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石蒜花

陌上花开

<h1><b>目光一遍又一遍<br></b><h1><b>吻着老屋沧桑的容颜<br></b><b>挥手道别的那一瞬间<br></b><b>泪水早已湿透了双眼</b><br><b>时光一年又一年</b><br><b>刻下叮嘱不老的思念</b><br><b>乡情浓缩成一杯美酒</b><br><b>是我梦里的万水千山</b></h1></h1><h1></h1><h1><b><br></b></h1> <h1><font color="#010101">自从母亲离去,老家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一别经年,我在此出生、成长,度过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老屋,早已化作尘烟,杳无踪影。<br>也许因为失去,才会更加深切地想念。除了老屋,还有水井、菜园、果树和宽大的院子,都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 <br>院子的西侧,有一棵柿子树。树下长着一丛石蒜花,是我的最爱。 <br>记得是在初夏的一天,无意中发现柿子树下面的地上,冒出了三两枝绿色的芽尖。出于好奇,年幼的我和姐姐围着那几根嫩芽仔细研究,猜测这是什么东西?每天,我们都要数次走过去看它。看它一天一天,一点一点地长高,长粗。同时,不断地还有芽尖从附近的地里钻出,总有七八枝的样子。长到有两尺来高,顶上便有了动静,冒出了数个花苞。那七八枝绿杆儿完全占据了我们的心,等待充满了焦急,也充满了快乐。 </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终于有一天早上,长得最早最高的两枝同时开了花。一枝开了五朵,一枝开了六朵。那是一种娇嫩的红色,花瓣细长,姿态曼妙。花朵没有让我们的期待落空,它甚至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美丽。有花陪伴的日子是快乐的,而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前后不过一个月,那些花相继开放,相继凋谢。那原先饱满的、润泽的、鲜绿的花杆渐渐地枯黄、干瘪、委顿,最后委地成泥。 <br>就像是老朋友的约会,从第一次看见那种神奇的花,后来,每年它都如期而至。每年,都有一个月快乐的日子。我们盼望,等待,应着花开而喜,随着花谢而悲。这一生,也只有这一种花能够如此牵动我们的心。 <br></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从书上查到它的名字叫石蒜,我与它分别已有十几年了。石蒜的名字很普通,我却没有失望,有的只是对这个名字生出的由衷的亲切感。就像很多年以前,面对着那一丛孤零零独自开放的红色花朵。在我心中,它一点都不普通。书上说石蒜属于石蒜科,多年生草本花卉,三年方能开花。小时候听母亲说,好像是父亲曾从外面带回一包花籽,种在柿子树下,因为一直没有动静,也就忘记了。这就对了,花开的时候,父亲去世已有几年了。石蒜的花籽埋藏在泥土里,生根、发芽,经过了数年的孕育,终于破土而出。在艰苦的岁月里仍然怀有梦想的父亲没有亲眼目睹一枝花的开放,却让他的儿女们领略到了花的美丽和芬芳,给了他们一份久久的期待和喜悦。这是父亲在生活贫乏的岁月里送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而且是一年一度,年年不断。<br>记忆是一座桥,连接起现实和过去两岸的风景。站在老家一望无际的麦田里,那连绵的绿色从眼前一直铺展到天边,与儿时的记忆重叠。这一刻,我释然。纵使老屋不在了,柿子树不在了,父亲不在了,但记忆还在。就像那一丛美丽的石蒜花,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它在我的记忆里盛开,永远不败!</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