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川民俗文化泰斗谭宗派说,“支罗船头寨堪称土家山寨之王,是一部土家山寨的通史。这里岩屋奇特,民居多样,宗祠林立,石刻精湛,牌坊壮观,墓葬神奇,墓碑辉煌。以它为首,鱼木寨、女儿寨为辅的土家山寨群落,构成了举世无双的山寨奇观和土家文化,完全具备世界文化遗产的申报条件”。 是的,船头寨在历史上的土司王朝时代曾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那个时期出现了一个传奇人物,他的名字就叫黄中,黄中拥兵自重,占据船头寨称帝对抗朝廷,同时他又大兴文化教育,开辟了一个短暂的土司王朝黄金时代,但最后如流星一瞬也坠落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了。利川市政协文教卫主任,利川著名的文化学者,谋道人赵明启老师对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也作了潜心研究,对黄中这个乱世悲情英雄人物也力求能还原,遂著写了《黄中立帝说》一文,共十章约三万余字,现赵老师不吝分享,愿与所有朋友一起来了解那段波诡云谲的历史,我们将在谋道在线微信公众号平台分十天发完,再次感谢赵老师珍贵资料提供!天船泊在绛河边,偶念红尘下大千。上帝闻之勃然怒,遣将五雷追不旋。帝曰此船深负我,堕落尘网乌乎可!以后不许天汉横,特命六甲将船锁。锁向人间不计年,镇以天符永不迁。苔钱叠印封条固,鑐钮又倩古藤缠,犹恐容易毁仙迹,罡风一吹化为石。”《船山石锁歌》船头寨是湖北西北边陲与重庆搭界的一个寨子,位于利川市谋道镇西北部,距市城区80公里左右。关于这个寨子,邑恩进士冉寿益(号仁山)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在一块石碑上的《龙水文庙序》中给我们留下这样一段描述:邑志船山即此地之船头寨也,其峰高而凌云,秀而古峭,田周数埋皆此山分派。具体说就是地势险要,四面悬崖峭壁,绝壁雄峰拔地而起。有很多山脉,寨子很大。我曾粗略数过,山寨四周就有二十多处主山脉,整个寨子有6个自然村居住着6000多人,是恩施州是最大的一座土家山寨。在龙水小学看完文庙序上吴锡龄遒劲有力的书法,再爬上船头寨,已是掌灯时分,只好夜宿在这个寨子,却正好赶上寨子上这一夜的山摇地颤,风声水起,鸡鸣狗吠,人心惶惶.担任这出天不安地不稳人不宁恶作剧的主演:雷公电母,配角:狂风暴雨。 本来在不熟悉的床上就睡不踏实,又赶上这雷电风雨在寨子上开迎春联欢晚会,无奈,我十分被动地被这批精力旺盛热情似火的伙计们请去当了一夜的听众,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才发觉这疯了一夜的主角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去补瞌睡去了。世界一下了显得格外的清静和沉寂。我知道,在这里,雷电常常是不请自到的。我在这里读过书,参加工作后又常常到此下乡,亲自感受到雷电对这块地方不仅是爱,而且爱得无怨无悔,爱得死去活来。就像“百姓爱幺儿”似的那么执着那么偏爱。有时我就觉得奇怪了,在我看来,我们鄂西,要山有山要岭有岭,那儿不是玩,为何偏偏要跑到这儿。从雷电的角度来看,也不是不无道理的。它或许当初就是这么想的,你船头寨雄壮而险峻,很是显眼。谁叫你那么突出,谁叫你那么矗立,谁叫你那么高傲,谁就知道我雷电是最嫉妒比我还高傲比我还喜欢出头的,摊上我你就自认倒霉吧,一句话:我就是赖上你了,看你怎么着。船头寨子也不是善主,你雷来山挡,水来寨迎,偏偏就是不低头,发扬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陪你玩陪你闹,任你雷电声声,我自岿然不动。于是这对冤家且敌且友,亘古至今,一直纠缠不休。春雷一声响,才让人感觉到这个春天来得很是蹊跷,严冬没怎么孕育,风雪还未完成铺垫,一下子暖洋洋的春风就扑到了你的脸上,雷电和暴雨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船头寨踏春了。睡不着了就起床,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从海拔1250米的寨上放眼望去,却看到一幅好美好美的画:大地纤尘不染,天空洁净如洗,山川苍翠欲滴,东望齐岳山巍峨雄壮,气贯长虹;南观鱼木寨古朴幽静,温文典雅;远眺西北,矗立于巴山群峰之巅的大鸦口,绵延横亘,如天地城墙;北看人头山深情守望,地老天荒,尽管雨后还有点湿润的寒冷,寨上却是一夜春风梨花开。