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近日见原农场领导牵线,准备编辑知青回忆录《龙门知青》(暂定),为做好征稿工作,还设立了各分场联络员。如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分场 余莉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分场 符晓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分场 王福生 周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四分场 翟凤麟 缪计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五分场 陈进 杨美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六分场 罗庆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七分场 王建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八分场 王云翔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基建队 张华 缪计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良种站 杨红英 秦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总场 李秀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牡丹江 苗风云 毕监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几位老友让我看看所写文章如何?我说都很好呀!文章可长可短,或一场景,或一段经历等,通过生动的描写和真实的情感表达,让人能够感受到知青们的艰辛与奋斗,引起共鸣,这就好文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于是,将几文编辑作美篇《龙门三分场轶事趣闻之四》,也以向《龙门知青》供稿。</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上山拾柴遇大风雪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林红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黑龙江龙门农场的冬日,寒风裹挟着霜雪将天地染成苍茫一色。彼时,连队的主要任务是上山砍柴、储备木柴与积肥,为来年的春耕默默蓄力。而那些沉甸甸的木柴,不仅是生火取暖的必需,更是我们抵御漫长寒冬的希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日清晨,天色阴沉如铅块,凛冽的北风呼啸着掠过旷野,仿佛要将一切都卷入它的肆虐之中。郭利荣连长一声令下,我们裹紧帽子、围巾,戴上厚实的口罩和手套,全副武装向山林进发。一路上,寒风穿透棉衣,直往骨头缝里钻,却丝毫没有动摇我们完成任务的决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临近收工时,原本就阴沉的天空突然暗沉下来,狂风如猛兽般骤然肆虐,裹挟着鹅毛大雪倾泻而下。郭连长立刻大声呼喊:“赶紧收工!风雪要来了,快回连队!”我们匆忙收拾工具,踏上归途。然而,风雪似乎发了狂,越刮越猛,越下越大,狂风卷着雪粒,如刀割般拍打在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只能将眼睛眯成一条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归途中,我与琴琴、梅玲和郭连长落在了队伍最后。风雪如同无形的屏障,一次次将我们向后推搡,但我们相互搀扶,咬紧牙关,顶着刺骨的寒风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与风雪搏斗,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仿佛也在为我们的坚持而呜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终于,在精疲力竭之际,连队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当我们跌跌撞撞冲进宿舍时,每个人都狼狈不堪——口罩早已冻得硬邦邦,棉胶鞋被雪水浸透,鞋帮也结满了冰碴,浑身上下满是雪霜。郭连长的面部和手背更是被冻伤,泛着青紫。热心的室友赶忙取来积雪,小心翼翼地为她搓揉冻伤部位,在反复的搓擦中,那冻伤的肌肤才渐渐有了知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往后的岁月里,无论遭遇多大的艰难险阻,那份在风雪中淬炼出的勇气与毅力,都将支撑着我们坦然面对,一往无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编者的话:《上山拾柴遇大风雪 》,铺展农场冬日上山劳作的严酷场景。笔者注重环境、语言、外貌等描写,显得生动形象,增强了文章感染力。正是劳动的艰辛转化为生命的淬炼,造就了一代知青不畏艰难的性格特征。</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煤油灯下写书信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林红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初到龙门三分场的头两年,通电照明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每个宿舍仅零星挂着一两盏煤油灯,这以煤油为燃料、借火焰发光的传统灯具,成了寒夜中唯一的光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夜幕低垂,煤油灯悄然绽放昏黄光晕。