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命的最后三个月

爱浪

<h3><br></h3><h3> 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她与父亲结婚后,随军到云南生活。婚后生育了二子二女。她39岁守寡,独自一人凭借顽强的毅力,靠着党和政府微薄的救助毅然把我们四个子女拉扯大,扶养成人。其中,在云南就把哥哥送去参军。1977年秋天,妈妈把我们几个从云南带回河北老家安居。</h3><div>  2016年9月7日母亲去世,享年84岁。</div> <h3> </h3><h3> 年轻时的父亲――张书钧。1948年参军,参加了解放战争,多次立功受奖。1972年6月在昆明逝世,享年42岁。生前任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省军区文山军分区某部政委。后来,父亲的骨灰盒安置在沙河市烈士陵园。</h3> <h3>  </h3><h3> 父母怀抱的男孩儿就是我,当时的我估计一岁多不到两岁的样子。照片拍摄于武汉。那年父母回老家探亲,路过武汉时顺便游览了黄鹤楼、长江大桥和龟山公园。</h3> <h3><br></h3><h3> 童年的我和妈妈爸爸在武汉</h3> <h3><br></h3><h3> 这组老照片,是我与爸爸妈妈在一起的为数不多的几张。有妈的孩子像块宝。那时的我该是多么的幸福!</h3> <h3><br></h3><h3> 童年的我和妈妈爸爸在武汉</h3> <h3>  </h3><h3> 2016年6月8日(农历五月初四),母亲生日。儿孙们欢聚华沙大酒店为母亲庆祝生日。宴会前,我和哥哥与母亲合影留念。</h3><div>当时称母亲85岁生日,是回避“84”这个对老年人来说不祥的数字。但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她老人家还是没有迈过这道坎儿。</div> <h3><br></h3><h3> 妹妹与母亲合影。</h3> <h3> </h3><h3> 子女们与母亲合影留念。现在,它成了我们几个子女与母亲最后的一次集体合影。</h3> <h3> </h3><h3> 子孙们与老人家的最后一张大合影。当时,由于正值高考,我的二女儿和她妈妈都没能参加生日宴会,照片里也就缺少了她们的身影。同时,还有在北京工作的、邢台工作和武汉上大学的7人没能参加本次宴会与合影。</h3> <h3><br></h3><h3> 孙辈们与老人家的最后一张大合影。</h3> <h3><br></h3><h3> 我的大女儿与奶奶合影</h3> <h3> </h3><h3> 小时候您牵着我的手,您老了我搀着您的手。多想一直这样搀扶下去,都成了不再可能……</h3> <h3><br></h3><h3> 母亲参加生日宴会时精神很好,那天也特别的开心,席间我们拍了很多照片。只是觉得妈妈的胃口不好,饭量很小,较过去显得消瘦许多。大家计划过完生日、端午小长假结束后带她去医院检查。</h3> <h3><br></h3><h3> 哥哥、嫂子,和外甥女外甥女婿一起,共祝妈妈生日快乐,健康长寿。</h3> <h3> </h3><h3> 我和妈妈在一起,一杯酒代表了浓浓的祝福,是儿子对老人家最美好的祝愿。母亲脸上绽放的笑容,是那么的甜美,是那么的慈祥。</h3> <h3><br></h3><h3> 妹妹以茶代酒,祝福母亲生日快乐!</h3> <h3><br></h3><h3> 也就是这次生日聚会后的第三天,原本认为母亲只是胃口不好,妹妹、妹夫就带母亲到医院检查。可是,令我们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经过CT、B超等各种医疗手段的排查,以及北京专家的会诊,她老人家正被病魔侵袭着,已是晚期。</h3> <h3><br></h3><h3> 很快,办理了住院手续。各种检查一个接一个。6月13日早晨住院第二天,我和爱人陪伴妈妈等待做B超检查。妈妈坐在走廊的长凳上低头不语,但她对自己的病情还一概不知。</h3> <h3>  </h3><h3> 6月16日上午,按照北京专家的建议给妈妈做加强CT检查。我和妹妹、妹夫用轮椅把妈妈推到CT室,等候检查。</h3><div>  由于母亲听力不好,医生吩咐我留在CT室内,按照医生的要求给母亲传话,主要是让母亲按要求做深呼吸。这样我穿上了防辐射的笨重厚实的“大褂”站在CT机旁陪伴妈妈做完检查。</div> <h3><br></h3><h3> 妹妹和母亲在CT室</h3> <h3><br></h3><h3> 妹妹、妹夫在忙碌</h3> <h3>  </h3><h3> 6月18日早晨,母亲在病房起床洗漱后坐在椅子上喝牛奶。