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在军营——纪念2020八一建军节 此篇写于2016年,但一直未公开。为纪念建军节,经补充完善,现公开展示

伊人

<h1><b>  故乡,一般是指某人的出生地。哪里出生,哪里就是故乡。</b></h1><h1><b> 我的故乡在哪里?</b></h1><h1><b> 军营出生长大的孩子,部队就是故乡,军营就是家园!&nbsp;</b></h1><h1><b> 无论走到哪个军营,都是那么的亲切,似曾相识,油然而生一种归属感。</b></h1><p><br></p> <h1><b>  我深深地眷恋着这个大院、这座军营——空军孤店子二台子场站!</b></h1><h1><b> 多少年来,无论走到哪里,它都经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b></h1><h1><b> 这里,有我太多的童年记忆和故事……</b></h1><p><br></p> <h1><b>  废弃的营区东大门。</b></h1><h1><b> 九十年代,部队整编,合并、削减了部分编制。随之,废弃了部分营区。</b></h1><h1><b> 看着废弃破败的营房,心中不免阵阵哀叹和心痛! 昔日幽静花园般的营区,为什么不能完好的保存下来?好怀念记忆中的军营!</b></h1><h1><b> 当年,我每天都要经过这座大门去上学。只是那时没有这水泥建筑大门,唯有路边一个木制小岗楼,士兵日夜站岗守卫军营。</b></h1><h1><b> 虽然有卫兵站岗,但军营并不设围墙,四通八达,只不过四周都是农田或荒草无人区。并没有“阶级敌人”入侵的事情,我们倍感安全。</b></h1><p><br></p> <h1><b>这是军营里的柏油路。</b></h1><h1><b>当年,军营里没有柏油路,都是黄色的风化沙石铺路,路两边,有深深的排水沟,很干净,雨天也不泥泞。每隔两年就要铺上一层新石,所以,军营里的道路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b></h1><h1><b>那时,不觉得夏天有多么的炎热,可能与这路面也有关系。现在的柏油路,太阳一照射,路面滚烫,散发着大量的热气。</b></h1><p><br></p> <h1><b>  由于父母都工作在这座军营,我就出生在这个部队(空军第465医院,在市内。)。</b></h1><h1><b> 这座木板房,就是我童年快乐的家园,如今已摇摇欲坠。</b></h1><p><b style="font-size: 20px;">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家经济困难,部队条件也是很艰苦。我们家属住了好几年这种木板房子。</b></p><h1><b> 那时,房子外观是黑色的,墙体是两层厚厚的木板,中间灌满锯末子,起到保温作用。整座房子都是木质结构,我们叫它“黑板房”。房内是东西走向大走廊,走廊两边是各家各户,每户一个大房间,没有暖气,每家室内有一个铁炉子取暖做饭,没有厨房,统一室外公厕(旱厕)。这样的房子一共有四栋。</b></h1><h1><b> 房子后面(北面)不远就是飞机场,战机的轰鸣声,伴随着我童年的梦。</b></h1><h1><b> 当年,家里的格局摆设,至今记忆清晰。那时的妈妈是梳着两条过臀的大辫子,是那个时代的时尚。后来,弟弟出生了,哭闹厉害。夜晚,妈妈怀抱弟弟,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的一幕永远定格在脑海里。</b></h1><h1><b> 听母亲讲,每天她上班出门时,我都会在东侧大门这边追出去,望着妈妈的背影大声喊:“妈妈,下班回来给我买高级饼干、高级糖(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奶油糖被称作高级糖)……”</b></h1><h1><b style="font-size: 20px;"> 如今所有的木板房已经不复存在。可是童年脑海里的黑房子永远清晰可见!</b></h1><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2005年,回军营时的拍照。</b></p> <h1><b>当年的老营房(以前是红色外墙)。</b></h1><h1><b> 记忆里,每一座营房我似乎都进去玩耍过。那时,上学是半日制。放学后,军营就是我的游乐天地,不玩够了不回家。大院的每个角落都有我燕子(名字里有燕字)般的身影,每寸土地都留下了我欢快的足迹,以至于,营区里的军叔叔们都认识我。按现在话说,混的脸熟。