跳动的火苗裹着暖意,在墙壁上映出细碎的光斑,煤油特有的气息萦绕鼻尖,将思绪拽进记忆深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蜷缩在仅70公分的窄小炕席上,那摇曳的灯影下,笔尖在信笺沙沙游走,每一笔都凝结着对远方父母、兄弟姐妹和同窗的牵挂。字字句句,皆是翻涌的思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待收到家书,更是心潮激荡。在同样昏黄的光线下,颤抖着展开薄纸,一字一句读来,泪水常不自觉滑落,久久沉浸在对故乡的怀想中,任由思绪飘向千里之外的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编者的话:《煤油灯下写书信 》,短小精悍,刻划了知青生活的困顿,以煤油灯下书信表达对远方家人的思念。这种以小见大的叙事方式,让个人的情感涟漪,最终化作一代人难以忘却的集体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去山野打羊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周淑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4年夏日一天,晨光熹微时,分场领导便组建起一支精干小队,奔赴山野打羊草。随着“突突”的轰鸣声,28号拖拉机载着我们驶向远方的山坡。抵达时,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草甸子,碧草如浪,在晨风里翻涌,正是打草的绝佳之地。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要在此安营扎寨,与这片草地朝夕相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车一停稳,年轻力壮的男生们便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扛着木桩、拖着帆布,四处寻觅合适的搭建点。锤子敲击木桩的“咚咚”声,帆布被风吹起的“哗哗”声,交织成一首充满干劲的劳动序曲。对于我们这些知青而言,这样野外扎营的经历充满了新奇与挑战,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午后,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女生们的帐篷本就单薄,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帆布撕裂、支架弯折,转眼间便成了一堆散落的残片,彻底失去了遮风挡雨的功能。无奈之下,大家只好将男女生的帐篷合并,用塑料布在中间简单隔开。狭小的空间里,大家的床铺紧挨着,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尴尬与不安在空气中弥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了按时完成打羊草的任务,我们采取了男女生搭配的方式,四人一组。每人每天一晌地的工作量,看似简单,实则艰巨异常。每天凌晨三点,尖锐的出工哨声便会划破寂静的夜空,大家匆匆收拾一下,走出帐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北方的天气三点半开始透亮了,此时的山野还笼罩在浓重的雾色里,只有手中的杉刀泛着冷光。我们夹着比人还高的杉刀把,挥舞着一尺长的刀头,一下又一下地砍向茂密的野草。每一刀都要使足力气,将草砍得既深又透,否则后续挑草装车时便会困难重重。直到清晨七点,朝阳洒满大地,我们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驻地吃早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简单休整后,又要立刻投入到下一轮的劳作中。白天,烈日当空,北方的夏天炽热无比,帐篷里的体温计竟飙升到40度。劳作时,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便是口渴。那时物资匮乏,我们连个像样的水壶都没有,只能在干活途中寻找水源。好不容易发现一处水泡子,水色混浊不堪,漂浮着枯枝败叶,可喉咙里火烧般的干渴容不得我们挑剔。大家只能闭着眼睛,捧起水大口吞咽,苦涩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却也暂时缓解了难耐的干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傍晚,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营地,洗漱、吃饭,紧绷的神经终于能稍稍放松。每当望见驻地上飘扬的红旗,心中便涌起一股归家的思念。坐在帐篷外,望着天边绚丽的火烧云,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的家。想着爸爸妈妈的笑容,念着弟弟妹妹的身影,心中满是对团聚的渴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编者的话:《去山野打羊草》以质朴无华的笔触,徐徐展开打羊草的艰辛图景。狂风肆虐的困境与知青们顽强劳作的身影交织,字字句句都浸透着岁月的沧桑与坚韧。那些鲜活的文字,将知青岁月里劳作的鲜活一角,生动地呈现在读者眼前 ,让人感同身受,回味无穷。</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些年的跌宕与温暖</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李金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是1969年3月11日离别上海赴黑龙江龙门农场务农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命运的齿轮,在三分场的那个寻常日子悄然转动。只因与分场领导李秀有一场激烈的口角冲突,我的人生便如脱轨的列车,驶向未知的方向。