就麻烦大了。好像,女同学们也有她们自己的什么默契,不大理睬哥们。记得有那么几位女同学更是奇葩,在路上遇到男生,居然会绕个大弯避开,或者躲到路旁大树后,弄得对方非常尴尬。如今有机会,真希望能好好聊聊,问清楚当年她们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h3> <h5><font color="#808080">杨力这几个发小,一时心血来潮,突发奇想,跑到民院农场的仓库,学着电影《红岩》中</font><font color="#9b9b9b">为新中国而即将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共产党人,留下了这令人回味的摆拍。我想,要是能找个美女扮江姐,这画面就堪称完美了。</font></h5> 看他们少年时代的样子,脸上充满了稚气和阳光,也不乏英姿。放到现在,这肯定是一排活淋淋的小鲜肉。如今,这几个发小,有美国的病毒专家,还有石油公司总工程师,和地产建筑商,都挺有出息的。小时候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顽皮捣蛋事,并没有影响到他们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才。 <h5><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font color="#9b9b9b">聚会时,与发小张晓英碰杯。与她中小学同窗,插队也在一个知青点。可想了半天,能聊的旧事还是没几件。</font></span></h5> 岁月,会慢慢抹去旧日的隔阂和拉近彼此的距离。四十多年后相聚,熟透了的年纪,嗯,终于可以平静地跟她们碰碰杯,聊聊小时的那些往事了。 <h5><font color="#9b9b9b">同知青点的民院同届下乡插队发小,也是高中同班同学。照片前左到右:秦文江,罗毅夫,我,杨干,潘小奇;后左到右:黄春林,张晓英,高小坤,郭欣。</font></h5><h3><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span></h3> 印象中,潘小奇是跟杨干混得最近的。当年的七字教,除了杨干,成员就剩他了。杨干的烟友和酒友,也少不了他。干什么事,两人也常常在一起。杨干若说个什么,他多半是第一个点头赞同的。小奇性格比较宽厚,很容易相处,话虽然不多,但常说到点子上。 <h3><font color="#333333">说起来,秦文江也是很有点故事的。文江三兄弟,他居中。他父亲是民院数理化系的物理老师,他们三兄弟在民院圈里是名头响当当的,干架绝对不吃亏。记得发小们踢足球,他哥是守门的,文江踢前锋。大家都怵文江的脚硬,抢球的时候脚杠脚,一般都杠不过他,所以,球都是他的。中学的文艺宣传队,他哥是吹笛一号,文江是男舞棍二号(一号是刘格瑶),兄弟俩文武都来得狠,是学校的红人。学习上,文江也是老师的最爱,起码化学课的蒋老师就很宠他。当年,也只有他可以和民院的女发小们搭上话,唠嗑长短,后来插队时跟四野们自然也不在话下。</font></h3> <h5><font color="#9B9B9B">印象中,秦文江是同届发小中最文艺范的。就是今天,他还不时登台,在聚光灯下与妇联翩翩起舞。文艺的细胞,会伴随生命一辈子的。</font></h5> 插队时,文江和我同时参加公社的手扶拖拉机培训班,只是我因病半途退出,而他通过考试成了手扶拖拉机手,在生产队里开了很久的拖拉机。七七年开始的高考,大家对他们兄弟俩期望很高,他父亲也认为应该手到擒来,估计是往清华北大坑里跳的。结果,文江重压之下考试失手,错过了前两次高考。后来,也不知如何折腾的,他上了家财会学校。工作几十年,兢兢业业,也颇有成就。他现在拥有自己的会计事务所,是属于有钱有闲有心的“三有”人士。如今,但凡涉及发小有关的活动,他都是热心筹划领导者,出钱出力,已然是民院发小们的领袖人物。<br> <h5><font color="#9B9B9B">发小聚会演出,文江和郭欣表演的双人舞。</font></h5><div><font color="#9B9B9B"><br></font></div><h3><font color="#333333">大家都知道文江喜欢跳舞,可我印象中从没见过郭欣沾过文艺的边。打听之下才知道,郭欣在南宁跳广场舞的妇联圈子里,还颇有名气。看来,</font>广场舞确实是项有益的全民运动,能激发人们的潜能。</h3> 东明轶事 我和东明在民院附小混了六年,高中又同班两年,在农村当知青时同住,后又在同一乡村学校教书当民办教师。77年高考后,我和他上了不同的大学,方才分手,各奔前程。 <h3><font color="#333333">说起东明,不禁想起他父亲。他父亲叫韦章平,是老资格的地下党,民院的最高领导,在民院有很好的口碑。58年因为贯彻打5%右派不利,他被贬到武鸣农场当了几年的猪倌,后才调回民院。政治上的东西我们晚辈的不是很懂,但他父亲不谋特权则是很清楚的。东明和他姐姐都下乡插队当知青,他们后来上大学,以及东明出国留学,也是靠自己,没走什么后门。相比民院其他领导的子女,感觉东明更接地气些。再跟现在那些贪官们比起来,东明父亲这样老一辈的革命者的情操还是高了太多。</font></h3> <h3></h3><h5><font color="#9B9B9B">当知青,在公社中学任民办教师时与东明合影。</font></h5>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东明的故事很多,许多段子在民院子弟中广为流传,实在可以整成篇轶事系列的。他家住在二坡的民院领导楼,其父是民院最高首长,执掌全院的生杀大权。他自己生得眉清目秀,个子瘦高,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给大人一种乖孩子的印象。但可千万别小瞧了他,据他多年邻居东鬼 ( 同届的发小黄老邪的弟弟,小我们好几岁,当年也是东明的忠实马仔之一 ) 揭发,其实他脑袋里总装着七奇八怪的主意,又具备胸有风雷激荡而面如平湖的气质,民院十处冒烟九处都有他晃动的身影。他大学毕业后,到山姆家灌了几瓶咸水,鹰语带有浓郁的轮蹲郊外的口音,混了个较瘦。嗯,山姆喜欢四处煽风点火的特性与他倒也是很合拍,算是得其所哉。</font></p></h3> <h5><font color="#9b9b9b">当年二坡的院领导子弟,黄涛后排左一,东明后排居中。他们算是发小中的“高干子弟”。</font></h5> <h3><font color="#333333">话说一个好汉四个帮,东明有几个喽啰还有待发小们补证,但有一位忠实的马前卒是肯定的。这马前卒有个绰号,叫"耷布溜",他与东明相差大概七、八岁,长得虎头虎脑,敦敦实实。俗话说,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就是腰,大概就是形容他。那时候,他长得人小头大,以至五官呆在上面就有点小,最突出的是耳朵,让人觉得又矮又小。虽然其貌不扬,但耷布溜性格刚毅、忠勇,最大亮点就是对东明唯命是从,敢为东明火中取栗。曾经,东明一日突然好奇,想知道呑和嚼指天椒是否会有不同口感。当即唤来耷布溜,让他一试。结果,后者狂灌了一肚子凉白开水,两天蹲点不果,后门老是火辣辣的。现在,耷布溜是个资深警察,常常走街巡巷,一心保寨安民,倒也是人尽其才。</font></h3> <h5><font color="#9b9b9b">这应该是东明为孩子头的二坡帮的电影版。</font></h5> 东鬼说,当年,有一外号叫"四方头"的普通职工,调入民院工作时尚无住所安排,就暂住民院的二坡领导楼,其乡籍姓氏湮沦莫能考者久矣。"四方头"说话的腔调有点怪,没多少人能听明白,他好像用后脑发音似的。最要紧的是,"四方头"居然对院领导楼里众多发小的鸭牙擦擦的撒野行为颇有微词,常找院领导告状,最终惹怒了东明等二坡的院领导子弟,老在想法子敲他一下。 <h5><font color="#9b9b9b">其实,这才是当年东明帮的真实版。</font></h5>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一日,百无聊赖,东明提出一个教训 "四方头" 的计划,要打击下他的嚣张气焰,以振群威。具体程序是这样,由耷布溜操火柴枪,冲进 "四方头" 家的房间,学着《平原游击队》里李向阳毙汉奸的台词,当着他的面宣判:我代表人民... 然后,扣板机。由于事关重大,关系到二坡领导楼里众发小的名威,东明指示耷布溜一定要操练多日,技术相当熟练后,才择日下手。那天,看着耷布溜操枪出马,表情毅然决然,大有壮士一去不返的气概。安排妥当后,东明则领着其他人呆在附近的凉亭等候消息。</font></p></h3>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耷布溜出发后很久,枪声始终没响。众人正琢磨着,忽然只见耷布溜鼠窜而出,往灌木丛一钻。未几,"四方头" 追出来,一脸懵懂 ,东张面望,不得要领,悻悻而回。大家都看到,"四方头" 手里拿了把火柴枪。</font></p></h3> 事后,东明召集大家,检讨失败原因。东明认为,非兵不利,乃耷布溜贪生怕死不敢接敌,没有大无畏的革命精神。东明进一步分析说,耷布溜虽进了 "四方头" 的家门,但口号不敢喊,板机不敢扣,看见 "四方头" 就丢盔弃甲,是战斗意志不坚强的表现。