😜</b></h1><p><br></p> <p><b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当年存放降落伞的楼。</b></p><p><b style="font-size: 20px;">我们不是陆军。营区里没有各个时间点的军号声。因为,飞行员经常要飞夜航,白天是需要睡觉休息的。</b></p> <h1><b>  这是九十年代重回大院时拍摄的。</b></h1><h1><b> 儿时的营区,一排排红砖绿瓦营房,黄沙铺路,绿树成荫,绿茵操场,林荫小路。路两侧深深的排水沟,无论多大的雨天,道路都不泥泞,绝无水漫金山的灾祸。</b></h1><p><b style="font-size: 20px;"> 在这条路的左侧,有一栋小二层楼,是什么部门不知道,我每天上学都要经过这里。里面有一位军旅画家,每天都在给军营作画。我们营区里的巨幅标语、毛主席像、风景画都是他画的,而且都是油画。他的写实派画功相当过硬。尤其是人物肖像画,临摹精准,人物不走形。每当需要画巨幅作品时,他都是在外面树下登着梯子操作。他一出来作画,我放学路过时就会守在旁边认真地看他作画。我是个乖巧的孩子,从不干扰他工作,不讨他嫌,只是默默地看他作画。我天性喜欢绘画,无形中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油画、人物肖像画的基本步骤和常识,以至于,我日后临摹人物肖像画时,就是仿造他的技法,比例准确,人物不走形。我当时太小,不懂得应该去拜他为师,进行专业学习,很是后悔。设想,如果我那时跟他学画,我后来的人生职业走向很可能就是另一个彼岸。然而,人生不可假设,生命无法重来。这位军叔叔,而今何在?可否安好?健在的话,也是个耄耋老人了。在此向他祝福!</b></p><h1><b> 绿色军营,宛如世外桃源。我在这里出生长大,度过了人生最幸福快乐的童年、少年,以至终生都将这里视为我的故乡。</b></h1><h1><b> 感谢大院,感谢军营,在那清贫、动乱的年代,给了我一个衣食无忧、平安稳定、快乐美好的金色童年、幸福少年!</b></h1><h1><b> 后来的人生旅程,无论住到哪座城市、哪个园区,都感觉不如军营安全、整洁、宁静、亲切、踏实。</b></h1><h1><b> 魂牵梦绕大院情,永远挥之不去!</b></h1><p><br></p> <p><b style="font-size: 20px;">从小在这营房的林荫道上玩耍,那时人小,感觉路好宽、好长,树好高,营区好大……。而今走进营房,才感到路好窄,也并不长,营区两端并不远。</b></p><p><b style="font-size: 20px;">那时,我每天上学都要从西向东穿过整个营区,出了营区还要走上二十分钟,才能到达学校。</b></p><p><b style="font-size: 20px;">我们的军营有自己的小学校,大院的孩子们都在营区里上学。由于我的母亲任教于军营旁边的军工厂小学校,我随之就读于妈妈的学校。</b></p><p><b style="font-size: 20px;"> </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小学二年级我就学会了骑自行车🚲。多数时间都是在这条马路上练会的。因为,这条路是当年营区里最宽的路。</b></p><p><br></p> <h1><b>  这是当年的电影院,也叫俱乐部,大礼堂。 这是那个时代唯一的文化场所、精神家园。我在这里,看着红色电影长大。</b></h1><h1><b> 部队每周末都在礼堂放电影,军人、家属同场观看。</b></h1><h1><b> 当年的礼堂座椅都是类似教堂里的长条板椅,地面前后没有坡度,小孩子们都被安排在前排就坐。有时从家里自带小板凳,坐在最前面的空地处,仰头观看。</b></h1><h1><b> 记得有一次看电影,前排没有座位了,我被爸爸安排在中排,和军人叔叔们坐在一起看。可是,我是带着小板凳的,于是我在长椅之上又加了小板凳,这样我就高出了常人,前面无遮无挡,看起片子来,倍儿爽! 可是苦了我身后的叔叔,被我挡个正当,无法观看,连连提抗议! 可是不借助小板凳,我也是无法看到屏幕啊!就这样,我硬是高高在上地看完全场! 估计那位叔叔全场只看到我一个小女孩的背影! 在更换拷贝间歇时,还和邻座的叔叔嬉戏打闹,这一情节,事后不知怎么被反馈到父亲那里,回家被严厉批评不懂礼貌,不文明……。</b></h1><h1><b> 在平时不放电影时,俱乐部就成了我们小孩子的“游乐宫”。这里带给我们无限的神秘感! 我们在里面捉迷藏、台上台下追逐、放映室里东摸摸西看看,看着放映员叔叔整理胶片,看叔叔们排练文艺节目……,欢乐无比! </b></h1><p><b> </b></p><p><b> </b></p> <h1><b>如今的俱乐部外观。