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自由的阿拉斯加(之六:出海记)

邱伟

阿拉斯加旅游最好是陆海空立体巡游,从各个方位能观察到不一样的风景,遭遇不同的野生动物,所以少不了要出海,而出海最省心舒适的方法是坐游轮,可选的游轮公司有好几个,每个公司有不同的线路的时长的出海计划,Judy推荐我们乘坐Major Marine公司的7个半小时基奈峡(Kenai Fjords)国家公园巡航计划,早上10点出发,下午5:30返回。7个半小时的航程有足够的时间看鲸鱼及其它海上动物,也有足够的时间探访两个入海冰川。我们头天下午打电话给该公司咨询订票事宜,被告知无需提前订票,到了再买也不迟。 于是,我们第二天一早(7月15日)就开着车出发了。我们的目的地,也就是乘坐游轮的地点是西沃德(Seward),西沃德是基奈半岛(Kenai)南端的一座美丽海港小城。从我们住的地方sterling开车去Seward需要一个半小时,走Sterling Highway 向西转9号公路向南到头就到了Seward。在Sterling Highway和9号以及Seward Highway的交汇处,有一个Tern湖,被群山环抱,风景秀丽,过往的车辆到这里每每要停下来欣赏美丽的湖光山色 —— Seward居民并不多,却是一个著名的海港小镇,这里的私人帆船、游艇众多,同时游客也可以在这里出海钓鱼或是参加冰川海上巡游或寻觅海洋生物之旅。这座城市以林肯和约翰逊总统的国务卿威廉.西沃德(Walliam H. Seward)命名,正是他和当时的俄国进行谈判,并以极低的价格(七百二十万美金)从俄国人手中买下了阿拉斯加,以阿拉斯加的面积计算,每英亩的土地只花了2美分。 我们找到一个离码头不远的私人停车场,把车停稳后找不到收停车费的人,跑到附近的一个小店打听,店主指着停车场入口处一排像小信箱的木墙说你把钱卷成小卷,塞到小洞里面就可以了。我跑过去一看,还真是的!从没有见过这样缴停车费的,我把五元纸币卷成小卷,塞进了小洞,钱进了小洞就拿不出来了,但是,停车位并没有号码,小洞也没有相应的号,你投没投钱完全是靠自觉,停车场的主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露面来收停车费。带着一脸疑惑,我们走向了游轮售票处。 10点,游轮准时出发。 船刚出船坞,就听到船长通过喇叭在叫唤,我仔细一听,原来是让乘客留意船的左前方。急忙抓起相机往船的左舷跑。等站定,看到很多人都在往前面看,我举起带长焦镜相机望去…… 我看海面上有东西在随波逐流。船长已经关掉了引擎,船悄无声息的接近这些海上“浮标”,近了,更近了,我看到了,原来是憨态可掬的水獭!它们仰面朝天的躺在水面享受着日光浴 –— 头尾相连,亲如手足— 悠哉悠哉,在海面上开起了G3峰会— 喂,兄弟,开会不带这样睡觉的! 还,还居然翘起了二郎腿! 一仰一卧,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啊! 还是会议秘书比较认真,用笔记本电脑做会议记录…… 安静!安静!我来说两句。嗯,其实是一句:我宣布,G3峰会圆满结束! 说得好!讲得妙!鼓掌!! G3峰会与会代表合影留念— 不打搅水獭领者开会和休息了,船长一打右舵,把船驶向了出海口,风景随着航行不断地变换着…… 突然,站在船的尾部的人们骚动了起来…… 原来,在船尾水中钻出了许多条海豚,它们以飞快的速度在水面游玩嬉戏 时而钻入水中…… 时而在游出水面…… 雪山、蓝天、碧海和灵动的海豚构成了一幅大自然美丽的画面….. 不远处的海面上和岛屿间升腾的雾气给人以飘飘欲仙的感觉…… “One Day”, 很有意思的船名!这艘游艇的主人也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观鲸是游轮的一个重头戏,我们这次航行看到了不少鲸鱼。