而据耷布溜的辩解,他冲进 "四方头" 的家门后,对着 "四方头" 是喊了:代表人民 ... 扣动板机,可是 ... 臭弹。后来,只听到 "四方头" 哼了一声,吓得撒丫子就跑,枪怎么丢的就不懂了。两种说法,无法稽考。最后,东明一脸严肃地训斥道,行动可以失败,但革命战士丢失武器是不可原谅的,耷布溜一定要将功补过,从 "四方头" 那里把枪弄回来。谁都知道,这个任务比偷袭的难度更大,是不可能完成的。好在火柴枪制造难度不大,此事最后不了了之。<br><br>最后,是二坡发小黄涛想了办法, 用熏蚊子的烟雾炮把 "四方头" 从他的房间给熏了出来,算是替大家解了心头之恨,此是后话。 <h3></h3><h5><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font color="#9b9b9b">当年几乎每个发小都会自己造这样的火柴枪。</font></span></h5> 今天看来,一个毛头小孩,提把火柴枪要去给大人点颜色瞧瞧,简直就是唐吉戈德大战风车嘛。不过,那时的电影,如《小兵张嘎》,《鸡毛信》什么的,常有小孩能干大事的故事,东明拿这来忽悠耷布溜,也是可能的。 <h5><font color="#9b9b9b">2006年,我从德州达拉斯去新奥尔良看东明,跟他打了几场网球。</font></h5><h3><font color="#9b9b9b"><br></font></h3><h3><font color="#333333">如今,他已是哈萨克斯坦国立大学数学系主任了。在其研究领城,也是国际知名学者了,到处开班授徒,指导研究,很是风光。想他孩儿时代的顽皮和今日成就,让我不禁感到那些教育砖家鼓吹"赢在起跑线"的言论,是多么的忽悠国民。</font></h3> <h5><font color="#808080">东明如今一个放不下的心结,就是在羽毛球场上痛扁杨力。多少年来,他拜师求教,苦练球艺,但凡到洛杉矶,必提拍上门找杨力过招。也许是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之故,每次都是杨力笑到了最后。东明,加油!</font></h5> 武圳传奇 在民院的子弟中,要说人生最跌宕起伏,精彩纷呈,带着传奇色彩的,应该非武圳莫属了。他高我一届,原名有很乡下的味道,叫土生 ( 也有人回忆说叫土狗的 ),武圳是上学时老师给改的。他父母没多少文化,但成分很红,那年代算是很硬的出身。在民院附小期间,武圳是个很霸道和调皮捣蛋的孩子头,拳头硬,敢动手,打架是常事,老是欺负其他比他小的同学。今天提起他,许多被他欺负的发小仍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h5><font color="#9b9b9b">印象中,武圳小时候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拳头说话。</font></h5> <h3></h3><h3><font color="#333333"><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其实,</span></font>武<font color="#333333">圳的行为就是人们痛斥的学校凌霸。美国每年都发生因被凌霸而导致青少年自杀和他杀的悲剧,最著名的就是一位韩国学生在学校被凌霸后,携枪进校园大开杀戒,导致近30人死亡的事件。记得自己当年被</font>武<span style="color: inherit;">圳欺负,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只是无奈,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躲。如果枪像美国一样普遍可得,我真不敢多想当年了。</span></h3> 也许跟家庭环境有关,武圳读书不用功,《九九表》似乎都背不齐,算术很差。所以,混到中学后,数理化基本是一塌糊涂。但他在体育方面却颇有天赋,乒乓球在民院附近几乎没对手,跳高在学校是第一,手榴弹投掷市运动会第二。还因为参加市中学生运动会比赛伤了手,免除了上山下乡当知青的命运。 那时候,如果数理化不行的,又想表现得有文化,比较有学问,那只能往文学上凑了。武圳就曾跟我说过,文学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那几本名著嘛。嗯,我觉得还要再加上天下文章一大抄。呵呵呵,大概高一的时候,武圳的自我感觉就开始有点良好起来。不久,他又弄了副黑边眼镜戴上,外表就跟电影《青春之歌》里主角孙道临的样子差不多,弄了件唐装穿着,天不冷脖子上也围着条围巾,很有五四文化青年的派了。