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小外孙阿宝宝今年9岁，是隔壁一个小学的5年级学生。他虽然没有哥哥小胖学习能力那么强，且专注有潜力，也还算是聪明伶俐，尤其是语言表达能力远胜15岁的哥哥。去年跟着妈妈回国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学说中文进步很快，与在国内的孩子交流起来没有障碍。他还很注意讲礼貌、讲仪表，“你好”、“晚安”、“爱你”经常挂在嘴边。学校老师也很喜欢他，经常对着瑶瑶（我女儿）表扬阿宝宝。只是听瑶瑶说，他的学习情况并不理想，数学作业常出现差错，反复讲解也不往脑子里记，下次遇到类似问题依然如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阿宝宝上学就背着一个空荡荡的学校统一的蓝色书包，拿着一个塑料水杯可供一天的饮水。从没看到书包里有什么课本和作业本，偶尔会有老师写给家长的一张纸，通知有关事项。每天早上8：30到校，值班老师会在学校大门前迎接学生到校。下午3：30放学，类似于国内班主任老师领着班里的同学逐一向家长交接，如有家长因事迟到，也会耐心等待。英国学校有个规定，不满11岁的小学生上学、放学都需要家长或经学校同意委托的成年人前往接送孩子。我们到了以后就跟着瑶瑶去和老师接洽，此后接送阿宝宝就成我和老陈（老伴）轮流完成的重要任务。</p><p class="ql-block">那所小学离家400米左右，校门前狭窄的道路，校园内一小片场地可供接送孩子的家长们临时等候。上学、放学两个时段车辆来往穿梭，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从肤色上就明显看出家长和孩子大概分成4类人种：白人、黑人、印度人、华人。华人属于少数人群，家长们有的是在英国的大学、医院找到稳定的工作，有的是在这里做生意，也有一些打工者。</p> <p class="ql-block">阿宝宝的同学里有一个印度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碰到我的时候她微笑着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阿迪尔。”我也笑着对她说：“你好啊！”过春节时，阿迪尔还用中文写了一张“中国新年快乐！蛇年大吉！多多赚钱！”的贺年卡送给阿宝宝。</p><p class="ql-block">3月5日，瑶瑶随着伯明翰大学商学院领导一起回国公务。临行前给我布置一项任务：3月8日上午9点阿宝宝要去参加一个模拟考试，8点30分之前到达考点报到。路途较远，交代小胖用他的手机软件打车送考。听说要去考试，阿宝宝说他有点信心不足。我对他说：“你很聪明别怕，就像妈妈平时叫你写作业一样。只要你考试成绩好，我就像庆祝小胖‘密码挑战赛’获奖一样请你下馆子庆祝一下。你想去哪里，吃什么都可以。”</p><p class="ql-block">阿宝宝睁大眼睛说：“我要吃‘捞-海底’。”</p><p class="ql-block">我假装没听懂：“捞—海底？你确定？”</p><p class="ql-block">老陈（老伴）接过话题说：“海底捞吧？”</p><p class="ql-block">阿宝宝笑着说：“就吃海底捞。我要是考得不好呢？”</p><p class="ql-block">“考得不好还庆祝什么呀！”我说。</p><p class="ql-block">3月8日早上7点不到，我们就起床吃早餐，8点整小胖叫的网约车到达院门前。阿宝宝什么都没带，祖孙三人就一起上了出租车。一位黑人师傅热情招呼我们：“哈喽！”小胖也“哈喽”一声，而后两人简单地对话，车子就开动了。</p><p class="ql-block">20分钟后，到了模拟考试的学校。参加考试的孩子很多，两个大个子黑人保安在校园大门前来回跑动，调整指挥车辆开进和停车，一个黑人妇女做着手势让我们朝着她指定的方向前进。进入一间很大的屋子后，家长和孩子自动排成长长的队，几张桌子前有老师帮助检查登记。我带着阿宝宝走到桌前，小胖打开手机给老师看看报名电子表格，老师在他的平板电脑上滑了几下就说：“查理！”随即发给小胖几份小册子，阿宝宝在一位年轻女老师的指引下和其他孩子们一起走进了分配的考场，我和小胖就退到门外等候。</p><p class="ql-block">考试时间有两个多小时，其他家长陆续开着汽车离去，门前的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小胖坐在4个铁椅子围起来的方桌上。