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扬波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记南通市乡镇企业家刘伯勋

作者黄志冲

一

1979年夏天的大上海。海风和江风突然吹拂得南京路繁忙和热闹起来，大楼上明灭变幻的霓虹灯闪烁得人们眼花缭乱，路旁五光十色的广告使人目不暇接；橱窗里的新产品引诱得顾客们流连忘返，姑娘们穿着鲜艳服装，在拥挤不堪的马路上走得趾高气扬。这一切，既使人神情洋溢，又令人头昏眼花。在新城饭店301房间里，一个“乡下佬”正弓着背，垂着头，皱着眉，神色焦灼地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这时，他正在酝酿着攸关一个电机厂命运的计划，也可能，这家电机厂在他眼前的烟雾中永远地消失，也可能，在他紧锁的眉宇间猝然一闪而兴旺起来。这家从二间半染坊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南通川港电机厂，在国民经济飞速发展起来的形势下，在商品信息如同万花筒一样，在人们面前变幻莫测的今天，他们生产的农用72一D2/T275千瓦的发电机销售量突然下降，市场出现了饱和。怎么办？全厂所有的工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他们信赖的厂长刘伯勋来决策…这位坐镇上海，每天两次向全国12家大城市了解商品信息的电机厂刘厂长，沉重地在这闷热的房间踱起步来了。全国12大城市每时每刻的商品信息在这个农民厂长的起居室里汇总净化。办厂如果盲目上马，那是把老百姓的钱扔到赌桌上去碰运气，但要摸准商品销售的行情又是何等困难，更何况这是一家由农民办起来的电机厂，他们在进行着这块地方的人们未曾进行过的事业。刘伯勋是一个标准的农村汉子形象，笔直腰板，高高的个，乌黑的“国”字脸堂，一张深沉而严峻的面孔。有一年在火车上，差点让上海电影制片厂的一位导演挑选去当演员。为了防止马路上的噪声干扰，他刚才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这时，屋里尽是烟雾，闷极了！他推开窗户，迎面吹来一股黄浦江的风，好凉爽啊一一在这闷热而噪闹的上海大暑天，有一股凉爽的风是多么令人惬意…忽然，他的眼前一亮，犹如一个在茫茫的夜晚追赶和寻找目标的奋击者，猝然遇到一个大闪，他似乎在这一瞬间看见了什么，这个平时就是炮弹落到了他脚下也不惊乱与慌张的汉子，这时却兴奋而又紧张地重新又拿起了电话，他又沟通了东南线、东北线、西北线…“请你们注意电风扇，对，关于电风扇的一切情况！”是的，从农用发电机改成家用电风扇，这是一条比较稳妥的路子，比搞电冰箱、洗衣机、空调来得方便，投资少，上马快，厂现有的机械和生产线还可以利用。一天后，全国各大城市关于电风扇销售的信息汇总到了新城饭店。当时，有的大城市也没有生产电风扇的厂家，属于新开发的家用电器，而几种名牌产品又远远供不应求，就连大上海的这家新城饭店，六元钱一夜（在当时是比较高档的)的房间也没有电风扇。三天后，在全国各地了解商品信息的供销员全部集中到了上海。一个决定该厂命运的决策就在这新城饭店的小房间里酝酿成熟了。这时，刘伯勋的电话直挂厂里。他点兵遣将，一行由技术员、绘图员、设计员，钳工、车工、翻砂铸件工等组成的新技术小组来到了上海。他们买来了上海华生、广州钻石、苏州长城等名牌风扇，一一进行解剖借鉴。在饭店里，技术员们为新产品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和认真的探讨。刘伯勋这时习惯地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两天后，他要大家把一切都停下来。了解他的人知道，一个非常周全的新产品上马计划已经在厂长那里形成了：“我们南通一到春天，遍地是桃花，我们的电风扇就叫‘桃花’牌吧。根据我们厂技术力量和现有设备，不可能独辟蹊径，只能博采众家之长，成我‘桃花”一家之风格。我们的机头要有华生牌那样高质量，我们的款式要有钻石牌那样美观，我们的色彩要象长城牌那样沉着，使人放心，而我们的价格，要比它们都低。这样，我们才有竞争的能力…在离开上海到十六铺码头乘船回南通前，刘伯勋带了几个供销员来到了最繁华的南京路。当他们站到了上海最大的第一中百公司前面时，刘伯勋突然问：“你们说，我们第一台桃花牌电扇应该在哪儿卖？”几个供销员都愣住了，愣在这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之中，愣在这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下……过了许久，大家揣摩着刘厂长的意思问：“第一台电风扇送到哪儿卖？县城金沙…南通…南京”“不！这儿！”“这儿？上海第一百货公司？”大家仰头望了望高耸的大楼，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商品要打进这家公司，谈何容易？更何况像电风扇这种高档家用电器！“如果我们的产品经不起全国最大商场的检验，那我们干脆别搞！”

