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

清河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我的知青岁月 </b></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文/清河</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引 子</b></p><p><br></p>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悠悠岁月,似水流年;滚滚红尘,喧嚣杂乱;匆匆过客,时聚时散;千千世界,沧海桑田。</font></h3><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我原本对岁月没有太多地感觉,不经意间就度过了少年时代,进入了中学时代。晃忽间中学时代也要过完了。这时候我才觉得岁月有些太快了,它太过热情了,校园生活还没感觉过得怎么样,就被它拥抱着远行了。大学生活,在当年的文革期间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这也就是说我的学生时代结束了。离开了校园,岁月立即把我带入了社会这个新天地。霎那间,我感觉到岁月有些无情了,原本一个书生气十足的青春少年,倾刻间就转换了角色,由学生变为了青年,变为了生产劳动者,这难免令人有些茫然,有些失措。当我携风带雨的在天地间潜心奔走、恣意前行的时候,岁月又悄无声息地把我带到夕阳辉照的花甲门下。一时间,我的生命就步入到了人生的秋季。此时,我感慨到岁月真是太残酷了,人生的棋还未走完,棋局似乎就要开始复盘了。面对岁月,真是太无可奈何了。我对岁月的感觉、感慨和感叹,在岁月怱怱的脚步中开始发生转换,渐渐地转化成了回眸,我的思绪有意无意间已开始游走在已经逝去了的岁月里,昔日被岁月送走的一处处工作场景,一幅幅生活画面,一个个熟悉人影在脑海中不断地萦绕浮现, 回忆、回味、怀念,俨然成为了我生活中的新乐趣,成为我夕阳人生中的新天地了……岁月的轨迹已经笃定,历史的印痕已经给了答案。我无意去奢谈岁月,也无力留它在笔端。只是忆及往事,对曾经有些不舍,对过往更有些眷恋。</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万 宝 山</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我的知青岁月是紧接着我的中学时代而来的,我还没有离开校园,名字就报入知青上山的名单里了。想到知青岁月,一个充满了希望和诱惑的名字,就会在脑海中出现。每当它出现时,我都会感到特别地兴奋,都会想起昔日与它的一段特别的缘份,想起在它那发生的那些故事,这个名字就是万宝山。万宝山写就了我的知青岁月,留下了我青春浪漫的情怀,开启了我一段难忘的人生历程。<br>&nbsp; &nbsp; &nbsp; &nbsp; 万宝山原来是黑龙江省山河屯林业局红星经营所下辖的一个农场。早年,万宝山曾是原始森林覆盖下的一处美丽的林区伐木场,每年从这里采集、运走的优质木材有上万立方米,并产出了大量的人参、灵芝、山梨、野果、多种山野菜等山特产品。这里生活、工作着上百户人家,养活着上千的人口,万宝山正是当年生活、工作在这里的人们叫出来的名字。由于长年的过度采伐,使得林木资源日益减少,林木作业也延伸到了远山,采伐后的林地很多被开垦为农田,万宝山便成为农场了。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大潮中,万宝山又荣幸地成为知青点了,它与“九一七”、“九十三”、“八十八”、“八十六”、“八公里半”等青年点一道,接收、安置林业局初高中毕业的学生,成为林业知青接受再教育,进行工作、学习和生活的一个大本营。当年,万宝山和知青们结缘的时候,它便平添出了许多浪漫和迷幻的色彩,成了许多年轻人后来铭记和怀念的地方。虽然现在的万宝山已不再有昔日的浪漫和辉煌了,万宝山的知青岁月也远离人们而去,但是万宝山以及当年在这里工作和生活的知青们的一些故事,在一些人们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忘怀,常常成为津津乐道的话题。</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出 征</b></p><p><br></p> <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nbsp; &nbsp; &nbsp; &nbsp; 一九七五年七月,高中毕业离开学校。八月二日早上,我便和刘继信、齐山河两位同学,以及孙建敏、于洪润、康立国、高杰、姜万录、陈淑英、邓淑琴、巩德春等同届同学共二十多人,带着行李衣物来到林业局广场,在这里我们將乘坐一辆汽车,前往万宝山知青点。这是我们这些刚刚走出校门,年龄大致都在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迈向社会走上新生活的起点,也是我人生道路上迈出的重要的一步。林业局知青办孙主任,业务股马股长將同我们一同乘车,亲自送我们这些人到知青点。我们登上了一辆解放牌卡车,并装好了行李物品,然后向前来送别的亲人和同学们挥手告别,卡车就载着我们呼啸着开出了局广场,开出了林业局,向着东南方向的群山峻岭,向着万宝山知青点奔驰行驶。我们站在车上,仿佛是出征的战士,斗志昂扬地奔赴广阔天地这个人生的战场。</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nbsp; &nbsp; &nbsp; 卡车快速行驶着,沙石路面上扬起了滾滚的黄尘,將我们的身形都遮掩住了,家乡的影子隐藏在黄尘中不知不觉的就不见了。远处的山岭,重重叠叠,苍翠朦胧。道路顺着山谷弯曲回环。汽车行进在这样的山间公路上,左旋右摆,使得一些同学有些发晕了,陈淑英、巩德春两位女同学还扒在车厢边哇哇大吐起来。虽然卡车颠簸振荡,路面尘土飞扬,但是大家的精神饱满激昂,看着渐渐走近的群山和浓绿茂密的森林,显得特别地新奇、特别地兴奋。孙建敏、于洪润、刘继信、齐山河、邓淑琴等同学还带头唱起歌来: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象太阳……歌声和嬉笑声起伏不断,洒满了行程,惹得过往的路人驻足呆看。我也很兴奋,与大家一起说着,笑着,感觉就象小燕初上蓝天一样,一切都是那样的奇特、美好。当然,我的心里也在不停地思想着:知青点是个啥样子,工作都是啥样的,怎样接受工人阶级地再教育,在广阔天地里怎样锻炼自己呀,等等。嗨,这种想法在今天看来可能太过可笑了,然而当年毕业的我们,脑子里就是这样的想法,这也是由当年的社会风貌决定了的。</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进 山</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奔驰后,平缓的公路变成了起伏的山路,我们真正地进入到大山里。山岭就在两侧静卧,高大的林木也挺立在公路的两旁了。不久,眼前出现了一条坡度很大,距离很长的山坡路。汽车加大油门,顺着山坡路面往上爬行,并发出了“呜呜”的巨大的烧油声,并不断地减挡减速,我们的心有些发紧,歌声和嬉笑声已经没有了,毕竟是头一次坐卡车走这样的山路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汽车爬上山梁,“呜呜”的烧油声一下轻了下来。我回头瞭望一下,坡底显得又低又远,并渐行渐远了。汽车在山梁上拐弯绕过了一个山头,再回绕过一个山头,然后开始下坡行驶了。下坡的坡度同样很大,距离也很长。汽车顺着路面轻轻地滑行到了谷底,然后又开始爬行新的坡路来,到了坡上再转过一个弯,开始缓慢行驶了。这时驾驶员对大家说:“这个位置叫西山,下了坡再往前行不远就到万宝山青年点了。刚才这段山路走行了足足有八公里,是进入山区的第一段险路。”我们都长出了一口气,收紧了的心松弛下来。这时孙建敏喊叫起来:“看,前面就是青年点!”车上其它同学也都喊叫起来。我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看到几百米的前方有一排红砖平房,确切地说是三栋长条平房围成的一个三合大院,东北西各一栋,房上的烟筒都冒着白烟,院内还有一些忙碌着的人影。哇,这就是万宝山知青点!不知道怎么的,此时我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到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惆怅。&nbsp;</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知 青 点</b></p><p><br></p>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中午时分,车停在了知青点大院的中间,大家先后下车,青年点的一些知青哥哥姐姐们也都上前帮着卸拿行李和物品。女生的行李物品被拿到正房最西面的一个房间,男生的行李物品被拿到正房最东面的一个房间。中间还有两个房间,是老知青住的。