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疆漫记

耜阳山人

<h3><font color="#010101">2016年9月19日至30日,赴新疆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办交流展,随后与画院同事采风写生,踏足北疆多地,旅途漫长,浮光掠影,拉杂记之。</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br>吐鲁番<br>21日,从乌鲁木齐出发,经达坂城往吐鲁番,感觉车子一直在走下坡路,中间有一段比较狭隘的路段,旁边是绵延的荒山,真正的不毛之地。新疆的山水,实在是研究岩土结构的极好素材,沿途的山丘,整个一片棕灰色的调子,原以为顶面上有植被,近看才知道是错觉,其实山体岩土在风沙雨水的冲刷下,软泥沙土被冲下山脚,形成冲积扇,沙砾留在缓坡上,沙砾的色泽是深灰蓝色的,与悬崖的土黄色形成微妙的冷暖与明暗反差,色价极高。</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行车无法画画,只能目识心记:对于这样的山水,空间结构元素、形象物态元素、色彩构成元素、笔墨肌理元素,是作画中必须整体把握的四个方面,须在观察理解的阶段进行理性的分解归纳。若要在毛笔宣纸上表现,应该皴擦成面,余白为轮廓线,类于汉代画像石的效果,这在刻画戈壁沙漠之类的结构起伏比较舒缓的对象上,似乎不失为一种好办法。</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这样边往车窗外拍照边琢摸画法,不久景色开阔起来,就到了吐鲁番地区。中学时在课本里读过这样的诗句:“秋到葡萄沟,珍珠满沟流……”觉得吐鲁番应该是个瓜果遍地的山谷,并不把它当西域的地方看。数年前又曾在敦煌向西瞭望,玉门关外也是这样的茫茫戈壁,“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我想,再往西应该更加寒冷荒凉,不会再有生机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现实中的吐鲁番却是一个浩大苍茫的盆地,一望无际的戈壁,高速路在流沙上蜿蜒东去,可以连接到甘肃和内地。从高速路出口出来不久,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洲,这里是我国第一低地,其中盆底艾丁湖水面,低于海平面155米,是我国最低的地方,在世界上也仅次于低于海平面391米的约旦死海,为世界第二低地。盆地中间的火焰山,在当地人的语言中意为“红色的山”,主要由中生代的侏罗纪、白垩纪和第三纪的赤红色砂、砾岩和泥岩组成,无论从形态上还是温度上的观感,都如一排绵延百里的熊熊烈焰,吐鲁番也被称为“火洲”,地火在这里燃烧,雪水在这里流淌,这里既不高,也不寒啊!</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下午往吐峪沟,很入画的一个土坡,在画册上看到很多人画过,但好像不是我的菜,拍了几张照片就走。吐峪沟里还有一个叫做柏孜克里克的地方,跟敦煌类似的千佛洞,开放的洞穴中,佛教壁画斑驳残败,偶有留存的片段,依稀可以窥见画工精湛的技术和虔诚的心态。壁画历史上曾多次被人盗挖,据说有个英国的斯坦因一次就在伯孜克里克千佛洞挖剥壁画一百余箱,所以,现存的壁画完整者极少,但仍是不可多得。这个斯坦因,虽说是强盗,但他知道壁画的价值,而当地的牧羊人,却把洞窟当成羊圈,破坏与保护在这里还真是一言难尽。</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交河故城<br>交河故城在吐鲁番郊外,七年前曾经游览过,因为跟着旅游团,只是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这次能够坐下来画一张小画,有了不少新的感受。在衙门原址高台上放眼望去,满目的断壁残垣,已经没有了完整的房屋的形象,仿佛原来画好的一幅画,被这岁月的橡皮或刮刀抹掉,只留下一些漫漶的痕迹,早上的阳光再来照耀切割,光影斑驳却没有具体可辨的常形,完全是一幅抽象画。想起吴冠中先生的《髙昌故城》,以及一系列的江南水乡的作品,那种色墨线条的交响,实在极高明的手法,也一定是经过实践与思考,大师不吾欺啊!</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层层叠叠的土墙,像土黄色的丛林一样,高低错落有致,一直延伸向远方,左边是山脉延绵的戈壁,右边是水草风茂的盆地,维族先人在这低于海平面一百多米的地方,依山傍水,建造了如此规模庞大的城池,其中衙门,集市,僧院,街道,广场,井井有条,功能齐全,不得不令人叹服。