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朝我走来的那一天,飘零的色彩裹携去我的呼吸。菲薄的亮光在暮色燃点,那是你生命向远方的犹疑。
——题记 雨是女人的袈裟,风是雨的衣裳。 最早的体验一种感受和最早的触碰一个景象,见证雨雾,如见证抽象的时光。斗转星移的世界剔透出来的,是我这样浑浊生命的一次复苏,和它的热气腾腾的梦想。 意识到一个季节的成熟,想用成熟这个词表达我的意思。季节在秋天的成熟首先是从她一头青葱稠密的长发里流露。那时我们看到的春天的面容是新绿羞涩中的低头。我们通常看到无数生长以后繁密枝叶的覆盖,直到有一天或者是一天又一天我们的察觉——天地橙红金黄了!许许多多的旧叶脱落了,许许多多的新绿冲起来了……春天的露脸是在掀开覆盖她身上所有的长势以后,所有让掀开的厚密的植物发出哗啦啦声音一般的退却以后。那些被哗啦啦甩落下去的是春天她的一头秀发,在金黄,在橙红,在变旧的炫丽之中。 东边亮了西边黑了,找寻你的日子都旧了。幽幽怨怨萋萋靡靡,你说烟雨朦朦时你来。 这个秋天被躺在这个公元的哪一年里?记忆的甬道尘封一个挨一个的房间。这个秋天的昨天和前天呢,在我睡着了睡过去的时间里是不是有月华?全都不记得了全都被你带去,带走。你异乎寻常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一切的春华秋实和一切的风花雪月做子虚乌有。但是,醒来我也不记得你了,飘飘然如秋风卷起的彩蝶,茫茫然似秋天黄昏初升的雾。既然天地都随风吹拂着和让雨意染湿着,我将身子收缩紧了些,偶尔的回望里是一天迷迷澄澄沉沉醉醉的睡容。 秋天已经附我们的体了,冬天的脚步就要响起来了。 我们在一个现在进行时里过活着,但是节气却要在我们头上穿空。我们的年龄虽然在世纪的时光里淘洗和过滤,而被叫做岁月的的过程却一如继往的经历着一种巡回的定势。我们匆匆行进的流程里原来充满各个节气馥郁的沉香,古老农历的一本正经令人遵从,就像这个周末天边的浓雾正在高山峡谷的彩林里滚滚涌流。你朝着我的方向示意一种离去,你轻挥的手插在很低的空中,当清风接近一天的尾声时空气中起轻微的荡漾,是什么东西掀动一下?我回头捉住的是玻璃的易碎的目光。 好像那天的雨是由漫山遍野五彩斑斓的疑云做成 眺望的眼睛把我询问的心情叨得满满的,江水很瘦一夜间那种瘦。由冬天里赶来的秋风穿越浓雾,相隔忽然之间近了的两岸像是让风刮在了一起,同一片雾搭在了它们各自的肩上,我飘零的长发也加进去了。 秋天披着淋漓的雨衣走来,没有过程,那些属于秋天的树叶,它们的伤感真是到了斑斓,只来得及看它们一眼,那是在含了秋天水分的风朝我们拂掠的那一刻,那还是所有人在一个早晨把窗户拉开——它们是将深色的窗帘冲击开的,那一刻的落叶成彩色的旋涡。我听出来自树上的破碎声,湿淋淋的飘洒飞絮一般,疼痛正穿越在无底岁月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