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前面】 思乡的情绪是复杂的,前几年景触情深,悲生处,描勒残垣荒厝坪、野草青石路,静心时,常忆灰墙碧瓦、晨曦晒稻坪⋯默记一首思乡诗、低吟一曲念乡歌,多为思绪低沉。今年的那个时段,观着程美信老师竭力一点点修复起来的巷道古宅,打造出的影像基地的艺园,心头愣是一热,翻开早些年拍的照片,也借阅美篇,邀你同行故里,徜徉我的点点乡愁,也缘于乡愁的复杂,写的十分的凌乱,真的感谢你的观看! 那岸的诗人说: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啊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其实啊,乡愁只是是一个无奈的自责。当夜深人静时,一个漂泊的游子,孤独中借求那跋涉的依靠。当困惑疲惫时,一个茫然的老者,无助时幻求那宽广的归依。当失志潦倒时,一个也辉煌的智人,念念事事苍痕中觅愿故里的庇护⋯啊乡愁无奈,无奈乡愁! 一份思乡情愫就那么不经意无奈间悄然来来去去,如果有一轮明月,还余一壶浊酒,且饮且思量,定能拉着时光逆去,寻得无限的依附与慰然。浅吟低唱一曲一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在几多的凄凉中,婉掘一缕洞穿穹隆的乡愁涟猗。
也许魂断汴京的李煜、边关不寐的范仲淹、别家园抱琵琶的王昭君,还是那岸的余光中,一曲思乡情素,字里行间都是乡愁悠悠,都似曾倾述,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在人生的道路中(或许逆境),乡愁都是心中最最壮阔的康奈河。
在那段仅能用旧报纸加笔芯的日子里,乡愁尤甚,记得曾写过“一一勾起我无限的思乡情愁,心中无法平静,仿佛有个远古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揪心家乡景幕重重叠叠在脑里,无数次默然吟唱着"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的老家,她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思绪片片,恍然间,看到了那双稚雅的小脚,走过了坪尾斑驳的石桥、溜达包浆玉油的卵石巷道,那幼嫩的小手拾得透红的柿子、浣玩清澈流漾的河沙,那无邪的小眼睨望青砖黑瓦马头墙……”思念着:
那就是故乡一一厦地 有文介绍故里:“厦地古村肇基于元,成形于明,鼎盛于清。先祖遵循“天人合一”的风水理念,选择依山傍水的丹田腹地建村,从后山文笔峰至村头水尾,贯关元之气,仿生命之势,左右足手开一张,四面环龙于抱,有人造水尾堤坝为证,村内建筑布局严谨,结构紧密,各具特色,多为夯土马头墙,梁柱木结构,设有天井明堂,执念“四水合一”。村外古树密布,庙宇繁多,西有公殿、北有车山公殿、东有九子神坛、北有仙奶殿,还有齐天大王、平水大王等庙宇。开基八百多年来,繁衍兴旺、文风昌盛,人才辈出,曾是史志记载屏南四大书乡之一。前人有咏,“父老生涯严酒肉,儿孙活计于读耕,路逢十客九青衿,巷南巷北读书声,茶熟每逢佳客至,清读还有晋人风”。 故乡厦地,实实在在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小山村,乡民想必是承先祖京乱南逃的难掩之情,生性不张扬,虽后为宦出仕者亦多,宗谱从也不记述,仅到清朝有县志记载,进仕、拔贡、举人十数人,未有立传者。然“四大书乡”想必非徒有名份?现观村落的布局和房屋建筑结构亦奇。前者严遵易学阵陈,后者更多独特,每幢房屋谨按四水归一建设外,在细小结构,诸如房间形状,房道进退、梯纵盘转,都从地形自然设置,独具个性,协调大气,最独特的是户大窗多,每房开窗处,户外皆景物,光线充足,室内幽雅,若秉一本书,静依书几,是否有那桃园溪畔益读书的惬意呢?这样的境处可曾会面过?访之一二,高雅格调逢处可窥,是否真如林正碌老师所说的,先祖是文宦之人呢? 不管怎样,记忆中的故里是兴盛的,除了村尾的沉牛坪有几幢残垣外,其他老屋尚完整。那段思绪常带美妙,时光荏苒,一丝不肯倒流,但思绪总想穿越上下千年。到了半生漂泊想归时,已是改革春风吹拂神州各角落,城市化进程改变了传统,人走了、房倒了、石板路上荒草茁壮起来,感觉到的是岁月的沧桑和凄凉,乡愁随时光与暮年老者同无奈。然,那就是历史,高楼大厦总会替代古都四合院一样,千年以后,人们亦能怀念我们的情惑,也许只有那样方显出历史的本色,也只有那样才能让你觉察出世亊的沧桑,就像红柿子树后的那堵墙,历经风雨,带着沧痕仍在守望,孤独中难道不是在告诉乡人往日的辉煌,告诫后人坚守先祖的信念…
历史总在定格,故事总要延继。那岭头沉闷坐着的名叫“老剩”,大家都说他是疯人,其实不是,只是小时候得脑膜炎没钱救治落下结症,几十年过去,他见到我还能叫上我的乳名,给我聊谁又过逝了,谁家添丁了,荒废的厝地是谁家。他这辈子没出过村,与村庄同坚守,见证了乡村的兴与衰,冷对红尘变幻。他沉默,他也无奈,从他带我到他就剩门窗的老宅前,告诉我很久之前他住那,我知道他的乡愁在梦里。刹时,我在想,若能如他,应也幸运,人生若梦,隐悲情,归自然⋯ 记忆就像流星,在浩瀚宇宙的时光长河中只是点缀,偶得一亮,故里的人未必不是,在村庄的盛败历程中也是记忆一抹,而村庄在历史的光年中也是短暂一束,沙漠中的城池、红山的文化让世人觉醒时去探求。 靠墙柱杖的堂姑,糖尿病无药救治双目失明,无法看见如今古村保护性修复的成果,我相信她能听得懂每天那么多不熟悉的观光者的脚步声,揣摩出村庄会相应复苏。我是能视得那渐渐还旧的亲切,但也惆怅,村庄的修复有许多人的份儿,却没有我的一份,我无力,只能作为一个过客,一个比别人多些凝重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