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女儿上初中的第一天

乡愁的选择

从小就在这个校园走动,也曾经以为遥不可及。你那些荣光曾经让她为之感动,也一再为走进你而努力。 今天开始,她成为您其中的一分子。希望能沐浴您的荣光,也希望她能为您增辉。我今天把她交给你,她曾经天真烂漫,活泼善良,聪明伶俐,明天,你还一个什么样的她给我? 或许不想长大,但人生无法拒绝那挥洒汗水甚至泪水的日子,无法绕过属于自己的责任与使命。天真烂漫无知无畏的身影终将渐行渐远。 朴实的回力鞋,指定的“校鞋”,愿你能带着她踏实而又轻盈地走好每一步,走好每一天。 她曾经喜欢扶着我的肩膀,踩着马路牙子,一晃一晃地练习平衡。我一边训斥她不文明,走路没风范,一边任她扶着走过了大街小巷。 没有我相伴的日子,愿你足够结实,保持干燥。愿她踏过的每一道坎坷你都能为她夷为平地。 从此告别了饿了就喊妈,疼了就叫爸的岁月。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打理自己的生活。 而她也意识到了这一切,前几天就开始自己洗衣服,整理行李。这样一个自觉而努力孩子,让人欣慰而又不舍。 上学前到爷爷奶奶家,和他们告别。感谢他们十多年来的悉心照料,疼爱有加。 而爷爷奶奶也老了,叮嘱他们要自己保重身体。 你轻轻地转过身,喃喃:再见了,我的小学,再见了,我的童年。前天,我才过完生日。妈妈说,以后,我就不是儿童了。 以后,更多时候就得自己走了。 我记得,你还两三岁的时候,带你在花园玩,路过小卖部,你要吃雪糕,我不同意,你就耍赖不走,我却头也不回地走了。你用一根长长的毛线拖着一条木制的毛毛虫小车,追着我,伸着小手边哭边喊“爸爸,爸爸,等等我,等等我。”路过的老太太听你的哭声,竟也不忍,说“好可怜。” 而今望着你的背影。我知道,是你要丢开爸爸了。以后,曾经挽手走过的花园香径,更多时候只能独自徘徊;紫荆树下轻轻晃动的秋千,咯咯的笑声里再没有你;骑在爸爸头上催促快走的,是别人家的小孩子了。 岁月就是这样循环。小时候,你奶奶回娘家,我跟腿,奶奶故意躲起来,我一边哭一边追了好几里,奶奶没办法只好现身把我带上。如今,我们出去旅游,奶奶却是哪里也不愿去了。 我相信,你会奋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在困难面前不再畏惧。 收拾完自己的床铺。周围的舍友还在家长的帮助下忙碌。你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面对陌生的未来,你是不是在踌躇,有些茫然。 校园里,还有昔时好友,操场走廊,都可以遇到。虽是陌生地方,并不孤单。我相信,你会收获更多的友谊与情意。 你会成为老师的好帮手。从中服务感受到一分责任,从劳动中感到快乐。(回到教室,吴老师正为大堆事而手足无措,看到她大喜。而她也象只小鸟似的从一个角落到另一个角落帮老师派完了校服。) 见过老师,我欲离开,你却不肯,要我陪你,说有些表格你不会填。我告诉你,不会,自己想办法,转身离开了教室。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要你认识到,有一天你必需面对无人可帮的场面。 我常常想起电影《梅兰芳》开头的一个片段。大伯对梅兰芳说,你有时叫大伯,大伯不应,是怕你有一天大伯不在了,你太伤心。 我们每个人,都有离去人的风采。 我去而忽回,还在窗外徘徊。 你却甩一甩刚剪完的短发,坐在老师的身后做起了作业,抬头对我嘟着嘴,挥了挥手。 愿你一路顺风,孩子。 老父亲终有一天追不上你青春的脚步。终究将挽留的手变成了告别的手。 愿你前进的路上有无数精彩的风景。 原你在新的起点找到自己,热爱自己,创造自己。 愿你在未来某天回首这段岁月的时候,我和你都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2016年8月25日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