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CPV）的英语翻译的思考

Hongyang

工艺验证涉及到的一些英语词汇像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Ongoing Process Verification和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极易混淆。此文就这几个词的英语翻译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

CPV是英语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的缩写。 中文通常都翻译成“持续工艺确认”。这也是中国2010新版GMP“确认与验证”附录中的第六章第二节的标题1。 可见国家药监局也认可这样的翻译。 但是笔者认为此翻译会产生歧义或误导。CPV（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出自于美国FDA的工艺验证指南（以下简称FDA指南）2。 在欧盟的ANNEX 15 中，CPV则被表述为Ongoing Process Verification3。可悲的是百度的CPV中文翻译是“进行过程验证”（如下图）。 也有的译成“正在进行的工艺验证”，都是典型的“望文生义”、“误人子弟”的翻译。若不及时纠正，会严重影响人们对工艺验证的准确理解。

将CPV翻译成“持续工艺确认”最直接的误导是将中文“持续工艺确认”翻译成英语时很容易被译成”Continued Process Qualification-CPQ"，因为“确认”译成英语是Qualification。 这样的翻译会让说英语的外国同仁们不理解。尤其是当请翻译公司的人给GMP审核官做翻译的时候，如果翻译人员不了解CPV的英语翻译，很容易将“确认”译成“qualification"。而由此引起的误解可能造成严重后果。另一个可能的误导是一些人可能会“望文生义”，认为“持续工艺确认”是持续地进行工艺确认。 这是非常可怕的误解，因为CPV并不是要求企业持续地进行工艺确认。 更糟糕的是一些同事甚至将CPV翻译成“持续工艺验证”，还在进行培训（见下图）。 笔者也曾在一些培训场合以及业界有名的研讨会上多次听到主讲者用“持续工艺验证”这个词。其中有一次，有个年轻人在中间休息的时候还问过我这样的问题：“一个很稳定的工艺是不是就不用做“持续工艺验证”了？”可见用错了词会造成很深的影响。 　

要弄清楚如何翻译CPV，首先应该了解两个关键词。一个是verification,另一个是qualification。前者用的地方不多，后者是大家都熟悉的“确认”。关于verification和qualification 这两个词，笔者是这样理解的：

从词意上看： Verification 来自verify, 意思是去看看什么东西是不是它该有的样子 （是否是真的或假的）。 这个行为是可以被独立完成的（例如：verify 一个药片的重量）。 可以把verification译成“确证”。Qualification 来自qualify, 意思是通过一定的方法来看看一个东西或人是否到达了能够做某个工作的标准。 这个行为是必须通过做其他的工作才能完成 （理论上讲，我们是不能qualify一个人的。我们只能考核一个人，而通过考核我们证明某人被qualified去做某一项工作。we cannot qualify Tom to operate the CIP system until we verified that Tom completed all the training, passed the exams and demonstrated that he can do the work）。

把这两个词放在验证（validation）这个语境下看：Qualification 是一个总的词汇。 它是通过一系列的verification的工作来达到的。 要完成qualification，必须完成一系列的verification工作。 比如在IQ（Installation Qualification） 时所做的各种检查和记录都是 verification。所有的verification工作都做完了（包括文件工作和报告结论），qualification 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关于验证和Verification（确证）的关系， 在DFA的医疗器械GMP CFR 820.75 Process validation 工艺验证中的说法是“(a) Where the results of a process cannot be fully verified by subsequent inspection and test, the process shall be validated …(当一个工艺的结果不能被其之后的检查和测试来完全确证时，这个工艺要被验证……)”4。 理解这里的verified 就很重要：如果不能被完全确证(verify)，则必须验证。 反之则是，如果能被完全确证(verify)，则不必验证。当然这是指医疗器械。 药品的GMP里没这句话。

总之：verification与qualification在英语的语境中是有差别的。 问题是我们如何在中文的语境里将它体现出来。 把verification翻译成“确证”，也许会帮助一些人理解GMP的原意。 以此类推， CPV(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s)则应该被翻译成“持续工艺确证”。 但是这样的翻译就不会让人误解了吗？ 让我们再来看看另一个和CPV极易混淆的词。

CPV极容易和另一个很类似的英语表述（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混淆。 仅仅是一个词或者说一个词尾的变化，其意义完全不同。 蒲公英论坛上有一个关于Ongoing Process Verification（即CPV）和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的讨论。 引用如下：

