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和酒是古今文学創作的兩个大主題。它們既是生活之必須,也是文人武士抒情和發泄的源泉。它們一經文學润色,其鲜、活之特点就会斗然凸顯出來,在你眼前揮之不去。例如,酒的作用本是舒筋活血,助睡解乏,而当它出現在「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征戰几人回」的詩句里或「關羽溫酒斬華雄」的故事中,是不是可以使你有熱血沸騰,未飲已醉的感覺?又如,茶就是生活中解渴生津,聊天助兴的飲品,但假如你看了詩僧皎然的「一飲涤昏寐.....再飲清我神.....三飲便得道.......」的詩句時,是不是有了要嘗試的冲动呢?因此,看似簡單的茶与酒,一旦被注入文学色彩,它們就具有了藝術生命。具备了能有序流传的文学基礎。這就是它們的文化······茶、酒文化。 。
對它們各自的作用,陸羽用精辟的語言做了总結。「欲救渴,则使其飲浆;欲除忧忿,则使其飲酒;欲醒睡意,则使其飲茶。」但如果说接近生活,文人陳繼儒所給出的定義似更貼切:「熱腸如沸,茶不胜酒;幽韵如云,酒不胜茶。酒类俠,茶类隱。酒固道廣,茶亦德素。」一動一靜,一俠一隱,好像是武士分到了酒,而文人則得到了茶。然而酒固然是武士的至愛,但茶却絕不是文人的專属。
酒能激發出人的物理潛能,其表現形式是豪放和武勇。但它也能使人的思維由平面变為线和点。故武士酒后功、力徒増,而文人則思路洞开,灵感忽来。因此,就有了武松酒醉打虎,王羲之醉写兰亭的动人故事。 茶可以使人由動转静。表現为清醒、謙和。它能使人客觀、理性的看問題,其不仅是生活所必需,亦是修、齐、治、平之最好的佐品。因此就岀現了「君不可一日无茶」的乾隆,也留下了「茶禅一味」的玄妙禅語。 兩者属性的背驰,使喜動又不愿靜的武士们飲酒的多,嗜茶的少;反而是本应静态的文人,為追求灵感和意境上的突破而茶、酒兼飲。創作時品茶,抒情時纵酒。如詩仙李白,既有「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豪邁,也有「丛老卷綠叶,枝枝相接連。曝成仙人掌,以拍洪崖肩。.....」的細微。苏軾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是何等的瀟洒,豁達,然他的「戲作小詩君莫笑,從來佳茗似佳人。」又是多麼的柔情似水。还有文武兼備的儒將,更是深諳茶酒之道。酒壯行色殺敌于戰埸,茶發文思留詩于案牘。人们都知辛棄疾的「醉里挑灯看劍,夢回吹角連營。」是千古絕唱,殊不知他的「飲罢清风生兩腋,余香齒頰留香。」一样也是膾炙人口,傳于后世。民族英雄文天祥也曾留下「男儿斬却楼兰首,闲品茶经拜羽仙。」的雄浑豪邁诗句。 茶和酒這對難兄難弟,在歷史的長河中,不離不棄,形影相隨,不论是以文字方式,或是口口相传,都給我們留下了許多美麗,動人故事。使我們今天捧卷而不忍釋手。「劝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道出了离別的傷感,而「寒夜客来茶當酒,竹爐汤沸火初紅。」又写出了会友的歡愉。「我饮不需劝,正怕酒樽空」讲的是壮年豪情;「老去逢春如病酒,唯有,茶甌香篆小帘栊」說出老來的無奈。外交家乔冠华春风吹,戰鼓擂,現在世界上誰怕誰的气壮山河聲明就是几棵花生一支酒所激發出來。而周總理在招待尼克松時点的龍井炒蝦仁則又釋放出友好和善意,剛柔並濟,使我国外交在那時獲得極大成功 總而言之,中國是茶的發源地,也是最早發明酒的國家。几千年来,茶和酒与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也形成了它們各自獨特的文化。社會在發展,生活会繼續,茶和酒还会喝下去。但我們還承担着將前人留給我們的優良文化發揚光大的史命。因此,我們應「飲酒莫教成酩酊,自悟覺他多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