二

会战开始了。刘伯勋宣布：元旦前拿出样机。全厂工人象炸了锅，一下子沸腾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来自华生电扇厂的一位工程师说，如果按照他们厂里的常规搞法，从筹集资金开始到样机出厂，别说四个月，十四个月也难上马。”是的，从描图纸开始，到投放市场，4个月？这确实有点玄。刘伯勋怎样想的呢？刚进厂的农民工虽然缺乏组织纪律和技术知识，但他们不按部就班地只干八个小时，他们起早带晚干惯了，也习惯于连续干个把月…”厂党支部的全体成员和攻关技术小组都搬到厂里来住了，不拿出样机不能出厂门。工人们也很明白，成功了，多拿钱；失败了，仍然回家种田当农民。全厂上下拧成一股绳，拚命干，这是农民办工厂的一大特点。多少个日日夜夜，工厂就是刘伯勋的家。两个孩子，他顾不上了，有妻子顶着。照顾母亲，他也顾不上了，请兄弟姐妹们帮着。而到后来，他自己病了，嘴上起了泡，肝在痛，胃在泛酸水。不仅刘厂长一个人病了，全厂所有的工人都“老”了一大截，瘦了几斤肉。样机出厂了，质量、款式都达到了预定目标，桃花牌电风扇打进了上海中百第一公司。，105天，假如……，说不定方案还在办公室里、会议室里争论不休假如…，105天，假如……说不定还在为50万元的资金磨嘴皮。105天，假如……，说不定还是一张图纸哩。105天，假如…，可能还在按部就班地往返于设计室与车间的扯皮之中…然而，在刘伯勋手中，他已经神速地将商品投放了市场。他们厂犹如一支轻骑兵，当人家的大部队带着辎重还在路上蠕动时，他们已经占领了山头。