走路,目光游离不看路人,常作沉思状,给人以很有学问的感觉。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口音大变,南宁白话调中带着京腔,舌头也开始卷了起来,估计他每讲一句话,都要仔细地拿腔拿调。<br> 记得好几次听他点评文学作品和名家,口吻似乎漫不经心地带着大师的腔调。说起学校里的语文老师,就已经没哪个入其眼了。我在南宁一中当老师时,记得他有次到我宿舍聊天,给我看他在厂里演讲如何精神文明的文稿,洋洋洒洒的,很像那么回事。哦,他的一笔字也蛮好的。据他说,常有些什么工厂单位请他做报告,也不知他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三寸不烂之舌,估计那时就已颇有名气了。 <h5><font color="#9b9b9b">能走马灯似的换女朋友,说明武圳有他吸引人的地方。至少,他会揣摩姑娘的心思,嘴巴也溜,敢侃,能跑火车,外表还要倜傥才行。</font></h5> <h3><p style="white-space: normal;"><font color="#333333"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七七年恢复高考,大家觉得</font><font>武</font><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color: rgb(51, 51, 51);">圳上北大什么的恐怕没戏,可至少民院子弟被照顾到民院中文系,还是有可能的嘛。再不行,弄个中专技校什么的,也可以呀。记得当年只是考数学,语文,政治,和理化四科。嗯,我估计他数理化肯定挂零,语文和政治?估计也不乐观,反正名落了孙山,离啥录取线都八杆子打不着,差得不是一般的远。那时候,高考补习班似乎就是落地秀才们不二的选择,他,也扎了进去。听位知情的发小说,在补习班上,武圳对语文老师的课一如既往地不以为然,私下多有点评,一览众山小的神态。所以,他在班里表现给人以鹤立鸡群的感觉。补习班有位靓女,深被其夸谈及外貌倾倒,两人交往甚密。武圳自然对她也有教无类,多有指点。随后的高考,那女生说是考上了北大中文系,而武圳,还是榜上无名。据说,他连呆了好几届补习班,终是壮志未酬。看来,选拔人才,光看考试成绩还真是有漏的。</span></p></h3> 虽然考大学屡次落第,但武圳自视还是很高的,一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那种气概。凭着堂堂相貌,精心的打扮,再加上颇能说会道,他在社会上还是混得如鱼得水。那时,改革开放刚开始,价格双轨制下,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故事比比皆是。武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民院管后勤的一个头目相信他有能耐搞到平价物质,把几十万元交给了他。捣腾的结果如何,外人不知道,但是让他淘到了第一桶金,确是肯定的。 <h3></h3><h5><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font color="#9b9b9b">虽然,郎财女貌套武圳可能不合适,因为,他并不是有财之徒。但他套上的女朋友,据说貌倒都是上乘的。</font></span></h5> 嗯,武圳自己最得意的,也是让民院知其底细的发小们大呼三观尽毁的,是他把当年广西电视台最漂亮的女主播给哄入了他的洞房。虽然,如今这类狗血故事,娱乐界俯拾皆是,可三十多年前,武圳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应该说还是很牛碧的。反正,当年我听了这事,立马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居然有这等手段。这印证了在江湖上,没有最厉害,只有更厉害的老话。至今,任何人跟他提起此事,他都是一脸的得意。大家都公认,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他创造了民院子弟的泡妞记录:前无古人是肯定的,我估计,后也难有来者。 <h5><font color="#9b9b9b">盯着老年人的钱袋子似乎不道义,可这是个容易来钱的好市场,义利难两全。</font></h5>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后来,民院告他诈骗,武圳被法院立案追讨,再加上那女主播带着武二世离开了他,武圳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靠什么为生。