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为了供我的贫困生男友继续读书深造，我每天打五份工，身子熬垮。 他说，我供他一时，他疼我一世，等他博士毕业就和我结婚。 那天我带着玩偶头套，在一个高档商场楼下发传单，却看到他穿着昂贵的西服，臂弯里挽着一个漂亮的富家女。 我把传单伸到他面前，听到那个女人问他：“城哥，那个穷人真爱实验你还在做吗？到时候她真缠着要和你结婚，你要怎么收场，我可不想做小三呀。” “你放心，她只是个小白鼠，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再过几天，这无聊的赌约也该结束了，穷人的爱，到底还是拿不出手。” 我闷在快要令人窒息的玩偶服里，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顾明城，既然你的实验结束，那我也该离开了。 我隔着丑小鸭头套的呼吸孔，看着顾明城从豪车后座走出来。 他今天没戴那副磨掉色的银框眼镜，身上剪裁精良的西装看起来价值不菲。 他腕间戴着我曾经开玩笑说，就是从清朝开始打工我也买不起的腕表品牌。 一个年轻俏丽的女子从副驾驶追出来，挽着他的手臂，两人十分般配。 我走上前，手发着抖，嗓音因为重感冒变得沙哑，他没听出来。 “先生，看一下吧......” 一杯滚烫的咖啡突然泼到我的头上，透过气孔，零星溅落在我的鼻尖，烫得我一抖。 “京市的商圈真是越来越掉价了。”他掸了掸被玩偶爪子碰到的袖口，将空咖啡纸杯扔在我脚下，昂贵的皮鞋碾过散落的传单。 “这种地方就该设置准入标准，也不看看来往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邋遢的玩偶服，眼中有隐藏的很好的嫌恶。 可他不知道，穿玩偶服发传单的时薪比我在便利店要高五块。 顾明城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凑齐，他跟我说助学贷款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断了。 我只好放弃环境相对舒适的便利店兼职，改成来发传单。 “城哥，你那个实验对象，不会真的要缠着你结婚吧？”他臂弯里的女人掩唇轻笑，语气有一些埋怨。 “我爸爸下个月就要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了，我可不想突然变成小三。” 顾明城语气淡淡：“没想到她能坚持这么久，要不是打赌输给了老陆，谁愿意跟这种底层人接触。” “我可不想真的扶贫。” 我看着这对般配的男女走入商场，不到五分钟，就有保安过来驱赶我。 我掏出手机，今早顾明城给我发了条语言。 “胃还疼吗？我托师妹给你带了胃药，等我下了实验室就去找你，好好吃饭。” 我望着对面奢侈品店的反光玻璃，丑小鸭玩偶滑稽的身影显得越发扭曲。 原来这五年，我只是一个富家少爷因为无聊打赌结果输了，迫于无奈攻略的“赌约”。 我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一把将玩偶头套摘下，蹲在垃圾桶旁干呕。 为了省钱，我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吃过早饭了，今天应该是胃病又发作了。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鼻子落在地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我看着丑小鸭头套上的大片咖啡渍，像个扭曲的爱心，好像在嘲笑我的深情错付。 头套弄脏，又要赔钱了。 我想到五个月前他生日那晚，我答应饭店老板娘在后厨洗盘子洗到凌晨，她才准我把顾明城的生日蛋糕放进冷藏柜里，不然就要扣我的工钱。 那天我洗到冻疮开裂，赶在一点钟之前回到家给他过生日。 他看着我捧着蛋糕红肿的手心疼得要命，不顾我的手又肿又丑，将它们拉进嘴边轻轻吻了好久。 他说：“小安，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我在烛光里看着他深情的侧脸，那一刻觉得就是吃再多的苦，也值了。 我发了条消息给他：“我到家了，你在哪？” 顾明城没有回消息，手机提示我给顾明城关联的亲属卡刷掉了两万。 过了很久，顾明城的消息弹出来：“明天实验要用的进口试剂到了，还差两万。”第2章 我盯着屏幕上的数字，手指无意识抠着消毒水泡发的指节。 上个月刚交完他导师推荐的学术会议报名费，这个月初，他说他的新论文需要数据建模，电脑卡死，我赶紧转了一万给他，让他买台新的，怕耽误他的进度。 凌晨三点多，我迟迟无法入睡，顾明城发了条带定位的朋友圈——在我从未去过的城南别墅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