三

产品是出来了，但用户只知道华生、钻石、长城……“首先要让人们了解我们桃花牌电风扇！”这位1962年南通县中毕业的高才生，深深懂得广告宣传在现代商品流通中所起的作用。在80年代初，广告宣传还没有今天这样流行，然而这位有魄力的农民厂长，只要钱花在刀口上，从不皱一下眉头，电视、广播、报纸、路标、橱窗、幻灯…一切现代宣传工具都用上了。入冬后，全国在徐州开了一个规模巨大的订货会，能参加这样的会议，是宣传自己产品的一次良机。但是，一个社办厂想参加只有地、市一级才有资格参加的订货会议，那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了。“去，闯一闯去！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大不了被关在会议的门外。”从全国汇集来的一万多订货客人使古彭城突然热闹起来了，淮海路上人流如潮。这时，开来一辆卡车，他们带来了录音机和广告牌，带来了广播员和美工。尽管人们一眼看出他们仍是乡下人，但这些人出手不俗，气度非凡。他们在会议的中心地点~徐州警备区招待所住了下来，打铜了一间房间，自己布置了一个“桃花牌电风扇样品展览室”随后，他们搞来了会议的入场券。会议一开始，他们非常有礼貌地向全国各大公司发出了二百封邀请书。代表们感到有些惊诧，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桃花牌电风扇？这种发邀请书请人参观的形式从未见过，实属奇特。代表们感兴趣了，要来探一下。明好！刘伯勋笑容可掬在等候着。门口放着一张书案，龟形大砚台搁着一支上等狼毫，案头上写着“请首长和来宾们签名留念，留上通讯地址。”代表们又感兴趣了。不管自己的毛笔字挥得如何，在这铺好的宣纸上划上几笔也是一种小小乐趣，况且，他们对自己名字，书写总是很自信的。一开始，刘伯勋还有些担心，这批尊贵的客人是否愿意踏进他们的门槛。谁料，被邀请的都来了，没邀请的还有意见。“用户是皇上”。美工连夜印邀请书，第二天一大早，邀请书带着油墨的香味又发出去了。两天后，回访开始。这样一来一往，这个小小的电机厂，熟悉了全国100多家五金交电批发站的业务员和经理。回访的过程，就是送货上门的过程，谈交易的过程。刘伯勋坚持这一条：只要真诚地为用户服务，不愁做不成生意。平时寡言罕语的刘厂长，做交易时的嘴却甜得对方心里痒痒的。刘伯勋第一次来到北京朝阳区批发站的孙加先经理面前时，孙经理问：“你们？南通川港电机厂？在哪儿呀？”是的，厂太小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农民能造电风扇，不简单啊！你们广有工程师吗？”“没有。但我们的桃花牌电风扇是经过各级检查合格的。我们厂制造电机十几年历史”怀疑质量，第一次没谈成，第二次再来。“我们厂在你柜台上专设修理部。”刘厂长说。“我要了你，顾客要不要你？”孙经理说。“如果实在销不出去，你们将货退给我们厂，如果困仓库，资金周转不过来，利息我们厂里来付……”刘伯勋与孙加先一共谈了五次。墨守成规地做了三十多年生意的用户，感到刘伯勋的这种方法很新鲜，不妨试试，用户的忧虑解除了，生意也做成了。后来，孙加先经理拍着刘厂长的肩说：“我算服了你。”是啊，做生意就应该懂一点心理学。你看：他们的宣传车出动了，从厂里带的广告和标语用上了，录音机响起来了，从早到晚，宣传车来回在运河古道畔古彭城下、淮海路上…这仅仅是小小的涟漪，大的波浪还在后头呢！1981年的全国订货会在长沙举行。会议一开始，桃花牌电风扇的宣传又出了一个绝招，整个会场为之哗动。录像机在当时还不多，用在广告宣传上更少先例。而刘伯勋在会议前两个月就准备了。他们得知福州市商场有一套录像设备，便前往商谈，商场同意协助厂里录像。一个现代化的广告宣传工具竟被一个农民企业家用上了。从每一个镜头的选择和每一句台词的运用，他都自己亲自来，俨然一个大导演。在订货会期间，录像机搬到了样品室，或是放在饭店门口、休息室、影剧院的门口，到处放起了当时颇为时髦的录像，使得那些大公司、大工厂邀请的几位漂亮的女讲解员却显得有点逊色。酒茶饭后之余，代表们看了录相不免要议论起来：“江海平原的物产这么丰富！”“这个农民厂不简单，厂里的柏油马路这么宽，厂门这么气派，车间也搞得不错…”“厂里的绿化也很好.厂的面积有两万八千平方米，不小了……”“工人的操作水准和生产线也行……”主持会议的领导同志讲话了：“川港电机厂真神，有门儿。”全国订货会议年年开，难道刘伯勋还有什么新招？大家都在关注着。1982年的全国订货会挪到了离南通不远的常州。刘伯助独家办了一个“新品种选样会”，在全国会议前一个星期，把代表请进厂参观选样。他们按照乡下人的习惯，隆重地欢迎了全国40多家公司和单位代表，小镇上没有宾馆，为了让客人们休息好，工人们腾出了自己的宿舍，千部们让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工人们也把自己最好的被褥洗干净，拿了出来，交给了厂长招待客人。客人们高兴了，他们看到了南通的大好风光，看到黄海和长江汇合的气魄，看到了川港电机厂的面貌，看到了工人们的文明生产，他们对桃花牌电风扇更加了解了，更加信任了。还没有到常州，货就订完了。·到了常州，在所有的电风扇陈列展览室中，桃花牌电风扇又一次独占鳌头，他们以十几个全新品种，吸引了所有的代表。一个小厂，在短短的一年内，翻出这么多式样，那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四