勤劳人户的灶屋里已是炊烟袅袅,在绿树丛中村舍院落边的桃红李白隐隐约约,从寨上传出的犬吠声幽远而又绵长。簇簇白云在船头的四周缓缓流动,徐徐绽放,从各个山崖上喷薄而出的瀑布,雪白如柱,一泻千里.看着被雷电暴雨后初春如诗如画的风景,让人一扫疲倦,尽情尽性地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去体味一种赏心悦目的视觉冲击和宁静致远的心灵洗礼。回家乡工作近一年了,第一次到船头寨并夜宿船头寨。这里距谋道近二十公里路,交通便利。农家做客,在火塘边,听一听“龙门阵”,日一日“南天白”。在这块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去感受历史的沧桑,岁月的蜷跎,也不是什么坏事。日白、聊天、龙门阵,是业余生活的重要内容,而“黄中立帝”却是我们这一带人一个经久不息的日白主题,从小听到现在,历久弥新。1956年参加工作,毕生都以挖掘、传承和保护土家民族文化为己任,先后在省、国家级刊物发表学术性文章30余篇,其《大水井古建筑群》一文已由国家统计局存入国家信息中心,2002年他主编《鱼木寨研究》,被评为湖北省民族学会1998至2002年度优秀著作一等奖。在任市文管所所长期间,他实地考察发现野外文物300余处。作为资深权威土家民俗专家,他先后承担了鱼木寨、大水井申报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工作。五进央视,全州独一无二今年已过七旬的谭宗派,是利川市文物局的一名退休干部。他1956年参加工作,职称是文博副研究馆员,属湖北省民俗学会会员,退休前任利川市文管所所长。2002年9月,中央电视台西部频道“魅力12”栏目组编导莫日根、摄像贾志坚一行到利川追寻世界优秀民歌《龙船调》的根源,采访并拍摄了利川的民族民间文艺、民俗,采访了当年参加汇演的聂成、李明祥、全友发、李溢之等,以及利川民族文化、民间文艺的发掘、整理、传承者谭宗派、李源道等。央视摄制组在对谭宗派进行采访时,他幽默的语言,得体的表现,特别是对《龙船调》独到的见解,给记者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摄制组在结束对利川的采访后,临走时专门与市委宣传部领导协商,想在节目后期录制时邀请谭宗派进央视演播大厅参加现场录制、互动,并叫他做好到北京的各项准备工作。10月,在央视西部频道“魅力12”栏目的《清江绝唱龙船调》节目录制现场,谭宗派作为特邀嘉宾第一次走进中央电视台。他与当年收集整理《龙船调》的第一人周绪卿(已去世)之子周华一唱一合,宣传介绍了利川民歌《龙船调》等的特点,与王洁实、谢莉斯、魏金栋等共同演绎原汁原味的利川民歌,展示了利川民族文化的迷人魅力。节目播出后,在全国引起了强烈反响,利川民歌《龙船调》在国内外得以传唱,并成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民歌。谭宗派在外的许多老同学、老朋友看到这个节目后,都打来电话表示祝贺,称赞他还在为利川的民族文化宣传发挥余热,并且在电视上也还非常“上镜”。2002年底,省民委与湖北电视台联合拍摄《武陵土家人》电视专题片,涉及到整个恩施州的土家民族文化宣传。当时,该电视专题片要到央视进行学术论证,以论证节目的可行性,谭宗派受省民委的邀请参加了学术论证会,并在会上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该专题片于2003年拍成,谭宗派负责整个节目的文字撰稿及解说,此专题片后来在国内多次获大奖。这也是谭宗派第二次走进央视。2003年6月9日,谭宗派受央视西部频道“魅力12”栏目组邀请,第三次走进了中央电视台。在一周时间里,他接受了栏目组的专访,从利川的《龙船调》、肉连响,谈到恩施的傩戏;从建始的《黄四姐》,谈到四川的《黄杨扁担》;从土家歌舞的历史渊源,谈到土家文化的现状,几乎把包括鄂西、川东、湘西在内的整个土家族的方方面面,在访谈中再现了他丰厚的民族文化知识,深得栏目组的好评。2004年5月28日,利川市委宣传部应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之约,组织本市民歌手、民俗文化专家赴京,到央视音乐频道《民歌·中国》栏目演唱山歌,录制专题节目。