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纪行之二：奇特旺国家森林公园

霜钟余响

　　4月9日，当阳光初照在酒店门前，我们开始沿着盘山公路向喜马拉雅南麓进发。车窗外，加德满都谷地的红砖墙渐次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林木。经过五六个小时的颠簸，奇特旺国家森林公园挟着草木的清芬，迎接着远方来客。

　　我们住进了充满丛林特色的度假村宾馆。午餐后，一位肤色黝黑的尼泊尔小哥领着我和同屋的老李走向娜普娣河。

　　我们上了独木舟，一位同样肤色黝黑的船夫在船尾撑杆，小哥在船头指引。小哥以他鹰隼般的目光搜索河面和两岸，不断向我们指点他的发现。

　　一会儿，一只红蓝白色相间的水雉踩着浮萍掠过，飞向树枝。

　　一会儿，银白色钳嘴鹳在岸边徘徊，如同弯刀的喙还带着淤泥。

　　还有灰黑白相间的不知名水鸟，呆立在岸边。

　　一只黑色的大鸟抬头看着我们，等我们的船靠近时，又展开双翅，飞向远方。

　　有趣的是，水湾处有几头水牛悠闲泡在水中，待我们小船靠近便惊慌地从水中跃起，逃到岸上。

　　转过河湾，向导忽然压低声音。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岸边浅草中静卧着一条鳄鱼，甲片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泽，眼睛半睁半闭，似睡非睡，像一座雕塑。

　　旱季的河水清浅，逆流中，一个船工正赤脚站在水中双手推船；岸边生长着蓝紫色小花，斜倚水面，倒影随波轻晃。

　　我们开始弃舟登岸，付给撑船小哥小费，并与之留影。

向导同样在前面领路，穿过丛林我们看到一只梅花鹿。

　　而在遥遥的河对岸，我们看到了猕猴家族与梅花鹿群相处在一起。

　　跨过一条小溪，大象学校的木栅栏豁然眼前，一个庞然大物被锁在象棚中。

　　而另几个大象正用长鼻卷着青草大快朵颐，耳翼拍打时带起的风掀起满地落叶。

此刻，我们的另一队团友正跨上象背上左右摇晃，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他们是第一次与丛林之王达成默契。

　　而真正的珍惜动物独角犀牛隐现于河畔，阳光下，浑身甲胄呈现黄铜色泽，而浸泡在水中，又呈青铜色。当它甩动头颅时，脖颈处滑落的水珠，会在逆光中幻化成小小的彩泡。

　　当我们乘坐吉普车驶入核心保护区时，旱季的森林正展现着半枯半荣状态。灰褐色的娑罗树在蓝天下勾勒出铁画银钩般的剪影，枯叶在车轮下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我们在河畔林间穿梭，寻找和观察野生动物。

　　发现了长角梅花鹿，孔雀，长嘴鹳，乌龟和鳄鱼。它们分别隐匿活动在树丛、河滩、草丛中。

　　一只蓝孔雀的尾羽缀满眼状斑纹，比我们在公园内看到的孔雀羽毛新鲜，充满张力。

　　河道无限伸展在丛林深处，浩渺苍茫，里面究竟藏匿多少飞禽，多少走兽，作为一名匆匆过客，看不清，猜不到。而威猛的孟加拉虎或许在夜幕降临时才开始出现?

　　斜阳挂在树梢了，到了我们返程的时间。

　　傍晚，是在娜普娣河畔观赏日落的时刻。但遗憾的是，落日被厚厚的云层遮住，留给河面只是蒙蒙灰影。但是，我们却看到河湾处两只犀牛以及归巢的水鸟。

　　河面上游船渐次归来，与岸边的人群一起走到水畔桌台，品尝咖啡啤酒，直到灯火阑珊时，都是赏心悦目的休闲休憩。

　　当第一颗星子跃上树梢，塔鲁族的篝火在度假村空地燃起。赤足的少女们戴着银铃脚镯旋转，腰间的铜铃与手鼓共振。

　　小伙子们也踏着舞步走进场内，他们手中木棍与羽饰在火光中摇曳成流萤。

　　当那个头发斑白的欧美老者被邀入舞圈时，竟以出人意料的轻盈步伐融入节奏，鼓点的节拍与少男少女们的足尖相得益彰，成为篝火晚会上动人的注脚。

　　次日清晨，薄雾笼罩的塔奴村如同被琥珀封存的秘境。阳光穿透雾霭，在泥墙草顶的屋舍上镀了层金箔。

　　我们看到泥屋墙壁印上神秘彩色手印，泥屋内还保留传统的生活用具。让我们感受着塔奴族传统的生活气息。

　　朝阳下，牛群羊群披挂金黄锻彩，悠然自得地啃啮青草。

好似牧歌里的田园，白鸟掠过，满目青葱，春光在静谧中流淌，岁月这般恬静安详。

　　村妇们将铝盆顶在头上，来到青翠河边。朝晖斜斜地洒落，为她们勾勒出金色的轮廓，也给河面披上一层璀璨的金纱。

　　她们到河边浣衣，河水随之流光溢彩。银白的浪花跳跃在碧水和彩衣之间，显得格外清亮明净。

　　归来顺途而望，奇特旺的森林已在晨雾中化作一片深绿。逆影波光中几只小舟顺流而下，两岸黄花，一川蓝翠。

　　回头而望，一个小姑娘骑车迎着阳光而来，又是朝气蓬勃。

　　沿途，我们看见老人和村妇，赶着牛羊在原野里悠然度步。那黄色草丛像非洲草原，而背后的青山又构成了冷暖相间田园画卷。

　　这样地看着走着，我突然感到，原来原始的生命力，不但在森林保护区之内，也在森林保护区之外。当文明与自然如此温柔相遇，每个瞬间都成了值得永远珍藏的诗行。

2025.4.18尼泊尔旅游归来

注:文中三张图片由同行队友提供，在此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