</h3><div>  </div> <h3><br></h3><h3> 6月21日,来病房探视母亲的友人送来了一大捧鲜花,摆放在母亲床前。正在输液中,却睡着了。</h3> <h3><br></h3><h3> 母亲输液的手。这个阶段,她老人家的手背及手腕上的血管还很好,护士来扎针都很顺利。</h3> <h3><br></h3><h3> 住院十天后妈妈出院了。由儿女们轮流照顾。6月23日,母亲与妹妹在哥哥家聊天。</h3> <h3><br></h3><h3> 6月27日,母亲坐在我家的小阳台边喝水,眼睛望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h3><div>  </div> <h3><br></h3><h3> 此时的母亲身体还是很虚弱,每顿饭吃不了多少,以清淡松软的流食为主。</h3> <h3><br></h3><h3> 我这段时间一直请假陪伴在她老人家身边,几乎寸步不离。这些照片也是假装玩手机悄悄拍摄的。</h3> <h3><br></h3><h3> 母亲在客厅休息,很少言语,又若有所思。</h3> <h3>  </h3><h3> 7月1日,母亲吃饭。这段时间母亲的食谱以清淡松软的流食为主,比如炖鸡蛋、鸡蛋面片汤、小米粥、蛋白粉、小蛋糕等,较之过去饭量依然不大,并且吃饭过程中偶有恶心呕吐的症状。</h3> <h3><br></h3><h3> 7月1日,母亲换上外孙女新买来的衣服,拄上了拐棍。在客厅看电视。</h3> <h3><br></h3><h3> 母亲原本高大的身材,明显缩水清瘦。但这几天精神状态还好,每天可以看会儿电视。</h3> <h3><br></h3><h3> 7月2日下午,母亲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姨在他儿子儿媳妇的陪伴下来到我家看望母亲。老姐妹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h3> <h3><br></h3><h3> 大姨比我母亲年长五岁,今年89岁了,身体还算硬朗。只是,今年患上了脑血栓,不小心摔了一跤也住进了医院,如今还卧床不起。</h3><div> </div> <h3> </h3><h3> 老姐妹有一段时间同时在市人民医院内三科住院,病房间隔几个。但是,为了顾及两位老人感情牵挂以及各自的身体,双方的子女约定互不言说老人住院的事情。所以,她们到了不知道自己的姐妹也躺在隔壁治疗。甚至我母亲去世的消息也一直对大姨封锁着。</h3> <h3><br></h3><h3> 母亲健康的时候,时常牵挂我的大姨,经常买了好吃的去农村看望她,俩人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如今四目相对好像又少了许多的言语。</h3><div>  </div> <h3><br></h3><h3> 两位老人在交流。旁边坐着的分别是大姨的儿子、儿媳妇,以及我的哥哥。</h3> <h3><br></h3><h3> 两位老人在交谈</h3> <h3> </h3><h3> 我大姨拉着母亲的手腕对我说,母亲的胳膊很瘦了。看得出大姨对母亲很心疼。通过这个细节,我不难理解她们老姐妹八十多年的深厚感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h3> <h3><br></h3><h3> 母亲从我家被妹妹接走后就再没有回到这里。</h3><div>  在妹妹家住了一周,我们常去看望陪伴她。在妹妹家这几天,也是母亲最后的几天幸福日子,因为母亲的病情还在继续发展。</div><div>  7月12日晚,母亲神志不清,被连夜送进医院住院。</div><div>  </div> <h3><br></h3><h3> 7月13日,经过一夜的输液治疗,母亲神志清楚许多了,坐在病床喝奶。</h3><div> 母亲对牛奶有依赖性,多年来养成了喝奶的习惯,几乎每天都得喝两三盒奶。住院期间吃不下其他食物,纯牛奶是她的必要主食之一。</div> <h3><br></h3><h3> 7月13日晚上,晚辈们孙男孙女都来到病房看望老人家。</h3> <h3><br></h3><h3> 7月13日晚上,晚辈们孙男孙女都来到病房看望老人家。</h3> <h3>  </h3><h3> 这时母亲看着我的手机镜头,意识到我在拍照片。</h3><div>  母亲生前喜欢拍照,喜欢看照片。</div> <h3> </h3><h3> 母亲躺着病床上输液。她总感觉输液的点滴滴得太慢。因为每天输液体很多,太熬人,她需要在床上躺十几个小时。</h3> <h3>  </h3><h3> 7月14日早晨,我陪护母亲一夜后到南矿建生活区的早点摊买来了豆沫,想给她换换口味。母亲在病床上吃得很香,说好吃,吃得惯。