事发当夜,张主任不由分说将我关在办公室,待天光破晓,场部公安局的张干事便将我带至场部,关进仅有两平方米的“小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狭小逼仄的空间,成了我短暂的囚笼。几日后,原三分场的“狗头连长”李风林突然现身,毫无征兆地与我调换,我重获自由,而他接替我被困其中。紧接着,公安局李秘书、张军山以及卞干事连夜对他展开突击审讯。后来才知,竟是他犯下了强奸一职工的女儿的恶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踏出“小号”的那晚,五月的风裹着丝丝寒意,沁入骨髓。我身无长物,唯有身上单衣蔽体。走投无路之际,向管理户籍的玉芬姐求助。她慷慨相助,赠予我两条小孩的被子与一件棉袄。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困境中,这份善意恰似雪中送炭,让我热泪盈眶。交谈间得知,她竟是农场领导宋良德的夫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被关“小号”的遭遇,在公安局干部雷干事的同情与关照下,竟成了缔结友谊的契机。此后,我们结为好友,他常给予我特别关照,生活也因此多了几分暖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离开公安局后,我被调往二分场,在这里结识了分场高场长、老宋头、白干事,还与郑云儿、朱振龙、高利东和五星、车康、金子勤等一众好友相遇,开启了一段别样的生活篇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分场的余茂生在上海患病需住院,因家庭经济拮据,为报销费用,执意回农场办理审批。我念及情谊,亲自陪他返场。不久后,听闻他在场部医院病情危急,二分场距离场部不远,我清晨便去食堂买了豆浆赶去探望。彼时的他已昏迷不醒,我守在床边,直至他咽下最后一口气,还为他擦拭身体、更换衣物,送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我离开二分场,跟随由宋良德带队的队伍前往小兴安岭伐木。初到山上,我跟着农工叶祥城学习木材检测。后来,阿乡独苗返沪,我接替他的工作,在办公室负责烧炉子,兼营一些零食、日用品售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后,宋永任主任交予我一把枪和一包子弹,安排我负责保卫工作。期间发生一件惊险插曲,当时年少无知,误将79式与62式两种相似子弹混淆,我竟用锉刀将稍大的子弹打磨后强行压入枪膛、上好枪栓朝天射击。结果,弹壳膨胀卡在枪膛里,怎么也取不出来。事后向宋主任坦白,他感叹我运气好,否则极有可能引发枪膛爆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山上的日子,闲暇时与农工们小酌聊天,听他们讲述过往经历,那些或传奇或平凡的故事,如同一扇扇打开的窗,让我领略到世间百态。小杭州昌长光凭借一手好手艺,专职为大家理发;倪大本曾是解放前上海泰兴路红装纱厂的义务警察中队长;老金原是上海淞沪司令部营作战参谋,却在肃反时被捕,关押于光华大学;李福林曾隶属上海华德灯泡厂工福会(特务组织),不幸在伐木时被倒下的树木砸中身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伐木结束,伐木队整建制并入农场基建队,我也随之成为基建队的一员,直至返城风潮起回到上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编者的话:《那些年的跌宕与温暖》,让人看到当年知青生活,不仅有劳作的艰辛,还有难言的辛酸,只因与领导一场口角,便改变人生。进小号,调分场,与劳改释放人员农工为伴,也有同情者终成私交。那些藏在文字深处的悲怆与温情,依然在心底久久回荡,成为笔者记忆中最难忘却的注脚。</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返城潮涌重起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抹不去的美好回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德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悠悠岁月,往事难如烟。1978年,春雷一声平地起,知青返城浪潮涌。对我来说,这辈子抹不去的回忆是,去农场办理返城手续及再就业的故事,那是一种苦尽甘来的美好,久逢甘露更欣喜。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9年春节下了一场雪,瑞雪兆丰年,新岁福满园。2月中旬的一天,居委干部万阿姨喜冲冲地敲我家的门,说“德发,你病退手续通过了,可回农场办理返城手续了!”接过万阿姨递给由公安局开出的《准予迁入证明》,我喜极而泣,连忙说:“谢谢!谢谢!”那种激动是无言以表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月下旬,黑龙江龙门农场仍然是银雪素裹,但场部机关屋内是暖暖的。那位劳资郁科长是我熟悉的,她热情地说:“你也来办手续,已经有不少人办好了。你们知青真不容易,一晃已十年,现在有政策,该回去了!” 手续办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出了劳资科,在场部黑北公路十字路口,遥望十八里外的三分场,浮想联翩。69年3月14日始到农场就在三分场,得益于家庭教益,我干活从不含糊,敢于抢挑脏活累活,为此我被任为排长,每年都被评为农场劳动模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过神来,去了场部附近的农场基建队,探望指导员张国民。1973年5月,三分场抽调各连队身强力壮的组成突击排,去支援引嫩江水至大庆油田的挖河工程。8月,突击任务完成,我排被调到农场基建队。 春到大地才化冻就开始挖地基,挑水拌泥灰盖房子,冬天上龙头山放炮取沙石,去小兴安岭伐木,干得比农活更累又充满危险。排除哑炮,惊险;顺山倒了,惊魂;伐木装车,惊怕。“险与怕”又奈何?作为排长的我,总会冲在前,那一幅幅劳动场景仍在眼前。 1974年我排有6位被评为农场劳动模范,可见全排战友都是好样的。