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又没有村上春树。想一想,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心里有点隔应。晚饭上聊了一下,儿子说Bob Dylan拿奖名至实归,我其实也认可,更何况跟一个16岁的少年argue,战况会很“惨烈”,还是多巩固一下父子之间已有的统一战线吧。不过,说到把诺贝尔奖给Bob Dylan,这个我真的一点意见也没有(有意见又能咋滴?),“blowing in the wind”绝对是我最早喜欢和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从读书到工作,老板问我问题,如果遇着场合轻松,而我又不懂,我就唱着回答:“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我是个村上迷,这个话以前说出来都不好意思。因为听说只有文青才会迷村上,而我已经早就超龄了。但是,这么多年,村上每年都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想想,当个村迷也不丢份。何况,我读【挪威的森林】的时候,也是20几岁,九零还是九一年,印象是把书看完不多久,带着迷迷糊糊的印象就坐飞机走了。 到了美国,有十年没有关注村上,几乎忘了。等后来再重新接触中文书籍,一看八卦,才知道90年代初,村上也在波士顿,在Tufts,离得不远啊,还听说他也经常逛Old Towne店,哎呀,错过了多好的签名机会呀。言归正传,从2000年开始,我把能买的村上春树的书都买下来了,很多还是哥们通过海运给寄过来的。从早期的青春三部曲,“且听风吟”, “1973年的弹子球”和“寻羊冒险记”,到全盛期的长篇大部头“舞,舞,舞”,“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等等等等,还有些书当时中文版等不及了,就买英语版的,像“South of the border west of the sun”和“Sputnik sweetheart”等等。实在是喜欢的,就中英文版都收齐了。在村上的书里面,【挪威的森林】和【寻羊冒险记】,中英文版加起来,每本书看了有十好几遍了吧?曾经跟朋友开玩笑,“挪威的森林”全世界的粉丝太多,咱不敢说什么。但“寻羊冒险记”,凭着咱十几年读了这么多遍,号称是“专家”总可以吧?可惜不会日文看不了日语原文,学过一点,忘了。近些年,电子书的出现使得收集和阅读都变得很方便,在iPad上读村上,life is too good。 说半天,总得说说为什么会喜欢村上的书。研究村上春树的文章,太多了,我几乎从来不看。早期村上中文书的翻译林少华,就写了一篇很长很长的文章介绍村上春树的作品并且加以分析,写得挺好的,这篇文章附在村上的每一本中文小说的前面。但我想,我喜欢村上的书,应该有我自己的理由。 在我看来,村上的每篇小说,主人公都是他自己,或者是带有他自己明显的性格特征,而且几乎所有主人公的经历以及兴趣爱好,也跟村上本人的喜好可以说毫无二致。每一个主人公,都跟挪威的森林里面的渡边一样,懒懒散散,不求上进,不爱跟人交往,但同时又心地善良而又敏感,和他交往的人都会喜欢这样的朋友,不论男女。主人公在书本里的经历,跟村上本人的实际经历也很相同。喜欢音乐,喜欢旅行,喜欢长跑,喜欢独处,沉默寡言...... 几乎没有例外。村上很喜欢音乐,尤其是爵士乐,书里面经常提到。最近看他与小泽征尔关于音乐的对谈,才知道村上对古典音乐的理解和造诣也很深,涉猎很广。具体说到他书里的主人公,很多凭着音乐给内容增色不少,譬如挪威的森林里面,渡边到精神病疗养院去看直子的时候,在大学课余帮助绿子照顾父亲和书店的时候,玲子离开疗养院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心怀迷茫,找渡边温情一刻之前,渡边都会弹起吉他,一首一首不同的曲子,场面温馨,感人,很有说服力。其实这些情节反映了村上春树本人对音乐的喜好和理解。 村上小说还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灵异性,具体地说就是主人公或者是一些主要角色身上都带有奇异的功能。好比如“Sputnik sweetheart”里面的Miu会在空中看见地面公寓里的自己与别人交欢,然后就崩溃了。“寻羊冒险记”里面主人公的好朋友“鼠”,为了拯救日本,让带有罪恶灵魂的“羊”进入自己的身体,然后自毁以拯救国家。“舞,舞,舞”里面主人公的老同学,影星五反田也有这种“特异功能”。说不好为什么村上春树喜欢安排这种灵异的情节,但他是一个内向的人,据称一年有300天要躲在离开日本的清静地方闭门独处写小说。有这样性情和性格的人,是不是更容易把自己的一些想法,一些甚至是异想天开的构思,以灵异的形式安排出来,这样就更能增加故事新奇性和更容易被人接受呢? 尽管我喜欢看村上的书,但回头想一想,村上小说里的主人公性格,几乎千篇一律,连兴趣爱好都差不多,这是不是会影响作品人物内容和思想的多样性呢?而且他的小说,也并没有由于反映什么重大的社会问题而引起广泛的讨论,这是不是也会影响“文学奖”的评判标准呢?我不研究村上春树,不会也不想做文学评论。我只是个书迷,只要书好看,我看着高兴就行了。村上说过拿不拿奖对他来讲根本无所谓,那对我来讲就更应该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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