谭宗派又被作为嘉宾参加了节目录制,他再次对利川的《郎在高坡放早牛》、《龙船调》等山民歌进行了详细地介绍,还讲述了有关民歌故事,其幽默诙谐的语言在演播厅赢得观众阵阵热烈掌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谭宗派非常风趣地说:“其实不要把中央电视台想象得那么神秘,从2002年我第一次走进央视录制节目开始,已经是第五次走进中央电视台了。如今除了普通话不够标准显得有点吃力外,在现场基本上还算能够应付自如。”著书立说,受到众人称颂利川是一座民间艺术的宝库,民间传说内容丰富,民间故事风趣幽默,民间歌谣特色鲜明,民间曲艺形式多样,民间舞蹈动作古朴;利川还是一个文物大市,境内现存古文化遗址共20余处,古建筑及古石刻近百处。这些底蕴深厚的民间民族文化,对于研究土家族、苗族的历史渊源,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在二十多年从事民族文化和文物普查保护生涯中,谭宗派以一个土家山民固有的倔犟和耐力,在家乡的丛林荆棘中奔走,有店不住歇农户、有车不坐偏要走。他见老人就问,见碑刻就抄,见家谱就查,见奇事就追,见民歌就学……这么多年来,他可以说是徒步踏遍了利川的山山水水,走访了偏僻边远的村村寨寨,被群众们称作是土家民族文化的“活化石”。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民族文化工作者,谭宗派深爱着家乡的每一首歌、每一座寨、每一件文物、每一个传说,并且把传承土家民族文化作为己任。他知识渊博,语言生动,每一个景点都能讲出一串故事,每一首民歌都能道出来龙去脉。和他一起探讨学问的专家都感叹:到利川没听《龙船调》,没到大水井,没听他摆过龙门阵,就不算到过利川。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谭宗派继续探寻民族文化渊源,先后在省、国家级刊物发表学术性文章30余篇,许多都产生了良好的反响。在任市文管所所长期间,他一个人背着水壶,实地考察发现野外文物300余处。1987年,经过谭宗派多次踏勘谋道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他终于在一个十分边远的山寨里发现了鱼木寨文化奇观,成为国内保存最完好的土家古寨,这一发现被列为湖北省文物普查的重要发现之一。鱼木寨的发现,引起了国内外各方面的高度重视和浓厚兴趣,主要是它包含着深厚的民族文化内涵,专家们把它称作“神秘的世外源”、“土家地区第山寨”、“巴楚汉文化融合的典范和化石。1992年,鱼木寨被公布为湖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0年开始申报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今已跻身准国保单位之列。在近20年中,鱼木寨共接待中外游客10余万人次。2000年,州民委组织编写《恩施州民族研究丛书》,并将《鱼木寨研究》列为首批书目。2001年,谭宗派根据多年的考察研究成果,尤其是2000年8月由湖北民族学院、州博物馆、利川市文化局组成的专家组进一步实地考察了鱼木寨的文化景观,他在此次考察的基础上,编辑出版了《鱼木寨研究》一书。此书在全面介绍鱼木寨景观的基础上,重点评价了它的文化意义,对于推动鱼木寨文化现象的研究走向深入其作用不可低估。 2002年9月,为系统地推介利川的民族文化,谭宗派与当时任利川市委副书记舒茂扬一道,组织编写了《利川民族文化揽胜》一书,对利川的文物古迹、民间文艺习俗、自然风光作了比较全面的介绍。省委常委、统战部长苏晓云在为此书作序时写道:“此书用精美的图片,质朴的语言,从实物景观与文化内涵的结合上,向我们真实、生动地展示了利川今存的各种文化现象和特点,从一些方面透视了少数民族地区先进文化发展的轨迹和方向,为今后文化的开发和利用作出了积极地努力。”此后,参编了《土家族大辞典》2013年,出版《支罗船头寨研究》等坎坷人生,在艰难中度日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土家文化人,谭宗派虽然在精神上是富有的,可是他的生活却过得十分清贫。由于历史原因,他曾经做过漆匠,背着器具云游四乡,直到他40多岁时才恢复工作,被民委借调编著《利川土家族简史》。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才真正改变了他人生的坐标,他好似如鱼得水,在利川民族文化的海洋里遨游。