</b></h1><p><b style="font-size: 20px;">文革时期,在中国所能看到的都是红色革命电影。有一年,日本电影《山本五十六》,作为秘密国防教育片在部队内部播放,而且只能一定级别的军官观看,当然,家属小孩儿更不准看了。可是我们小孩子早早就得知了消息,跑到电影院门前,想方设法要混进影院,可那是绝对办不到的!因为这是政治问题,非同小可。我们只能眼巴巴地在影院外面徘徊、嬉戏。因为是夏天,影院大门敞开着,影片里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我听得最强烈的声音是飞机轰炸声,知道那是打仗的片子,多少对该影片产生了些许恐惧。奇怪的是,至今我都没有看过这部片子。</b></p> <h1><b>  照片里,左一是我的母亲。</b></h1><h1><b> 母亲是幼师专业毕业。毕业后被分配到省政府幼儿园从教(那时,省政府在吉林市)。后来又突然被当地驻军——空军二台子基地场站幼儿园挑选为幼儿教师。那个年代,是没有自己选择的,都是组织分配,党叫干啥就干啥。</b></h1><h1><b> 于是,母亲就来到了部队,在这里工作、恋爱、结婚、生子。从此,她的前半生就嫁给了军队!</b></h1><h1><b> 照片里的背景,就是母亲当年工作过的场站幼儿园,也是我寄宿的幼儿园。照片右侧的那位阿姨姓蔡,曾经是我班的老师。中间那位阿姨姓什么不记得了。</b></h1><p><br></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当年爸爸给妈妈拍的照片,妈妈笑得很甜。</b></p><p><b style="font-size: 20px;"> 遗憾的是,我没有任何小时候营房背景的照片。</b></p> <h1><b> 这就是当年我的幼儿园,也是母亲工作过的幼儿园。</b></h1><h1><b> 我4岁开始上幼儿园,可这时,我母亲已经不在幼儿园工作了,她调到紧邻机场的军工企业里的小学做教师。</b></h1><h1><b> 这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一次回军营追忆童年。那时幼儿园还在经营,有一些孩子。</b></h1><h1><b> 当我走进幼儿园时,老师以为我是家长来接孩子。得知我是当年这里的小朋友,回来故地重游,立刻颇为感慨,热情接待……,让我心中又是一阵温暖。部队永远是我的家!</b></h1><h1><b> </b></h1><p><br></p> <h1><b>  这是幼儿园房后的一片杏树林,比我的年龄还要长。每当春暖花开,李子杏子挂满枝头的时候,不等成熟,大院的孩子们就会跑来摘杏吃,尽管不成熟的杏子青涩酸苦,我们还是吃的津津有味,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水果!</b></h1><h1><b> 记忆最清的,是把吃剩的软皮杏核,挤出汁水,涂在脸上,听大人们说,杏核汁能美容,祛除脸上的癣。</b></h1><p><br></p> <h1><b>  儿时的滑梯就是这样的,不同之处是,当年是木制的。</b></h1><h1><b> 幼儿园留下了我许多的记忆。在幼儿园学会的许多老歌至今会唱;幼儿园教的手工叠纸(飞机、燕子、渔船、花篮……)至今会叠;幼儿园讲的故事至今记得;幼儿园的美味早餐至今口留余香;幼儿园玩的游戏至今会玩;幼儿园的园长、老师、小朋友至今记得……,太多的记忆!</b></h1><h1><b> </b></h1><p><br></p> <h1><b>这是转盘,我们小时候是木制的。上面有动物式的座椅,坐在上面享受圆盘的转动。</b></h1><p><br></p> <h1><b style="font-size: 20px;">大悠船,类似于摇篮。</b></h1><p><b style="font-size: 20px;">听妈妈讲,当年我在幼儿园时,曾经上演了一场“胜利大逃亡”。</b></p><p><b style="font-size: 20px;">那个年代,部队家属绝大多数都不工作,都是全职太太。孩子也就不用送幼儿园。只有父母都工作的,家里又没有老人带孩子的,孩子必须送幼儿园。我就是后一种。</b></p><p><b style="font-size: 20px;">那时,幼儿园是长托,每周只是周日回家一天。由于想家心切,有一天,我和另一位小朋友合谋出逃回家。我俩偷偷把自己的东西拿好,到寝室把枕头套子扒下来,装上自己的物品,背起袋子就跑出了幼儿园,直奔家属区飞奔!当幼儿园老师发现缺了两个孩子,立刻紧张坏了!四处寻找。