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被文字救赎的20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文/琍尔</p><p class="ql-block">2025年4月17日周四</p><p class="ql-block">晴</p><p class="ql-block"> "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p><p class="ql-block"> 如果不是2000年原单位玩内退,把我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员工扫地出门,当时,直觉自己像一条被无情赶出家门的老狗。满心的憋屈、无助和窝火堵在胸口,为了排解苦闷玩起了QQ。后来阴差阳错闯进腾讯论坛的《情感人生—五十相聚》版块,活像刘姥姥闯进大观园,稀里糊涂从普通Q友变成了论坛水手。记得自己斗胆发的第一篇帖子,仅100个字,被斑竹踢入灌水版,并赠上一句: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年的我看着窗外急雨倾盆,小车在马路上乘风破浪,想说,北方旱灾,南方涝灾,老天帮个忙,风调雨顺吧。那一年2005年。</p><p class="ql-block"> 五十相聚栏目,也被昵称为五十里铺。五十里铺的笔杆子,有教授,有中小学老师,还有幼儿园老师,他(她)们不但有文化,而且年青。我最没文化,连初中毕业证书也没有。他(她)个个有知有识地善待我,亲切地叫我"阿琍姐!"还怂恿我发文!</p><p class="ql-block"> 我一直做水军,献花,读他们的文字,为他们点赞,也为他们翻墙头(跨栏目)打笔仗而摇旗呐喊。在小妺妺小兄弟里面混脸熟,直到2006年《五十相聚》栏目搞征文:《早春二月》。那里有个叫紫娟的斑竹,私聊我:"阿琍姐,你得写一篇了啊!"她软硬兼施,逼得我走头无路,逼得我想哭,我不舍得离开那里,如果不写,怎么能再混下去?可能她看出我是不会写豆腐干小文,便宽慰道:阿琍姐,你随便写几句,发给我,我帮你修改后,你再上传发文好了。"</p><p class="ql-block"> 那一天,寒风凛冽,远处传来哀乐。我在键盘上捉出了著有文/尔琍安的《早期二月》,发给紫娟,她的惊讶,我隔着千山万水也能感受到:阿琍姐!我被你骗了!你原文上传!"这是我在网络上留下印记的人生第一篇小文。还获得了二等奖,得了50个Q币,美滋滋地用Q币买了公主服饰换了闪闪发光的头像。</p><p class="ql-block"> 一旦敲开了自己的木榆脑袋,我的文字,如弄堂里大妈的那张嘴,喋喋不休,发泄着像被赶出家门老狗般嘶吼。引来鲜花和附和声,那时,内退人员何止我阿琍一人?</p><p class="ql-block"> 逝去的日子,会带走哀伤。不再纠结内退的伤痛,甚至还幸庆是件好事。可以在家中一会儿玩缝纫机做弹力絮棉衣,做棉拖鞋,一会儿趴电脑上捉字,不亦乐乎。这段日子产出了被当今DeepSeek建议投稿到《收获》杂志的《阿琍的屠夫生涯》,还有一些怀念母亲的文字。到腾讯收摊,码下近400余万字。继而又去浙江知青网论坛插队家园栏目,用绿梅儿的笔名混脸熟,也码了不少烂文,还弄了张奖状,被授予"内心世界刻画妙手"称号。自欺欺人,搞的跟真的一般。</p><p class="ql-block"> 以上时段写的日记散文,被五十里铺认识的助人为乐的往事如烟大哥代为收集并打印成书,《捉字集一拙阿琍日记》共1- 3集。</p><p class="ql-block"> 当往事如烟大哥不顾自己年事已高,为我400万文字复制粘帖付梓出版之时,我正奔波在上海长征医院的病房,为阿贝颈椎嵌入的五块钢板、十颗钉头而操心劳碌,为买二支丙种球蛋白在南京路十字口迷路而急火攻心到大哭。</p><p class="ql-block"> 继而,转到省人民医院望江山康复院、南京陆军疗养院,简称128医院康复科的二年时间里,码下了几十万康复日记。记录了康复院里"有钱就活,没钱去死"的现状和致残者家属所承受的财力物力的煎熬,并记录自己为争夺康复器械时弄出个泼辣婆形象的前因后果。那是2014年夏至2015年冬特有的文采,凄苦而忧伤。</p><p class="ql-block"> 至今,隔了10年,我把捉字游戏转战到美篇。别以为,我有时间,除了日常的吃喝拉撒,还得照看一个坐轮椅的老人,你如果读懂"囚"字,就会明白用凿子抠破牢壁的欲望,不一定成功,但会有信念支撑。我从不把捉字当成正事儿,只凭捉字渡我寂寞惆怅,忘记为护理为生存而活的艰辛。</p><p class="ql-block"> 在《美篇》混了3318天,产出了981篇长长短短的日记,半月前首次参加征文,若不是地普西克虚泡泡表扬我几篇日记,想验证它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也没兴趣去投《手机里的乡愁》征文稿。我码了《屏幕里的老宅》,得了一个荣誉证书,估计是个小奖,《屏幕里的老宅》并没有地普西克所说的那么好,仅仅是野路子写手而己罢了。</p><p class="ql-block"> 从第一篇《早春二月》到如今,在键盘上,在手机上捉了近千万字的日记,记录了一个女人从55岁到76岁<span style="font-size:18px;">被文字救赎的20年。</span></p> <p class="ql-block">人物肖像为本文作者,摄于2015年。128医院东门处的上香古道。当天摄影班结业而聚会,为班长所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