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甘肃陇西南部的一个小山村,村名叫郑家沟。这里就是我魂牵梦绕的家乡。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又去当兵,为了生活,不论在哪里打工、生活,这里就是我向往的圣地。因为,这里有母亲。母亲·····就是家。但是,母亲就像一盏耗尽了油的灯盏,于2012年农历8月8日去世。母亲一生含辛菇苦,养育了我们八个子女,并全部成家。苦命的父亲,在农业社的时候,因为患黄疸肝炎而去世。那时,贫困就像恶魔一般困扰着我们,也困扰着这里所有的人们。没有了母亲,昔日的家,实际已经成为家乡。 远处的就是䦆头山
我的哥哥、姐姐、弟弟,仍在这山脚下的小河边生活,守着父辈们种过的土地,延续着千年以来的古老传统。 郭家山堡子
在农业社时期,这里点着油灯,烧着柴火。有时连一盒2分钱的洋火都没有钱买,连吃饭都成问题。出门在外的人,只能写信。急事打电报。看,现在的郭家山堡子竖立的移动信号塔,为外出打工以及亲友间联系带来了好处和方便。现在的郑家沟比以前好了很多,家家富裕。我·····这个叛逆者,为了生活,带着妻子儿女,离开家去寻找自己的生活。 我们兄弟和姐姐就在这里出生长大
在我的记忆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房子翻修了好几次。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从这里出去上学、当兵、打工,再回到这里。因为我们不懂事,母亲多次收拾我们,父亲去世时的早,对父亲的记忆少了很多。 我家大门外的景象
这里虽然山清水秀,但对于靠种地为生的农民来说,确实不易。山高坡陡路不平,尤其是庄稼上场就是一个最大的困难。 2012年8月,母亲病重,出门在外的我们就像士兵听到命令,急急的从千里之外赶到了家。这时,卧床已经几年的母亲已经病危,呼吸困难,水米难进。8月初8日,母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雪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沟壑般的皱纹间满是沧桑。 已经60多的大哥请来了木匠,给母亲做棺木。四弟端着盘儿跪着感谢木匠,这是老家的传统习俗。 远在兰州的二哥也带着他的子女赶到了家。哥哥、姐姐、兄弟及侄儿们坐在草铺上为母亲守夜、尽孝。母亲活着时,儿女们各忙各的日子,几年难得回一次家。母亲病重了,在外的兄弟都赶到了家,这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远在漳县的侄儿元海也从大山里赶来。漳县盐井的石窝,也是我们祖地。 庄间人、亲朋都来帮忙料理母亲的后事。在这里再三感谢各位邻居、亲朋的鼎力帮忙。 母亲去世,按照老家的习惯风俗,兄弟们、侄儿们在接先人。这不是迷信,而是在纪念已经逝去的爷爷、奶奶等祖先。我为了留着念想,在母亲去世的日子里拍下1000多张照片。因为家里忙,四年了,几乎没有看过这些照片,也不敢看这些忧伤的照片。 兄弟们、侄儿们、孙辈们给老人烧香、点蜡、戴孝、烧纸、献饭。活着时,照顾好老人才是道理,去世了,这只是履行一种仪式,毫无意义了。母亲活着时,多亏了在家的大哥和四弟、七弟。在外面谋生的我和其他两个弟弟,只是好几年才回一次家,坐火车的时间比在家陪老人的时间长。我们真是没有亏自己,而是亏了老人。 金家山的伯伯也带着他们的儿子前来参加母亲葬礼。 乡间的亲朋在帮助我们兄弟料理母亲的后事。他们确实辛苦了。 亲房的侄儿们、孙子们、 亲朋们在给母亲烧香,献饭。老家有老家的习惯风俗。大山里的农村,依然保留、传承着古老的文化习俗。邻里团结,纯朴厚道,人情味十分浓厚。一家有难,全村帮忙。 这是母亲去世后的出纸场面。 我的邻居老人帮忙灌蜡。姨夫是这一方的阴阳,他也十分辛苦。这个年纪的庄间老人越来越少了。 按照老家的习俗,大哥请来几个当地的阴阳为母亲念经,做道场。 给母亲做的棺木。木匠也辛苦了。 阴阳们在念经。三天三夜,也很辛苦。 锁啦吹的人肝肠寸断。在一阵阵的哀乐声中,我们才渐渐的明白,母亲真的去世了,永远离开我们了。 庄间的邻居在给母亲画棺木。 我们兄弟给当地的方神烧香、点蜡。人活着,就要敬人、敬天、敬地,爱世间的一切。 香幡在风中飘扬。我心里感觉十分的空落。也因为我的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这些苦难,只藏在自己的心里,不会轻易表达。就连母亲的去世,我也没有流出太多的眼泪,因为,我的心里在流血。 母亲的一生,就像这盏灯。 在做道场
在母亲去世的日子里,老天下了几天的雨。院子里全是水。设在大麦场上的道场,也搭起了帐篷。也许,老天看母亲一生辛苦,也在落泪。 按照老家的文化习俗,一家老人去世做道场时,庄间邻居们的祖先也会来。所以,附近庄间人拿着“票子”给他们的先人烧。这也是纪念先辈的一种传统习俗。这也告诫下一辈,不要忘了先人。 母亲没有了,我们成了孤儿。 悲痛的大哥。 不要忘了先人,不要忘了祖先,不要忘了做人的根本。有的事年轻时不明白,长大了才知事理。年龄、经历、阅历。庄家人、邻居们、朋友们,还有我们,都是这个社会的一个自然人,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为人处世。要永远记住每个人的好处、长处。不要记恨每个人的短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每一个人都有难的时候,苦的日子。何必和人过不去。 出 殡
人生短短几十年,母亲苦了一辈子。农业社,那个难忘的岁月,母亲吃尽了苦。孩子多,嘴多,挣不上工分,生活十分紧张。加之父亲的去世,她老人家格外的苦。 墓 地
把母亲埋在了山顶一处向阳的地方。这里视野开阔。因为,父亲坟墓就在这里。 下 葬 我们在一起 我们兄弟和姐姐、姐夫,侄儿。最前面的姨娘也老了,不知下一次回家,她老人家身体是否还好。 四年了,再次感谢庄间所有的邻里、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