那时除了重要部门以外,其他科室没有通讯设备,根本无法联系家长。一直等到大人们都下班了,才发现,我俩在别的小朋友家里玩耍呢。因为我的母亲在学校上班,家里锁门。我只有在小朋友家等妈妈下班。由此可见,从小就是个胆大、有主意的妞😃。</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我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时,我家住过的家属房。部队是严格按照职务级别分配住房的。当时按照我父亲的职务,我们是住在这种平房、一室带小门厅、室内地板、暖气、室内公厕的住宅里。这里留给了我太多的童年记忆!爸爸妈妈上班,中午放学后,都是我自己在家玩耍,或是满营区游荡,或是和其他小伙伴玩耍 ,或是到别人家玩。那时,别人家都是兄弟姐妹几个孩子,有玩伴。而且,有大人在家陪伴。唯独我,孤零零一个人,没有玩伴,倍感孤单。羡慕那些妈妈不上班,在家陪伴孩子的家庭。我和弟弟相差六岁。弟弟出生后,就送到别人家代养,接着就进了幼儿园长托。所以,我的童年是独生子女式的成长环境。因此,我八岁就学会了生火炉子、做饭等家务活。修改一句名言来概括:军人的孩子早当家!</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九十年代重回旧地时,我家住过的房子还在。仍然有家属在居住。</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小时候,我们都称这几栋为“小红房”。记得很清楚,一门两户。进门是个小门厅,左右各一家。我家住右侧那间。门厅里,迎面摆放两个铁制火炉子,铁皮烟囱从门顶的玻璃窗伸出户外排烟,这就是我们的厨房。户外的台阶两侧,与台阶等高各自搭建一个小木棚,用来装少许煤和烧柴。烧完了,再去大院外的部队农场买。部队供应的煤是一等的大块儿煤。黝黑锃亮,质轻酥脆,用锤轻轻一砸,就四分五裂,燃点低,纯度高,火力旺,煤烟清,残渣少。长大后才知道,这种煤就是产自吉林蛟河县(现已升格为市)的“蛟河煤”,是我们国家少有的优质煤。直到离开这个大院之前,我的认知里,煤,都应该是这样的。</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的烧柴都是松木块儿,引火用的都是松树明子也就是松香木。</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过去,我们的家属区环境非常整齐划一。禁止家家户户开荒种地。每栋房子的前面是四四方方宽阔的大院子,户与户之间没有隔离带,大家共用一个大庭院。院子四周是种的榆树墙,修剪的整整齐齐。榆树墙外面是一排高高的大杨树,为庭院遮挡着烈日。房子周围的大片空地, 是自然生长的荒草。印象最深的是,父亲经常会拿着绿化大剪刀,咔嚓咔嚓地修剪榆树墙。夏日里,经常是家家户户把饭桌摆在树荫下,在院子里就餐。</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可是现在,家属院变成了这样!房前屋后,种瓜种豆,榆树墙、参天大树、宽阔院落荡漾无存。不知这是农舍还是军营。</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好怀念我曾经的家园!</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我在小学四年级时,我家的住房。当时是新建的,两室一厨、一门厅、暖气、室内公厕。</b></p><p><b style="font-size: 20px;"> 那时,房前是贯通的大院子,黄沙地面。家家门前没有任何搭建。整齐划一。</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而现在却是这般模样。</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我2017年,又一次回大院看望。原来的家属平房基本拆光,盖起了一栋栋住宅楼。随军家属们大大改善了居住条件。</b></p><p><b style="font-size: 20px;">我家原来的房子仍然保留着,作为公用。</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这就是我家当年的那间屋。</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房屋的内部。</b></p><p><b style="font-size: 20px;">已经人去屋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当年的飞行员家属楼,营区里唯一的家属楼房,条件要比我们平房的好。