桃花牌电风扇出名了！南通川港电机厂出名了！刘伯助出名了！国内13个省，20多个城市和直属商业部管辖的7大重点商场在畅销着桃花牌电风扇。冬令季节，应是由风扇销售的冻结时期，然而江苏《新华日报》从一家大商场发出了一条奇怪的消息：“冬天桃花也盛开”南京新街口的大商场，早晨进的桃花牌电风扇，晚上电告厂部：“货已售完！”郑州有一用户，出差时忘了关电风扇，三个月后回来，电风扇转得安全无恙，手一模，机头还不很烫手。他顿时惊叹得目瞪口呆：桃花牌电风扇有好高的质量！一到夏天，厂门口就车水马龙，有时候等着几十辆卡车。要货！一个农民小厂，击败了几千家一哄而起的电风扇厂，昂首挺胸地站了起来，挤进全国名牌产品中间，和有七八百个工程师的国营大厂来竞争了。1981年，400mm桃花牌落地电风扇被评为一机部电工总局的优质产品。1982年，又被评为江苏省优质产品。1985年，参加了国优产品的评比。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他们要探索刘伯勋办厂的魔法。来了~长城、驼峰、雪花牌电扇厂！来了~作家与记者！来了~电影厂的著名导演和编导！突然，一则不幸的消息也来到了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1986年8月的一天，夜十一点钟，中央电视台播出了一条消息：桃花牌电风扇在河北廊坊地区电死一人。“啪！”刘伯勋关掉电视，点燃香烟，紧锁着愁眉：“电风扇出了什么问题？”刘伯勋派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老沈到廊坊去处理事故。廊坊市消费者协合秘书长陈开英一见老沈，就嚷噻，“桃花牌电扇电死人，我叫你们的电扇从河北市场上永远消失”粗暴，忍了。“是不是请医生作一下技术鉴定”“人已火化了”“你们怎么定为是触电事故的？”“家属反映的。”这时，老沈想起了临行前刘伯勋“一定要弄清事实”的叮嘱，稍停了片刻，问：“反映能作为结论吗？”这位秘书长哑然。经过近半个月的调查交涉，终于弄清了事实的真相：桃花电扇质量可靠，没有电死人命！“各位观众，据河北廊坊市消费者协会来电”，这时的刘伯勋紧紧盯住电视机屏幕上的播音员，“×月×日关于桃花牌电风扇电死人的报道有误，现郑重声明：桃花牌电风扇没有发生电死人命的事故！”眉头紧锁半月的刘伯勋，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拔出一支烟，点燃了…事后，廊坊市消费者协会秘书长陈开英给川港电机厂发了一封信：要求桃花牌电风扇到廊坊市开展销会，消费者协会提供一切方便。“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有人问刘伯勋。“这是件好事。”刘伯勋回答得很简单。好事？是啊，廊坊地区的群众更加厚爱“桃花”了。

五

“赚国内人的钱，脸上有点害躁。”刘伯勋对厂里工人们说“我们要把眼光盯住国外，要赚外国人的钱。”刘伯勋有气派！刘伯勋真有能耐！刘伯勋令出如山，准能做到·1986年的一天，刘伯勋不知从哪儿得到一则消息，香港炀山贸易公司老板何仲芸要到大陆办登山旅游鞋合资工厂。但已经晚了，南通市二轻公司正同何老板洽谈此事。然而，由于机关办事效率还不高，市二轻公司迟迟不能与何老板签约。何老板有点灰心。一次，何老板从一家文艺刊物上看到了关于介绍刘伯勋的报告文学，自言自语：“此人真能干！”于是，通过关系，慕名而来了。此时，刘伯勋为获得迟到的消息而犯愁，接到何老板来厂的电话通知，真是喜出望外，喜不自禁！“一定要好好接待。”他心里已想好了周全的接待计划。没有丰盛的筵席，没有奉承的语言，只有精干简练的作风和快节奏的接待安排。何老板这下“对”上“象”了，心里暗暗佩服，提出要与刘伯勋合办鞋厂。“行！”掷地有声，清脆响亮，仿佛一锤定音！刘伯勋与何老板合办鞋厂进展顺利，商定企业名为江海球星公司。当何老板来到南通签约时，市二轻公司急了。他们找到刘伯勋：“这个合资项目我们先谈，请不要中间插手。”“插手？”刘伯勋点燃烟，说，“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我们并没有插手。”市计委来做“娘舅”了，调解之结果是，川港电机厂与市二轻公司联合与港商合资。对这样的调解，刘伯勋当然是不服的。他找到了南通市市长张佑才。“要鼓励竞争”，张市长对有关部门的领导说，“国营企业不要同乡镇企业抢饭吃，川港电机厂与市二轻公司抢时间、抢速度，这本身是竞争，难道我不鼓励这种竞争吗？”何老板也生气了：“谁准备得早、准备得快，我就同淮合资，“行！”还是那样的掷地有声！终于，刘伯勋又赢得了这盘棋”，江海球星公司在这江海平原上，在这“桃花园”中诞生了！“在发展外向型经济上你还有什么打算？”南通县政府的领导问刘伯勋。“我想让‘桃花开在美国1”“有把握吗？”“我正在努力，我相信会有把握的。”