我的手机没有网络，就让小胖在网上找一个喝咖啡的地方休息一会儿。他找到一个肯德基店，需要步行15分钟。“那咱走着去吧。”我说。小胖嘟哝着嘴说了一句我没听清的中文，我问：“去不去啊？”他却低头看手机不再理会我了。感觉他是不想去啦，就只好继续坐在那里等待下去。为了让瑶瑶了解我们的情况，让小胖发个微信信息告诉妈妈，阿宝宝已经进入考场。</p> <p class="ql-block">学校院子里几个工作人员在来回走动，一个大个子黑人保安走到我们面前低头说着什么，好像是在询问怎么还坐在这里。小胖对他说了几句，他“OK”一声就点点头离开了。我俩继续等候，小胖长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手机里，我让他站起来走走，他却抬起头说：“手机里没钱打车了，需要30英镑。”我赶紧让他打开手机热点，借着他的移动流量给瑶瑶和旷裴发信息：“抓紧给小胖的手机转钱30镑。”瑶瑶没回话，旷裴说他正从澳门回来，现在伯明翰机场打车回家，到家后在开车来接我们。我在微信里给旷裴发了位置，告诉他阿宝宝11：15考试结束，让他最好别耽误。</p><p class="ql-block">考试快要结束了，带孩子考试的家长们又陆续回到校园，进考场的大屋子里又一次站满了人。11：20左右，阿宝宝从另一个门走了出来，我赶紧走上去带他出了大屋子走向停车场。旷裴用微信告诉我，他的车子正从学校大门开进来。我们三人就顺着马路往前走，没走多远就看到旷裴从车窗上伸出手招呼我们。</p><p class="ql-block">顺利上车后，我问阿宝宝：“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啊？” </p><p class="ql-block">“考试不难，我很聪明的。”阿宝宝很自信地告诉我。</p><p class="ql-block">“嗯，阿宝宝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我夸奖道。</p><p class="ql-block">阿宝宝瞪着眼睛问我：“爷爷，你什么时间请我去吃‘捞-海底’？我就喜欢吃火锅。”</p><p class="ql-block">我说：“那要等你的考试成绩公布以后，确实考出好成绩才能请你去吃海底捞。”</p><p class="ql-block">瑶瑶回国公务十来天回家后，就带着阿宝宝去她在大学的办公室复习功课。中午回家时，瑶瑶告诉我：“阿宝宝的考试成绩不好，还不如平时成绩比他差的同学排名靠前，自己坐在车不愿意下车，说是没考好怕爷爷奶奶会伤心，正在车里抹眼泪呢。”</p><p class="ql-block">“自尊心还挺强，这一次没考好那就下次继续努力吧。”我一边说一边把阿宝宝从车上抱下来。他真的哭得满眼泪水，好像犯了很大的错误似的。此后，瑶瑶每天晚饭后都把阿宝宝带到大学的办公室复习功课。看样子阿宝宝的学习与哥哥小胖确实有差距，的确不像他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那么聪明伶俐。瑶瑶也很自豪地说：“小胖智商高可以去干大事情，阿宝宝考上我们伯明翰大学是没问题的，那就留在身边照顾我们吧。”</p><p class="ql-block">我说：“你倒是想的挺远，自己年富力强就想着儿子照顾你，我们年老体弱谁回国照顾呀。”</p><p class="ql-block">老陈接着话题说：“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啦。就靠政府按月发的退休金，足够养老养生安度晚年。”</p><p class="ql-block">阿宝宝在旁边也跟着说：“等我长大了，就会去照顾爷爷奶奶。我喜欢中国，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等学校放假了我回到中国，就住在爷爷奶奶家。”</p> <p class="ql-block">我把阿宝宝搂在怀里说：“阿宝宝是个好孩子。爷爷请你去吃海底捞。”</p><p class="ql-block">阿宝宝挣脱出了我的怀抱说：“爷爷说过的，考得好才能吃到‘捞海底’，我这一次考得不好就别吃了，下次考好了爷爷再请我吧。”</p><p class="ql-block">我说：“那就在家里请吃一顿你喜欢的火锅吧。”</p><p class="ql-block">阿宝宝举起双手跳了起来：“吃火锅喽！”</p><p class="ql-block">（网络图片 谢原作者）</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