</font></p></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br></font></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再后来,大概那桩官司的当事人已不在位,或什么人替武圳怎么摆平了纠纷,他又不知从哪藏身之处又冒了出来。先是旧技重施,把一位比他年轻二十多岁卖油条的女孩纳入囊中 (所以,有发小戏称武</font><span style="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圳为油条郎</span><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梅开二度。他自己教人打乒乓球,兼当健身教练,也做点其他小生意,倒卖点保健产品,日子勉强还过得去。只是,作为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他注定是要再惊讶世人的。不知是得到什么高人的指点,还是自己顿时天灵开悟,他居然开班授徒,与众侃侃而谈养生长瘦之道。</span></p> 嗯,再后来,听发小说,他又结婚一次,娶了位文艺界的什么人。也许,他对真正的爱情有执着的追求?按圣经的说法,没有人在道德和行为上是完美无瑕的。所以,除了帝爷和耶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审判他人。自然,对武圳的所作所为,我们还真不能评判什么。但三婚之士,怎么说都异于大众了。至少,婚度可以齐肩当今的美国总统。 <h3></h3><h5><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font color="#9b9b9b">发小们形容现在的吴圳,大概就是这个样子。</font></span></h5> <h3>听闻发小说,如今武圳已是养生大师了,开坛布道,自己还捣鼓些长寿神品,销路也不错,收入颇丰,在南宁养生界,已然是位大仙级的人物。虽然,民院诸多知其底细的子弟,认为他这是招摇撞骗,嗤之以鼻,可社会上许多人,特别是退休的老人,以及一些身患绝症急投医的病人,还是很迷信他的法力的。</h3> <h5><font color="#9b9b9b">空手套白狼,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事。没点本事,被白狼咬了就亏大了。</font></h5>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武圳堪称民院子弟的一大传奇。他的人生,从拐骗民院经费挖到第一桶金,赚到电视台女主播而达到高潮;后来,民院告他官司而被追讨,女主播携子离他而去,人生跌入了低谷。最后,他东山再起,实现了华丽转身,终成一代养生大师,可谓步步皆是精彩。总之,他空手套白狼的能耐,对大众的蛊惑力,一直惊讶着民院的众多发小。虽然,武</fon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family: PingHei, " pingfang="" sc",="" "microsoft="" yahei",=""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圳</span><span style="color: inherit;">数理化</span><font color="#333333">不灵光,智商似乎不高,可凭着极高的情商(也有人说是厚颜无耻),他活得十分精彩。他的跌宕起伏的人生,永不言败的个性,这,也算得上是生活的强者了吧?</font></p></h3> 发小罗毅夫评论他说:虽然学不会数理化,但仍然走遍天下都不怕,很厉害。我觉得颇有道理。其实,我们这代人的父辈都被太祖折腾怕了,很反对子女学文,鼓吹的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老调。发小中学文的也确实不多,基本上都是理工科的。这,可能真是误了不少人。 <h5><font color="#9b9b9b">武圳在一次民院子弟联欢会上的深情表演。照片看,他的外表还是挺有风度的,吸引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应该不是问题。</font></h5> <h3><font color="#333333">要承认,武圳的情商确是比一般人要高很多。