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树的故事

陈爱国

那天去姑父家，发现他家院里那棵大香椿树又抽新芽了。树梢上紫褐色的嫩芽，在春阳下泛着油光，散发着浓烈的香味。十几年前，我便是从这树下移了一株幼苗，栽在我家门前花坛里。当时不过尺余高的一根细枝，谁曾想后来几年竟繁衍成林，将一方花坛挤得满满当当，蔚为壮观。

香椿在我们武功这一带是稀罕物。花坛偏又在路口，每天人来人往从旁边经过。每到春天香椿刚冒出嫩芽，这片香椿林子便引得路人驻足。先是三两个妇女站在旁边不走，叽叽喳喳说着话，最后看到附近没人，便嘴里说着:“咱扳几嫩牙牙尝个鲜”，于是便都动手去扳香椿；后来更有人提着塑料袋站在高处去攀折，完全忘了这树在主人家门口。不出旬日，树下部的春芽便荡然无存，只剩下高处够不到的地方还有几簇新绿，随着风儿在孤零零地晃动着。

香椿虽然好吃，但以前我却分不清哪个是香椿，哪个是臭椿。臭椿就是一般的椿树，那嫩芽又涩又苦是不能吃的。有次我和老伴去南山里，发现有几棵椿树没有苦涩味，就以为是香椿，结果回来一问人，人家说那也不是香椿。也就是那一年，我们才从姑父家移回了一棵香椿树苗。

那棵香椿树后来愈长愈高了，抬头望去，还有新发的几棵树枝已离花坛上面的高压线只有一米多距离。有次电工来查看时，建议锯掉树头。最后我们想既然影响安全，尽管很舍不得，最后还是把树身已经碗口粗的所有香椿树锯了，后来连根也刨了。连续几年了，发现每到初春土里仍会钻出香椿小苗，赶紧就找工具及时刨掉，因为这种树生长力特别旺盛，一个细芽几天时间就会长出一棵小树来。最后我们在花坛里栽上了一棵核桃树，当时只是心想别让一些人为吃香椿争风吃醋，惹事生非。想不到没有几年，核桃树也长大了，又面临着与香椿树一样的命运，不过最终把那棵核桃树上部的枝杈全锯了，让它横向发展去。

这就是香椿树的故事。这次走亲戚来到姑父家看到他家那棵老香椿树还在，姑父的儿子还给我们扳了许多香椿回来，因此便想起了当年香椿树的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