我提着行李跟着众男生走进最东面的房间。进了房间观瞧,房间东西长能有十多米,南北有两铺长条大火炕相对,宽敞明亮。火炕已被烧得热烫热烫的。我们把行李放到炕上,一个挨一个地排好,然后打开行李绳,把被褥铺好,再把塑料布扇盖在被褥上,床铺就铺好了。每铺炕上有十二人,两铺炕二十四人,这將是一个热闹的集体大宿舍了。稍后,午餐开始了,我们被请到东厢房北面一个较大的房间里。这里是食堂兼会议室。里面四张木板大方桌四周围着长条木櫈,桌上已摆满了菜,有凉拌孓菜、素炒猴腿、肉炒广东菜、尖椒干豆腐等等,全是山野菜和青年点自产的地方菜,挺丰盛的。林业局知青办孙主任,马股长和知青点领导围坐一桌,我们这些新知青和一些老知青围满其它三桌。开饭前,孙主任代表林业局讲了话,他希望大家好好学习,虚心接受再教育,在广阔天地锻炼自己,做一个红心铁骨的好青年。知青点书记蔣文杰代表知青点讲了话,他欢迎我们来到这里工作、学习和生活,希望大家以知青点为家,不断成长,不断进步。孙建敏代表我们新来的知青发言表态,请领导们放心,一定工作好,学习好,把自己锻炼好,把知青点建设好。午餐结束后,知青办领导和知青点领导交代完工作就要返回了。我们围着汽车与孙主任、马股长等领导握别,随后汽车便开出了青年点大院,扬长而去,一会便消失在远处的山弯。我们这些人散开了自由活动。我在院里遛了一圈,熟悉一下院里的情况,看了一下办公室、图书室、卫生所。卫生所的赤脚医生叫于立波,是一个年纪在二十一二岁的大帅哥,人很热情,对我也特友好,他是一个老知青了。通过与他交谈,我知道了知青点的一些情况。</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知 青</b></p><p><br></p>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万宝山青年点是从去年开始接收知青的,第一批知青共二十来人,有郝亚彬、于立波、满亚光 、刘再明、殷琳、姜晓艳、高淑杰、周凤启、李玉清、袁淑芳、张淑华、杜立波、栾会等。青年点还有郭兰英、吴秀莲、郭淑华、戴月莲、陈玉贞、梁志国、蔡成如、娄军、张建国、修正礼、丁合山、韩发、李青礼等家在当地的知青三十多人。这其中有不少人去了红星经营所六十六工段,短期内还回不来。怪不得感觉到青年点有点人丁不旺。与于立波告别后,我向大院后面走去,看到大院后面也是一个院,也由三栋平房围成,不过平房全是草泥结构的。北面是豆腐房,西面是马圈、牛圈、猪圈,东面是物品仓库,院里有马车、牛车和一些生产器具等。再往北,百米外有很多的草泥平房,有些已经很破旧了,那是当年采伐工人家庭居住的,由于作业量的锐减,很多职工已迁离了这里,没走的就住在这些平房里,他们有的退休,有的在青年点上班,他们的子弟就是当地的知青。看过这些后,我又拐弯向南,走出院子,休闲好奇之心驱使我沿着一条小道,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梁走去。小山梁的前方就是大名顶顶的磨盘山了,它是小兴安岭支脉张广才岭的一部分,是林业局施业区内最高的山峰之一。不大功夫,我就站在了小山梁上,举头向前方瞭望,只见磨盘山山势雄伟,峰峦叠翠,方圆数十里沟岭相连,主峰形如浑圆的磨盘,高高地立于群岭之上,在它那高远的山头上下,一朵朵白云漂漂而过,给人一种奇幻般的感觉。我真是好兴奋啊,一种伟岸敬慕的情感由然而生,一首小诗在心里运酿而成并脱口朗诵出来:“傲居群峰首入天,喝令飞流腰下旋。举目云端千里碧,抒胸四海万倾川……”我的声音很大,很激昂,诵出来的诗声在山谷间回响,由我这喊出去,过了一会声波又折返回来,仿佛在大山深处有人在回应着我,真是太有意思了。少时,我回身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青年点那边看过去。看着青年点的三合大院,看着房顶上烟囱冒出来的袅袅白烟,我陷入了沉思之中:这里就是我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了,我將怎样开启自己未来的工作和生活呢……</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砖 厂</b></p><p><br></p>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上工的鈴声响了,我来到办公室开早会,孙建敏、刘继信、齐山河、康立国、高杰、姜万录、陈淑英、邓淑琴、巩德春等新知青全数到会。老知青除郝亚彬、刘再明、满亚光、娄军、梁志国等在“六十六”工段作业未归的外,在青年点的殷琳、陈艳娟、周凤启、姜晓艳、杜立波、栾会等和当地的郭兰英、郭淑华、吴秀莲、戴玉莲、丁合山、李青礼等知青都来到办公室。办公室一铺大炕上坐满了人,地上也站满了人。知青点书记蒋文杰首先讲话,他要求新老知青搞好团结,互相帮助,努力学习,努力工作,把青年点的各项工作做好。蔣书记是转业军人,在部队曾是营职干部,所以说话做事挺干脆。之后,老队长戴兴乾开始布置工作,他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和要求,对我们这些新知青进行了工作分配。戴队长是个老工人、老党员 ,四十七、八岁,给人的感觉挺厚道可亲的。 我和齐山河、姜万录被分配到砖厂工作。孙建敏、刘继信、于洪润、康立国、高杰、陈淑英、巩德春、邓淑琴等新知青都被分配去搞秋收。会后,我和齐山河、姜万录跟着技工老戴师傅到砖厂报到。<br>&nbsp; &nbsp; &nbsp; &nbsp; 砖厂位于西山脚下,在平缓的坡上,有一块平整的场地,上面搭建有两座防雨的简易草棚子,这是制砖坯子的地方。邻着坯场的坡下有一座老式独孔砖窑,这些就是砖厂的简易的生产设施了。砖厂一周可烧制一窑红砖,数量一万块左右,烧制出来的红砖大多都用于青年点的基建,青年点的房屋都是用砖厂烧制的砖建造的。砖厂的工作分为制坯和烧制两部分,制坯子的工作由当地的老知青二吴哥、李清礼、张建国等几位身体强健的人去做,他们把沙土和成泥,然后用模具托成砖坯子,凉干后备烧。这个活需要的是体力。我们几位新知青被分配做烧窑的工作。在老戴师傅的指导下,我们先从坯场把已凉干了的砖坯子往窑里码放。我们把八九块砖坯子摞成一摞,两手一捧往胸前一靠,快步走进窑里放下,再成行成摞地码好。活不难干,很快就熟悉了。我们般起砖坯子健步如飞,当然一会就挥汗如雨了,在太阳落山前把窑装完了,然后封好窑门,作好了点火的准备。头一次这样长时间高强度的劳动,使我们几个感到很是疲惫。我的手磨起了水疱,戴着的防护手套也都磨破了,汗水湿透了全身。第一天的工作感觉,就是一个字:“累”!</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夜 班</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晚上砖窑点火,开始烧砖。我们分成三个班,齐山河负责上半夜烧窑,我负责下半夜烧窑,姜万录负责白天烧窑,等到烧下一窑时班次再进行轮换。老戴师傅跟班负责技术指导。午夜十二点,我从被窝里爬起来,悄悄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出了青年点大院,沿着公路向着西山脚下的砖厂走去。砖厂距青年点大约有二里多地的路程。夜色很黑,我一个人走在路上,静悄悄的。道路北面是农田,南面是山林,能不时地听见远处的山凹里传出的野兽的嘶鸣声。我的心中不免有了几分的惊惧,但表面表现得还挺泰然。我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到达了砖厂,走进窑前的木棚。齐山河看见我到来,笑着说:“清河,你胆子还可以呀,一个人过来没害怕吧?”我一副无畏的样子说:“有啥可怕的?咱是响噹噹的爷们儿!你怎么样?”“我没什么问题,你多注意,我走了。”说完齐山河回青年点去了。齐山河有很多特长,他不但文艺好,会弹月琴、拉二胡,而且还有一些武术基础,刀棍拳都会些,所以胆子挺大的。送走齐山河我便开始工作了,烧窑并不太难做,看好火候,定时往窑里填木头块就可以了,主要是不能间断,所以睡觉是不允许的。我往窑里填了几块木头, 在木棚坐了一会,觉得无聊,便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公路上活动一下手臂。不经意间,我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哇,夜空好美丽呀!我看到寂静的天穹,清澈深远,星光闪烁,银河滚滚。我被午夜的星空深深地吸引住了,双目尽情地扫视着那些新异、明亮的星系,并娆有兴趣地手指着北斗七星,确定着东南西北的方位。我向东向着青年点的方向望去,那里漆黑的一片,间或有一点光亮在闪动,我知道那是马圈马灯发出的。 再向南向着么盘山方向望去,星光下的群山,轮廓清晰,起起伏伏,隐约朦胧,加上山坳中偶尔传出的野兽的号叫声,让人有了奇幻般的感觉。可能是年轻气盛、年少好奇,我一个人毫无惧意,也无困意,到是有些兴奋,完全陶醉在山区秋天夜空这种独特的景致当中了。八月的山区夜间已然寒冷了,我虽然穿着毛衣秋裤,还是感觉到有些冷凉。我走回来到窑门口,在烧火口考了会儿火,感觉到胸前暖和了许多,然后往窑里又填了几块木头,便回到木棚里坐在木板凳上,在马灯下翻开了齐山河留给我看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练成的》,看了起来。