由于命运多舛,谭宗派40多岁才结婚,妻子没有工作,他当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几百块,两口子生活过得十分艰难。没过几年,家里又添了个儿子,眼看开支越来越大,妻子不得已就到街上卖起小菜,靠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后来,儿子一天天长大,又要读书,一家人的日子更是过得紧巴巴的。今年,儿子谭立地从湖北民族学院计算机系毕业后还没找到工作,做父亲的天天都在为这事发愁。妻子如今虽然已经60多岁了,可仍然每天坚持在街上卖小菜。尽管谭宗派家里这么困难,但他始终坚持着这样一个原则:从来不向单位提过分的要 1956年参加工作,毕生都以挖掘、传承和保护土家民族文化为己任,先后在省、国家级刊物发表学术性文章30余篇,其《大水井古建筑群》一文已由国家统计局存入国家信息中心,2002年他主编《鱼木寨研究》,被评为湖北省民族学会1998至2002年度优秀著作一等奖。在任市文管所所长期间,他实地考察发现野外文物300余处。作为资深权威土家民俗专家,他先后承担了鱼木寨、大水井申报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工作。五进央视,全州独一无二今年已过七旬的谭宗派,是利川市文物局的一名退休干部。他1956年参加工作,职称是文博副研究馆员,属湖北省民俗学会会员,退休前任利川市文管所所长。2002年9月,中央电视台西部频道“魅力12”栏目组编导莫日根、摄像贾志坚一行到利川追寻世界优秀民歌《龙船调》的根源,采访并拍摄了利川的民族民间文艺、民俗,采访了当年参加汇演的聂成、李明祥、全友发、李溢之等,以及利川民族文化、民间文艺的发掘、整理、传承者谭宗派、李源道等。央视摄制组在对谭宗派进行采访时,他幽默的语言,得体的表现,特别是对《龙船调》独到的见解,给记者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摄制组在结束对利川的采访后,临走时专门与市委宣传部领导协商,想在节目后期录制时邀请谭宗派进央视演播大厅参加现场录制、互动,并叫他做好到北京的各项准备工作。10月,在央视西部频道“魅力12”栏目的《清江绝唱龙船调》节目录制现场,谭宗派作为特邀嘉宾第一次走进中央电视台。他与当年收集整理《龙船调》的第一人周绪卿(已去世)之子周华一唱一合,宣传介绍了利川民歌《龙船调》等的特点,与王洁实、谢莉斯、魏金栋等共同演绎原汁原味的利川民歌,展示了利川民族文化的迷人魅力。节目播出后,在全国引起了强烈反响,利川民歌《龙船调》在国内外得以传唱,并成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民歌。谭宗派在外的许多老同学、老朋友看到这个节目后,都打来电话表示祝贺,称赞他还在为利川的民族文化宣传发挥余热,并且在电视上也还非常“上镜”。2002年底,省民委与湖北电视台联合拍摄《武陵土家人》电视专题片,涉及到整个恩施州的土家民族文化宣传。当时,该电视专题片要到央视进行学术论证,以论证节目的可行性,谭宗派受省民委的邀请参加了学术论证会,并在会上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该专题片于2003年拍成,谭宗派负责整个节目的文字撰稿及解说,此专题片后来在国内多次获大奖。这也是谭宗派第二次走进央视。2003年6月9日,谭宗派受央视西部频道“魅力12”栏目组邀请,第三次走进了中央电视台。在一周时间里,他接受了栏目组的专访,从利川的《龙船调》、肉连响,谈到恩施的傩戏;从建始的《黄四姐》,谈到四川的《黄杨扁担》;从土家歌舞的历史渊源,谈到土家文化的现状,几乎把包括鄂西、川东、湘西在内的整个土家族的方方面面,在访谈中再现了他丰厚的民族文化知识,深得栏目组的好评。2004年5月28日,利川市委宣传部应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之约,组织本市民歌手、民俗文化专家赴京,到央视音乐频道《民歌·中国》栏目演唱山歌,录制专题节目。谭宗派又被作为嘉宾参加了节目录制,他再次对利川的《郎在高坡放早牛》、《龙船调》等山民歌进行了详细地介绍,还讲述了有关民歌故事,其幽默诙谐的语言在演播厅赢得观众阵阵热烈掌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谭宗派非常风趣地说:“其实不要把中央电视台想象得那么神秘,从2002年我第一次走进央视录制节目开始,已经是第五次走进中央电视台了。