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路云和月
——寻访红25军长征路（下）
09-17
今天在天水停留一天。
晓力兄问何为两当兵变。两当兵变是习仲勋在两当白军中策划的一次哗变，或暴动。拉出两百多人，转移到太阳寺乡整编，但最后暴动失败了，没留下队伍。
我在心中是比较，两当县兵变纪念馆是新建的，这规格要是纪念八一南昌起义还差不多。你两当县领导过去干什么来着？
另一个比较，红25军，鄂豫皖省委驻扎丹凤县船帮会馆（现在是县博物馆），省委书记徐宝珊病逝于此。丹凤县当时是苏区。现在痕迹全无，解说员一无所知。你丹凤县领导又干什么来着？
要是现在国家领袖是徐宝珊，徐海东之后，想一想，两当，丹凤县领导又会怎么做？
无关乎两当兵变的先辈，无关乎现在的国家领袖，我只想说这些县官，拍XX！
我心中到是默默感谢卢氏县，方城县的同志们。他们做的事情，与利益无关。
有言：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我想补充：历史也是主流话语权书写的。
这都没有什么错，都可以理解。但有时不要太过分。
我最景仰的是中央红军长征史诗，真正是苦难辉煌！五万多红军将士，一战血染湘江，多么悲怆！
苦难的背后，是当时中央的错误路线。可以说，是中央红军将士，用血染的选票，推举出了中国人民的领袖。这是他们为中国革命做出的最伟大贡献！
红25军有所不同。他是偏师，不但和中央，也和四方面军失去联系。在鄂豫皖省委的领导下，他们一路做出独立的，正确的选择，百战百胜，越战越强。
各路红军的业绩，江南苏区苦难的坚守者，都值得我们永远怀念。
我常想，我的父亲，他跟着徐海东长征。如果不是，作为一个基层红军战士，他有多大的可能走到新中国？
即便是走在红25军的队伍里，那也是九死一生。回忆我的父亲，他曾说过，一九三一年一月，他参加红军商城独立团。那一批登记入伍一共11人，当中只有两人走到了新中国，一个是刘德海将军，另一个就是他。 我在之前日志中也记述过，就是参加红25军，在蓝田葛牌镇从军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人能再回到自已的家乡。
好了，感想总是说不完的，还是说红25军和天水。
红25军从两当向北穿越90公里的沟谷，到达天水党川。昨晚我们出沟谷到达党川时天色已黑，没拍照片。35年8月7日，红军从党川乡越过麦积山，进攻天水北关。
我们住在麦积镇，今天去游览麦积山，中途的甘泉寺，马跑泉，都在红25军从党川进攻天水的道路上。
麦积山风景区。不过我可不能断定红军就是从景区翻跃的。但地图位置差不多。
中央红军曾经从贡嗄山旁走过，从九寨沟走过，从迭部扎尕那走过。但那支红军会去欣赏风景？
甘泉寺，红军进攻天水路过这里。
我打搅了寺院的僧尼，她知道红军经过这里，但没有留下遗迹。
红25军进攻天水，而天水是胡宗南的后方基地。此战一方面是大量缴获军械物资给养，另一方面迫使敌人回援，有力的策应了中央红军。
红25军为什么装备好，弹药充足？现在有答案了吧。其实，在这之前，红25军一直是越打越强，装备之好，使得民团往往误认为是东北军。
有的资料介绍红25军每连都能配备六挺机枪，还有的资料介绍是每班都能配备一挺。
这使红25军有极强的战斗力，往往可以歼灭数量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敌人。我在前往长征出发地何家冲之前，意外看到了长岭岗战斗纪念碑，那是在红25军长征出发前不久，在长岭岗，歼灭东北军115师，光俘虏就四千多。
作为对比，我前年路过江苏盐城，参观了新四军纪念馆。抗战结束时，新四军22万人，轻重枪械却只有11万支。
好啦。红25军在天水之战后渡渭河北上，我们明天也跟进，经秦安，静宁，再向东，过隆德，翻跃六盘山！
今天游览麦积山。麦积山，其实即是一座山，也是一脉山。可以说是一脉山以一座山得名。
这像个麦垛子吧？所以这一脉山因此得名。
我觉得，仅仅这个“麦垛子”，就有奇特的美，值得欣赏。更何况，它承载的是闻名世界的麦积山石窟造像。
很有历史啊，1600年。
当你仰观，还是震撼。
巨大的浮雕。
佛教泥塑。请教得知，是泥塑后火烧。
造型生动。
崖壁上雕塑之多，密如蜂房。
说实话，从审美，我并不太喜欢佛教人物，但文物是有历史背景的，我应该赞叹。
今天有点时间，多发了点议论，如有不妥，抱谦！
09-18
早晨在秋雨中离开酒店，前往天水市的新阳镇。
1935年8月中旬，红25军从这里北渡渭河。我很想看看渡河处的桥。我们沿渭河一路西进，来到新阳镇。先找一个老者问一问吧!