但也是筒子楼,楼内公厕,走廊做饭。家家户户用的是烧无烟煤的炉子,或是小煤油炉子。走廊空气很不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年,我们平房整修,我家在这栋楼里临时住了几个月。感觉,不如我们平房方便自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现在早已不做家属楼。</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营区中心的运动场,也是足球场。我们当年称它为“大操场”。那时,军队里没有运动会,操场上只有飞行员们每日体育训练,做操、跑步、篮足排球等。操场地面都是天然草坪,那个年代没有人工草坪。操场四周还安设了各种体育器械(单双杠、滚环、秋千、云梯、沙坑、跳箱、鞍马等等),供飞行员体能训练用。</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里也是家属孩子们的运动天地,也是露天电影的放映场地。</b></p><p><b style="font-size: 20px;">操场旁边(左侧)就是家属区。</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最欢喜的就是看露天电影,无拘无束,随便座位,正面看,反面看,开心得很。</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个大操场 ,让我从小就认识了并且吃过“地衣”,也就是地皮菜,也叫地木耳。每到下雨季节,操场上的草坪里就长满了地皮菜,好多好多,又大又厚,像木耳一般。那是最有营养的天然野菜。懂得的家庭,就把地皮菜采回家,包菜包子、炒鸡蛋、烧汤、炸酱。直到现在,只要菜市场里见到了地皮菜,我都要买买买,吃吃吃。</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双杠,依然是我们小时候玩的位置。</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当年我玩遍了操场上各种运动器械,而且玩得都很溜🤭。经常吊在双杠上,翻来覆去,上窜下跳,玩得精彩着呢。</b></p> <p><b style="font-size: 20px;">九十年代了,我仍然还可以悠起云梯,上下翻转。这都是从小的童子功啊!</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各种运动器械还是在当年的位置处,这么多年了,没有变过。真是铁打的军营啊!</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固定滚环(还有活动滚环),是飞行员训练旋转、脑平衡用的。我玩它,可是玩出了事故。</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年暑假,市内我的姨表姐,来我家过假期。我领她玩这种滚环。表姐从来没有玩过这东西。我简单教了她玩的方式。我俩一人一个滚环,就开玩。当我转得正开心时,忽听一声“啪”,随带表姐的呼喊,我跑过去一看,表姐手腕受伤了。由于她不熟练,转动时把手腕别骨折了,疼痛难忍。家长上班都不在家。我们不知道是骨折,回家后忍痛揉捏、期待好转。可是,眼看手腕越发肿胀,疼痛无法忍受。我立刻领着表姐来到营区卫生队,拍X光发现手腕骨折。军医叔叔立刻给她打了石膏固定,开了药,吊着胳膊回家修养。晚上妈妈下班回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刻不容缓带着表姐乘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赶到市内姨妈家。第二天,请了市里最著名的祖传接骨中医石九先生,为表姐接骨治疗。我一个人留在部队家中,大哭了一场!父亲还不在,出差了。😭</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多年来,表姐每每提起这场灾难,我就心生愧疚,是我害了她的手。😭</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父亲年轻时的滑冰照。</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儿时常常被父亲带到营区里的冰场,观摩父亲的冰上英姿 ! 记忆里,父亲正规地滑起来时,弓腿弯腰、摆动双臂,速度飞快,姿势优美,动作标准,是冰场上的一道风景 ! 