如今除了普通话不够标准显得有点吃力外,在现场基本上还算能够应付自如。”著书立说,受到众人称颂利川是一座民间艺术的宝库,民间传说内容丰富,民间故事风趣幽默,民间歌谣特色鲜明,民间曲艺形式多样,民间舞蹈动作古朴;利川还是一个文物大市,境内现存古文化遗址共20余处,古建筑及古石刻近百处。这些底蕴深厚的民间民族文化,对于研究土家族、苗族的历史渊源,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在二十多年从事民族文化和文物普查保护生涯中,谭宗派以一个土家山民固有的倔犟和耐力,在家乡的丛林荆棘中奔走,有店不住歇农户、有车不坐偏要走。他见老人就问,见碑刻就抄,见家谱就查,见奇事就追,见民歌就学……这么多年来,他可以说是徒步踏遍了利川的山山水水,走访了偏僻边远的村村寨寨,被群众们称作是土家民族文化的“活化石”。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民族文化工作者,谭宗派深爱着家乡的每一首歌、每一座寨、每一件文物、每一个传说,并且把传承土家民族文化作为己任。他知识渊博,语言生动,每一个景点都能讲出一串故事,每一首民歌都能道出来龙去脉。和他一起探讨学问的专家都感叹:到利川没听《龙船调》,没到大水井,没听他摆过龙门阵,就不算到过利川。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谭宗派继续探寻民族文化渊源,先后在省、国家级刊物发表学术性文章30余篇,许多都产生了良好的反响。在任市文管所所长期间,他一个人背着水壶,实地考察发现野外文物300余处。1987年,经过谭宗派多次踏勘谋道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他终于在一个十分边远的山寨里发现了鱼木寨文化奇观,成为国内保存最完好的土家古寨,这一发现被列为湖北省文物普查的重要发现之一。鱼木寨的发现,引起了国内外各方面的高度重视和浓厚兴趣,主要是它包含着深厚的民族文化内涵,专家们把它称作“神秘的世外源”、“土家地区第山寨”、“巴楚汉文化融合的典范和化石。1992年,鱼木寨被公布为湖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0年开始申报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今已跻身准国保单位之列。在近20年中,鱼木寨共接待中外游客10余万人次。2000年,州民委组织编写《恩施州民族研究丛书》,并将《鱼木寨研究》列为首批书目。2001年,谭宗派根据多年的考察研究成果,尤其是2000年8月由湖北民族学院、州博物馆、利川市文化局组成的专家组进一步实地考察了鱼木寨的文化景观,他在此次考察的基础上,编辑出版了《鱼木寨研究》一书。此书在全面介绍鱼木寨景观的基础上,重点评价了它的文化意义,对于推动鱼木寨文化现象的研究走向深入其作用不可低估。2002年9月,为系统地推介利川的民族文化,谭宗派与当时任利川市委副书记舒茂扬一道,组织编写了《利川民族文化揽胜》一书,对利川的文物古迹、民间文艺习俗、自然风光作了比较全面的介绍。省委常委、统战部长苏晓云在为此书作序时写道:“此书用精美的图片,质朴的语言,从实物景观与文化内涵的结合上,向我们真实、生动地展示了利川今存的各种文化现象和特点,从一些方面透视了少数民族地区先进文化发展的轨迹和方向,为今后文化的开发和利用作出了积极地努力。”此后,参编了《土家族大辞典》2013年,出版《支罗船头寨研究》等坎坷人生,在艰难中度日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土家文化人,谭宗派虽然在精神上是富有的,可是他的生活却过得十分清贫。由于历史原因,他曾经做过漆匠,背着器具云游四乡,直到他40多岁时才恢复工作,被民委借调编著《利川土家族简史》。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才真正改变了他人生的坐标,他好似如鱼得水,在利川民族文化的海洋里遨游。由于命运多舛,谭宗派40多岁才结婚,妻子没有工作,他当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几百块,两口子生活过得十分艰难。