这是一个药铺，里面一位老者，戴着助听器。初见，他很淡然，我说明来意，他突然兴奋起来，忙又找了一个助听器。
他知道的真清楚，还有好多轶事。当然那是他父辈的经历所见。
他讲：
红军渡渭河就是在这附近几个村子。那时渭河涨水，水很大，水大时是没有桥的。只有枯水时，村民会临时搭便桥交通。
红军渡河时，附近几个村子都住满了。水大，怎么渡呢？有船，好像不多，还有就是羊皮筏子。附近村子有好水手。
红军先渡过河的兵，上岸就架起机枪，但对岸没有敌人。
后来红军在宽滩水浅处，在两岸间拉起绳索，在绳索的帮助下涉水过河。
我们这有地下党，把坏人都认定的清清楚楚。这里也有CC，军统。国民党军是鲁大昌的165师，就是后来到中条山打仗的那个。
红军来了，抓住恶霸xxx，（老人做了个动作，sha！）又抓了一个县长，（还是sha！）他们把那个县长捆绑，吊在树上，红军拿大刀。红军是小兵，南方来的，个子小，有点够不着。可红军拿刀跳起来…
好刀法啊！砍掉还连着…我们管这叫胸前挂铃…。我们这里人不行，杀鸡都不敢。
老百姓可欢迎红军哩。国民党回来报复的可凶……
这个老哥叫王忠义，王大夫，48年人。我很爱听他讲那些真实的故事，但口音太难懂了。我是边听边问边猜。以上内容，是我整理的一小部分，但大概是这样。
据史料，红25军是在新阳镇处决了几个国民党恶霸官吏，但没有县长。王大夫讲的细节很血腥，但那个年代，血海深仇！
王大夫还讲了很多，我很想和他多聊，但没有时间，只好道谢，道别。
现在，这一段渭河，水不大，泥沙浑浊，像黄河水。
下午在六盘山长征纪念馆，意外地看到一张历史照片：
红25军北渡渭河！
离开新阳镇，在北上的途中，路过一个地方叫安伏镇。
原来红25军长征途中曾驻扎这里。我们找到村子里，询问一位年长老者，
他腿脚不便，但掙扎着要给我们带路。天正下着雨，村中道路泥泞湿滑。
这就是军部，徐海东住的房子。今天主人不在，进不去。
我们己经很知足啦，谢谢。这位老人姓伏。
过秦安县，靜宁县，下一个重要的节点是隆德县兴隆镇单家集。红25军，中央红军过六盘山，都是从单家集过。
这里已是宁夏，回族乡镇。红25军先到这里，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严格执行军政委吴焕先制定的民族政策，深深地感动了当地回民乡亲。在红25军离开时，他们隆重送行，依依不舍…
今日单家集。
碑文：人民救星 伟大领袖
碑记。其中记载，“之前，仁义之师红25军到此…”
仁义之师啊，多高的赞语。
还是在六盘山长征纪念馆，有红25军发布的告示，和毛主席对红25军的赞语。因为红25军使回族群众认识了红军，中央红军再到此，回族群众对红军已亲上加亲。
单家集的清真寺，民族式样。
也有新建，伊斯兰式样。
毛主席在此接见宗教领袖。
后院是毛主席旧居。
这里的历史遗迹保存的真好。也修缮，但风貌如旧。
再说明，广场上的纪念碑，纪念红军，感谢毛主席，那是单家集回族群众集资建的！你能不感动吗？
已经是黄土高原地貌啦。
从天水北上，到靜宁，宁夏隆德，是从秦岭来到了黄土高原。六盘山长征纪念馆也在隆德。所以出单家集几十公里，就是六盘山。
红旗漫卷西风！
红旗漫卷西风! 这是我们旅行的一个高潮。这里海拔2800多米，云雾山中。
沙盘中，两条火炬长龙越过六盘山，下面偏南的是红25军路线，上面那条是中央红军。