六

1987年秋。春花秋实。川港电机厂生产的“桃花”牌电风扇更受古客青睐，又是“桃花”盛开的一年。然而，刘伯勋却并不满足于此。一天，他风风火火从川港赶到南通，找到市委办公室黄秘书：“我想建立一个江海电器工业公司，可借找不到一个好的助手。”刘伯勋请黄秘书荐贤了。，“1979年，在上海新城饭店是谁做你助手的？”被黄秘书一问，刘伯勋眼睛一亮：“薛超，他是个人才。”薛超原是川港电机厂的副厂长，1980年因工作需要又调到建筑公司。几年来，老薛一直关心着川港电机厂。说实话，这几年川港电机厂的发展，也有老薛的一份功劳。刘伯勋来到薛家：“老薛，我请你再回电机厂。”早就听说刘伯勋筹办江海电器工业公司，薛超有“心有灵犀一点通”之感，会心地说：“老伙计，召之即来。”于是。经批准，剂伯勋任经理，薛超任副理，一个江海电器工业公司延生了。公司下属两个厂，一个子公司：电机厂、无线电厂、江海球星公司。整个公司，将在“八五”计划前三年实现产值超亿元，创汇和利润均超千万元。真是一幅喜人的宏伟蓝图！“刘厂长，你是江海平原上的明星厂长，请问，当一个厂长需要哪些学问？”有一次，一个青年作家饶有兴趣地问。刘伯勋抽了一口烟，说：“需要一个综合性的学问。“综合性的学问？”“对，就象你们作家写戏，戏是一门综合性的艺术一样，它需要小说的情节，诗的语言，美的音乐，立体的画面，等等。”“厂长呢？”“厂长需要冷静的会思辩的哲学头脑，宣传家的才智，美学家的知识，指挥家的判断，企业家的管理水平，经济信息的掌握，用户的心理研究，还要学会用法律来保护自已，学会与社会的周旋与冲撞.”“你有这门综合性的学问吗？”“我在逐渐积累，但还不够，还要继续积累。”这时，从窗外传来蒋大为那情真意切而激荡奔放的歌声：“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迷人的故乡。啊！南通是桃花的故乡。愿江海电器工业公司的“桃花”开放到祖国的四面八方，盛开在世界的五湖四海。工大一L用m.面方线电厂、江海球星公司。整个公司，将在“八五”计划前三年实现产值超亿元，创汇和利润均超千万元。真是一幅喜人的宏伟蓝图！“刘厂长，你是江海平原上的明星厂长，请问，当一个厂长需要哪些学问？”有一次，一个青年作家饶有兴趣地问。刘伯勋抽了一口烟，说：“需要一个综合性的学问。“综合性的学问？”“对，就象你们作家写戏，戏是一门综合性的艺术一样，它需要小说的情节，诗的语言，美的音乐，立体的画面，等等。”“厂长呢？”“厂长需要冷静的会思辩的哲学头脑，宣传家的才智，美学家的知识，指挥家的判断，企业家的管理水平，经济信息的掌握，用户的心理研究，还要学会用法律来保护自已，学会与社会的周旋与冲撞.”“你有这门综合性的学问吗？”“我在逐渐积累，但还不够，还要继续积累。”这时，从窗外传来蒋大为那情真意切而激荡奔放的歌声。“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家乡。”……啊！南通是桃花的故乡。愿江海电器工业公司“桃花”开放到祖国的五湖四海，盛开在世界的四面八方！

刘伯勋（1942~2019）

南通县中学毕业名录

1976年12月25日刘伯勋赴京参加了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

作者概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