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存留此镜头(74)私藏)

毛子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辈子与文字打交道,以文谋生,以文载道,以文交友,一路走来,受赠的书画珍品免不了有一点,上至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书画家,下至同僚上司、亲朋墨友,珍藏箱底,随我东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其中,有一个人的书法珍品,我是炫耀于人前的,或悬挂中堂,或题印书名,或摆放书架正中,虽数度迁徙,数度搬家,始终末变,直至今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何人如此受尊?张飙也。他长我两岁,比我早进中国青年报社几月,学养修为高我几尺,琴棋书画甩我天涯。至于做人做事,更为吾师焉!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讲,张飙皆为我名副其实、心悦诚服的师兄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一九八六年夏,我回京从中国青年报社办完一切调动手续,准备前往人民日报报到之际,已经从中国青年报驻四川记者站站长位上,调回总社升任中国青年报副总编辑的张飙兄,非邀请我去他家吃顿饭不可,为我送行。席间,一边品赏嫂夫人亲自为我做的满满一桌川味菜肴,一边聊天。春秋八度,别情依依。几杯北京二锅头下肚,热辣辣的,不胜酒力的我,话题就有点收不住口了,飙兄问什么,我答什么,一吐衷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谁知,半年之后,有朋友拿来一本《人才》杂志送至我的办公室,说是上面刋有一篇报告文学是写我的。打开一看,竟是张飙兄的大作!文章的题目是《首席记者》。平日里都是提笔写别人的文章,平生头一次读到别人描写自己的文章,洋洋洒洒近一万字,一气读完,真有点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还听中青报的老同事说,这篇《首席记者》还被飙兄收入到他出版的一本报告文学集里。但这一切,他从未向我提及过,那怕一个字也未曾透露过,直到前不久在北京晤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迄今,张飙兄先后赠我多幅墨宝,包括为我上世纪九十年代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随笔集《揽世看涛》提写的书名,迄今一直悬挂在吾家壁上飙兄的两幅墨宝,还有竖立在书架的一幅贺年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向喜欢飙兄墨宝,以洒脱见长,笔力爽利劲健,收放自如,刚柔兼济,功力不凡,别具一格,一如其人。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我调到人民日报之后,直到2002年这十几年当中,虽再未与飙兄见过面,但他的踪迹却时有耳闻。后他从中国青年报副总编位上,又荣升科技日报社总编辑,虽总在丹墀之上,但文人气质依然,仙人洞,开笔会;滕王阁,办讲座;华清池,吟诗歌;井冈山,写小说;兰亭镇,感千秋,横扫文坛、书坛。他绝非时下那些手中既握权也握笔的官员书法家,而乃仕途中的另类。最终,彻底弃权从文,转任中国书法协会常务书记,一门心思研书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而今,他称得上是中国书法界一位奥雅奇伟的大家。陌生人只认其字,而我却是见字如晤人,见字心涌情——那弥漫在字里行间的一往情深!</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