2017年春节,民院发小们在民大礼堂聚会联欢,好几百人,很热闹。发小们中喜欢文艺的很多,文艺演出是必不可少的,节目也挺精彩。其中有个男声小合唱节目,武圳也是成员之一。合唱分若干个声部,几个人是共用一个麦克风的。正当大家按部就班ABCD混调时,谁都没注意到,武圳居然从裤兜里掏出事先藏好的麦克风,自顾自的引吭高歌起来,别人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结果,男声小合唱变成他的男声独唱了,台下观众还以为就是这样安排的呢。</font></h3><h3><font color="#333333"><br></font></h3><h3><font color="#333333">印象中,</font>武圳<font color="#333333">说话的音质还挺浑厚的,唱歌怎样,我就不知道了。据说,跟世界著名男高音怕瓦落地的3C比,他觉得有点距离,但跟蒋大为劈客,差别不大。哈哈哈,真佩服他坚强的</font><span style="color: inherit;">内心</span><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和自我充分肯定的精神。个人英雄主义和个人浪漫主义,在他身上放肆地融</span><span style="color: inherit;">合起</span><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来。</span></h3> 哦,韦东明那位民院外语系校花的首任妻子,就是武圳搭的桥。也正是在武圳的指点迷津下,东明完成了从情场小痴,到情圣的启蒙。 <h5><font color="#9b9b9b">武圳其人其事在民院发小中广为人知,当然</font><span style="color: rgb(155, 155, 155);">,武圳是化名,他也不姓武 ... </span></h5> 同窗难忘 如今,离开校园多年以后,大家聊聊同学情是很自然的。毕竟同了几年窗,总有些断不了的情。嗯,流行歌曲《同桌的你》,是有意将同学情跟同桌的她的朦胧男女情搅在了一起,撩起彼此之间无尽的遐想。让人遗憾的是,我们读书的时候,从小学到中学,同桌都是男跟男,女跟女,没有混的。民院发小好几百人,还没听说有谁成了对的,更不提同班同桌的了。嗯,实话实说吧,当年想混坐,那也是不可能的:班主任不允许啊。 <h5><font color="#9b9b9b">小学和初中毕业,什么影也没留下,只有高中毕业时,全班留了个合影。</font></h5> <div>我高中班里,有12个男生和6个女生是民院子弟,其它的就是附近机关单位的了。快半个世纪的悠悠岁月,如今,在大街上碰上高中同学,如果不是民院的子弟,十有八九会视如路人,好些同学连名字也记不起来了。</div> <h3>我少年时代过往的朋友,都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子弟,为人处世都比较淳朴憨厚,但也不缺乏幽默和对生活的乐观态度,没有谁是非常张扬跋扈的,这大概是环境使然吧。广西是少数民族自治区,一直被认为是比较落后的。成长在城市郊外靠近农村的地方,那就更难免带有乡下人的土味了。虽说江湖不问出身,但如果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又没有个好出身,那还是低调点好。</h3> <h5><font color="#808080">少年如溪,青年如河,中年如湖,老年如海。湖海之间,夕阳西落,孤帆远影… 回眸岁月,惟有逝者如斯夫之叹。</font></h5>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333333">我的民院同学,许多人从幼儿园开始,小学、中学,甚至直到插队当知青,都在一起。大家有相同的成长环境,有着几乎相同的人生轨迹,家庭背景也差不多,彼此之间非常熟悉,以致于分别几十年后重逢,都没有什么陌生感。我很珍惜这份美好的感觉,也希望我的民院发小们有同样感受。如今隔洋眺望故土,内心油然而生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感慨。这,应该也是交友的最高境界了吧?</font></p> <h3><span style="color: inherit;">感谢民院发小们提供的回忆和照片,更感谢他们的豁达,不计较我这里的肆意。嗯,文中若有失实之处,那一定是年代太远久,记忆模糊之故。</span></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