</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歌 会</font></b></h3><div><b><font color="#010101"><br></font></b></div>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磨盘山渐渐清晰起来,新的一天来临了。我走上公路,伸胳膊踢腿,活动活动身体,第一天的烧窑工作就要结束了,待早饭后姜万录过来接班,我就下班休息了。回想了一下,自我感觉这个夜晚过得还真是不错的呀。<br>  今天食堂晚饭的主食是高粱米饭和玉米面大窝头,菜有尖椒干豆腐、瓜片炒粉皮。我买了一碗米饭,外加一个窝头,尖椒干豆腐和瓜片炒粉皮一样要了一个,因为晚上烧窑得多吃点。我找一个靠边的桌子坐下,大口吃了起来。这时于洪润端着饭菜坐在我的桌旁,边吃饭边对我说:“清河,感觉怎么样?”我说:“还行。”他又说:“今天是周日,晚上有活动,学唱歌曲。”我说:“好的,我白天睡了一觉,晚上活动完正好去接班。”<br>&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晚七点半,办公室人满了,这里就是小会议室,平时的一些小会小活动都在这里进行。新知青、当地知青和没去六十六工段的老知青都来了,看上去整个是一群朝气蓬勃的青年团体,小的十七八岁,大的二十三四岁,这当中不乏帅小伙、俊姑娘。办公室的大炕上和办公桌上都坐满了人,地上也站着不少人,看来大家的热情蛮高的。老队长戴兴乾简单说了几句,就让孙建敏主持活动。孙建敏组织大家唱起歌来,都是一些当时流行的革命歌曲,就像现在的K歌一样,有独唱,又有合唱。当大合唱开始的时候,于洪润从床上跳到地上,站在前面主动给大家当起了指挥,惹得大家群情激奋,振天响的歌声一阵高过一阵,特别是最后唱《国际歌》时,唱得大家有些热血沸腾了,连我这个不怎么会唱歌的人也放开了喉咙,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散会。回到宿舍,大家余兴未消,齐山河(因唱歌他与姜万录串了班)拿起自己从家带来的月琴 ,刘继信拿起二胡弹拉起来,我们这些人也跟着唱了起来:月亮在白色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了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很晚,大家才在美妙的歌曲旋律声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而我,悄悄地走出房间,去西山砖厂接班去了。</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进 城</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七天后,红砖烧制好了,我们把窑门打开降温,准备出窑了。当看到一摞一摞的土坯子全都变成橙红色的红砖时,心里挺兴奋的,这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呀!经过两天的降温,开始出窑了。我们要把一摞一摞的红砖运往窑外,码放在公路旁。窑虽然降温了,但还是挺热的,砖也挺烫手的,由于粉尘较大,我们每个人的头上、脸上,就连鼻孔和睫毛都沾满了红色的粉尘,好象掉进了粉尘堆里。大家顾不上这些,只管往外搬运。我们还相互比着臂力,看谁的劲大。我开始两手一卡拿起八块砖走出窑外,齐山河和姜万录则拿起十块。我又升到十二块,一卡两层,每层六块。齐山河和姜万录又往上升,一卡两层最多到十六块。我们比着运着,只用半天多的时间就把一窑砖出完了。大家休息一会后,把窑清理干净,为重新装窑做好准备。完活后,我们提前下班。回到宿舍后,我们脱光衣裤,洗头洗脸,用毛巾擦洗身子,收拾干净利落后,躺倒在床上休息一会。此时方感到腰酸背痛,手和两臂也火辣辣的,原来手指已磨得已红肿起来。第二天,老队长戴兴乾表扬了我们,说我们工作干得好,给我们放假一天。我们几个特别高兴,大家一商量去“五五O五”厂玩一趟。<br>&nbsp; &nbsp; &nbsp; “五五O五”厂,是当年国家战备状态下,建在深山里的军工厂,为县团级单位,有不少车间和科室。它的家属区已小有规模,生活设施配套齐全,距青年点八里路,青年点的人来这里就向进城了一般。早饭后,我们几个挎了个背包,嬉笑着上路了。那时候不通公交车,我们只能步行,估计一个半点能到地方。我们顺着公路优闲漫步,连走带玩,连说带笑,心情兴奋无比。齐山河说;“啥时候咱们青年点能有一辆吉普车,上这来坐上,一脚油门,二十多分钟到地儿了。”姜万录说: “应该一人一辆,想来这,一人一辆开着就来了!多有派。”我笑着说:“真有想法呀,还是先开好我们的两脚步行车吧。”转过山弯,我们看到公路两侧的灌木小树上红拉拉的,结满了果实,走近一看那些都是野生的托盆儿和刺玫果。我们采摘并大吃起来。嗨,这托盆儿和刺玫果吃到嘴里那真叫一个甜哪!我们沿着公路走着摘着吃着,除了托盆儿和刺玫果,还有樱桃和星星等好吃的野果,我们吃得好有味道、好开心哪!齐山河还兴奋地亮了一嗓子:甘洒热血写春秋……一时间,三个天真浪漫的小青年在这遍地秋色、遍地香甜的山间公路上,真是攸哉乐哉呀!</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目 标</font></b><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大约过了两小时,我们到达了“五五O五”厂家属区,这里比青年点繁华多了。在一处开阔的山谷间,一排排的砖瓦房由南到北整齐排列,这都是厂职工的住房。在住房的前面建有学校、医院,而商店、俱乐部、邮局、饭店等散建在住房中间的一条马路的两侧,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功能齐备的生活社区。 再一看这里的人们,穿戴明显好于周边的人。听说这里的人都来自一些大城市,怪不得很多人的谈吐和气质都那样高雅呀!我听说高中的两位美女同学张玉华和周颖来这里工作了, 但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对此,我是羡慕不已呀,心想,將来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就心满意足了。我们几个逛了一圈家属区,在商店买了牙膏、香皂、本子等物品后,就打道回青年点了。虽然已到中午,但我们并没有在饭店吃饭,每个人花了肆角钱各买了两个面包,手拿着连走连吃。当时青年点每天借给知青一人一元钱火食费,工作实行工分制,年底按收入算工分收益。谁兜里要是有个几块钱,那可是土豪了。能吃上面包,那可算是改善伙食了。晚饭前,我们回到了青年点,于洪润、康立国、刘继信、高杰看到我们调侃起来:“风尘扑扑的,进城收获不小吧?”我们笑着回道:“那是,大大的啦!” 这个时候,一件大好事来临了,一年一度的秋季征兵开始了,知青们是主要的应征对象。这个消息让知青们很振奋,能够成为一名军人是当年多少知青的心愿呀!大家纷纷报名应征,可是人多入伍的名额少,能成为军人的屈指可数哇。最后,万宝山知青点只有老知青刘再明光荣入伍,他成了一名海军战士。当年,我的高中同学宫常伟和张电也光荣入伍了,他们与刘再明是同一个部队的。当为他们送行,看到他们身着威武的海军服装列队出发的时候,真是羡慕极了。暗想,来年我也要应征入伍,争取成为一名军人。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定下的人生目标,因为毕业直到来青年点,自己还没有想过未来的方向在哪里,人生的目标怎么样。</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清 林</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日子过得挺快的,转眼间秋去冬来了。砖厂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我们的角色也随着发生了转换,由副业向林业转换,我们將以一个林业工人的角色,投入到冬季木材生产作业。经过准备作业和学习培训后,我们正式上岗了。迎接我的第一项工作是清林。对我来说这又是一个新的事物,好在身体已健壮了不少,轮换角色不太畏难。这一天,我和于洪润、康立国、刘继信、陈淑英、邓淑琴等新知青,拿着镰刀、斧子,跟着大家进山了。在一座山脚下,队长孙兰英把人排好,打头的是当地的知青吴秀莲,接下来的是老知青殷琳、陈艳娟等,我们几个新手排在最后,每人三五米宽的距离, 由山下往山上进行清理,所有的灌木、杂木通通砍割掉,为栽植新树做准备。活虽然不难干,但是一些灌木的刺很扎手,戴的手套也不太管用,手上扎了不少木刺,有一些酸痛的感觉。长时间的拉捞、割砍,使得两臂有些疼痛。由于露水大,我们的裤子、衣服都湿了,加上出汗,内衣都贴在了身上,很不舒服。到了山顶,休息一下,经山风一吹,又感觉身体凉嗖嗖的,晒了一会太阳,感觉好一些了,接着重新排好,再向山下清理。虽然如此,大家的情绪还是挺高昂的,有说有笑。活跃分子栾会还不时地把狗皮帽子从头上摘下来,露出他那剔得光光的秃头,不停地开着玩笑,说什么要好好修理一下地球,把地球整成和他的秃头一样,干干净净的,等等,惹得笑声不断。