可遗憾的是,父亲没有教我滑冰。爱女心切,生怕摔坏了他的公主。我只有在冰场边边上,打出溜滑。所以至今我还是个冰盲。</b></p><p><br></p><p><br></p> <p><b style="font-size: 20px;">  知道那时的冰场,是怎样浇冰的吗?</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用自来水铁管,做成架子(就像雪地的冰爬犁),放上用来装汽油的大铁桶,装满水,桶底横着接出一根水管子,管子上打一排孔,装上水龙头开关,控制水流出量。然后,人拉着冰爬犁,在冰上慢慢行走,水从桶底水管孔中自然流出,浇注冰面,薄薄的一层。结冻之后,再进行浇注,反复多次,就浇出光滑如镜的滑冰场。</b></p> <p><b style="font-size: 20px;">当年的卫生队,现已废弃。</b></p><p><b style="font-size: 20px;">这里也有我的一段故事。</b></p><p><b style="font-size: 20px;">我从小身体素质比较好,打记事起,没得过病,从不吃药打针,包括发烧感冒。</b></p><p><b style="font-size: 20px;">军营里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场所,就连卫生队,我都会经常光顾闲逛。那时基层部队的医院,基本没什么患者,医生们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闲着没事。</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天,我跑到卫生队玩。在门口捡石子扔着玩。出来一位五官科医生叔叔,从小就认识,和我爸是挚交。我的拔牙、割手上的小猴子都是他给我做的,医术很好,几乎是我的“专职医生”。见我扔石子,就批评制止我。我内心不服,由于很熟悉,就和他顶撞,还喊了他外号(听大人们叫他的外号)。把周围的护士阿姨们逗的哈哈笑。被小孩子喊外号,医生叔叔肯定很不爽。既然不让我玩,索性就回家吧。</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哪成想,到了晚上,我突然发高烧,被家长送到了卫生队,结果当晚值班医生恰恰是白天被我喊外号的叔叔,你说冤家路窄不?报应不?我这个羞愧胆怯、忐忑不安啊!生怕他再批评我,怕他跟父母告状。当时,我心里在猜测,叔叔的心里肯定在说,哈哈,活该,谁叫你白天对我不尊了?得病了吧?好在,叔叔看我病的那样,重感冒,宽恕了我,没有批评和告状。于是,我被留在了卫生队,住了七天院,直到彻底治愈。那时的部队医院,无需家属陪患,都是医院负责,包括三餐。直到长大成家立业前,我一直没有得过发烧感冒这样的疾病。</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后来,这位叔叔调到了吉林市空军465医院五官科,一直从事牙科,是医院优秀的牙科医生。我父亲老年后的一切牙问题,都是他给医治的,包括我的牙出问题,也是去找他医治。所以,儿时对他的那次不尊,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是从未对他说声道歉,真的很惭愧。不知他还记得不。</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当年的连队大食堂。我每天上下学的必经之路。经常遇见兵叔叔们列队齐步,喊着口号,唱着军歌,步入食堂就餐。</b></p><p><b style="font-size: 20px;">空军里的食堂,分为好几种。按照伙食标准等级分为:空勤灶(飞行员灶)、小灶(首长灶)、干部灶、地勤灶(连队灶)。是否有其他灶就不知道了。</b></p><p><b style="font-size: 20px;">好奇心驱使,我没事时,经常跑到各家食堂去“参观”。倒不是寻觅好吃的,而是看看各个食堂都是什么样的,当然,都是在非开饭时间。让我最开眼界的是空勤灶。六、七十年代,是国家最困难时期,百姓餐桌上基本见不到什么荤腥,一顿饭也就一两个菜。我家孩子少,父母工资不低,没有老人负担,平时鱼肉蛋还是不缺的。即使这样,还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当我第一次走进空勤灶大厅,第一眼看到飞行员的食品展柜,我震惊了!那里有各种精美花样糕点,多数是我没有吃过,甚至是没有见过的。各种鱼肉蛋菜样,数种水果……,摆了一柜台。这些都是当天飞行员的三餐样品。而且是随便吃的。作为一个孩子,我怎么也不会想象飞行员吃的这么好!