但是,后来我又买过一次,她就吃不进去了。</h3> <h3><br></h3><h3> 7月16日,正在输液的母亲抬头看着吊瓶,对治好自己的病还充满信心。</h3> <h3><br></h3><h3> 7月17日早晨,母亲在输液前坐在床边休息。手腕上的胶布是头一天输液留下,用于止血。</h3> <h3><br></h3><h3> 7月19日上午,母亲吃早餐时显得很痛苦,吃到嘴里难以下咽。这顿早餐是妹夫安排买来的南瓜粥、原味粥,还有小笼包。病魔在作怪!</h3><div> 当日,沙河市暴发五十年一遇的特大水灾。市区内涝,交通瘫痪,百姓受灾。我是冒雨淌着漫过大腿的水一路艰难地走到医院值班的。母亲知道后很心疼我,说:这么大的雨就别来了呗。</div> <h3><br></h3><h3> 7月23日早晨,我为母亲打来了热水让她洗脸,并给她梳了头。一连几天母亲都还能下地活动,但这样的活动已经越来越少。</h3> <h3><br></h3><h3> 7月26日早晨,我从家里带来了爱人专门为母亲煮好的西红柿鸡蛋面片汤。</h3><div><br></div> <h3><br></h3><h3> 母亲,大口吃着,但很快又会吐出来,很无奈。</h3> <h3><br></h3><div> 下午母亲不想吃饭,也不想坐起来,我拿着一盒热好的奶对到她嘴边让她喝。她艰难地喝了几口。</div> <h3><br></h3><h3> 我喂母亲喝奶</h3> <h3><br></h3><h3> 7月27日早晨,母亲又能坐起来吃饭。但是仍然吃不了多少。<br></h3><div><br></div> <h3><br></h3><h3> 吃饭成了母亲每天面临的最痛苦的事情。但是,不吃饭又怎么行呢?面对此情此景,我心里也跟刀绞一样难过,多少次哽咽,多少次泪水夺眶而出……</h3> <h3><br></h3><h3> 吃饭成了母亲每天面临的最痛苦的事情。但是,不吃饭又怎么行呢?面对此情此景,我心里也跟刀绞一样难过,多少次哽咽,多少次泪水夺眶而出……</h3> <h3>  </h3><h3> 8月1日晨,我和爱人陪母亲一夜,旁边那张床上躺着我的爱人。头一天,医生调整了母亲的用药,输液量达2000多毫升,从上午十一点一直输到早晨七点多。</h3><div>  长时间的输液,使得母亲的血管脆弱老化,输液后手背手腕出现於肿现象。而且以后越来越严重。护士每次输液扎针都犯难。</div> <h3>  </h3><h3> 8月3日,母亲病情加重,不能进食。我和女婿一起把老人扶起来,勉强能坐下靠在我身上,我拿牛奶让她喝。女婿拍下了这几张照片。</h3> <h3>  </h3><h3> 8月3日,母亲病情加重,不能进食。我和女婿一起把老人扶起来,勉强能坐下靠在我身上,我拿牛奶让她喝。女婿拍下了这几张照片。</h3> <h3>  </h3><h3> 8月3日,母亲病情加重,不能进食。我和女婿一起把老人扶起来,勉强能坐下靠在我身上,我拿牛奶让她喝。女婿拍下了这几张照片。</h3> <h3>  </h3><h3> 8月3日亲戚们来医院探望母亲。(女儿摄影)</h3><div> </div> <h3>  </h3><div> 8月3日亲戚们来医院探望母亲。(女儿摄影)</div><div> </div> <h3>  </h3><div> 8月3日亲戚们来医院探望母亲。(女儿摄影)</div><div> </div> <h3> </h3><h3> 8月6日下午,老家一个和母亲很要好的乡亲来医院探望母亲。</h3> <h3><br></h3><h3> 8月7日,母亲在病床上静静地躺着。</h3> <h3><br></h3><h3> 母亲的手臂,由于长时间输液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近乎体无完肤。</h3> <h3><br></h3><h3> 8月7日,护士每两个小时为母亲测量血压,监测生命体征。</h3> <h3>  </h3><div> 8月8日,母亲病情恶化,神志昏迷。遵照医嘱和母亲清醒时的愿望,我们带着能带的医疗器械,把母亲接回了老家继续治疗,每天往返医院取药,送化验标本。在经过13天不言放弃的治疗后,母亲有所好转,主动提出来要到医院再做进一步检查。借这个机会,我们再度把母亲送到医院住院治疗,毕竟医院有完备的医疗设施,有强大的医护团队,有完善的护理监测机制。8月20日返回医院后的情景。哥哥在一旁忙碌。</div> <h3><br></h3><h3> 依旧是每天不停地输液</h3> <h3>  </h3><h3> 8月29日中午,我的岳母来到医院看望我的母亲。当时母亲的意识很清楚,知道是亲家母来了,用眼神和点头打招呼,并用手示意她坐下。</h3> <h3>  </h3><div> 8月29日中午,我的岳母来到医院看望我的母亲。