在说笑声中,大家忘记了疲劳,一块快的山林地快都被清理完了。几天后,一场寒潮由西勃历亚滚滚而来,一场大雪一下覆盖了群山,雄伟的磨盘山白茫茫的一片,展现出了又一种迷人的景象,北国风光,千里冰封的诗句大家不由自主的吟诵出来。下班吃过饭后,我和康立国、高杰、姜万录、刘继信、于洪润等兴致勃勃地跑到公路上玩雪。公路上的雪有半尺厚,路的中间被过往的车辆压出一趟车辙,路两边的雪则洁白而平整。刘继信在上面用脚蹚着雪,蹚出圆形、方形、S形图案,再用手在图案中印上手掌的图案,然后站在那自我欣赏。少时,我们分成两伙打起了雪仗,于洪润的脖子被灌进了不少雪,凉得他呲牙咧嘴,大家嬉笑着疯狂着。姜万录和高杰还堆了两个大雪人,我们对着雪人又是一阵雪球、雪弹,把它打得头飞体解,玩得十分尽兴,直到天色暗黑下来,我们才喊叫着回到宿舍。宿舍暖暖的,地当中的火炉烧得炉盖子通红通红的。洗涑之后,我和康立国、姜万录都趴在自己的床铺头,从铺下拿出一些书和本,在自制的煤油灯下看了起来。窗外,雪花静静地飘落下来,气温也慢慢地降下来了,宿舍窗户的玻璃上结满了霜花。孙建敏、于洪润等众人都渐渐的睡去了,我和康立国看书的身影还继续映在窗户上。心有所动,随在笔记本上写了几句:夜深人静油灯燃,伏卧读书何惧难。雪上栏杆已半尺,身形尤在窗中粘。</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伐 木</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为了让青年点增加些经济效益,林业局拨给一些木材生产任务。当雪落冰结的时候,冬季木材生产便正式开始了。说起木材生产来,那可有一整套的生产工序和技术要求的,伐、打、造、集、运,样样都有自己的生产特点。通过学习和培训,我们有了初步的生产知识和安全常识,然后便挥戈上阵了。我身穿工作服绵大衣,腰中系了根麻绳,头戴一顶狗皮绵帽子,两手戴着绵手闷子,肩扛一把板斧,跟着大家上山了。环顾左右,众人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的穿戴。进山的路面上全是冰雪,这也是山场到楞场的集材道,所以比较光滑,走起来比较慢,有时还会滑倒跌上一跤。到达山上伐木场后,按着分工各就个位。我是打枝工,先站在一边等着伐木工把树放倒。伐木工都是身强体壮的老知青,尤其是女队长孙兰英,伐木放树连男知青们对她都无比地佩服。只见她躬身曲腿,在打好下楂的树基上拉开了亮闪闪的弯把锯,不多时一棵三十公分粗的大树就要被拉断了,只听她大喊一声:“顺山倒了!”再用力拉了两锯,一棵大树顺着山坡便轰然倒下了。只见她,成行的汗水顺着脸颊不住地流淌下来,头顶往上冒着热气,额前的留海上挂满了白霜,站在那,真是响当当的女汉子一个。这时造材的、打枝的一拥而上,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工具干了起来。整个山场,只听得“唰唰唰”地锯木声和“啪啪啪”砍树声,间或还有“顺山倒了”的喊叫声和大树倒下的轰鸣声,这些声音会聚到一起,成为一首生动的林业生产的交响曲。我在老知青的指导下,对放倒的树木的枝丫进行砍打,一棵枝叉茂密的树木,一会就被砍剁成比挺光滑的原条。又过会,被造材工断成一节一节的原木,稍后又被集材工抬拉到一起,吊成小卯,为以后的运材做好准备。我们干着,喊着,笑着,仿佛在进行一场大会战,一棵棵的大树时不时地被放倒,被砍光,被斩断。我们的身体也一阵阵发热、发汗,绵帽子被甩掉,绵大衣也被甩掉,真是砍杀得兴起,一个工号的待伐树木很快就被砍伐完了。转过工号后,大家开始午餐,李青礼、丁合昌两位老青年,把一些小经极的倒树砍断堆成两堆,然后点燃,在上面又支上横杆,大家把饭盒挂在横杆上烘烤加热。吴秀莲、孙兰英、殷琳、陈艳娟、陈淑英等几位女知青,坐在横木上,把绵鞋脱下来,放在火堆边上烘烤, 把脚也放在火堆前烤起来。因为脚热,使得沾在鞋上面的雪融化了,鞋湿透了,有时活动停下来鞋就冻得硬棒棒的。我的鞋也湿了,我站在火堆旁,把脚抬起,伸到火堆边上烘烤,一会鞋就冒起了热气,脚也感到热呼呼的了。考了一会火,开始吃饭,大家围坐在火堆旁,都拿出自带的饭盒,打开开吃了。有的带的是窝头、咸菜,有的带的是米饭干豆腐,还有的带来煎饼和大葱大酱,大家吃得真香啊,如风扫残云一般,片刻之间將所带来的食物全部吃光。我带的是从食堂买的两个苞米面大饼子和炒干腐,还有点咸菜,可能是干活累的关系,吃得又香又快,水壶也喝了个精光。这真是一顿很有特色的冬季山场午餐哪!&nbsp;</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战 友</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伐木场在我们这些人的打理下,接连发生着变化,一棵棵适伐的树木都被放倒,被造成原木运下山了。在整个生产过程中,我和知青战友们尝试做了放树、造材,吊卯(集材)、运材、归楞、装车等各个项目的工作,基本上熟悉了这些山场作业项目,成了地道的林业工人了。<br>&nbsp; &nbsp; &nbsp; &nbsp; 时光如梭,转眼间新的一年到来了,青年点举行了辞旧迎新联欢会。大家各自准备了节目,唱的、跳的、说的都挺精彩。齐山河的月琴弹奏,刘继信的二胡拉唱,孙建敏、于洪润的男中音独唱,康立国的诗朗诵,巩德春的舞蹈,陈淑英、邓淑琴的女声二重唱,殷琳、陈艳娟、姜小艳、周凤启、袁淑芳等人的女声小合唱,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我和栾会、杜立波、高杰一同表演了节目三句半——《知青赞》,表演最后半句的栾会,动作滑稽、表情逗人,惹得会场笑声一片。联欢会给我们带来了快乐,带来了激情。在快乐、激情的相伴下,我们战胜了工作和生活中的艰辛,又迎来了上山后的第一个春节。春节知青们放了半个月的假,山下的知青自然全部回家。这是休息养身的好时机,当然也是访亲拜友、交流感情的好机会。看望完亲人、老师和朋友后,知青们相互拜访、聚会,通过相叙、交流拉进了彼此间的感情,这其中的几位大哥哥、大姐姐,成为了我的良兄益友。<br>&nbsp; &nbsp; &nbsp; &nbsp; 郝亚彬,第一批来万宝山青年点的知青,男知青队长,二十二三岁,是一位英俊沉稳的大帅哥。他一身正气,蓬勃向上,具有较强的亲和力、凝聚力和组织能力。前段时间他与一些男知青去红星经营所六十六工段作业,我们没有接触上,春节过后他將回到青年点。与他结识,使我受益匪浅,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他对我的思想影响很大,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他对我也很赏识,各方面给予我不少的帮助,我们成了很好的知青战友,已至在后来的工作中我们也成了很好的同事,有了一段上下级的工作关系。郝亚彬由青年点参加路线教育工作队,后到红星经营所任团书记,再到林业局党委组织部工作,以后又到松花江林管局工作,职务至组织部长。<br>&nbsp; &nbsp; &nbsp; &nbsp; 于立波,第一批知青,青年点赤脚医生,二十三岁,也是一位帅哥,他豪爽丈义,勤于学习,文章和字都写得好,工作不惧辛苦,任劳任愿。我与他接触得早,彼此也合得来,成为要好的朋友。在学习方面,他对我的影响比较大。他后来被推荐去扎兰屯师范读书,毕业后成为一名教师,后来到林场做书记工作。<br>  殷琳,第一批知青,二十一二岁,修长的身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会说话一般,是位大美女。她对人和蔼可亲,对我像对待弟弟一样,在多方面给予了关心和帮助。她学习刻苦认真,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并经常鼓励我学习文化,对我的进步起了不小的推动作用。她后来到了卫生系统工作,先在林业局医院,后调林管局卫生处工作。<br>&nbsp; &nbsp; &nbsp; &nbsp; 周凤启,第一批知青,青年点的出纳员,二十二岁,是一位工作稳健,作风扎实,为人实在、热心的姐姐,尤其后来我在青年点做了一段时间的会计工作,我们是搭当,工作上对我帮助不少。她后来到了职教系统工作。<br>&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梁志国,当地知青,二十二岁,成熟老练,社会经验丰富,义气讲究,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哥。我们关系很好,我经常去他家改善生活,他家的一些活计我也经常帮助去干。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事方面的知识。他后来到了教育界,做了一名教师。<br>&nbsp; &nbsp; &nbsp; &nbsp; 这些人对我的健康成长,对我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各方面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是我人生路上遇到的贵人,是亲密的知青战友。他们,还有和我同车来的以及后来的一些知青们,在我青春的岁月里,都展现出了靓丽的风景,让我发现和享受了他们的美丽和芬芳。他们在我生命的长河里,留下了永远难忘的一幕幕。