之前我听说过,飞行员的餐饮要求非常高,菜炒糊了都不可以,必须倒掉,因为焦糊了会有毒。眼前,真正见识了飞行员的“高级食品”,这是在其他食堂里见不到的。小时候,不懂得飞行员叔叔们为什么要吃的那么好,平时还要不断发水果、巧克力、奶油糖(大白兔牌)、维生素等等。飞行员叔叔没少给我糖果巧克力吃。而我们的爸爸们却没有这些。长大后才懂得,国家为了发展空军,花巨资培养飞行员。飞行员的身体素质必须过硬,营养必须跟上,才有了那么高的饮食待遇。至今,仍是这样,标准当然比过去还高。</b></p><p><b style="font-size: 20px;">我的父亲不是飞行员,当时只是营职干部。在普通的干部灶就餐。军人们的伙食费都是统一集中在部队,即使家在军营,一日三餐也要在食堂吃。如果不吃,家属可以去食堂把那份饭菜打包回家。我父亲有时晚餐在家里吃,这时,我就要拿着饭盒,去食堂把爸爸的饭菜领回家。</b></p><p><b style="font-size: 20px;">文革时期,盛行一段“向毛主席早请示晚汇报”的极端行为。各单位、家家户户,每个人都必须在每顿饭前,站在毛主席像前手拿或不拿毛主席语录,有声或无声地念一段毛主席的语录,或是表表决心,或是汇报每天的行为……等等。并且形成了制度,谁不做,谁就是对毛主席的不忠!所以,军队里的食堂,也形成了这种制度。每个人进了食堂,首先必须到毛主席像前,进行早请示晚汇报。我是个小孩子,去打饭时,没有被要求遵守这个制度。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去打饭,厨师叔叔要求我必须到毛主席像前请示汇报,否则,不给打饭。这下把我难住了。因为,在我们家里,从来没有进行过这些政治行为。面对满饭厅的军叔叔们,让我一个人站在那里请示汇报,众目睽睽之下,我害羞,拒绝去做。厨师就不给我打饭。质问我,别人都这样做,你为什么不做?你有什么特殊的?你不做就是对毛主席的不热爱、不忠诚。给我上纲上线。引得就餐的叔叔们直笑。天呐!我虽然是个孩子,可我也有自尊心啊。我受不了这样的刁难。当时那个羞辱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于是,和食堂的师傅僵持着,就是不肯就范。一气之下,不打饭了,回家哭着向爸爸诉说。无奈,爸爸自己去食堂打回饭菜。经爸爸了解,是叔叔们逗我玩,开我的玩笑。这个玩笑开得我,再也不愿去打饭了。</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当代新建的营房。废弃了旧的,同时也建造了新的。军营也在不断地改善进步。</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营区里的休闲公园。</b></p> <p><b style="font-size: 20px;">道路也加宽了</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老营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身后的老水塔,是这个营区的标志性最高建筑。上个世纪,军营里都是喝水塔里的地下水。每当我坐火车,经过这个地区,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一片丛林中,耸立着这座高高的水塔,以此来判定那是二台子场站。小时候,我曾经进到过这座水塔里面观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现在,它已经成为军营的历史遗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小时候,就在这座水塔的附近,也就是照片里大概我站的位置处,有一个糕点房,我们都叫它“面包房”,是负责为军营各个食堂烘烤各种糕点的,当然,主要是供应飞行员灶和首长灶。同时,也面向家属售卖。买卖方式是,可以拿白面来换 ,另付点加工费,或是用钱买。我家经常是买蛋糕和大饼干。我特别喜欢吃面包房的蛋糕和饼干。蛋糕完全是鸡蛋牛奶、油等无水制作,入口即化,特别香。大块饼干也是和外面商店卖的不一样,松软香甜,特别好吃。后来,离开这里,到任何地方吃过的蛋糕饼干之类,似乎都不如我们的面包房做的好吃。我上下学,经常路过面包房,每当走近它,一股浓烈烘烤糕点的香气就扑鼻而来,常常引得我驻足观看糕点师傅的制作。据说,那位糕点师傅的烘焙手艺特别高,他一直做到了年老干不动了才退休。部队请他带徒弟,把手艺传下去,可是不知缘何被他拒绝,坚决不带徒弟。他的这份高超手艺没有传下来。