和红军旗帜合影。
今天，人们再过六盘山，己经不必走山顶的红军小路。我们穿越长长的六盘山隧道，接着是长坡陡降。大约一个小时后，暮色中，我们入住平凉。明天，我们继续…
09-19
今天从平凉起程，到镇原。要说路程只有80公里，但我们实际走了250公里。有意绕了个大圈。
今天的行程。
从平凉市，泾川县，崇信县，华亭县，到镇原县。为什么？
看相同位置，红25军的路径。
因为红25军当年，就是在这里迴旋了十几天。他们在这里等什么？等中央红军。这里是西兰（西安-兰州）公路。从翻跃六盘山前后，红25军截断西兰公路18天。对于国民政府，西兰公路是西部大动脉。
我们今天走的也是这个迴环。
在这里，我们看到红25军对中央的忠诚，对寻找母亲的渴望。
但就在这里，红25军遭遇了他最大的损失，他们的灵魂，他们年轻的军政委，吴焕先。
地点，在泾川，四坡村。他被安葬在郑家沟，我们今天寻访的第一站。
红25军的军魂，吴焕先
吴焕先烈士陵园。
读了碑文，我们才知道，吴焕先是四方面军创始人之一，红四方面军政治部主任，红25军第一任军长，鄂豫皖省委书记…
过去，我只知道他是红25军杰出的军政委。
大概的经过是，当时红25军在四坡村附近向南翻跃王母宫塬，接着南渡汭河。全军半渡之际，汭河陡然涨水，被截在河北岸的后卫223团遭宁夏马匪马开基团突袭。
我不知道，西北马匪之前是否与红军交过手，我猜想这是第一次。马匪应该从此知道红军。
红25军又一次绝地反击，将马匪压在沟谷里，全部歼灭，一千多人。击毙马开基。自已损失不大。但吴焕先倒在这里。
想一想红25军三位军首长，吴焕先，徐海东，程子华，他们全都血染沙场，非死即伤。红25军怎么能没有战斗力？ “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
这就是王母宫塬。塬那边是泾河，塬这边是支流，汭（rui）河。在陵园附近由南向北拍的。
我不想猜测吴焕先如果一路走来，在新中国他会有什么样的历史地位。我只觉得，他和徐海东都是红25军的灵魂。多大的损失！
是时，他只有28岁。
我们沿着红25军在此迴旋的道路，继续过崇信，过华亭。
一路探询。 他们都知道红25军的征战道路，不过留下的只是记忆。但这对我来说，够了，何必期求更多？
我们还顺路参观了保至善纪念馆。保至善，崇信县大革命时期的革命烈士。
保志善烈士
管理员陪同我们参观。
留言，向先烈致敬！
回到北京，我又回想起在崇信县看到的保至善烈士纪念园。大革命时期，直至新中国建立，牺牲的烈士成千上万。他们奋斗牺牲，为的是在新中国，人民自由幸福，当然更包括孩子们。
我的同学，著名学者杨东平教授在微信群里告诉大家：“我10月底要去平凉、崇信，在那里开‘农村小规模学校联盟’年会。那里仍有大量的几个、十几个、几十个学生的村小、教学点，中国农村最底层、最贫弱的学校。”
我看到的纪念园区，那样的规模，园林化的环境，要投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烈士高大的塑像，目光所及，是贫困的山村中小学，这是他奋斗牺牲的愿望吗？
有没有更好的，更深入人心的纪念方法？比如用这些钱，可以建好几所像样的中小学。然后命名为保至善小学，保至善中学…
这样，烈士九泉之下，当能含笑吧。