如今的吐鲁番,遍地葱绿,瓜果飘香,四通八达的坎儿井把天山的融雪水输送到每个角落,火焰山下的这片燥土,已被浇灌成郁郁葱葱的绿洲。</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往塔城<br>下午往塔克拉玛干,一路向西北,高速公路连向天际,新疆的土地广袤无垠,两个略微著名一些的地点之间的行程,常常需要六、七个小时的行车时间。从昌吉到达克拉吗干,一马平川,天空无限辽阔蔚蓝,地面像是天空底部的深色花边,杨树,土墙,棉田,葵园,笔直的道路,风电塔,电线,羊,马,沙地,滩涂,芦苇,加油站,戈壁,各各挟带着迎面而来又呼啸而去的风声,被编织到无穷无尽的二方连续图案里面去。</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晚上八点多钟,才是黄昏,一轮落日靠近地平线的时候,光芒温和绵软,像一个熟透的橘子一样,渐渐地隐入地平线下面。当天空上最后一片火烧云逐渐暗淡的时候,看看时钟,已接近九点钟。塔克拉玛干~~夜色中的石油城,我们只睡你一晚上。</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布尔津<br>23日,从塔克拉玛干出发,荒凉的戈壁上寸草不生,人们原本不会踏足这方寂静的死地,只是因为发现了地底的石油,才蜂拥而来。遍地的油井管线,冷冰冰的工业金属光泽,点缀在这灰红色的戈壁滩上,不是为了欣赏,而是垂涎那深藏的汪洋黑金。</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一直到了布尔津大草原,才重新看到枯黄的草色。在一个长长的下坡路段的起点,视野豁然开朗,辽阔这个词,在这里体会得最深刻。风吹过来,没有遮拦,可以呼啸盘旋,名缰利锁牢笼了许久的人们,来到这里,缓一口气,可以信马由缰。布尔津草原上的云,也不一样,边沿明晰而立体,把影子投在草甸上,像奶牛身上的斑纹,在草地上游移,但你不用担心它飘走,因为草原无边无际,你不妨慢慢欣赏。司机把车靠边停好,大家欢呼着跑到路边,以这个无限宏大的草原作为背景,留下自己渺小的剪影。</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贾登峪<br>到贾登峪已是黄昏,峡谷中暮霭沉沉,远处山顶被云团笼罩,不是一路上轮廓分明的棉花状的云,而是层层堆积体量浩大厚实的积雨云,云脚蓬松飘忽,心里想着也许会下雨。下车的时候气温陡然下降,大家都忙着打开行李箱换衣服,心里还在想下雨的念头。办理好入住宾馆手续,出来抬头一望,山顶云雾散去,在夕阳的余晖里,忽然发现有一连片异样的白块,雪,刚下雪了!我这一惊呼,引来一群游客注意,纷纷跑到宾馆前面的平台上,拿起相机狂拍。从北面俄罗斯方向游移过来的冷气团,虽然寒冷,却饱含北冰洋上的水汽,到了喀纳斯,随着山脉抬升,与中亚暖气团相遇,形成丰沛的降雨,但这种泾渭分明的雨带奇观,却是高原所特有。上次来喀纳斯,也曾遇雨,在观鱼亭上看着峡谷对面的云团慢慢游移着,灰色的雨柱倾盆而下,这边厢却阳光灿烂,都笑说是隔岸观雨。喀纳斯河汇入额尔齐斯河,属于北冰洋流域,这水从北方来,又回北方去,本是水汽循环的大化,我们作为看客,似乎和雨有缘,这秋天的冷雨成雪,让我们偏偏遇上,更是奇缘。</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喀纳斯<br>喀纳斯因为曾经来过,所以并没有多少期待,但当乘坐的区间车进入景区的时候,还是被震惊了!白桦树叶刚开始黄,与云杉的墨绿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草地的枯黄,并不觉得衰败,因为树丛下的地面,除了草皮,没有多余的杂物,连裸露的岩石也是洁净的<br>。本想去一趟白哈巴,可是买不到车票,又不想跟同事爬山,只好画画。尼亚茲老师在一个小水洼旁边支起画箱画油画,我也喜欢那一片景色,但旅游木质便道刚好经过那里,担心围观的游客太多,所以便往山脚走。靠近树林的一片草地上,恰有一方磐石,可作画台,真是太好了,于是展纸写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喀纳斯的秋天真是绝美的世界,无论多么优美的语言,其实都是难于尽美。空气,阳光,森林,草地,牛羊……你可以想象得到的最完美的形态,就在身边,抬眼便是。一条带状的朝云停在对面的山腰上,边缘清晰毫不拖泥带水,云脚的阴影投在山林上,像灯光下的静物一样色调分明。云层之上树林渐渐稀少,山顶是皑皑白雪,裸露的山岩被早晨的阳光映照成褐红色,与湛蓝的天空形成强烈的冷暖反差,高冷苍凉。