</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b style="text-align: center;"><br></b></h3><h3 style="text-align: left;"><b style="text-align: center;"> 小火车</b></h3><div> </div><div><br></div><div> 小火车是当年山河屯林业地区山上山下的主要交通工具,这里的人们进山、出山主要靠客运小火车。小火车由山下小镇到山上林场分东南沟两条线路,从沙河子开始分线,东南沟车次分单双号开行。万宝山青年点位于南沟一线,火车站点是沈家营车站。当然,距青年点的路程也不近,大约五、六里路,全是盘山公路,步行得一个多小时到达。知青们回家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走这条路线。青年点也有公路,但没有客运,坐汽车得到五五O五厂,由于路途远,时间难确定,很少有人走这条路回家。有的时候有什么事要下山去,又赶巧是东沟车,就得步行十五里路到沙河子乘车。当然,除了客运,木材的运输才是小火车的真正使命,每年几十万立方米的木材被小火车从深山老林里运了出来,再发往全国各地。冒着白烟如长龙般的木材车呼啸着驶出山林和挤满了男女老幼喧嚣热闹的客车缓缓地驶出站台的景象,是人们非常熟知的。 小火车是林业的命脉,更是深山老林里的一道风景,当然它与知青们也结下了不解之情,发生了许多生动有趣的故事。</div><div> 节假日是知青们集中返城的时候,也是最热闹、最快乐的时候。记得一年,距春节还有十来天就放假了,知青们陆续地离开。我和黄春波、康立国、高杰、刘国臣、盖树魁、栾会、王真海几位男生及张淑华、郑学华、运荣、白春英、韩立英、董迎松、岳青云等一些女生同日回家。因为要过年了,很多人都带着从青年点买的干斗腐、大豆腐、蘑菇、木耳等东西,大包小包的不少。当地的知青吴秀莲、张建国、修正礼等人和我们处得不错,推着自行车前来相送。东西多的和重的都放在自行车上,随即大队人马离开了青年点,往东顺着盘山公路,向着沈家营车站进发。</div><div>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栾会又活跃起来,大喊大叫:“我说各位女同胞,你们得准备点糖了、瓜子了等慰问品,一会上车挤不上去的时候,我们男生好从窗户把你们扔进车里去!上不去车可就得回青年点过年了啊!”运荣、白春英等几位女生高喊:“栾会,到时候把我们扔上去,我们陪你玩牌打娘娘!”刘国臣说:“栾会的牌打得臭,平时没人愿意和你玩,这回机会可来了,好好表现吧!”说笑之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沈家营车站已在眼前了。</div> <h3>  </h3><h3> 车站站台上的人很多,三分钟的停车时间,看来上车真要费点劲了。我与黄春波、盖树魁、刘国臣、王真海几位说:“一会车来了。你们把东西放下先上去,然后把窗户打开,我们在下面把东西从窗户扔进去,这样轻松些。”这时远处的山弯里传来汽笛的长鸣声,小火车冒着一股长烟,呼啸着开进站来,一会便停在了面前。车门打开,列车员下来,后面下车的人跟着涌了出来。人还没下完,黄春波、刘国臣等几人便一下冲了上去,迅速挤进车厢,把一扇车窗放下,我和张建国、修正礼等人,把大家的东西快速扔进车内。再一看车门口挤了老多人,一时难以上车。栾会把董迎松、岳青云拉过来,叫她们把手伸向车窗里,里边的刘国臣和王真海握住她们的手往里一拉,我们在下面一抬,人一下就进车里了。最后栾会也以同样的方式上去了,他喊我把手伸过去。我把手伸过去,上边一拉,下边张建国和修正礼一抬,我也进到车里。别说,真挺痛快。上来刚整理好,车已徐徐启动了。我们向吴秀莲、张建国、修正礼等人挥手告别。车厢内满满的,人挤着人,根本没坐,我们都站在过道上。这时刘国臣说:“这几个人都在下站沙河子下,等他们下去我们就坐在这打扑克玩。”很快,沙河子车站到了,这里是红星林场和沙河子公社所在地,所以下车的人多一些。我们有了坐位,都聚到一起,呼喊着玩起牌来。大家分成两伙,有打牌的,还有站脚助威的。过了一会,刘国臣、王真海、栾会等人的脸和脑门上就粘上了一条条的白纸条,那是玩牌输了的奖励。几位女生看着脸上沾满了纸条的栾会大笑:“栾会,你行不?”栾会笑咪咪的说:“不起牌,神仙也没办法!”王真海说:“栾会得抓四个大王才叫起牌。”大家一阵大笑。站着助威的康立国、高杰等人大喊:“沾满十条就下课换人,给高手到地方!” 真是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弄得整个车厢的人都往我们这边看。那时候就是这个状况,一看我们就知道是知青,也没人管我们。我们这些小青年充满了天真和野性,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无忧无虑的说着、玩着、笑着。</h3> <h3>  </h3><h3> 沙河子到山河小火车大致要走行两个多小时,火车厢里只有简陋的硬板坐,除了打牌也没有什么可逍遣的。我玩了一会把牌交给了康立国玩,坐在窗口向外看去。这时,远处的山谷里,一列装满了原木的小火车已开出了山口,长长的一串,足有三十节,那是从建设林场里开出来的运材车。建设林场我知道,那是一个挺大的林场,我们青年点的知青女队长孙兰英和吴青华的对象就是那里的,后来她们都下嫁到那里。木材车向沙河子车站开去,在那倒完车后再开往山下。看着运材车渐渐远去,我想到了去年秋天的一件事。我和盖树魁去山下办事,回青年点时没车了。盖树魁说:“我们坐火车头回去,宋智慧他爸开运材车,正好一会走。”我和盖树魁就去了火车站,老远看到一列运材车停在站里,我们走到车头见到了宋智慧爸爸,盖树魁和他很熟,跟他一说,他就让我俩上去了。车头里的空间不大,我们在一个门边旁站着。火车开车了,我头一次到火车头里,自然很新奇。我看着宋智慧爸爸熟练地烧着锅炉、驾驶着火车,特别地有兴趣。到达沈家营车站时,火车减速了,开行得很慢的时候,盖树魁我俩跳下车,挥手与宋智慧爸爸告别,火车便加速行驶起来,一会就通过了车站,进入了山弯。这件事每每想起时,我心里总是美滋滋的。</h3><div> 火车到终点站了,打牌的人都把脸上的纸条撕拉下来扔掉,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这时,听到刘国臣大声说:“没玩够哇,改日各位哥们姐妹都到我家里再玩!”</div>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归 楞</b></p><p><br></p> <p>  春节过后,知青们都陆续返回了青年点,静寂多日的知青大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去六十六工段作业的郝亚彬、梁志国、娄军等知青们也都回归到青年点。青年点的热烈气氛似乎浓烈了许多,感觉总有一种激情在荡漾。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了,但北国的山区依然严寒料峭。此时正是青年点冬运的收官之战,大家忙着抢运木材,赶在冰雪融化前將原木全部运下山归到楞场。</p><p>  我荣幸地做了一回运材工。每天由青年点楞场到山场运四次木材。坐在牛爬犁上,摇着鞕子,嘴里不断地高声喊着“驾!哦!吁!” 心里那个美呀,就如同现在有些人开着大奔一样。康立国、姜万录、高杰等十多人和我一样,也都赶起了牛爬犁运材。大家一个跟着一个,长长的一串,看上去还挺壮观的。收工吃过晚饭后,大家都要到青年点开会,青年队长郝亚彬组织大家进行政治学习, 然后进行义务劳动。 郝亚彬那富有号召力的讲话,总能唤起大家的热情。</p><p> 在娇洁的月光下,大家把白天运回楞场的没有归完的木材进行归楞, 为明天的运材腾场地 。老知青丁合山抬木头时打的号子真是独有特色,底气足,韵味浓,大家合着他的号子时的声音特别洪亮,也特别有激情。“腰挂来!”“嗨!”“挺起腰来!”“嗨!”“向前走来!”“嗨!” 嘹亮而激情的号子,惹得一些人都争着跟他搭肩抬木头。我也跃跃欲试,和丁合山搭肩抬了一把。我是大肩,丁合山抬小肩,我俩是二杠,郝亚彬和于立波是大小肩抬头杠,兰会和女队长孙兰英抬未杠。我们选了一根六米长,三十多公分粗的松木。丁合山的号子一起,我一边应着喊号,一边弯腰挂木,然后我右手把住扒门,左手扳住肩上的木杠,挺腰迈步。六个人的步伐在号子声中迈得齐唰唰的,木头一攸一攸地往前运动着,一会便把木头抬上两米多高的楞垛上。当把挂钩摘下来时候,我感到轻松和兴奋。呵,原来抬木头这样有趣呀!环顾楞场,由李青理、梁志国、康立国、张健国、修正理、张建昌几人组成的一副肩,由李青理打号,虽然不如丁合山喊的好,但其他人的呼号却特别响亮。他们有意与我们这副肩对垒,看谁的号响,谁的木头大,谁上跳稳准快。另一边的由殷琳、袁淑芳、吴秀莲、运荣、张淑华、徐云琴等女孩子组成的几幅肩,抬着径级小一点的木头,放声地吆喝着上楞,她们都兴奋地融进热烈的劳动氛围。几伙抬木头的人影唰唰地晃动着,在不同的楞头上上下下,号子声此起彼伏,整个楞场充斥着青春的浪漫,更荡漾着蓬勃向上的激情。到晚上九点多钟,白天一天运回来的木材归楞完毕,大家这才吵吵嚷嚷地散去。</p><p>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送走了冰雪,迎来了花开。呵,农业生产作业又在向我们招手,款款地向我们走来!