今天的车程，大半在塬上，是我第一次理解地理概念上的塬。
塬，它不像山西的垴（垴也似乎兼有岭的含意），它可以很大，或很长很长。大的可以命名，如白鹿塬，王母宫塬。它一般是狭长的土岭，台地。村镇都在塬上。
收获的季节，黄土高原的风光是很美的，让你耳边不由的迴想起那高亢悠长的歌声：“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西北之风！
09-20
再说一点前天在平凉，昨天在镇原的印象。
平凉市，基本上都是回族吧，起码我们入住的市中心区。要让我找一个词概括，那就是“清真”。
街头，穆斯林美女。
我们住在市中心，繁华地段。一出酒店，满街都是饭馆。我们沿街看了十几家，却找不到一家想进去的店。因为，全是“清真”。
硬着头皮进了一家。
女老板。
你能选择什么？这里，炒牛羊肉片，论斤。一斤¥64，半斤¥38。
好吧，半斤。
这一大盘！
只我一个人受用，怎么吃得下。
小心翼翼地问，能喝点洒吗？小伙子回答很简短：“那不能” ！好吧…
再说镇原县。还是想找一家像点样的菜馆。好在这里好像是汉族聚集区。还是找了十几家，这次用一个字概括：“面”。 对啦，只有面。
“只有面吗？”
“对，只有面。你一定要吃炒菜？斜对面有一家，傻儿菜馆”。
我们找过去一看，对不起，关门歇业啦。看来在这些西北小城，只有傻子才开菜馆。
好啦，回到今天。
我们昨晚住镇原。当年，因宁夏马匪已抢先占据镇原，所以红25军兵分两路，绕过镇原，向东北，在合水的板桥镇会合。我们选择红军的南路路线，经临泾，太平，西峰，驿马关，至板桥镇。
路过庆阳市西峰区，路边，不zhu雕像。
不zhu，农耕始祖，周人之先。落居庆阳。真的吗？我过去没听说过。不过，雕塑真是宏伟，巨大，我还是很喜欢。
一路询访，
看到了吧。每到当年红25军路过的节点，我都在询问。他们，有些知道往事，但是没有遗留和纪念； 有些则根本分不清，红25军，陕北红军，中央红军，甚至解放军，他们混为一谈。也许，那些年代，这里经历了太多的战爭。
板桥镇快要到了，山下就是。
板桥镇外，浑浊的马莲河，像流淌的芝麻酱，由北向南。
当年一定没有这座桥吧？红25军从这里东渡马莲河。怎么渡河？不知道。知道的是，在这里，红25军一个后卫营又遭遇了宁夏马匪骑兵的袭击，损失200多人。
沉重啊！再往前走，就是陕北苏区了，就回家了。他们倒在家们口。
往回补充一点。红25军在平凉一带迴旋，等待十几天，无法获得中央红军的消息，又脱离根地太久，部队很疲劳，只好先期北进，会合陕北红军。
今天，我们就住板桥镇。明天，我们的行程要比今天长的多。爭取明天到达终点，永坪镇。
09-21
板桥镇，或者合水县，这里是陇东，与陕北很近。但是要到达陕北，则要翻跃两省之间的大山：子午岭。
当年，红25军从板桥镇出发，到太白镇后，就折向北，翻越子午岭。
我这次旅行的感觉，如果红军当年顺着河谷走，你就能追寻他们的足迹。如果红军翻山越岭，与河谷正交，那你肯定要哭…
在秦岭，就是这样。在陕甘边界子午岭，又是。我们被迫选择国道和高速。但仍有一段和红25军当年的征途相合。在到达终点永坪镇之前，有两个地名记得很清楚：一条河谷，从志丹县的永宁山，到甘泉县的下寺湾。
志丹县，刘志丹。群众领袖，民族英雄。
没有刘志丹，习仲勋，谢子长，甚至高岗，没有这些陕北共产党人的奋斗和开创，长征在那里结束？这让人猜想…
