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老物件

闲云野鹤

小时候我打酱油的家具,打满了可以装十几斤,但从来没打满过,因为没钱往多了打,所以也就没所谓提动提不动。每次打酱油都有老弟陪着,他跟着,是为了找回个毛二八分,呡个一半块水果糖吃,否则他才不会跟着。有一次在家挨了骂,提着这大瓶子又去打酱油,边走边想挨骂的事,就走神了,走在二机厂西北角时撞在了路边电线杆子上,把瓶子打碎了,只剩下手指头上套着的瓶嘴子和环儿,在那时这就算闯下了大祸,吓得一路哭着跑回去,自然是一顿臭骂。大瓶子就此在我家绝迹。 这是小时候家里打醋的家具,颜色好像是深绿色的,瓶口用麻绳勒着,有个环儿,便于提。对它的映象不是太深了,因为打醋比打酱油少多了。 竹皮子温壶,看见它特别亲切,在我家使了好多年,是姥姥的最爱。 爷爷家过年的时候院里总会竖起一根高高的杆子,顶端安着滑轮,用绳索把点着的马灯拉到顶端,除夕夜里马灯把院落照得通明,因那时还没有用上电,感觉很亮堂。除了马灯,在爷爷家里其余的那两盏灯也都用过,麻油灯,灯碗里添上油,用棉线搓个灯焾子一头浸在油里,一头伸在灯碗外边,点着后有些许的光亮。同时还冒着黑烟,若凑在灯下看书,鼻孔里都是黑的。不过麻油灯在我记忆里用的不是太久,还是那个有灯罩的煤油灯使得时间长,相对来说煤油灯亮度高,卫生,但是要打不上质量好的煤油,黑烟也大,而且还呛嗓子。小时候这三种灯具都是爷爷家必备的。 鞋楦子,姥姥给全家做布鞋的必备工具,先用碎布头一层一层的打上浆子,待晾干以后,形成衬子,用鞋样子和剪出鞋帮和鞋底来,条绒布做鞋面,衬子做鞋里和鞋底,然后用锥子千针万线的纳好鞋底,在把鞋帮和鞋底缝到一起,一双鞋就算做好了,可姥姥手上已是伤痕累累。这种鞋穿着舒服,耐磨,透气性好,新鞋刚上脚,遇到水滩和水渠拦路,脱了鞋,一手提一只,待趟过了水,待脚干了,把脚拾掇干净了,再穿上。记得一年级暑假,回了胜丰一队,和大姑舅两人在村子南边的铁帽色拉渠的担子(独木桥)上来回跑不小心把一只鞋掉入渠里了,满渠的水,刚穿上的一双新鞋,于是放声大哭😭,谁都劝不住,最后发动好些人下渠里给我捞鞋,那场面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这只鞋最后还是捡着了,待渠里水下去以后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