该年7月由指导员张国民和队长王增铃作介绍人,我被光荣批准加入了党组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夜宿场部招待所,场部我是很熟悉的,那是我工作过的地方,往事历历在目。 1974年11月被调到农场团委,任团委干事兼知青办干事。6月,我被选送参加黑河地区农场分局知青干部培训班。一日,农场党委领导找我谈话,说我的干部转正因政审问题没批准,不过可以“以工代干”。对组织我总怀感激之情,但那个时代啊,什么都会成问题。又能怎样?只得吞下委屈继续干。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6年底,农场开展精简机构工作,抽调干部充实基层,我主动报名,自然被批准,去五分场任分场副指导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早上去了五分场。重逢老队长,话语分外多,老队长说:“你到分场晚,但对你印象特别深,你个子不高,在场院里上囤,有五级跳,180来斤重的麦袋,但总是坚持从开始干到结束,真不简单。”我说:“在哪儿我都是这样的,只有自己带头干,别人才会听你的。”老队长笑着说:“怪不得不少知青说,他们都很服你的。”我十分感激五分场那些兄弟,给了我帮助和力量。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五分场,总有一件事,令我刻骨铭心,难以忘怀。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农场说上有政策,除了高中生,超过25岁,不可参加考试。真让人无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8年,高考实行全国统一考试,充许大年龄知青参加考试,但只许考师范。 我参加了考试,考得农场文科第一名,那门地理竟考得98分,真出人意外,被哈尔滨师范学院录取。然而,1978年此时,春雷一声平地起,知青返城浪潮涌,到那年10月,一波又一波知青返城去了。于是,故土情深,有返回上海可能,那就放弃入学了。噢!只是可能,其中那股纠结的滋味谁知晓?潮起潮落的引力确令人身不由己。是对是错,只能由事后人生告知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手续办完了,该去的地方都去了,最后去了场长办公室,向领导道个别。闫海清场长深情地说:“你们知青对农场的付出,农场不会忘的。你在农场干得很好,回去后一定也错不了。”听了顿觉暖流涌动,虽无奈随潮起浪卷到农场,十年有苦有泪不负青春,这就足矣。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见了,自此,龙门成了我的一生回忆,知青也成了龙门的永久回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家不久,恰逄我的30虚岁生日,在家邀了知青好友相聚,浪起潮落大家又都回到故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大家七嘴八舌,憧憬着美好未来:“亏得邓公好政策,十年虚度终于有了新盼头。” “不管今后从事什么工作,总比农场好。”“是的,即使在马路上扫地,我也乐意。哈哈!”“哪天有工作了,我就准备结婚成家,我那位在农场就嚷嚷想结婚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边听他们闲聊,边沉思不无感慨,常言道:“三十而立”,如今知青成了待业青年,事业在哪里?但心里还是有些踏实,有了那坎坷的十年垫底,对今后似乎都不在乎了,生活总会好起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果不其然,5月一天,万阿姨又来了,笑呵呵地说,“街道人事科分管返城知青工作的李同志请你去-次。” 有好事了?第二天我兴冲冲地去了街道,那位李同志说:“区团委准备招录团干部,你在农场干得不错,街道决定推荐你去。”得知喜讯别提多高兴了,那份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是的,从此我一直把万阿姨、李同志当作我的贵人,始终铭记于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三天就赶到团区委组织部,施部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他慢条斯理地说:“全市想在返城知青中招录一批团干部,我区各街道现推荐有几十人,将择优录取一批人。录用要书面考试,还需到基层公司开展调研并要提交调研报告,能不能录取得看结果。” 我忙说:“知道了,我会努力的!”但心里却咯噔一下,“哇!还得过五关斩六将,并不是推荐就完事了,能否过关呢?” 好在自己有66届初中的底子,高考的经历,也就轻松过关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7月初,上海团校举办第42期培训班,学员是全市200来位招录的新团干,其中我区有20位,8月中旬培训班结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培训后、我被分配到母校江宁中学,当一名从事学生团干作的老师。十年一轮回,1979年9月1日随同新学年开学,我开始了新的人生道路。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蹉跎岁月,青春难忘。艰辛,让人坚韧;坎坷,教人淡然。三十而立重起程,明天会更好,夜读自学,进修提升,读研升华,为我的从教工作插上了翅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编者的话:一日见美篇有征文:“抹不去的美好回忆”,平静的心再起涟漪,人生美好回忆或无数,但要“抹不去”,刻骨铭心的就少了。回忆思绪一打开,自然就会跳出那一幕,就动笔写了《返城潮涌重起程》。该作品获一等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各位龙门荒友,可与分场联络员联系,了解供稿及其他资料的事项。 没写的可否偿试一下;或可转发农场老友,让其知晓。谢谢啦!</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