志丹县的永宁山。
不要相信百度和高德。它们把永宁山标注在永宁镇东南的九吾山，这不对！永宁山在永宁镇西北约两公里。它那奇特的山形，在黄土高原，十分引入注目。
永宁山有几层意义。
其一，这里过去是一个山寨，据说刘志丹幼时曾在此读书；
其二，红25军初进陕北，习仲勳在此迎接，两支红军在此握手；
其三，这座山峰很奇特，在陕北，很像一座飞来峰。
而且，你拾阶而上，登高环顾，风景很美。
江南景色。
洛河环绕，九曲迴肠。
这也是洛河，最终也入黄河。但此洛河非彼洛河，是北洛河。或曰，河南者，清洛也；陕北者，浊洛也。
从永宁山，洛河曲折东流，红25军也是沿河谷东进。东进路途，河谷上，三个巨大的红字，赫然入目。
秦直道！
我心中真是惊喜。旅行能给你带来很多未知，很多意外的礼物。没想倒，我们不但在追寻父辈的足迹，也走在大秦的高速公路上。[呲牙]
到此并不为止，还有。
在下寺湾，红25军经过的地方，我留意这个繁荣的村落，想看到点什么。忽然，路边的石碑让我眼前一亮！
原来，中央红军长征到陕北，也来过这里。而且在这里召开了重要会议。
毛泽东旧居。
张闻天旧居。
政治局会议旧址。
我心目中的英雄。
我第一次看到凯丰。
红25军的到来，从军事上巩固了陕北苏区，但鄂豫陕省委也有错误吧？同时带来左倾，肃反扩大化。可能是戴季英吧。
回到北京，我看金一南的著作，知道是“中央特派员”朱理治等人，也有戴季英。
但又奇怪，中央在长征途中啊。
中央的到来，救了刘志丹和很多同志，从政治上挽救了陕北苏区。幸运啊。
下寺湾，故居展馆的管理员。我在给她做讲解。
在永宁镇，老人对历史很清楚。但他们在抱怨，说徐海东是左倾。
他们说，红25军是南方来的。南方那里一家有几亩地？我们这里地多，他们就说我们都是地主…
我想，有些事情是党内错误，但百姓认为，这些是红25军带来的，那就是徐海东带来的。他们应该分不清还有省委，还有戴季英…
我心中有些难受。我告别时笑着对他们说，那不是徐海东的错，那是戴季英！你们要为徐海东正名！徐海东是大英雄！
说句实话，我只知戴季英肃反扩大化的错，对于其它细节，真的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徐海东的错，就这么说吧。
黄昏时分，我们到达延川，永坪镇。
1935年9月16日，陕北红军，红25军，历史性的会师！
红25军到此，走完了他胜利的征程。长征先锋，百战雄师！
也是我们两个人主题旅行的成功！
对于我们自己，也是一次难忘的旅程。但并未完全结束。
红25军和陕北红军会师，两天后成立红15军团，他们还要演奏一个雄壮的尾声。
我们今晚入住延安，明天见。
09-22
红15军团成立，大大加强了陕北苏区的力量。而这时陕北苏区正面临国军的又一次围剿。
相比较，陕北红军是初创，而红25军已久经沙场。
我记得金一南在他的著作曾说，如果不是红25军的到来，等到中央红军到陕北，可能陕北苏区己经不保…
我认为战略战术是艺术，而战斗力是战略战术的保障。红25军把这两者都注入了红15军团。因此有了围点打援的劳山战斗：围甘泉，设伏劳山。
劳山，延安之南30公里，两侧山丘，中间开阔谷地，好地形啊！
红15军团先围甘泉，1935年10月1日，在此全歼由延安增援甘泉的东北军110师3700余人。
劳山战役纪念碑。
烈士长眠于此。
