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时间都去哪儿了</h1><h1>在沉睡的老照片里</h1><h1>岁月无痕</h1><h1>照片有迹</h1><h1>翻开家中陈旧的相册</h1><h1>那张张发黄的老照片</h1><h1>承受着岁月的年轮</h1><h1>叙述着家庭的往昔</h1><h1>打开了尘封着的记忆</h1><p><br></p> <h1><font>这张穿着军装带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小伙,就是我的父亲。表面看像个有文化的人,实际上我父亲小时候没有上过一天学,1926年10月,父亲出生在陕西省商县秦岭山区一贫苦农民家中,家中三个男孩,父亲做为老大,从懂事起,就帮家里干农活,去给有钱人家放羊。1942年冬天,刚滿16岁的父亲,走出大山谋生,遇到了八路军的队伍,就参加了八路军。<br />父亲参军后,跟着部队南征北战,一直也没能回过家乡,解放后回家探望,我爷爷、奶奶都已去世,每谈至此,父亲都悲痛、惋惜,无奈忠孝不能两全。<br />父亲参军后,眼睛视力一直不太好,直到解放后进了城,到医院一检查,才得知是先天性近视,只好配了眼镜,一转身,工农干部变成“文化人”了。</font></h1> <h3>母亲从军的照片</h3> <h1><font>我的母亲是陕西宝鸡市人,1932年3月出生在一个家境还算殷实的人家,母亲很小时侯我亲姥姥就病逝了,姥爷再婚后,母亲的后妈对她还好,做为独生女,在家中很受我姥爷姥姥的宠爱。<br>1949年7月,我父亲所在的西北野战军解放了宝鸡市。当时身为独生女,刚过17岁的母亲,克服了家庭重重阻力,积极报名参了军,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卫生兵。</font></h1> <h3>我父亲母亲的结婚照</h3> <h1><font>1950年初,在组织上的介绍下,我的父亲母亲相识一段时间后,结为夫妻。那个年代,革命队伍里大都是这样,解放了,部队进了城,一些城市姑娘参了军,刚好给部队中因长年行军打仗,没有机会解决个人婚姻问题的部队干部带来了希望,经过组织的撮合,他们相识结婚,组建了家庭。城市姑娘嫁给了农民出身的干部,是有不习惯的地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适应,也就相互容合了,我的父亲母亲就是这样走过来的,磕磕绊绊了一辈子,但谁也离不开谁。上面是我父亲母亲在部队的结婚合影。</font></h1> <h1><font>1951年5月,父亲所在的部队,接到了赴朝作战的命令,组织上决定父亲随部队开赴朝鲜前线,当时因母亲刚生下我哥哥,正在哺乳期,被留在陕西省眉县后方。<br>父亲他们部队在陕西华县集结,乘闷罐火车,向东北方向进发,一路上父亲眩晕呕吐,直到虚脱昏迷不醒,实际上是严重晕车,但当时随行医务人员也搞不明白,以为得了重病,到了丹东鸭绿江边,部队决定让父亲下车到医院治疗,没能跟上所属部队入朝。在医院治疗一段身体恢复后,因无法同入朝作战原部队取得联系,组织上决定我父亲转业到地方工作,我母亲也随后于1952年10月离开部队同我父亲一起转业到了地方。</font></h1> <h1><font>上面三张照片是我哥哥一岁多时照的,哥哥1950年3月出生在部队,当时我父亲母亲所在部队驻扎在陕西眉县一个叫槐芽镇的地方,哥哥出生后,姥爷给他起名叫槐林。</font></h1> <h3>奶妈抱着我的照片</h3> <h1><font>1951年冬天,我的父亲转业到平原省委党校工作,平原省是建国后新设的一个省,在今河南河北交界一带,省会是新乡市。1952年底,设立刚三年的平原省撤销,我父亲母亲又转到河南省直机关门诊部工作,当时河南省会设在开封,我就是1953年6月出生在开封,取名开林。上面这张照片是在开封时,我的奶妈抱我照的。据我母亲讲,我出生后,母亲身体虚弱,加之工作劳累,奶水不好,不够我吃,无奈专门给我雇了奶妈哺养我。</font></h1> <h1><font>1954年6月,母亲在开封生下我妹妹,取名雅林。年底河南省省会从开封迁往郑州,我们一家五口人随着省直机关的搬迁,也从开封搬往郑州。到郑州后,父亲在省卫生厅工作,母亲还在省直机关门诊部上班。1955年底,母亲在郑州生下了我的弟弟,取名郑林,我们家成为了一个六口之家。