当时母亲的意识很清楚,知道是亲家母来了,用眼神和点头打招呼,并用手示意她坐下。</div> <h3>  </h3><h3> 8月31日,母亲病情进一步恶化。哥哥拉着母亲的手守在病床边。望着母亲痛苦的表情,我们的心都在流血……</h3> <h3><br></h3><h3> 9月4日,母亲病危。医院采取了重症监护措施。</h3> <h3><br></h3><h3> 9月4日,母亲病危,轻度昏迷。医院采取了重症监护措施。我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拍下了这几张图片。</h3> <h3><br></h3><div> 9月4日,母亲病危,轻度昏迷。医院采取了重症监护措施。我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拍下了这几张图片。</div> <h3><br></h3><div> 9月4日,母亲病危,轻度昏迷。医院采取了重症监护措施。我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拍下了这几张图片。</div> <h3><br></h3><div> 9月4日,母亲病危,轻度昏迷。医院采取了重症监护措施。我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拍下了这几张图片。</div> <h3><br></h3><div> 9月4日,母亲病危,轻度昏迷。医院采取了重症监护措施。我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拍下了这几张图片。</div> <h3><br></h3><div> 9月4日,母亲病危,轻度昏迷。医院采取了重症监护措施。我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拍下了这几张图片。</div> <h3>  </h3><h3> 此时,母亲的手和胳膊,包括左腿已经於肿,输液扎针几乎没有可用的血管。</h3><div>  </div> <h3><br></h3><h3> 深夜里,医生护士在为母亲忙碌。</h3> <h3>  </h3><h3> 9月4日夜,我为母亲拍下生前最后一组照片。</h3><div> 9月6日上午十一时,我们带着无限的遗憾和惆怅把母亲接回老家维持输液治疗。</div><div>  9月7日上午,一直负责为母亲治疗的沙河市人民医院副院长、内三科主任崔小丽亲临家中查看病情,研究后续治疗用药。</div><div>  9月7日22时18分,母亲在平静中渐渐地停止了呼吸,与世长辞。她带着对生命无限的眷恋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这个温暖的家,离开了她费尽心血养育的孩子们,告别了她万分热爱的生活……</div> <h3>  </h3><h3> 9月13日,母亲葬礼在老家举行。</h3><div>  早晨7时,我们前往烈士陵园把爸爸的骨灰移回。一路上,天公下起了小雨,仿佛在为爸爸的英灵低声哭泣。母亲与生死离别了44年的父亲终于在这一天团聚了。</div><div>  妈妈、爸爸,你们安息吧,天国里没有病痛!</div> <h3><br></h3><h3> 平凡而伟大的母亲永垂不朽!</h3><div> 母亲永远永远活在我们心中!</div> <h3><font color="#010101"><br><br><br>  在此,我谨代表我和我的爱人,我的哥哥、嫂子、妹妹、妹夫、姐夫,以及全体晚辈,向母亲住院治疗期间一直尽心尽职负责治疗护理的沙河市人民医院内三科全体医护人员,及其他参与会诊的专家领导表示感谢,向你们致以深深的敬意!<br>  向母亲住院治疗及病重期间,前往医院和家中看望慰问老人的亲戚、同事、朋友、同学,以及乡亲们,表示由衷的感谢!<br>  向在母亲葬礼上忙前忙后的村红白理事会全体成员,村双委干部,无私帮忙的乡亲们,以及其他伸出援手的亲戚、同事、好友、同学们表示深深的谢意!<br>  向一直以来关心母亲健康状况,关注母亲住院治疗及后事的,远在云南的各位友人表示感谢!<br>  生老病死乃人生必经之路。我们一定会化悲痛为力量,缅怀老人家的恩德,调整好情绪和心态,坚强地面对现实,尽早回归到正常的生活状态,重新融入到社会这个大家庭中去,努力工作,健康生活!<br><br>(本组照片中,母亲住院治疗期间的除注明拍摄者外,均由本人手机拍摄。)</font></h3>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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