</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看着看着,浮想翩连,不由得忽然心生一丝疼惜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数年前也曾揽此美景,我尚青丝满头,如今风景依旧,我却已经鬓角飞霜。喀纳斯不变,什么变了?人生如白驹过隙,山川永固,人事已非,美好并非总是永存!画好画了,盘腿坐在草地上,从口袋里把早上带来的馕拿出来,和着矿泉水慢慢地吃,想到一首古诗:“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如此良辰美景,更谁与共?</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禾木<br>禾木,被誉为中国最美的乡村,众多的游客蜂拥而来,使这里的旅游事业火得一塌糊涂,刚进入村子,就是一股强烈的牛马粪便的味道,立马就有牧民牵着马匹过来推荐骑行服务,五十元单程一百元来回,往半山腰走一圈大概两个小时,同事们大多第一次来,也就随了大流,我和另两位画家到河边的白桦林里面写生。本想安安静静作画,奈何这漫山遍野都是游客,我们哪怕躲在阴暗的树丛里写生,也还是不停地有游客钻进来围观,河南人,东北人,广东人最多,并且都十分勤学好问,我不停地为他们做艺术科普:这是中国画,不是水彩画。画完往地上一放,汗~~还真的像水彩画。</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因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胡乱画了几笔便草草收工。收到大学同窗短信,问我能否在禾木偶遇,我掐指一算,不巧!一日之差擦肩而过了。(后来隔了两日,又知道三里斋主苏旅老师也后脚跟来此一游)不禁一叹:中国之大,新疆之大,天南海北偏就扎堆到这熙熙攘攘的禾木,你说哪还有什么世外的山林?禾木之美当然不用我来多嘴,如果用油画来表现,一定是俄罗斯画家列维坦作品里的那个图景,但人满为患,再难寻找那种寂静和忧郁的色调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阿勒泰<br>下午从禾木出发,又返回布尔津,然后往东行车数小时,往阿勒泰,是以前没有去过的地方。我想象中的茫茫沙漠没有出现,公路沿着盆地的边缘一路坦途,路旁水草风茂,牛羊成群,倒像是在华北平原上一样。阿勒泰与新疆的其他城市也不一样,满城的白桦林中,一条湍急的河流穿城而过,红瓦白墙的房子充满异国风情。</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在阿勒泰,白桦林是必须要看的,尼亚茲老师带着我们去了两个地方,都是与白桦林有关的。白桦树也有异国情调,从前看苏联老电影,看俄罗斯巡回画派的风景油画图片,觉得白桦林是多么富有诗意的地方,一直心向往之。我们南方雨水多,林木疯长,品种芜杂,所以除了人工林,其它的只是称为植被,从山边走过,并不特别留意某种单独的树种。北方的树种不多,植被单一,一眼望去,色彩深浅鲜灰得当,赏心悦目。当路边出现了一片白桦树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公园,仿佛刚刚被人们收拾得干干净净,走进去,小溪边杂草丛生,地上到处是牛羊粪便,也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乡村丛林。因为空气干燥,风干了的牛粪并没有什么异味,所以也不觉得脏,当地人还把牛粪当成糊墙的材料和烧火的柴草。如果说松树是高士,竹林是村姑,白桦树一定是贵族,穿着洁白的裤子,一身得体的上衣,夏天是沉郁的碧绿,秋天是耀眼的橙黄,一串串垂下的细叶,像是精美的金饰,哪怕是冬天里掉光了叶子,上上下下也要拾缀得干干净净,没落的贵族一样的,腰杆挺直形神傲娇。</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小东沟,藏在深山人未识,则是完全远离人间烟火的仙境。尼亚茲老师有个亲戚玉山,是本地人,热情地为我们作义务向导,极力推荐小东沟这个地方。刚开始行车不久,到一个高台,高台下面是一条河流,缓坡上的田畴颇为壮观,正准备操家伙写生,玉山却建议我们先转转再画,于是继续沿着小河往峡谷里去,过了边防检查站,没想到比写生收获更大。树林的形态可以有很多种,可以像漓江边的婆娑朦胧,可以像我们桂西山上的重绿叠翠,也可以像雨林里的荫天弊日,但在这洁净的白色河滩上,在这清绝的世外峡谷中,白桦树的鹅黄亮绿,云杉的苍青沉郁,黑白枝柯交错,冷暖交辉映耀,还有崖畔无数的胭脂乌桕,霜枝落红,缭乱纷披,却是前所未睹的异境。