</p><p><br></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铲 地</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时间飞快,在春耕春种的忙忙碌碌中,在块块农田土翻垅起之后,当空的太阳很快就火红火红的了。转眼间地里的秧苗就半尺来高了,铲镗农田的工作也随即开始了。不必说,此时我们已然是农民的角色了。<br>&nbsp; &nbsp; &nbsp; &nbsp; 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一天,我和康立国、高杰、刘继信、郭兰英、吴秀莲、郭清华等二十来人去大田产地除草。我到库房领了锄头,扛在肩上跟着众人向西山的农田走去。因为干的是从未干过的农活,心中不免有些新奇。大约走行了三里多地,来到了西山脚下的一块农田。站在田边放眼望去,哇噻!田垅好长啊,一垅一垅的长着玉米苗子的大垅,由眼前并排着向前方伸展而去,似一条缎带铺在山脚下宽广而肥沃的黑土地上,翠绿怡人,景致悦心哪!我被眼前的佳境所陶醉,禁不住驻足观看。“站排,一人一垅,向前产!”女队长孙兰英大声说着,并站在了第一条垅的垅头上。孙兰英人长得高大壮实,说话干脆,干活利落,有一股男人气概,听别人说她的农业活也相当地道,连男同事都比不了。大家挨着她一字排开,产地开始了。我是第一次产地,虽然事前听了相关技术的讲解,但是还得看着别人产自己学着干,先在垅的两帮用铲板长拉,两帮上的野草便唰唰的倒下了,再用铲角除去苗间的杂草,然后再拉再铲,如此重复前行。慢慢的有些熟练了,速度也快了些,不多时已铲完百十米了。此时,我的前胸后背淌满了汗水,衣服已粘贴在身上,脸上也被擦汗的手涂抹得道道印痕。我直了一下腰,感觉脖子酸痛,真也怪了,铲地不但腰累,脖子还酸痛。再看前面,呵!那些老知青们铲得潇洒自如,干活时还有说有笑。 尤其是孙兰英、吴秀莲、郭清华、戴秀莲几位老大姐,那活干得就是地道,不但铲得快,而且铲得特别好,她们已把我们几个新手拉下五十多米远了。我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使劲地铲起来。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感觉好象铲到头了,前边的杂草没了,我定睛一看,距地头还挺远呢,原来老知青吴秀莲大姐铲完自己的垅,回头帮我铲了很大一截。我心里好感动,赶忙向吴大姐表示谢意。随后,我走到地头,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的草地上,拿起身上背着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咕噜咕噜地猛喝起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队长孙兰英叫大家歇间,大家伙都坐下来,喝水的,抽烟的,结手方便的各自进行。此时我方感到农活的不易,苦累不说,蚊虫叮咬和太阳暴晒也挺难招架,再看自己的两手,掌面已磨起了水疱,先前那种新奇兴奋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了。一种疲惫忧虑的情绪已经挂在了脸上。再看其它几位新手,也都精神不佳,巩德春和郑淑琴两位女同学还掉了几滴眼泪。孙兰英安慰大家说:“刚开始干活都这样,坚持住,干个六七天,过劲了就好了。”休息一会后,大家每个人又把住一条垅开始往回铲。我在忽忽悠悠、迷迷噔噔中把第二条垅铲到了头,当然老知青们回头帮我铲了不少。到了地头开始午休吃饭了。饭后我躺倒在旁边的草丛中,看了一会蔚蓝而高远的天空,闭上了眼睛,有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时队长孙兰英叫起来:“带好东西,转移地块。”原来一去一回这块地正好铲完。我抗起锄头,背上水壶,提着饭盒,跟着大家往南走,约走了二里路的样子,来到了一块新地块。这是一块山坡地,由山半腰向山脚缓缓而下,大垅横山而成,垅上长的是一簇一簇的大豆苗,远远看去,地块就好象一块巨大的绿色横纹衣群,围在了大山的腰身下,很是壮观。虽然如此,我也没了观赏的雅致。孙队长带领大家由上而下一字排开了,唰唰地铲了起来。太阳下山前,我们完活收工了。回来的路上,我的腿象灌铅似的,沉得有些迈不动步。爱开玩笑的老知青丁合山走到我的身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清河,晚上上床上不去,可以拽着猫尾吧呀!”我笑了一下说:“多谢提醒,到时我一定试一下”。回到青年点,我连饭也懒得吃,洗涑了一下便躺在床上。晕晕忽忽中,我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手脚、腰和脖子都感觉到疼痛。我伸了伸腿,感到很沉,像在往下坠,又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清河,醒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孙建敏正拉着我的腿喊我呢。原来我躺在床上睡着了。孙建敏叫我赶快去食堂吃饭,食堂下班关门,晚上就得挨饿。我赶快去食堂吃饭,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下来,孙建敏、刘继信和康立国等人正坐在媒油灯下看书呢,一些人由于疲惫已经早睡了,尤其是于洪润已经打起了响亮的呼噜。老知青栾会精神头十足,他睡得晚,还喜欢搞恶作剧。此时他来到我们寝室转游一圈,一看于洪润打着呼噜睡得挺香,就上前观瞧,眼珠子一转来了一个坏主意。他撕了一个小纸条,用口水一抹,然后粘在于洪润的脚心上,用火柴嚓的一下点燃了,他迅速躲到一边看热闹。纸条很快燃烧完,只见于洪润脚猛地一蹬坐了起来,“哇,好疼!”一看脚掌红了一块,在向地上一看,栾会正笑呢。于洪润气得拿起枕头向兰会砸去,栾会赶紧跑出宿舍,到了屋外还大笑不止。孙建敏对于洪润说:“呼噜没了吧?”于洪润则高声喊着:“何止呼噜没了,觉都没了!”看着于洪润那气恼的样子,我们几个都哈哈地大笑起来。</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犁 地</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一连几天的铲地工作,令我有些吃不消了,除了腰酸背痛,我感到脖子特别疼。同学高杰说我,“铲地双手和腰用劲就行了,脖子跟着瞎使啥劲呀。”我说:“你以为我愿意脖子使劲呀?”老队长一看我的情况,把我的工作调整了一下,要我去和老青年二吴哥去犁地。二吴哥,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已结婚成家了 ,是当地的老人了,他是车把式,对牲畜挺懂行的,不赶车时就犁地,人实在,也挺热情。我跟着二吴哥到青年点的后院,二吴哥把两匹马套在车上,然后叫我和他把犁杖装在车上,这时栾会和杜立波两人也抬着一付犁杖装在车上,然后坐在车帮上,他俩也是犁地的。完事后,二吴哥拿起鞕子向空中猛甩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又大喝一声“驾!”马车跑动起来。我也赶紧跳上车,坐在车帮上。马拉着车跑出了知青点后院,过了前院,跑上公路。栾会是活跃好动的小青年,他上前从二吴哥手中拿过鞕子,坐在赶车的位置上,连喊带叫地赶起车来,他挥着鞕子还大声唱了起来:长鞕一甩唉,啪啪地响唉,车轮一动,马蹄忙唉……惹得正在出工的人们对着他起哄。没多久,车到干活的地块了。我们卸下犁杖,二吴哥把马和套从车上解下,挂上一付犁杖,叫栾会把另一匹马挂上另一付犁杖,又叫给马戴上嘴兜,以防止马吃禾苗。他让栾会和杜立波到地块的另一边往中间犁。我跟着二吴哥在地块这边往中间犁。二吴哥把马赶入垅沟,对好犁头卡尺,让我右手扶住犁把,他说了一些扶犁的要领,然后鞕子一扬马就拉着犁向前行走了。我侧身扶着犁把往前走,按照二吴哥说的扶犁操作要领犁着,二吴哥边赶马边指导我,不长时间,我基本上学会犁地了。二吴哥在前,我在后,二十多条垅一上午犁完了,我们和栾会、杜立波会合一处,到地头午休吃饭。栾会看着我满脸满身的尘土笑了起来,“清河,怎么样,干这个活脖子疼不疼?”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是满脸满身的尘土,苦笑一下,“这个活脖子不疼了,但是脚和腿有些受不了。”扶犁时跟着马走,速度快,还有些侧身,走了那么长的距离,又是初次干,腿和脚还能好得了吗?不过当看到那一垅一垅被犁好的田垅,心里也挺有成就感的,原来啥也不会干的我,一上手能把地犁得这么象样,自我感觉还真是不赖呀。午饭后,我们休息片刻,又换了块地,虽然腿脚有些酸痛,但是活干得挺顺畅,太阳下山我们也完活收工。好在我们是坐着车回来的,到了青年点精神头恢复了不少,缷车卸马后赶紧洗簌,完事了直奔食堂。 </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招 工</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生活按着自己的轨迹不停地前行着,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常无奇。