</font></h1> <h3><font>上面两张照片是我姥爷</font></h3> <h3>我们一家初到洛阳合影</h3> <h1><font>那个年代的人,都故土难离,父母都是陕西人,加之我母亲又是独生女,宝鸡家里还有双亲需照顾,家中还有一座四合院,总想回家乡去工作,但当时跨省调动不好办,父母向组织提出多次,想调回陕西工作,也没有办成。无奈就向组织提出调往洛阳市,当时这是河南最西边的城市,离陕西最近,去往老家方便点,以解思乡之愁。于是,在我父母的再三坚持下,组织上同意我父母调往洛阳,1956年下半年,我们一家六口迁往洛阳。到洛阳后,母亲在市直机关门诊部工作,父亲在市红十字会工作。那时,母亲工作十分繁忙,除工作时间外,还加班加点开会学习,四个孩子还小,吃喝拉撒、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全靠母亲一人,每天从早上四、五点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实在没办法,我姥爷就从宝鸡赶来帮忙。上面这张照片就是全家人一起同我姥爷在洛阳的合影。</font></h1> <h3>母亲带弟弟到宝鸡看我</h3> <h1><font>姥爷在洛阳住了一段时间,毕竟远离家乡,生活上不太习惯,而且老家还有体弱多病的姥姥。姥爷准备回宝鸡,为了替我母亲减轻点负担,决定把我带回老家去抚养。1956年秋天我就同我姥爷一同回到宝鸡家中。那时我已3岁多了,宝鸡的生活至今我还有清晰的记忆。那青砖兰瓦的四合院,就住着我和姥姥、姥爷一家三口,古色古香,宽敞漂亮,我在院中尽情玩耍,记忆深刻的是到了下雨天,我站在门厅下,看着房檐下落下的一个个晶亮的水滴,在地上积水中形成一个个圆圆的水泡,让幼小的思绪得到愉悦。出了四合院不远就是一处小山坡,春天秋天野花盛开,姥爷常带我去玩耍,逢年过节还带我到乡下我舅爷家串亲戚,有一次我在乡下麦草垛里发现了几只刚出生的小花猫,喜欢的不得了,舅爷送我一只,我抱回家养起来,成了我的好伙伴。记的后来我们家不住四合院了,住了个房顶是一面斜坡那种房子,只有三间,还没原来四合院的一半大。长大后才知道,原来政府修渠从我家四合院过,四合院被拆了,政府在附近给盖了搬迁房,就三间,不可能再给个四合院了,好怀念那古朴的四合院。<br>到了1959年秋天,我在老家已生活了三年,六岁了,接近上学年龄,我姥爷把我送回了洛阳。</font></h1> <h1><font> 回洛阳后,我就进了洛阳市直机关幼儿园。这一时期,我母亲从市直机关门诊部调往市直机关幼儿园医务室工作,我们家也从市委家属院搬到市直幼儿园家属区住。1960年前后,我们家兄妹四人相继进入洛阳市西工二小读书,这一阶段是我们兄妹四人最安稳,最快乐的阶段,但也是母亲最辛苦最劳累阶段。记得当时受三年自然灾害影响,国家粮食紧缺,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我们兄妹正处于长身体阶段,粮本上供应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吃。当年市直幼儿园附近有不少空地,到了春天,父亲就在住地附近见缝插针开了点小片荒地,种上了点麦子,夏天收了贴补我们兄妹生活。为了照顾我们兄妹四人的生活学习,父母宁肯忍饥挨饿,也要把粮食省给我们吃,母亲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还要加班加点起早贪黑,为我们粗粮细做,想方设法改善生活,让我们填饱肚子。这一时期,陕西的"搅团""漏鱼"是我家餐桌上最常见到的,妈妈常用黄面为我们做来调剂伙食,至今难忘那家乡的味道。</font></h1><h1><font>可以说为了子女,母亲付出了全部精力,以至于上世纪60年代初,我姥姥、姥爷相继在宝鸡老家病故,做为独生女儿的母亲都没能守在他们身边尽一天孝,这是我母亲此生最大心痛。是我们兄妹四人拖累了母亲,每想到此,我就从内心深感对母亲的愧疚。</font></h1> <h1><font>1966年5月,文化革命开始,社会的动荡波及到每个家庭,父亲当时在一所医院当领导,被打成“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进了“牛棚",挖防空洞去了。学校停课我们也没有学上,在社会上闲逛,接下几年除了我妹妹留在城里,我们弟兄三个都相继到农村插队去了。