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而不得时

大叔

　　浮华岁月，静看过往。即便是娓娓动听的桥段，但凡说书人手里的纸扇一合，也就不再往下续了。
　　她是小可，娇小玲珑，好听的声音像温柔辐射。他一次偶遇便是喜欢，倾尽所有目光抚摸她的美丽。慢慢地，他和小可如胶似漆。

　　那年，小可远行。他把牵挂驯化成习惯。
　　一次，他去了一趟北山岩。山里一个沟壑，溪水潺潺，清可见底。两旁错落的植被，雨露均沾，终年潮湿。

　　春天，羞落繁花。秋天却是用叶与果交织的生命爱着大山，让人惊艳的目光此起彼伏。

在以后的每个深秋，梦里的山荔枝红过霜重。枝头挂坠，红红点点，荔枝一样的果皮，肉黄有籽，酸甜。
　　他在电话里告诉小可，小可便记在心里，念念不忘。小可回来时，已错过季节，没见过也没尝过山荔枝。小可完全是在他的讲述下变得眼眸扑闪，一下爱上了这样山果。

　　“要去，要去……”小可嘟嘟囔囔，吵着来年的秋也要跟着去采摘。尔后是一脸憧憬，“等我有空了，就把长着山果的树栽在庭院里。年年都可以吃，才是真好！”小可温柔地绕指。
　　“行，来年带着去。”他口口应允。他不知道这是他去过一次之后，也无缘再去了。
　　时光辗转，说好的话还是亲亲耳语，山荔枝也一年一年的红。只是现在再想起，已然是一种奢望了。
　　

　　就像他眼里，遥遥在望的山，路边高低的坳，芦苇长满了坡。像被秦王麾下的百万大军攻陷的城池，黑压压的插遍了战箭，细长，尾部缀着“一枝花”的鸟羽；也似秦军列阵行进中跌宕的盔，顶上的帽缨在风中轻飏。
　　

　　月上梢头，倾泻在芦苇花絮的光，朦胧如纱，恍若迷离。

　　十八弯的路，小可一会儿牵着他的手，碎步小跑，如雀跳跃；一会儿甩着他的手，把自己荡得高高，仿佛是飘起的纸鸢。
　　他喜欢地说：“小可，你真像一只快乐的小精灵。”他一把将小可紧紧拥在一起，像两只在冬天相互取暖的鼹鼠。依偎的身影缓缓嵌入白均如玉的月里，成了银灰色。
　　他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小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小可只是撒娇，迎着他深邃的眼神，并没有说话。他笑了：“因为你是小可，所以我喜欢小可。”小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自言自语：“慢慢喜欢，长久爱。”
　　往后的日子，像小可许得那样，慢慢喜欢，长久爱……

指缝很宽，时间太瘦。一天，他和小可背靠背。倏尔，他轻轻地说：“要去远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可淡淡地回应：“好啊！”之后，两个人便各自波波碌碌。
　　

手心的在渐渐游走，心里的在却牵肠挂肚。他和小可的缘分竟薄如蝉翼，两相唏嘘。
　　他明白，一个拥抱就可以安慰的事，因为抱不到，就成了沉默和无奈。
　　小可知晓，相遇是不能重来的风景，她学会了孤单。
　　花开两朵，天各一方，冷了言语，执念在心肠。

有人说，爱而不得时……最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