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诗情和诗意（评葛辉诗集《静待花开》）

葛辉

流淌的诗情和诗意 ---评葛辉诗集《静待花开》 赵宪臣 沉浸在葛辉的诗里，我经历着情感的震颤、情绪的波动、情志的陶冶。这些诗并非高深之作，都可归结为诗情和诗意的自然流淌，我读的是葛辉新近出版的诗集《静待花开》。这部由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诗集是以写作公安题材小说见长的葛辉在写作上的另一个面向，如果说作为一名老警察，他小说中塑造的公安人物形象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有着阳刚之美，那么这次《静待花开》诗集的出版，则见出了一个老警察涉足诗歌极富柔情的一面。这些诗作观察之细微、心思之细密、情感之细腻，均在自然流淌的诗句中浮现。 这是一个对季节、对岁月、对时光、对日常十分敏感的诗人，也写下了大量的季节之诗。诗集的开篇部分就醒目推出了一年中从一月到十二月的月份诗。这些月份诗的书写都抓住了季节的特征，从特征入手组织起诗的构架，这些特征包括：三月春梦、五月花海、七月飞花、九月浅秋、十一月的霜与冬等。对月份的关注就是对生活的关注，对月份感兴趣也就是对生活感兴趣，皆因为一年中的每一个月份都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正是有了对生活的浓厚兴趣，葛辉才得以在司空见惯了的月份里寻觅到诗情和诗意。正如面对七月飞花触动了诗人的思绪，诗人会在“七月飞花/花儿用繁盛填满了你的视野/思绪便在这花事儿里飞着。”当思绪飞扬时，诗情和诗意的流淌便顺势而下。伴随着思绪的还有月份之美，这种美来源于季节的特色之美，诗人的每一首月份诗都抓住了季节的特色之美，并把这种美作了诗情和诗意的呈现，正像《六月，风景如墨》所言：“六月，风景如墨/如墨的风景/像极了墨绿的海/还有海的深邃。”“像极了墨绿的海”加上“海的深邃”，这就是诗人眼中美到令人心动的六月。与季节相关的月份诗都是葛辉的倾情之作，在诗集中予以突出，是诗人隐秘的心理流露，正是由于这部诗集在书写季节之诗上的尽心尽力，因而几欲构成一部春夏秋冬的交响。《春之声》《春天的脚步》《走近秋色》《何必悲秋》《落雪的日子》《诗意的冬》等，都在诗的抒写上凝结着葛辉的独有之思。 诗集中的花草之诗也可看出葛辉在诗歌经营上的苦心孤诣。如果说季节之诗倾注着对生活的浓情，那么花草之诗则是对自然的贴近和凝思。这些花草之诗大多都是摄影与诗的结合，葛辉个人的一大爱好，就是看到自然界中绽放的花草，会情不自禁地拍摄保留，并在静下心来的时候凝神于这些花草摄影，写下一首首花草之诗。在一朵小花的开放中，诗人也能感受到她的超凡和脱俗。《一朵小花》中，尽管这朵花未被诗人加以命名，却得到诗人格外赞赏，这朵“她或许没有雍容华贵的外表/也没有浓妆艳抹的打扮/更不会与同类争妍斗艳/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小花/不管你在不在意/她依然在那里/静静地开着。”诗人笔下的这朵有着独立品格的小花，不在意是否被外界青睐，只是在角落里静静地开放，这朵无名小花的境界，又何尝不是一种做人的境界。这样的境界被诗人所向往，是诗人渴求的存在。《牵牛花》一诗凭借牵牛花与牛郎织女这个民间故事的依傍，赋予了牵牛花以爱的品格，在此牵牛与牵手有着同等意义。“藤蔓轻轻柔柔的/像世间的鹊桥/花儿与叶儿在藤蔓上/手牵着手/牛郎与织女不再是传说。”一朵在秋色里绽放的牵牛花所绽放出的美好情态，不仅被诗人捕捉，也被诗人放大为超越了传说的真实。对花的更为倾心与关爱，在《五月的花》一诗里，得到了集中释放。诗里写到了很多种花所构成的花海景象，是花树与花草的组合。透过一行行诗句，人们看到了“花仙子”、 “花瓣雨”在五月的春色里翩翩起舞、扬扬洒洒。在诸种花的面前，葛辉显示出了充分耐心，“静待花开”不仅是诗集的总体命名，也是诗人心态的投射。诗集中的花草之诗是人与自然的交流互动之诗，是诗人把自己融入自然之后的思绪放飞。 诗集《静待花开》还收入了为数可观的爱情之诗，这些发自内心、柔情似水的爱情诗在诗集中并没有列为专章展示，而是穿插、散落在了书页之间，时不时地与读者相遇。葛辉庆幸爱情《遇见，在你最美的年华》，读者阅读那些转角遇到的爱情诗则感动于诗人的情深深、意切切。在诗人的爱情里没有擦肩而过的遗憾，有的是“你的初心与芳华在校园里/与我的行动产生/强烈的共鸣”后，“幸福和快乐时时洋溢在心里/转角遇到的爱/我在不停地追赶。”最终“让爱情之花/在你我之间/绽放光彩。”这种对幸福爱情的义无返顾的追求，方可称为对最美年华的无比珍惜。在诗人所抒写的爱情里，有对恋人的《惦记》，“惦记/是你在春天里的脚步声/是夏的炽烈点燃爱的篝火。”有对《你的音信》的期盼，“没有音信的日子/孤独寂寞冷清凄凉/不知你是否/有同样的感伤。”在此失去音信就是陷入失落，这样的状态和情绪，反衬出爱情的百转千回。有《爱的渴望》，也有《真爱永恒》。葛辉的这些爱情诗是诗心与真爱的水乳交融，恰切地演绎了“心会跟爱一起走”。 诗集中的诗还涉笔于亲情、乡情、友情、同学情以及职场等，关涉面十分广泛。在职场方面葛辉特别突出了应急管理培训、警察节等职业经历中的一幕幕。这些经历让诗人难以忘怀，也深感骄傲，以至于铁血警察迎来自己的节日，也被诗人赋予了浪漫诗题《一朵绚烂的迎春花》，“人民警察节/第一个/在迎春花的脚步里诞生/在每一个民警的心里绽放。”把警察与迎春花联系起来，不是警察节里的简单遇合，而是别有深意。警察与迎春花迎来的春光明媚，寄予着人们对太平盛世的祈盼。 葛辉的诗一向寻求语言的连贯流畅，这是诗人放纵于诗情和诗意流淌的结晶。诗歌整体看似平白和淡然，内里却泛着诗性的光泽。诗作没有诗行与诗行之间的跳跃，没有意象的生成和叠加，但仍留有探寻的空间，这个空间由诗人的想象营造建构，进而引发读者的想象。诗人在凝望和沉思中抓住了瞬间感受，一事一物一景，就是在瞬间感受中转化成诗，完成了精彩的蝶变。(《静待花开》葛辉著北方文艺出版社2024年2月出版） 作者简介：赵宪臣，文学评论家。评论散见《光明日报》《文艺报》《文学报》《中国艺术报》《文艺评论》《百家评论》《中国作家研究》等报刊，有文学评论集《精神盛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