然而,突如其来的一件事,却把平静的生活掀起了波澜,我们这些人一下被送到了人生道路的一个重要叉道口。从山下传来消息:大庆来林业局招工了,要招几百人的合同工,期满了有留下的可能。一石击起千层浪!这个消息在林业局、在知青中产生了强烈的反响。一时间,要去的、迟疑的、报名的、观望的等各种行为成为景观,林业局也被弄得沸沸扬扬的。对于那些急于改变自己生活道路的青年们来说,这真好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一下温暖了他们的心。全局山上山下,各个知青点的青年们,向潮水般地涌向山下,涌向报名处——林业局知青办。虽然招的是合同工,但是短短两天时间,名额就招满了。后到的,行动迟缓的,犹豫不决的人统统地被挡在了门外。可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人生机遇,是一次改变生活命运的绝好机会。但是,真正抓住这次机会的,只有一小部分人。万宝山知青点在这次招工中走了二十多人,陈艳娟、陈淑英、邓淑琴、巩德春、张淑华、齐山河、姜万录等都在其中。我的一些高中同学张秀玲、王玉杰、张玉华、陈慧娟、王雅茹、关洪茹、刘继承、刘凤喜、张清才、刘国军等,和初中同学贾久清、孙喜俊、魏铁栓、夏俊谊等也都抓住了这个机会,去了大庆。为此,我曾经感慨了一阵子,自己错失了一次改变命运的好机会。在这件事上,我属于那种犹豫不决、行动迟缓的人。当然,和我情况相同的人不在少数,好在我们还年轻,还有机会。这件事后,青年点的人员少了不少,感觉冷清了许多。当然,此时也有人员的补充,黄春波、刘国臣、曾庆东、满亚军、王真海等 一些新人从其它地方来到这里。生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一切又如往常了。<br>  为了活跃文化生活,林业局党委决定在全局开展文艺会演活动,各单位都要出节目。任务一经下达,下面纷纷行动起来。 红星经营所团总支书记洛如顺,受党支部书记董连生的委托,从经营所和青年点调集人员,组织节目排练。一时间,在经营所工作的李春、刘道海、张淑艳、刘艳华四位知青被调到青年点,与丁合山、袁淑芳、曾庆东和我组成了文艺演出队。洛如顺和郝亚彬负责领导和排练工作,并定下了演出比赛的任务——目标是进入全局的前三名。<br></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演 出 队</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说起演出队,那还真是个传奇。当年为了响应林业局的号召,完成参演任务,经营所临时组建了这个演出队。参加的人员都是知青,没有演出的经历和特长,这些人能演出成型、像样的节目是很难想象的,连经营所董书记都没抱什么希望。当时的会演分片进行,山上南沟一片,东沟一片,山下地区一片。每片初赛评选一、二、三名,然后到山下会演进行复赛,再评出第一第二第三名,之后选出优秀的节目代表林业局去松花江林管局,为管局领导干部会议去演出。当年文艺演出实力较强的,山上有八公里半,胜利经营所等,山下的则有四大厂,各个学校等,这些单位的文艺骨干,文艺青年不在少数,在这样的状况下想争得名次谈何容易。 洛如顺和郝亚彬知难而进,在分析了各单位的状况和自己的情况后,根据自己的特点制定了工作的方向、目标和排练计划,决心出奇制胜。当年正是文革后期,文化生活比较缺少,除了唱一些歌曲、跳一些舞蹈外,无更多的演出形式。唱、跳我们是都不行了,那就只好另辟途境。于是演出队就在说上作文章,排练了故事、相声、快板书、小品、话剧五个以说为主的节目。节目都是自己编写的,小品《学习小靳庄》和话剧《纲》由洛如顺创作,故事《王二小》由李春自创自演,相声和快板书由李春、曾庆东二人创作并表演。排练的过程自然是十分辛苦的,台词一句一句的编,一遍一遍地背,动作一个一个的练,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节目还真就成型了。我在小品《学习小靳庄》中饰演了其中的一个角色。当我们到达东沟片演出地八公里半的时候,一看到我们这一行人马,根本就没人看好我们的演出。当时在东沟演出的共有八个单位,演出在干校礼堂进行了两天,各单位和林业局有关部门都派员参加、参评。八公里半队在第一天登台演出,节目确实精彩,唱的,跳的都十分出色,尤其是由我的同学李东滨领舞的集体舞蹈——《国际歌》,那跳得真是即整齐有力、潇洒优美,又动人心魄、催人奋进。其它单位的节目也都不错,大多以歌舞为主。我们是第二天演出的,第一个节目就是《学习小靳庄》。在音乐声中,幕布开启了,场景一下就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只见一位老太太(袁淑芳饰)端坐在桌旁,有滋有味地唱着学习小靳庄的抒情歌曲,老头子(丁合山饰)也乘兴来了一段京剧,小学生(张丽艳饰)跟在爷爷奶奶身边跳起了欢快的儿童舞蹈,我饰演的小伙子回到家与老爸(丁合山饰)说了一段火爆的相声。当我扮演的小伙子与丁合山扮演的老父亲爷倆的相声一表演,场下的观众哗地沸腾起来,笑声和掌声接连响起。等我们表演完,掌声和叫好声更是热烈而持久。演出一炮打响,头一个节目旗开得胜!</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演 出</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接下来的演出更是气氛热烈、效果惊人。李春讲的故事《王二小》,把观众带到了欢乐的世界,从开始到结束,观众都在笑声中,掌声一阵接着一阵。李春,十九岁,是一个言语多且灰谐幽默的机灵小伙子,他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曾是文艺宣传队员,他语言生动,表演灵活,学说的人物维妙维肖,颇具表演天赋。他为我们演出队的最终胜出,起了很大的作用。在相声表演中,李春和曾庆东配合默契,逗捧热烈,语言和动作完美,演出再次被推向高潮。接下来的快板书和话剧的演出都给了观众以全新的感觉,受到了热捧。当我们的演出结束了的时候,受到了八公里半观众的热情欢呼。我在八公里半的同学刘丽杰还向我高高地举手致意。没想到,从没有登台演出过的我,头一次表演节目就受到了欢迎,心中确实挺兴奋。我们演出队获胜了,將和八公里半的演出队一同到山下参加复赛演出。能否胜过众多的高手,登顶摘冠还很难说。所以,接下来对节目又进行了反复的练习和加工,大家都做到了尽心尽力。<br>&nbsp; &nbsp; &nbsp; &nbsp; 山下的复赛演出很快开始了,其演出状况与先前在山上演出大致相同,唱、跳的节目精彩纷呈,但演出形式不够丰富,而我们的说学节目却令观众眼睛一亮,兴致大起。观众们叫着,欢呼着,而我们也被观众的情绪感染了,节目表演起来也更加自如了。从观众的反应就可以断定比赛的结果了,我们获得了这次文艺会演比赛的第一名,所演的五个节目全部入选,將去管局为领导干部会议演出。对我们来说,这不能不是一个奇迹。当然,演出被评上名次,并不是我们演技多么高,而是当年的文化生活的枯燥,使得文艺节目单一,人们可望丰富的精神食粮,我们的作法,顺应了当时的形势,因而成功。从中我也得到了一个启示:那就是干事情首先要敢想,然后要努力去做。<br>&nbsp; &nbsp; &nbsp; &nbsp; &nbsp;到管理局的演出也同样受到了欢迎,八公里半和胜利经营所也都出了节目。演出结束后,管理局党委书记徐贯一还上台与全体演员一一握手,表示慰问。演出队的任务就此完成。我们兴冲冲地游览了省城——哈尔滨市,在著名的防洪纪念塔下,留下了我们演出队一行珍贵的合影。</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军 人 梦</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时间荏苒,转眼间青年点又迎来了新的一年。由于青年点的经济效益不太理想,知青们除了每天一人借一元的伙食费外,年底没有分红。为了改变状况,林业局对青年点的管理人员进行了调动、调整,蒋文杰书记调回经营所工作,把以实干出名的八十八农场的老曹队长调到万宝山知青点做管理工作。他来时,又带来了李春荣、高淑芬等一些知青。这时候知青点的人员已有了不小的变动,除了招工去大庆的一些人外,还有一些人返城工作了,殷琳、姜小艳转正回城,于立波去扎兰屯师范读书,老知青剩下的不多了。郝亚彬也参加了管局路线教育工作组,完事后到红星经营所做团书记工作。 此时林业局又采取了用大厂带青年点的做法,想以此改变青年点的面貌。万宝山知青点划归了纤维板厂管辖。纤维板厂机加车间主任程怀到万宝山知青点做领导工作。自然又有一批新人到了青年点,盖树奎、许忠孝、张立民等胶轮车司机和七六届知青运荣、白春英、乐青云、董迎松、韩丽英、刘雅玲、刘国臣等二十多人来到青年点。由于人员的变动,我接替了会计工作。一段时间后,新的一年的征兵开始了,成为一名军人的梦想再次令我兴奋起来。我与一些人都报名应征。 很快我们被通知下山体检。体检完成,合格后又进入政审阶段,待政审完成后才能进入定兵阶段。我们都回到青年点等候消息。那个年代,要参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征兵名额又有限,所以入伍的机率很低,关系和门子显得很重要。对我来说,无关系无门子,只能是等待。