海阔凭鱼跃是这两张照片的写照。 在跟踪鲸鱼的时候,注意到这艘小船,船上清一色的大炮,亚洲人的模样,估计是国内来的摄影队包了这艘船出海拍鲸鱼。 还是看鲸鱼吧,这只巨无霸在近海区自由翻腾,好像是专门为我们做表演的—— 游轮上提供一份自助午餐,看起来诱人,味道也很好! 游轮来到了冰川入海口… 远处巨大的冰川,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不知沉积了多少年? 船开到冰川的入海处,在巨大的冰川前,船只显得那么的单薄。 心怀敬畏,人们小心翼翼地向冰川靠近…… 不时地,冰川发出低沉的摩擦声,时而有冰雪掉入海中…… 船长观察到有一块冰川可能会崩塌,他把船横在安全的区域,一船的人端着相机或伸长脖子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发生大面积的崩塌,在一阵冰雨后,船长决定返航。 于是,人们把注意力投向了漂浮在海面的浮冰,这些浮冰成为人们拍摄的对象。 这时, 一男一女两位船员互相配合,从海面上用网捞起了一块来自冰川的冰块—— 男船员只负责女船员的安全,其它就不管了,女船员把捞上来的冰块抱到甲板上。 游客们轮流和来自冰川的晶莹冰块合影。随后,这块冰被转移到了餐厅,船员们用这块冰块做成很多杯鸡尾酒出售,生意竟然非常红火,大家排着对购买用来自冰川的纯净冰块备制而成的特殊鸡尾酒。 这位大叔一身橙色外套非常抢眼,也抢镜。我拍下了他站立船舷的镜头,下船后我们去停车场取车,发现他的摩托车竟然停在我们车的旁边,于是我上前和他聊天,并告诉他我拍了他的照片,问他要email地址,以便把照片发给他,他说他没有email,他单车独骑四处旅游,今晚要赶到200英里开外的Homer,说完我们挥手作别,那样的洒脱!文明世界的许多现代产物,比如人人都离不开的手机和email,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这又让我想起前两天一位阿拉斯加的朋友在喝了一点小酒后和我说:“现在的阿拉斯加和我30年前刚来的时候差远了!”我问:“主要的差别在哪里?”他回答:“It’s too civilized now! (现在的阿拉斯加太“文明”了!)”我对此印象深刻。想想也是,现在的大都市,我们有随处看到的都是低头族,现代的文明把人的视线固定在手中的那部手机上,网络的便利让我们天涯若比邻,网购的便利让我们可以宅在家中足不出户,最近,无人驾驶汽车又成了热门话题,这样的文明真的是人类需要的吗? 在游轮回程的路上,看到了一些海鸟—— 有一种鸟引起了我的兴趣,它动作奇快,引领着我们的船前行,但一直看不清它的真容…… 终于,扑腾累了,安静了下来,让我有机会拍到它戏剧般地尊容—— 听介绍,才知道它叫Puffin(中文叫海鹦,或善知鸟),它那张明星脸和夸张的扑腾动作让我一下就记住了它! 船驶近了一块礁石,近处的礁石,远处的雪山,碧蓝的海水,以及飞翔的海鸥,使夏天的阿拉斯加海景充满清爽,莫名地想起很多年前在广播电台听到过一位意大利诗人写的一句诗:海,是夏天的海! 礁石上海鸥在上面做窝,这种海鸥长着漂亮的绿啄。 礁石上有海豹在嬉戏和息栖— 在返程的路上,我们又遇见了两条鲸鱼,看起来像是母子,自由潇洒地在海里驰骋... 远方,是连绵的雪山和静默的冰川,眼前,是蔚蓝的大海和跃动的鲸鱼,伴随着一声长鸣的汽笛声,我们返回Seward港口。 回家的路上,又在高速公路的三岔口停留片刻,在领略了壮丽的入海冰川和观赏了可爱的海洋动物之后,面对静谧的湖光山影,想起了苏东坡对西子湖赞美的诗句,我想用在阿拉斯加也挺合适:浓妆淡抹总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