</b></p> <p><b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我们部队的农场。不错,部队也有自己的农场。而且是多种经营,应有尽有。这里有豆腐坊、榨油坊、烧酒坊,还有大片农田、养鱼池、养猪场,煤厂……等等。记得小时候,农忙时节,官兵们都要义务下田,帮助播种、除草、收割等。印象深刻的是, 有时,父亲劳动回来,两只胳膊晒得通红,然后爆皮、脱皮。那时的军队,不只是战斗的军队,还是一个劳动的军队。传承着延安精神,又战斗来又生产。</b></p><p><b style="font-size: 20px;">我们的军营,就是一个独立小社会,五脏俱全,完全满足军人及家属们的日常生活。营区内还有自己的露天游泳池、滑冰场、商店、烘焙坊(烤糕点)、公共浴室(那时叫澡堂子)、小学校、消防队等。官兵们基本不用出军营。</b></p><p><b style="font-size: 20px;">小时候,经常端着菜盆,到农场这里来买豆腐。有时去得太早,泡好的黄豆刚刚上磨研浆,于是就在等待期间,观看阿姨做豆腐,记住了豆腐制作的全过程。有时,闲饥难忍,捡两块旁边榨油坊的豆饼,嘎嘣嘎嘣地吃起来。那本是拿去喂猪的,却被我们小孩子们嚼得倍儿香!不过,榨油豆饼,确实很香!如同吃炒黄豆。</b></p> <p><b style="font-size: 20px;">当年的农场用房。</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从出生到搬离,我在这个大院里生活了十三年。由于部队换防,全家又随部队迁移到了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在那的部队大院里又生活了十年。</b></p><p><b style="font-size: 20px;"> 随后的人生里,无论我天南地北走到哪里 ,二台子场站是我刻骨铭心、魂牵梦绕、最怀念、永生难忘的军营大院。它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最安全优美的家园,给了我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童年。</b></p><p><b style="font-size: 20px;">之所以说它安全,是因为,文化大革命,造反派打砸,派系武斗混乱时期,军队不许参加文革派系,家属受到保护。我们躲在军营里,安全度日。然而,惊恐的一次是,隔壁的军工厂,两派武斗枪战。造反派一方,竟然跑到我们部队大院来准备抢枪,以增加武力。部队全面战备状态,封锁戒严。战士们持枪守卫,把歹徒拒之门外。当时,我正在家门口的院子里玩耍,不知道营区外的危机情况。只听得远处有啪啪的鞭炮声,其实那是枪声。忽见邻居们,大人孩子全往屋里跑。大人们呼喊着“快进屋,外面打抢了!”。我家对门阿姨拉起我就往家里跑。上了台阶,我和阿姨手把房门(我在前,阿姨在我身后)探出身向枪响的东门方向张望,就在此时,我俩同时听到耳边“嗖——”的一声,几乎同时,西面房头那边的榆树墙,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打叶子的响声。阿姨立刻把我拉进屋,关上门,惊恐地告诉我,“那是子弹飞过的声音,差一点打到你,多危险啊!你还傻乎乎地抻头看呢!” 此时,阿姨吓得几乎瘫软了。我也呆呆地回想刚才的情景,越想越害怕!我俩各自躺在自家的地板上,身体不敢高于窗台,以防中弹。晚上妈妈下班回来,听了事情的经过,后怕得快傻掉了。如果当时我再向外多探出半个身,可能我就会见上帝了。因为子弹就在我耳边飞过,声音清清楚楚,至今记忆犹新。之后的那几天,学校停课,谁都不敢出门。</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我见证文革武斗最恐怖的一次。终身难忘!</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由于军种的特点,空军的物资供给是非常充足的。除了军用物资,生活物资也是不缺的。六七十年代,国家困难,百姓凭票供应副食及生活用品,少得可怜。而我们却享受着额外的供应,鱼肉蛋奶、水果蔬菜基本不缺。所以我说,军营给了我衣食无忧的童年。</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在这八一建军节到来之际,回忆大院往事,记录在此,纪念父亲的节日,也是我们大院孩子们的节日!</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怀念军营,留恋大院!</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