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心存希望。不久消息来了,孙建敏、黄春波、刘国臣、满亚军被批准参军了。据说我的政审不合格,家庭出身有问题,不能参军。我的军人梦就此破灭了。对此我十分的遗憾,我是多么的羡慕军人,多么的想成为一名军人哪!我曾写了一首诗歌表达我对军人的情感:假如人生是一篇诗章/那么/军旅生涯就是最壮美的诗行/假如人生可以重塑/那么/我一定会穿起威武的军装/军人有独特的风彩/军人有醉人的辉煌/ 我敬慕军人/我梦寐已求地成为一名军人/ 能成为一名军人是多么无比的荣光 。</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彷 徨</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军人梦的破灭,大庆招工机会的错过,转正固定的无望,一些老知青的离开,所有这些对我的心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我对生活一时没有了目标,看不到希望所在,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那里,一时心中十分苦闷。这时我与盖树奎、张立民等开车司机相处的挺好,他们属于那种社会常识较多的人,与他们交往中,吃喝活动多了起来,学到了一些社会知识,当然也做了一些出格的事,发生了夜袭香瓜地、单车过山岭、与农民突兀交往等冲动的事情。<br>&nbsp; &nbsp; &nbsp; &nbsp; 一天吃完晚饭玩闹了一会,觉得无聊,都夜晚十点多钟了,大家决定出去玩耍,步行了五六里路,到了邻近的屯子沈家营,把人家的香瓜地洗劫一回,连吃带拿,折腾到后半夜,方才回来。内心真是有些空虚呀!</font></h3><h3><h3><font color="#010101"> 还有 一天,我突然想起同学了,想去看看。就和盖树奎商量,决定开胶轮子托拉机去“九一七”,我的同学马金荣、宋晓敏、李庆兰等不少人在那。万宝山知青点据“九一七”青年林场一百多里路,全是山间公路。盖树奎开着车头,我和康立国坐在两旁,我们就出发了。道路曲曲折折,在山岭间穿行,寂静无人。行进中走过了很多的高坡大岭,尤其是遇到了一个特别陡峭的高坡,我和康立国只好先下车,盖树奎一人慢慢把车开上去,我俩再走上坡去坐上车继续前行。其实这样是很危险的,但是年轻的我们根本没想到这些。我们颠簸了四个多小时到了“九一七”青年林场。“九一七”的房子很多,全是砖瓦平房,这里当年是一个军工厂,现在这些房子都成了知青们的宿舍了。见到了马金荣等一些老同学,自然是十分的高兴,畅谈了一回,当然也畅饮了一回。以至于后来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兴奋不已。</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还有一次,我们打篮球,玩了一会觉得不尽兴,随产生了出去打球的想法。我叫盖树奎开着胶轮车拉着会打球的七八个人,去了距青年点二十多里路的磨盘山大队,找到大队长说明打球的来意。人家现组织人员,与我们进行了一场球赛,完了还招待我们一顿酒饭,真是莽撞之举呀。由于思想的萎靡彷徨,生活也懈怠起来,原来的勤快少见了,衣被也懒得洗涮。一些女知青姐妹经常帮我搞搞卫生,惹得栾会说了不少玩笑话:“清河,你没看出来吗,那谁谁喜欢你了,是不是认真考虑一下?”我笑着对他说:“你别瞎琢磨,没那回事。那有二十来岁谈女朋友的,再说了咱们连自己还不知怎么过呢,如何敢考虑别人呀!”可见当时挺无聊的。这些情绪化的、无聊的活动,虽然不妥,但它却冲淡了我心中的苦闷,助我跨过了那一段艰难的岁月。</font></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不久,收音机里播出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已经毕业的青年也可以参加高考。真是于无声处响惊雷呀,我和我的知青战友们,一下欢呼起来,我们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曙光,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新 生</font></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林业局的升学考试工作终于开始了。我们这些离开校园已经几年了的知识青年,都齐齐唰唰地报名了。虽然名报了,但大家都清楚自己的知识水平怎么样,在校其间教和学的都不够好,毕业几年了也没怎么学看文化课,所以对考试无什么把握,多数人都是试一下的心理。我也是如此,数理化的知识已所剩无几了。只好临阵磨枪,快速复习起来。<br>&nbsp; &nbsp; &nbsp; &nbsp; 考试是在林业局一中进行的,参考的有两千多人,同学、同届同学、上下届同学、上上届和下下届同学都有。万宝山青年点也有二十来人参加了考试。巧的是,考试时我和同学李洪涛、闫桂荣、张云成分在同一个考场。坐在久别的考场里,心潮不断地起伏着,本以为此生的学生时代已经远去不会再有了,可是老天眷顾,又给了我们一个重新做学生的机会。我平稳了一下心情,默默地答起题来。总的看,题不太难,都是一些基础的知识,感觉考得还可以。不久,录取工作开始了,我接到了呼兰师范寄来的入学通知,心情自然是兴奋和激动,我將真的重新走进校园,重新成为一名学生。可知我的心情会多么的不平静啊!我的命运也就此发生了改变。当然,很多的知青和我一样也都抓住了升学考试的机遇,圆了上学的梦。万宝山知青点的康立国、刘继信、李春等几人也都考上了不同的学校。我的同学李洪涛、刘振华、许贻佐、张桂银、宋玉环、刘丽杰、闫桂荣、张桂新、杨宝艳、徐志莹等等,也都重新进入了知识的殿堂,从而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书写出了更为精彩的的人生。<br>&nbsp; &nbsp; &nbsp; &nbsp; 临入学前,老同学、知青战友都与我举手相庆,相互勉励。洛如顺和郝亚彬还在送给我的笔记本的首页上写道:经风沐雨写人生,矢志不渝冶心灵。踏实严谨求学识,山河將迎新园丁。<br>&nbsp; &nbsp; &nbsp; &nbsp; 我离开了青年点,结束了刻骨铭心的知青生涯 ,踏着岁月的脚步,步入了新的人生旅程。这正是:<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别过校园意纵横,怀揣壮志深山行。</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蹉跎岁月淋风雨,年少青春荡豪情。</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苦累艰辛皆财富,轻狂喜乐是人生。</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平凡生命也有彩,天道酬勤世间明。</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2016.11.9 于秦皇岛</font></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br></b><b>万宝山知青点知青<br></b><b>时隔四十多年后相聚留影</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1>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万宝山知青点感怀</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别梦依稀万宝山,故园四十二年前。</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英姿少女开天地,矫健男孩战荒蛮。</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挥汗高歌冬与夏,躬身呐喊岭和田。</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时光转瞬人生变,心动情发寄感言。</b></p><p><br></p> <h1></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电脑成像)</b><br></h3><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年的我穿上军装应该是这个样子)</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5><b><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清河向万宝山的知青老战友</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敬礼!问好!</b></div></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