<br />我在插队两年后,报名参军入伍,上面照片是我入伍离家前同家人合影,经过文革的磨难,父亲母亲看上去都很憔悴,与他们年龄不相符。<br /><br /><br /></font></h1> <h1><font>我的父母从小就对我们兄妹四人要求很严,特别是我的母亲,为我们几个的成长,付出了全部心血。在学习方面,那个年代常在我们兄妹耳旁响起的的就是母亲的一句话:你们什么也不要考虑,只管学习,能学到哪一步家里就供你们到哪一步。就在我们兄妹憧憬着一步步走向高等学府殿堂的美好愿望时,无情的文革动乱年代开始了,当时我哥哥才上初中二年级,我同弟弟、妹妹小学还没毕业,学校停课,我们的学业被迫中断。即使如此,母亲对我们学习要求上也不放松,使兄妹四人都养成了良好自学习惯。这在文革后期,我们相继走上工作岗位后受益匪浅。<br>我们兄妹四人都是五零后,是受文革动乱影响最深的一代,但在父亲母亲的鼓励支持下,都在走上工作岗位后,又通过努力学习,改变了各自的人生轨迹。我的哥哥是六七届初中毕业生,下乡插队后招工到洛阳龙门煤矿,1977年后考入洛阳师范学校,毕业后留校任教,又通过刻苦自学,1984年考取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研究生,硕士毕业后到北京新华社工作。</font></h1><h1><font>弟弟中学毕业后也下乡插队,1978年恢复高考后从农村考上大学,工作后继续努力,九十年代赴日本读医学博士,毕业后回国在深圳发展。</font></h1><h1><font>我同妹妹工作后通过自学相继取得大学文凭,妹妹从事酒店管理,我从事教育行政工作,都顺利走完了自己职业之路。如今我们兄妹四人都已年过花甲,相继退休,无不感恩父亲母亲,感恩家庭的亲情。</font></h1> <h1><font>父亲母亲对我们兄妹四人的辛勤培育,也惠及到孙辈,三个孙女先后都取得了硕士文凭,一个外孙也获得了博士学位,这也是我父亲母亲的骄傲。</font></h1> <h1><font>上面两张照片是我父亲八十大寿时,我们兄妹四人同父母合影。转眼又过去了十年,我父亲也已离开我们五年,但他老的音容笑貌一直还在我们眼前。</font></h1> <p class="ql-block">二零零五年八月十五日,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父亲获得了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给抗日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同志颁发的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纪念章。</p> <h1><font>今天,让我们兄妹四人欣慰的是,我们的母亲虽已八十五高龄,但身体尚好,她老人家已看到了第四代。老照片的记录告诉我们,母亲为这个家付出了毕生心血,做为她的子女我们无以回报,只能多多陪伴母亲,尽心尽力让母亲安度晚年。有母亲在家就在,母亲健康、长寿是做儿女的最大心愿,深深的祝福母亲!</font></h1><h1><font><br></font></h1><h1><font> 2016年10月5日</font></h1> <h3>2017年11月19日,母亲和重孙女小南瓜在一起。</h3> <h3>二零一八年四月二十九日(农历三月十四),母亲在洛阳过八十六寿辰,同我们全家及大孙女小毅在一起。</h3> <h3>二零一八年冬天,带着外孙女同母亲合影。</h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二零一九年十日一日,母亲荣获了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给建国前参加革命工作的老同志颁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七十周年纪念章。</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二零二一年四月二十四日,我们一家给母亲过九十大寿。</p> <p class="ql-block">二零二二年国庆节同母亲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