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亚】 第三十一章（a）疯河

绫子

【阿斯托亚】 第三十一章（a）疯河

——落基山以西创业记事

by 华盛顿-欧文Washington-Irving (1783-1859） 原作發表於1836年

绫子 翻译 4/23/25

第三十一章 （a）疯河

在疯河畔，亨特先生与其他伙伴商议了他们的行程。狂野湍急的河水让他怀疑下游是否障碍重重，那足以使航行既缓慢又危险，甚至无法通行。担任向导的猎人们对下游河流的状态也一无所知；他们不知道会遇到哪些岩石、浅滩和急流，也不知道它会穿过哪些山脉和沙漠。那么，他们是应该抛弃马匹，驾着脆弱的树皮舟，在这条狂野、可疑、未知的河流上自由驰骋呢？还是应该继续他们更辛苦、更乏味，但或许更稳妥的陆路旅行？

不出所料，大家几乎一致投票赞成登船；因为当人们身处困境时，一切变化似乎都会变得更好。现在的困难是如何找到足够大的木材来建造独木舟，这些高山地区的树木主要是松树、雪松、山杨、山楂和花楸，以及一种叶子类似柳树的小型棉树。还有一种大型冷杉，但节疤很多，用斧头砍伐时很危险。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在河流下游发现了一棵足够大的树木，于是营地就转移到了那棵树附近。

人们开始砍树，山间回荡着他们不寻常的斧头声。就在他们准备顺流而下的时候，亨特先生仍然对航行的可行性心存疑虑，于是派出一支探险队，由书记员乔本·里德、猎人约翰·戴和翻译皮埃尔·多尼恩组成，奉命沿着河流行进数日，观察其走向和特征。

河流观察队离开后，亨特先生将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现在到达了哥伦比亚河流域源头，这是阿斯特先生此次行动的主要目标之一。据说这些上游支流盛产河狸，而且迄今为止尚未受到白人捕兽人的骚扰。在最近的木材搜寻中发现的大量河狸踪迹证明附近是一个良好的“捕兽场”。因此，现在是时候开始在荒野的中心地带，放开那些捆绑想与贸易团体脱钩的顽强捕兽人的绳索了。此次出征的人员分别是亚历山大·卡森、路易斯·圣米歇尔、皮埃尔·德泰耶和皮埃尔·德劳内。捕兽人通常两人一组，以便在孤独而危险的捕兽工作中互相帮助、保护和安慰。因此，卡森和圣米歇尔组成了一组，德泰耶和德劳内组成了另一组。他们配备了陷阱、武器、弹药、马匹和其他一切必需品，准备在疯河上游及附近山间溪流捕兽。这很可能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等他们收集到足够数量的毛皮后，就把毛皮驮在马上，尽快赶往哥伦比亚河入海口，或者公司可能设立的任何沿途哨所。他们告别了同伴，怀着坚定的决心和愉快的心情，开始了各自的旅程；虽然在外行人看来，这些孤独地航行于荒凉而险恶的荒野，就如同被抛在大海中央的舢板里漂流。

至于孤独的捕兽人所面临的危险，读者在读完本书后，将会充分了解这些可怜的家伙在狂野的旅途中遭遇的艰难命运。

捕兽人刚离开不久，两个蛇族印第安人就闯进了营地。他们发现这些陌生人正在制作独木舟，便摇了摇头，示意这条河无法通航。蛇族人的消息遭到了一些执意要登船的人的嘲笑，但几天后返回的探航队证实了蛇族人的说法。艰难地沿着河流前进了两天，发现这是一条狭窄、弯曲、湍急的河道，被岩石环绕，急流密布，偶尔还有悬崖峭壁。从其中一处悬崖的顶峰，探航人员鸟瞰到河水汹涌奔腾，穿过山腹，远处岩石峭壁密布。确信无论从陆路还是水路追寻它的路线都是徒劳的，于是探航人员放弃了进一步的调查。

这些相互印证的报告促使亨特先生决定放弃疯河，寻找更适宜航行的河道。他的同伴们一致同意这一决定，唯独米勒先生不堪忍受陆路旅行的劳累，不顾一切地决定立即登船。这位先生此前一直处于忧郁烦躁的状态，身体不适，骑马出行对他来说极其不便，而且他对自己在远征中所占的份额比同伴们少感到不满。米勒反对继续陆路行军的无理主张被驳回，一行人准备撤营。

此前一直在山间担任向导的三位猎人罗宾逊、霍巴克和雷兹纳这时站了出来，建议亨特先生前往密苏里毛皮公司的亨利先生去年设立的哨所。他们曾与亨利先生同行，根据附近的地标判断，他的哨所应该不会太远。他们推测中间可能只有一道山脊，可以轻松通过。

亨利的哨所，或者说堡垒，位于哥伦比亚河上游的一条支流上，他们确信乘独木舟顺流而下会很容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