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蝶

白桦林

又至八月,是八月菊盛开的季节。 前段时间,到田野里拍摄了一组蝴蝶,不免想起了八月菊,想起了老家的八月菊,想起了老家八月菊盛开季节的蝴蝶,还有喜爱八月菊的老爸。 小时候,记得老爸喜欢养花。家里有一棵很大的粉色月季,还有一些小花如凤仙花(指甲花)、毛海棠等,留有印象最深的当属八月菊了。因为每年菊花盛开的时候,总会引来许许多多的蝴蝶。 老家的院子很大。大到在堂屋前面东侧的空地上可以种一小片菜园。为了防止鸡进园啄菜,母亲在菜园的西侧拉了一道墙。墙有一米多高,五六米长,墙的中间留一小门。墙是用红砖垒的,外加石灰漫顶,墙体显得很规整。老爸种的盆栽的八月菊就是放在墙上面的。花盆是最质朴的用红土烧制的那种。 八月菊,顾名思义盛开在八月。 八月菊的颜色很多,有红色、粉色、紫色、蓝色等。而老爸种的八月菊却只有一种颜色---玫瑰粉。花儿盛开的时候,摆在墙上的一盆盆八月菊,是院子里一道亮丽的风景。写完作业,我时常独坐院中,静守一墙花开。 老爸种的八月菊开得很好。整株花儿不仅长得饱满,而且花头儿也多,因为老爸会适时给花儿施肥、剪枝、打头。一般一盆能开十几朵花儿。花儿多了,招引的蝴蝶也多。蝴蝶总喜欢在阳光好的时候来采花蜜。大蝴蝶很少,一般都是小蝴蝶。蝴蝶的颜色、外形也各异。有白的、鹅黄的、浅黄的、粉绿的、淡蓝的、深灰的…… 我最喜欢的黑底黄花的大蝴蝶偶尔也来光顾,但这种蝴蝶很机灵,很难捉到。捉蝴蝶,对我来说,是很有趣的事。在蝴蝶全神贯注忙着采食花蜜的时候,我就悄悄地站在花盆旁,屏住呼吸,看到蝴蝶把触须插入黄色花蕊中吮吸花蜜时,我就轻轻地捏住它的翅膀。 在八月菊盛开的季节里,我常常捉蝴蝶,并且把捉到的蝴蝶展开翅膀夹在书本里,制作成蝴蝶标本。童年,制作各种标本,是我的爱好。平时,把自己喜欢的花瓣、树叶、草叶、蝴蝶儿夹在书本里,闲暇时,自己欣赏。 “你捉那么多蝴蝶干什么?”有一次,我正在捉蝴蝶,老爸纳闷地问。 “喜欢呀!” “喜欢?你这是真正的喜欢吗?喜欢,更应该爱护它!……” 老爸的一席话,说得我无言以对。是啊,活生生的蝴蝶被我制作成了标本。从此,我再也不捉蝴蝶了。现在,每每看到翩翩起舞的蝴蝶,就想起了老爸,想起了老爸的告诫:再小的生命也应该尊重! 八月菊盛开的日子,也是我快乐忙活的日子。不仅仅是赏花、捉蝴蝶,给花儿浇水,随时调整花盆的位置也落在了我的身上。花儿都有追光的习性,随时调整花盆的位置,可以使整株花儿保持形状。 记得,那时老爸还没退休。周末,每每老爸回家,我总给他炫我的功劳,说花儿开得好,都是我照料的结果。 童年,老家,爱菊的老爸……回忆总是那么悠远,甜蜜中伴着淡淡的忧伤。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我想,这是老爸爱菊的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