“Ongoing Process Verification (also known as 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 Documented evidence that the process remains in a state of control during commercial manufacture. 文件化的证据证明商业生产中工艺处于控制状态，有翻译称持续工艺确认。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 An alternative approach to process validation in which manufacturing process performance is continuously monitored and evaluated. 工艺验证的一种可选方法，连续的监控和评价生产工艺性能，有翻译称连续工艺确认。也请教了一个外国注明公司的资深质量人员，他说，二者是近义词，没有什么区别”5。

这个帖子除了第一句话没有翻译（即 Ongoing Process Verification也被称为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CPV ）和最后一句话，其它都基本正确。 可惜不知是哪家的“外国注明（亏的不是“著名”）公司的资深质量人员”竟然说二者是“近义词，没有什么区别”。 而实际上这两个词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和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表示的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要理解其本意，必须看欧盟的Annex15里的说法。 请研读欧盟GMP Annex15中的 5.23、5.24和5.2８节４。其内容可以简单地归纳如下：

欧盟GMP Annex15 的5.23节 “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 can be used as an alternative to traditional process validation，即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是可以被用来代替传统的工艺验证的一种（验证）方法”4。欧盟的Annex15将验证分为四大类：1)传统的工艺验证（traditional process validation）2)同步验证 （Concurrent validation）3) 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 和 4) 混合型验证（ hybrid approach）4。可见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是其中的一种工艺验证形式或方法。

　　Annex15 的5.24接着说 “Process Analytical Technology （PAT）and multivariate statistical process control may be used as tools—即PAT和多元统计学工艺控制可以被用着工具”。 因此，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就是当采用像PAT等技术时，产品的CQA（关键质量属性）和工艺的CPP（关键工艺参数）都被连续地确证/核实符合要求，　而且这些CQA和CPP则是根据QbD（质量源于设计）研发而形成的控制策略所规定好的。因此我们可以将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翻译成“连续确证工艺验证法”。

而CPV等同于Ongoing Process Verification，是指当工艺验证的前两个阶段完成后，进入商业化生产时（即FDA指南2里的第三阶段）所进行的为证明一个工艺始终处于验证状态下所做的一系列工作。欧盟Annex15 的5.28节说，CPV is “applicable to all three approaches to process validation　mentioned above, i.e. traditional, continuous and hybrid”即CPV适用于上面提到的1)、3)和4）三种验证形式。　也就是说企业如果采用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的验证方法，在商业化生产时仍然需要进行CPV（或Ongoing Process Verification ）。 因此CPV和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 绝不可以混为一谈。

FDA指南里说“The goal of the third validation stage （即CPV—作者） is continual assurance that the process remains in a state of control (the validated state) during commercial manufacture.”2 即CPV是连续保证已验证的工艺在商业化生产中始终处于一个受控（即被验证的）状态。 如此说，CPV应该被翻译成“工艺验证持续确证”。这样的中文很容易被理解，意思是对已经完成了工艺验证的工艺进行持续的确证。 这样的翻译会帮助大家理解CPV的真正含义。 即便按中文的字面翻译成英语“process validation continued verification” ，也不会被误解，因为这是CPV的本意。

基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将以上几个关于CPV的词的翻译总结如下：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 (CPV)：工艺验证持续确证Ongoing Process Verification:等同于Continued Process Verification (CPV)：工艺验证持续确证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连续确证工艺验证法。

参考文献：

1．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关于发布《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2010年修订）》计算机化系统和确认与验证两个附录的公告（2015年第54号）http://www.cfdi.org.cn/ccdweb/main?fid=open&fun=show_news&nid=6643

2．美国FDA工艺验证实践指南Process Validation: General Principles and Practiceshttp://www.fda.gov/downloads/drugs/guidancecomplianceregulatoryinformation/guidances/ucm070336.pdf

3．欧盟GMP的关于验证的附录Annex 15http://ec.europa.eu/health/files/eudralex/vol-4/2015-10_annex15.pdf

4． 美国FDA医疗器械的质量系统法规（Quality System Regulation-QSR） CFR820http://www.accessdata.fda.gov/s/cdrh/cfdocs/cfcfr/CFRSearch.cfm?CFRPart=820&showFR=15．蒲公英论坛关于Ongoing Process Verification和Continuous Process Verification 的解析http://www.ouryao.com/thread-220089-1-1.htm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