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br><br>时代的变迁,许多老行当正渐行渐远……<br><br><br></h3> <h3>袁明成,1958年生于四川双流,幼时受伤造成驼背。家庭贫困,未曾上学识字。<br><br></h3> <h3>为谋生,18岁跟随表哥学剃头,仅3个月,袁师傅学成后开始了剃头的营生。那时剃头匠没有固定的剃头店铺或摊位,整天挑着剃头担子走村串户。剃头匠的挑子,一头是脸盆、毛巾、皂角(那个时候洗头都用皂角),还放着老式木把刮刀、剪刀、刷子、梳子等工具,另一头是烧热水的火炉。袁师傅说:剃头匠需耍边走边吆喝“剃头咯”,刚开始脸皮薄,不好意思,人要糊口嘛,不吆喝哪有人找你剃头,喊久了,也就无所畏了。</h3> <h3>因身体残疾,剃头担子是袁师傅身体不能承受之重,更要命的是走村串户时常遭狗追咬,剃头担子本已让矮小之躯不堪重负,心理更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几年后,袁师傅不再挑着担子走村串户,开始固定在彭镇马市坝街上的“春波楼”门口摆摊,后来又把剃头摊移至“观音阁老茶馆”门口,至今已40多年了。</h3> <h3>剃发、修面、采耳、洗发,价格从40多年前的8分钱一位到现在的5元一位。</h3> <h3>袁师傅的顾客主要是当地老年人。改革开放后,年轻男女纷纷走进城市大街小巷的发廊、美发店,剃头匠渐渐退出了时代的舞台。许多老年人接受不了各种发廊、美发店高昂的价格,袁师傅手艺又远近闻名,依然使用传统的木把手工剃刀,(这种剃刀在理发店已消失殆尽),再则袁师傅收费亲民,剃头、修面、挖耳朵、洗头发一条龙服务,每位才5元钱,遇上残疾人或低保户,袁师傅还会打折甚至免费。因此老人们都愿意光顾袁师傅的生意。很多老人说,这辈子习惯了袁师傅剃头发。</h3> <h3>袁师傅会用银棒清洗眼球,这种手艺现在极为少见,也只有少数老师傅才会这门手艺,并且现在也只有一些老年人才喜欢用这种方法清洗眼睛,袁师傅说他还会用刀锋眼,是一门比较古老的技艺了,。也就是师傅用手指翻开顾客的上下眼皮固定,然后用锋利的刀片在上下眼睑来回清扫,刀片贴着眼球划过。刀片兼具剃头、修面和洗眼三种功能,银棒则是每个人反复使用,只是在晚上采用酒精泡上,因而卫生状况不能保证,加上需要炉火纯青的手法,且具危险性,现在濒临失传。</h3> <h3>坏掉的电推子,袁师傅舍不得换更舍不得扔掉,许多剃发工具经过袁师傅的双手修修补补,已记不清用过多少年,剃过多少人的头发,早已变成老古董了。</h3> <h3>袁师傅平均每天有100多元钱的收入。有两个时期生意特别好,农历二月初二和春节前夕,特别是春节前夕,当地都有正月里不能剃头发的风俗,因此正月里袁师傅也不营业,而春节前夕一段时间袁师傅每天从早忙到晚,中午只有匆忙的十分钟午饭时间,没有片刻休息。来迟了的老人要排上几天的号。</h3> <h3>二月初二是中和节,有俗语:二月二龙抬头,一年都有好兆头。很多老年人会刻意在这一天来剃头发。在这一天也会有许多剃胎头的婴儿,找袁师傅这样的老师傅也为图个吉利,收费按48、68、88元甚至更高不等,因人而异。袁师傅说,近年来,这一天剃胎头的婴儿比较少了,大概只有10个左右,因为现在年轻人不讲究这些风俗习惯了,价格也基本保持在48元钱一位。婴儿剃胎头价格偏高是因为剃胎头很考究技术,并且需要很锋利的刀,一把剃刀只能剃一位就要磨刀,买主也是为了图个吉利。</h3> <h3>渐近花甲之年,袁师傅仍放不下手中的剃头刀。袁师傅妻子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儿子先天性智力障碍,全家的生活重担落在袁师傅一人肩上。袁师傅说,现在努力赚够钱给妻儿买保险,希望自己百年后他们的生活能有保障。袁师傅妻子病情严重时生活不能治理,家务也由袁师傅一人包揽。</h3> <h3>子承父业是袁师傅最大的心愿。袁师傅儿子叫袁全洪,1992年生,只上过两年学。然而,儿子对剃头发似乎并不感兴趣,学了三年都不敢拿剃刀,只能机械的使用电推子,要在袁师傅的指导下才能勉强完成,许多讲究的老年人不愿意让其剃。因此,袁全洪平时主要负责兑热水,洗头,但水温时而兑得不合适,引来买主的埋怨。</h3> <h3>2016年6月袁师傅因为眼睛出现问题住院,经过动手术,停业休息了一个多月,花费了一万多。眼睛还未完全康复,袁师傅就开业了,强光下只能戴着墨镜,要滴眼药水一年。</h3> <h3>手术回来后,袁师傅摊位上多了一把剃头椅子,袁师傅试着让儿子多练习,但他仍只会简单使用电推子剃头发和洗头,而修面、挖耳朵对于拿东西手发抖的袁全洪来说,才是更大的挑战。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h3> <h3>岁月路远,袁师傅自己也记不清这一人一车每日两趟来去跨过了多远的距离?路可丈量,情不可量,他如一棵老树般,根植于此,从未稍离,任风起云涌始终在观音阁外的简易棚中等待每一位需要他的人到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