没过几年,家里又添了个儿子,眼看开支越来越大,妻子不得已就到街上卖起小菜,靠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后来,儿子一天天长大,又要读书,一家人的日子更是过得紧巴巴的。今年,儿子谭立地从湖北民族学院计算机系毕业后还没找到工作,做父亲的天天都在为这事发愁。妻子如今虽然已经60多岁了,可仍然每天坚持在街上卖小菜。尽管谭宗派家里这么困难,但他始终坚持着这样一个原则:从来不向单位提过分的要求,也不向找他帮忙的单位吃拿卡要。他在生活上十分俭朴,不吃烟不喝酒,也不打牌赌博,经常穿着一件褪了色的夹克,几十年来从未穿过一件西服,惟一一件像样的深色民族服装,还是在2003年他到中央电视台录制节目时,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孙福民看不过意专门为他买的。至今他还格外珍惜这件民族服装,要碰到出差或者接待客人才舍得拿出来穿。从1984年开始,谭宗派参加了利川市文物普查,在4年时间里,他可谓是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和汗水,也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和精力。文物普查是一项十分艰辛的工作,他克服各种重重苦难,深入到建南、文斗、鱼木寨等边远地区,长年累月在乡下踏访,哪里天黑就在哪里歇脚,遇到什么饭菜就吃什么,从来不挑三拈四的。在鱼木寨,他已经和山寨里的男女老少都混熟了,如今村民们一见到他还亲切地叫他“谭同志”。可以这样说,在利川市凡是有文物的地方,没有不认识谭宗派的,他对土家民族文化的这份执著与追求,已经深深地与这里的每一首歌、每一座寨、每一件文物融合在了一起。近些年,随着谭宗派的名气越来越大,凡慕名到利川旅游、考古的国内外名人、专家、学者,常常点名要他陪同解说,而他不顾年岁已高,有求必应,乐此不疲,总是让这些人满意而归。近年来,谭宗派虽然退休了,可他却比以前更加忙碌,仍然不计报酬,积极投身到民族文化的发掘整理和推广工作中。经他发现的土家歌王世家牟奇祥一家和土家民歌村柏杨镇龙山村,都已引起了各方面的高度重视。2003年10月,69岁的谭宗派陪客人到铁炉寨考察不幸摔成重伤,在病榻上足足躺了4个多月。2004年初,湖北省作协在利川召开笔会,一些知名作家点名要谭宗派充当导游解说,他二话没说,忍着疼痛当起了导游,作家们都被他的精神感动了。妻子经常埋怨他,说他一天在外瞎忙乎,有没得什么好处,再说他的身体也吃不消。谭宗派总是乐呵呵地对妻子说:“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图什么,我只是看到利川有这么好的民族文化资源,有这么多的旅游景点,总想利用自己的余生把这些资源宣传推介出去,提高利川的知名度,让利川群众都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如今,谭宗派一家还住在几间破烂的房子里,在他家里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只有书房里的一台电脑算是奢侈品了。谭宗派乐观地说 :“人啦!还是要活到老学老。”他花血本购买这台电脑,一是方便学计算机的儿子,二是他也正在学习使用电脑,以后方便他在电脑上写文章,目前正在构思写大水井的电视剧本。 村庄是一抔苍老的泥土,在人们的心里安静的生长。村庄是最温暖的阳光,拂去俗世的浮华,还原亘古的时光。
总是会在某一个时候,想起村庄的那些光阴。静静的午后,悠闲的老人手执蒲扇,挥去浮世的云烟,静抚猫儿狗儿牛羊温润的呼吸,以一种世俗无法扰攘的淡然在守望生命,回味斑驳的人生。在恬然的黄昏,晚风与炊烟缥缈的存在,庄稼与土地轻轻地说话声,像极了村庄老人的呢喃。远眺大雁飞过秋天,慢慢地变瘦变老,时间凝固,岁月永恒,极目处,天高云淡,远山在天际勾勒出一幅壮美的图画,梦和时光一起沉落,只有一种绵长的幸福,在灵魂深处慢慢的弥散。
这是一个被连绵不断的小山峦半环抱的村庄,位于武陵山腹地深处的绿色田野上,她就是谋道向阳村。站在闻名川鄂的船头寨上往下望,向阳村犹如一把镰刀,静静躺在田野上。走上村庄的土地,满目沧桑的景致让你会不自觉的沉入到对历史的怀想之中。峻拔的山峰层层护卫村庄,横在半山的老房子,步履蹒跚的古稀老人,路旁阶檐随处可见的百年老树,散落在土路上的明砖清瓦……这一切都会让你在不经意间碰撞上一股浓浓的乡情,让你在这座古老的村庄里尝到历史的余温。
村庄的景致独特,每一个景致都有一段神秘而悠远的故事,每一段传说都带着山民们朴素而纯真的梦想。这些故事,就像村子里那口长年流淌着清泉的老井,醉了村庄,也醉了时光。
