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菜市场的人间烟火

松哥

早菜市场,城市中的潮汐现象,晚上涨潮,天亮落潮,名符其实的“见光死”。每天早晨九点过,当城管的微型小货车缓缓驶来,在高音喇叭的重复催促中,退潮开始。在菜贩的心中,城管无疑就是那恼人的月球,决定着潮起潮落。 这时的早菜市场,犹如海滩上的景象,一片狼藉,大妈及餐馆采购开始疯狂杀价,菜贩们开始亏本大甩卖。好多大路货蔬菜卖到一元以下,这比超市和板车上的价格低了好多倍!这时矛盾的双方都满怀各种恨:菜贩恨大限来临,买菜的恨家里没那么多人来吃得完如此多的便宜菜。 如果你只是周末才有时间来买点菜,不会杀价,这不要紧,无须问菜贩价格几何,只需向旁边的大妈询价,因为她们已经挥舞大刀,把菜贩砍得遍体鳞伤,没准还会帮你挑选。大妈,还是有可爱和温暖之处的,尤其是你和她们结成同盟的时候。 早菜市场其实象一个大杂货堆,你与大妈们并肩作战,总会翻找到你需要的宝贝。不一会儿,廉价的鲜活的生活元素,一件件被塞进塑料中,然后集于手上拎回家中,开启构思,组织搭配,最后编织为餐桌上多彩多滋的作品,供各位亲友来品评。 现代人认为,但凡美味均不健康,健康的食品,其口味多为寡淡。固执的大妈全然不这样想,她们有能力把对立的东西统一起来。何况,早起觅食,为家里那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带回营养,是她们自然的使命,更是莫大的乐趣! 当阳光正旺后,早菜市场一下子就消失了,好象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菜贩和大妈各自返回,各自盘算着当天的收益,各自延续着生活的意趣。明天,这样的场景仍然又在上演,周而复始,不停地循环。 这,就是时光流转。 早菜市场,最能映现出平凡生活的最好去处。尽管人声嘈杂,尽管拥挤不堪,尽管环境脏乱,都无法挡住人们对生活的热情。因为,从上到下走一通,你不光买到了小菜,还看到了城市光鲜外衣下真实的躯体,听到了具有地域特色的乡音乡情,更嗅到了那五味杂陈的人间烟火味。 在早菜市场中,我品尝到人生的本味,那就是平淡中,那一丝丝的小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