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与生活的依存表现在:有时,文学来源于生活,有时生活又演绎还原着文学作品所虚构的故事。比如,四大名著《西游记》中取经路上的女儿国,便真的在泸沽湖畔找到了现实的版本。
川滇交界的泸沽湖群山环抱、风景秀丽,闭塞的地理环境造就了独特的人文风俗。当地的摩梭人 一生不懂婚姻嫁娶为何物,而是在以母亲为核心的大家庭中,靠“走婚”的形式繁衍子𠻸、延续家族。这种母系文化在现代社会里尤显“另类”,有人说它进化缓慢、畸形落后,有人说它崇尚自由、符合人性。外人议论的好坏,并不影响摩梭人在这片美好的湖光山色之间,继续传承着祖辈们的生活形态,安然享受着无拘无束、纯朴自然的男欢女爱,宛如飘荡在湖面上的一条条不系之舟,或一朵朵晨开暮谢的水中之花。这,大约就是萨特所言“存在即合理”罢。
不过,摩梭人代代相袭的民俗传统正被旅游带来的日益增多的交流所改变。听当地人说,一方面,年轻人对“走婚”的曲解和逾矩,挑战着原先的规则、观念;另一方面,当下摩梭姑娘因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更乐意选择与汉人通婚,而摩梭男子要末去北上广打工,既使留下的,其走婚对象也渐渐变少,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得不用金钱去购买配偶。在失衡状态下循环往复,神秘的“走婚”行将消失,而古老的母系文明亦将由新的文明所取代。
其实,人类的开发与自然的蚕食同样无 情。可以想见,不远的未来,摩梭人的“女儿国”也会像楼兰古国那样,碎成一地传说,徒留沧海桑田,只有《西游记》的字里行间尚可容下她曾经翩若惊鸿的倩影。
若生活是树,文学是果,树之不存,果又何以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