楔子岩,连接天地的仙梯
如果你是第一次走进这村子,一定会被村后面那片斑驳伟岸的老崖所吸引。在金黄的阳光中,老崖透射出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沧凉,仿佛一位沧桑的老人,传诉着一个个与村庄有关的动人传说。这一面巨大的崖壁,当地人称楔子岩,伴随楔子岩流传至今的是一个离奇的神话故事。
很早时候,川鄂边境上有一座形似古船的宝寨,名为船头寨,寨顶,生长着大片茂盛的马桑树。马桑树是一种见风就长的速生木,极易成材。其中一棵树因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昼夜不停的疯长到了天上,成了真正的参天大树。
一位青城山道士,从远处的人头寨下路过,远远望见如此神奇大树,便动了攀树登天成仙的念头。
道士来到向阳村,围着寨子四周,来回转悠一年多时间,眼见到处是枯松倒悬飞鸟难上的绝壁,石壁上山泉如瀑布从天而降,似珍珠散溅人间,不用说登天,就是想登上船头寨也是一件难事。
不甘入宝山而空手的道士继续寻找,最终发现寨子东边有一个地方看似很险,但多数地段可以利用枯藤古树冒险攀越,唯有一段高达数十丈的悬崖无法攀越。道士整日冥思苦想,最终想出一个办法,在悬崖脚下先架木梯,到半崖绝壁上打上铁楔子,然后踩着铁楔子次第攀登。
狡猾的道士怕后来人跟身而上,便采取“断后路”的办法,站到铁楔子上就把楼梯毁了,走到上一个铁楔子,就把下一个拨出,爬上崖顶,剩下几个实在无法拨出铁楔子只好作罢。历尽艰辛,九死一生,道士终于如愿攀上船头寨,并从马桑树爬上了天宫。
玉帝见来自凡间的道士,念其不易让其得道升仙,但对助道士上天的马桑树却十分气愤,下旨此树长到三尺高必须低头弯腰,否则全部斩草除根。生长在这一带的马桑树因为中了玉皇大帝的“金口玉言”,再也不敢长高,长到三尺便回头,长不高,长不粗,长不大,苟且偷生于灌木丛中。
往事越千年,神话归神话,悬崖却是真真实实地存在。它就在向阳村的后山上,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半腰上至今实实在在地卡着一把二尺来长锈迹斑斑的铁楔子,当地人至今仍把这壁悬崖称为“登仙岩”。
而今想要登上船头寨不再是一件困难的事,再也不需要凿壁借路,但要,登天成仙的神话却早已深入人心,这一片神奇的悬崖也和那些传说一起成为了人们心中向往的奇景。
公公媳妇石,传递千年的爱与恨
在向阳村,还有另一处神奇的景致,就在二屯岩悬崖峭壁脚下的山梁上,有两尊巨石紧紧依偎,状极亲热。前面的略高,约13米多,雄浑苍劲,背负着的石头高约8米,纤细柔弱,石身前倾,就像一对男女朝着龙驹河飞奔,这就是当地有名的 “公公媳妇石”。
石头高高矗立在山脊之上,一老一少的相貌体态惟妙惟肖,极像一座古老的石雕,向南来北往的人们演绎和流传着一个千百年来长盛不衰历久弥新的话题。
传说船头寨下住着一户人家,公公、儿子、媳妇。儿子有一手漂亮的石匠活,因媳妇被当时土司享有了“初夜权”,心里一直不痛快,所以常年在外修桥建碑,一年半载很难回家一次。多数时间是公公与媳妇在家,日久天长,年壮的公公和独守空房的媳妇抵御不了情欲的巨大诱惑,跨过了伦理道德的约束,日同双夜同宿,明铺暗盖地睡在一起。
偶尔回家的儿子最终有所察觉。一次回家小住几天后,儿子又像往常一样早上收拾东西出门,公公媳妇认为儿子已走,大白天放心大胆地与媳妇偷情,其实儿子只是在外走了一圈,又折身回来,见门已栓上,里面有动静,便在外大声喊“开门”。慌乱中,公公将媳妇背上从后门夺路而逃,一跨步飞下了几十米高的悬崖。
雷公在天上看到这一幕,祭起五雷,将正在奔跑的公公媳妇击毙于岩脚的山脊上。用手一指,让他们化为石头,以此永远警示着公公媳妇那颗不安分守己的心。当儿子奔到悬崖边,见到如此一幕,顿觉羞愧难当,也纵身跳下悬崖,变着森林,紧紧护卫着两尊石头,尽力为他们挡住来自世俗的各色目光。
在乡间,说到男女的话题,总少不了一些尴尬和暧昧,人们喜欢用公公媳妇的关系为佐料“开玩笑”,相互取笑攻讦对方。只要是带点色彩的“荤龙门阵”,也少不了公公和媳妇这个主角。事情怪就怪在一方面被世俗道德所不容忍,一方面又为人们所津津乐道,这种关系实在叫人看得云里雾里,剪不断,理还乱。
传说毕竟是传说,千百年来在道德与人性之间总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应该说专责布雷的雷公是不会超越职权多管人间闲事的。但不论是真是假,这两块石头确实是太形象、逼真了、太显眼了。更为奇特的是,走到石头脚下,还能清楚地看到公公头被劈去半边,胸部血迹斑斑,以及背着媳妇奔跑的姿势和步态,几与传说惊人一致。虽然公公背媳妇的传说在川江一带很多,故事也不少,但像向阳村的公公媳妇石这样,永恒地定格在一个地方,成为“反面教材”的亘古一景,实在也是不多见的。