我们下车沿着小道走,直如聆听巴赫的交响曲一样,乐章一一展开,时而轻快诙谐,时而恢宏浩大,抑扬顿挫,和着一溪淙淙寒水,蜿蜒而去,曲径通幽,看得我们如痴如醉。大家笑着说,应该来这里谈一场恋爱,幽谷艳林,可以作证:“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等我们把相机和手机的电池都耗尽的时候,一排山峰横亘在前,玉山说,停!再往前就是中俄蒙几国交界的边境线,美景虽然绵延不绝,我们却要勒马回步了。小东沟~~我们会再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戈壁公路<br>阿勒泰到乌鲁木齐公路要穿越准葛尔盆地,并没有看到骆驼行旅的沙丘,绵延无尽的只是灰棕黄色的戈壁,人烟稀少,有时看到几匹马在路侧奔跑,却不见牧马人,我还以为是野马。车子整天在不停奔驰,睡觉为主,每隔半个小时往车窗外按个快门记录景色,等到服务区再翻看照片,傻眼了!一路的景色几乎一个样,留一张就够了。<br>到了火烧山服务区附近,景色才略有变化,主要是出现了很多煤电厂,体量巨大的烟囱和厂房,预示着这片沙漠的巨大蕴藏。尼亚茲老师说,这里是新东开发区,大多是以发电为主的能源企业,发出来的电能,通过电网输送到全国各地,内地的光明,也有一部分是来自新疆。正如一首歌里唱的那样:葡萄瓜果甜又甜,煤铁金银遍地藏……新疆与许多中东沙漠国家一样,土地贫瘠苍凉,但上帝又从地下弥补了他们,坐拥如此丰富的石油与矿产资源,未来前景也是不可限量,新疆的确是个好地方!</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天山<br>如果第一站就是天山,我会浓墨重彩来写,但偏是最后一站,以前也曾来过,略微审美疲劳。登上天池旁边一望,哈哈~~不就是青狮潭水库么?(青狮潭水库在桂林郊外,为漓江水源地之一)游客越多我越怕,和几个同事爬到一个比较荒凉的长坡上,枯草偃仰起伏,阳光和煦明媚,反正也不想游览,又不能离群独走,那就在这消磨时光吧~~~何况在这海拔5445米的博格达雪峰下,俯视这神秘的碧绿, “见神池浩淼,如天镜浮空” ,说不定还能偷看到周穆王与西王母裸泳呢,这么高逼格的发呆地去哪里找啊?下午四点,收获写生小品一幅,收拾行囊下山去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尼亚茲·阿吉<br>回到乌鲁木齐,就要告别新疆了,虽说现代交通发达信息灵通,不会再去吟唱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样的腔调了,但万事都讲个机缘,哪怕住在同一个城市,三五年见不上一面的多了去。新疆山水的多彩与雄奇,魂牵梦绕,新疆朋友的热情与真诚,也会永铭心怀。从吐鲁番到喀纳斯,从阿勒泰到天山,无论是烈日黄沙,还是霜雪凝露,十多天的旅途,新疆师大的尼亚茲·阿吉老师,自始至终陪伴我们,热情周到,任劳任怨,令同事们非常感动。<br>尼亚茲老师是喀什人,维吾尔族,新师大美术学院老师,一位优秀的油画家。桂林交流展的时候就认识,很敦实的维吾尔汉子,话不多,后来去龙胜写生我因事没有陪同,觉得有些歉意,但在新疆重逢,还是一见如故。刚到乌鲁木齐,无论是进校园还是进宾馆,都要进行严格的安检,公共场所比如大巴扎和博物馆,更是戒备森严,毋庸讳言,大家对新疆还是因神秘而有所戒备的,但在和尼亚茲老师相处几天后,这些疑虑都烟消云散了。新疆人的热情好客,新疆人的诚实善良,尼老师让我们都深深地体会到了。记得有一次晚餐,坐了一天的车,大家都饿昏了头,备餐的时候,疏忽了穆斯林的饮食禁忌,尼老师没有来就餐,我正要向他表示歉意,他反而跟我说:不好意思!给大家带来不便了。在阿勒泰,尼老师自掏腰包请客(新疆新政规定:公务接待一律不得饮酒),让大家品尝了一次难忘的维吾尔大餐,他不善饮酒,为表心意,频频举杯与我们一饮而尽。当音乐响起,大家一齐和着新疆的鼓点,虽是踉跄的舞步,也一样能够表达我们欢快的心情。老师虽不善言辞,但很耐心诚恳,是个新疆通,托尼老师的福,我们对新疆这个多彩的地方,有了更新的认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要告别了,友情永在,南疆没有去,喀什没有去,留点遗憾,期待着穿越壮丽的沙漠公路,让我们有机会在那里重逢。</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再见,新疆!</font></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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