管理员老高向我指点劳山方向。
这一仗真的把东北军打怕了。碑文记述，此战粉碎了敌人第三次围剿，敌师长何立中，参谋长均被击毙，促成了后来的西安事变。
当然，真正把东北军，西北军打怕了的，应该包括红军这一系列的胜利战斗。更要包括中央红军与红15军团会师后打的直罗镇战役。
我们劳山战斗当作红25军长征胜利结束的礼炮！
我在以前的日志中曾比较新四军和红25军的装备，但背景说的不清楚。东北军是红25军的运输大队长，而日军对于新四军，八路军，却不是。
红25军是东北军的老对手了。从鄂豫皖，再到鄂豫陕，再到陕北。最近在网上得到一些历史知识，有一点点幽默。
东北军120师，被红25军吃掉了；东北军115师，又被红25军吃掉了（长岭岗战役，记得吧？）。蒋委员长不给整补，干脆下令撤消番号。
待到七七事变后红军改编，蒋委员长把这两个番号给了八路军！
更者，红25军改编成115师344旅，红25军留在陕南苏区的红74师和游击队，改编为八路军115师后方留守处。
戏言：八路军的两个番号是红25军从东北军手里抢过来的。[呲牙][呲牙][呲牙]
今天日志该收官了，所以再说几句。
红25军打的国军有多疼？看看蒋委员长的赏格：毛泽东，朱德，徐海东，三颗最贵的人头，每颗25万大洋。
再看西安事变之际，张，杨怕西安不保，要求红军协防，指名请徐海东部南下西安，杨虎城还表示要将亲兵警卫旅交徐海东指挥。须知，那时，毛泽东身边猛将如云啊。
再看看红25军对中央的忠诚，看看徐海东的党性。
中央红军初到陕北，只有7200人。金一南在《浴血荣光》里写道，毛泽东有顾虑，他与徐海东从未谋面，而红25军是四方面军建制，此时张国涛已另立中央。如果红25军听张国涛之命，中央将很困难。
怎么办？毛泽东修书一封，说中央红军很困难，欲借1000大洋救急。其实是真困难，但主要是试探。
回到北京，我这几天看长征电视节目，有一位陕北红军的老战士讲，第一次见到中央红军，那个艰苦的样子，让他要掉泪。他说，我们这里的人就够苦的了，没想到…
徐海东见信，马上叫供给部门，从7000家底中拿出5000援助中央红军。还有军需，被装。让每连拿出三挺机枪，和相当数量的马步枪，弹药，一併调拨。最后，在劳山战役和榆林桥战役入伍的战士，经整训也补入中央红军。
最重要的是，徐海东复信，表示红15军团坚决服从中央指挥。
雪中送炭啊！金一南写道，毛泽东和在场中央领导见信，潸然泪下。
那么这支久经沙场的百战雄师，他的战士，是怎样的梁山好汉？
刊登在1936年刊登在《共产国际》7卷3期的文章，《中国红25军的远征》中写道：“最堪注意的这支队伍中几于没有年逾十八岁以上的战斗员…”
他们很多都是红四方面军转移后，烈士遗孤，子弟，真是令人感叹！
他们是长征中最年轻的一支红军部队！
我们在罗山县何家冲，红25军长征出发纪念馆，其中对此有详细介绍，可惜铭文太长，没照下来。
今天，我在劳山战役烈士陵园留言：向英雄的红25军致敬！
向红15军团致敬！
向徐海东军长致敬！
向群众领袖，民族英雄刘志丹致敬！
这是我们的心声。
当然也包含对我父亲深切的缅怀。
这近三周的日志，都是在手机上手写，每天时间紧，仓促不能成文，字多错别，大家看懂就好，谢谢！昨天，今天住延安，明日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