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散文《悠然之家》

闲情沧海

重读“雨后池塘”散文《悠然之家》 这是一篇百读不厌的佳作,就其立意与风格而言,与作者另一篇散文(亦可称微型小说)《葳蕤》堪称姊妹篇。作者具有天生的作家气质情怀,随心恣意之间,甚至是在不经意间,信笔创造出一个奇特的人居环境,以一个个对独特具象的描绘,抒发了温柔细腻轻快的唯美心怀。文中的鸡鸭猫鼠,竹林流水,山水田园,茅舍小桥,皆如一幅幅水墨小品,鲜活生动。文尾母鸡携幼仔归来的场景意外却又自然,甚有锦上添花之妙。作者纯熟的写作手法,堪为诗意的白描,亦可视为似乎无心的淡淡写意,又是刻意用尽心思的工笔,虽小景小物之作,却凸显巨笔巨匠之所能。作者似乎没有当作家的欲念,而其许多作品与一些作家的刻意写作比较,其景其情信手拈来呼之即出,其质其魂纯真自得清新素朴,堪称瑰美奇特,由之不能不令人仰然赞佩、由衷感叹! “雨后池塘”散文:悠然之家 门前潺潺的溪流,其实是清冽的空山水,晴瘦雨肥,一年四季从不间断。 阴雨连绵时节,它一路咯咯笑着奔向山脚下小小的湖泊,如童子般娇憨而顽皮;连续晴朗的日子,它袅娜清瘦得堪比林妹妹,弯眉若颦,莲步生花。 东南半里许,有翠湖横卧,波光潋滟,鱼肥虾跃,是我家鹅先生鸭小姐的乐园。黄昏时分,你可以挎着小竹篮儿,去苇花之下拣拾贪玩的鸭子留下的蛋,运气好时,还会遇到各色水鸟的卵,大小不一,颜色各异。 闲暇时,一叶扁舟,或钓鱼虾,或捞菱角。若再讲些情趣,也可以月下采莲,通音律者可临波吹萧抚琴。倘若你文采斐然,当可诗词歌赋,尽诉情怀。 竹林里蘑菇幼笋自不必说,繁花簇簇,野果累累,且鸟鸣婉转,蝉声一片。设几处吊床,悠然而卧,透过浓密的叶脉,阳光已经被染成绿色,酣睡也罢,读书也罢,参禅也罢,全凭你心。 后山云深处,则是烟儿医生拓荒而成的药圃。里面满是她精心栽种的珍稀药材.晨曦还在翻卷着乳白的纱雾之际,勤劳的烟儿已经背起药篓上山采药,造福乡邻去了。药费诊费分文不取,所以,烟儿的家里总是断不了乡亲们答谢的山珍海味。托烟儿的福,我虽然喜欢日晒三竿之后才伸第一个懒腰,却也时常能大饱口福。烟儿笑我无功受禄竟坦然无愧,我无赖地回她:有道是“贪污浪费极大犯罪”,你虽不曾贪污,但我若不帮你,则定然触犯“浪费”大罪,我之为人最是宽和大度,帮你个些须小忙,不足挂齿。 有邻若此,夫复何言!呵呵…… 房舍外观虽有些陈旧,但通体都是木制的,洁净舒适,可以穿着宽松的睡衣,打着赤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听脚丫子与木地板啪嗒啪嗒地脆吻,谁能不童心大盛,快乐无边?夏夜清凉的湖风,满屋子追赶着暑热,不必理会它们,你尽可以歪靠在床头举一本你钟爱的书籍,伴着墨香去周游列国也好,与远古的先哲神交也罢,即使是做你的各色春秋大梦也未尝不可,总之,这一时刻,你是你自己,你又不是你自己。 那年、那月,忽一日,虫子家失踪数十日的母鸡芦花,率一群毛绒绒的儿女自林密处咯咯咕咕而归,骄傲得中了大奖一般,房前屋后四处炫耀。虫子欣喜莫名,拉着猫去芦花的产房探幽访秘,一路惊起田鼠野兔无数。 只觅得一地细碎的蛋壳,哈哈…… 诸如此类,在这个远离纷争喧嚣的山水之间,你的心灵收获着淳朴、自然、和谐与赞美,并且被时时感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