老鹰洞,守望岁月的沉浮
向阳村北面的二屯岩有一峻峭绝壁,高120余米,长近1000米,绝壁顶端的岩石外延伸10余米,像直上云霄的巨型跳台,形成一个气势恢弘的大岩洞。初次见到此洞,定会被其磅礴气势所震慑,让人惊悸之心顿起,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叹为观止。
这个令人胆寒的岩洞,却因成群结队数以百计的老鹰在此盘旋,住扎,生儿育女,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园,故名“老鹰洞”。
一般情况下,在岩上盘旋的老鹰是四季不断,时多时少,但有时也会惊世骇俗般的大汇聚。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曾经出现一次大型的老鹰聚会,至今还让人津津乐道。
那是1974年4月的一个阴天,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亲眼目睹了数以千计的老鹰聚会全过程。它们从上午开始集结,天南地北黑褐色的老鹰像赶集一样,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里,整个岩洞被老鹰弄得像涂过生漆一样,昏天暗日,声如海啸,直至下午,这群老鹰才朝着铜锣关方向飞去。鹰群竟长达二十余公里,就象一块硕大无比的乌云,从观望的人群头顶上空掠过,一时成为川江奇谈。
为什么老鹰独独钟情于此,我问过当地人,多数人说老鹰洞是明朝黄中立帝失败后藏金银财宝的地方。黄中在川江一带抢掠了十几年,官兵攻下船头寨却没看到一点值钱的东西,其实黄中早已将宝藏匿于此,而老鹰是黄中那些将领化身前来保护的。还有人说老鹰最喜欢叨金银财宝,并藏匿于此。因为在这里常见老鹰将村民的腊肉、小鸡雕走,看到金银首饰也都一一雕去,千百年来,老鹰不知收刮多少财物藏于岩洞里。这些传说让一些财迷心窍的人跃跃欲试,来这里看到老鹰洞如此险要,个个望而生畏,空手而归。
不管真假,当地人坚信这里是一个有宝的地方。老鹰洞下边是一弯荒地,两边是蜿蜒的山脊,很早以前,在峡谷对面旧寨坝常常看到老鹰岩两边的山脊上有金灿灿的黄羊在吃草,当人们爬坡下坎地走到老鹰洞,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一次,二次,多次如此。于是人们就断定这块地方有宝藏,出来的根本不是黄羊,而是黄金在“露白”( 现身)。老鹰洞下面的黄羊坪也因此得名。
我多次行走于老鹰洞下,看到过盘旋的老鹰,却没看到金灿灿的黄羊。我想老鹰常聚于此,藏宝只是传说和猜测,真正的原因应该是与此地独特的地势和老鹰的生活习性有关。在飞禽的世界里,老鹰是志存高远的灵长动物。生性凶猛,视觉敏锐,习惯搏击长空,身居险要,一般巢穴很高,老鹰洞险峻天成,地势辽阔,自然是老鹰天然的挡风避雨福地,成了老鹰们的家也就不足为奇了。由于交通不便,老鹰洞地处偏僻,行人到此不多,尚属 “养在深闺人末识”,但随着人们对船头古寨和向阳村的关注,相信神秘神奇惊魂夺魄的老鹰洞会吸引更多人关注的目光。
一个长故事的地方,一座被曼妙传说包裹的村庄,就是历史遗落在尘世的足印,登仙岩也好、藏宝洞也罢,寄托的都是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愿望,至于公公媳妇石,更多的是在传达着一种村庄的爱与恨,痛与悲,不一定合情合理,可是却是千百年来我们无法逃避的话题,一如这里安静闲适的生活和缓慢悠长的时光。
再次踏上向阳村的土地,光与影的相伴,声与色的重叠,走在村道上,望那些迷人的景致,耳畔恍惚又听到这些久远的动人的传说。村庄卧在半山上,更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历史老人,日日守望着脚下奔流不息的龙驹河,细数那些曾经繁盛的光阴。
静谧的黄昏,夕照辉映着远山,村庄笼罩在一片金黄里,晚霞在肩头渐渐黯淡,收尽尘世的人声。
拣一片坡地躺下去,如睡在天与地的暖怀里,闻着花草香气,可以直睡到尘世花开,梦就这样悄然降临。世间里,毕竟有一些可以和时间抗衡的东西,比如传说,比如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