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鹏飞:养兰

赵应书多彩贵州

<p class="ql-block">编者按:从小生活于乌蒙山区北盘江流的盘州市拖长江畔土城的乌蒙深处,故乡的发展和建设始于1964年的三线建设,时盘县特区矿区指挥部设在土城,三线建设是拖长江畔工业化建设的开始,掀开了改天换地建设的一页,拖长江沿线有老屋基、山脚树、月亮田、土城矿等矿区,和拖长江沿线的城镇、乡村早已经融合发展,因三线建设才通了铁路盘西支线,盘水公路,改变了闭塞落后的面貌,矿区的建设,来了许多人,实际是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文化,矿区办起了学校、医院等,如工农中学盘州四中的前身,盘江矿务局总医院等,拖长江沿线才有了电。于故乡的了解和关注是近些年的事,所以我时常会关注盘州发布和新时代盘江股份。关注盘州本土作家的作品,这是了解故乡和故乡生活的人们渠道之一,我也会常把故乡和当下生活的地方作比较,看时代的潮起潮落。</p> <p class="ql-block">养兰</p><p class="ql-block">文|梁鹏飞</p><p class="ql-block">每年立春这天,窗台上的几盆春兰就会准时陆续绽开,微启唇瓣、清香溢出、娴雅质朴,将春色渗入到房间每个角落。 喜兰,我独钟于兰草叶形纤秀挺拔、花香清幽淡雅。每天回家,首先一件事就是到窗台前看一下几盆兰草,敲一敲盆土,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坚挺叶脉,感受片刻的安宁。 养兰,那是我一次回老家才有的想法。二十多年前回老家,表哥第二天到家里邀我到山里游玩。他说:“你出去工作几年才能回来一次,恐怕对这山里都有些陌生了,明天我们去转一转。”那时,到表哥家没有公路,只能从小路步行穿过一座水库和一片林场,要两三个钟头的时间。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向表哥家赶去。到表哥家时,堂屋大门已是打开的了。姑妈在堂屋的火塘边上烤着油团,说这是我和表哥今天上山的干粮。我说多年没有吃油团了,表哥就从火塘上拿起一个丢到我手里说,那你先尝尝、回味回味。我不停地掂着手里滚烫的油团向跑到后院的表哥追去。 后院有十几盆郁郁葱葱的兰草放在地上养着,给古朴的老房增添了不少生气。在绿叶中抽出几枝花朵,与绿叶相映成趣,宛如一位温文尔雅的女子,端庄贤淑。我走近花盆,兰花的幽香丝丝袭来,心里不禁欢喜起来。表哥说:“在山里采药时遇到的,看着花好看就采了几株回来栽上,你要喜欢,回去的时候你带几株回去栽。”我说:“养起来麻不麻烦。”“兰草肯活,不麻烦。”表哥说:“看到土干了就浇浇水。”我问道:“现在山里的兰花还好找吧?”表哥说:“不好找,得看你的运气能不能遇得到了。”</p><p class="ql-block">清早,鸟儿的叽叽喳喳声,每家的石头房屋顶的石板透出缕缕青烟,淳朴的山村渐渐从大山里苏醒。山里孕育着丰富的动植物资源,于是,就有小贩隔三差五到村里来收购草药。以前,表哥会喊我一起采药,村里有收药材的就一起卖,但现在离开老家时间长了,逐渐地就淡忘了。 进到山里,清新的空气侵入心肺,让人为之精神爽朗,记忆瞬间复苏,一些树木花草的名字在脑海浮现,心里油然有种被大山接受的欣喜。表哥对山里的情况比较熟悉,哪里有什么草药一清二楚,这山里就如他的聚宝盆一般,太阳落山时,我们肩上挎着的麻布袋渐渐地装满,但渴望寻找的兰草却没有看到,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兴许是无缘吧,我心里默然。 下山时,我们才发现了一棵树下生长着一丛郁郁葱葱的兰花,有四五朵,呈白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身姿挺拔,犹如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临风而立。见状,我便要全部采下时被表哥拍开了手,然后他从一侧轻轻地扒开泥土,从那一丛兰草里分出了四株,然后再在周围捧了一些土和青苔包住兰草递到我手里说:“山里的东西不要全拿了,要留一点。”我讥笑表哥说:“你是害怕山神吧。”表哥不屑地瞟了我一眼,转身就向山下走去。 从老家带回兰草后,我担心养不好,于是就购买了一些书籍学习别人的养兰经验,在盆底垫上一些碎瓦片以便透水透气,撒上一小层锯末保湿,再上一层菜园土、腐殖土,置于窗台。每日晨起,我都会习惯到窗台观察兰草的生长、变化,感受生命的奇妙。几年时间过去,那几盆兰草也变成十几盆,阳台上渐渐地放不下了。妻说:“你也学学人家,拿几盆到街上卖。”兰草本生于山野,独秀于深山密林,人们对兰的喜爱各有不同,妻的提议我不置可否。</p><p class="ql-block">古往今来,爱兰咏兰者甚多,元代诗人余同麓《咏兰》中的“手培兰蕊两三栽,日暖风和次第开。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朱德不仅自己种植兰花,还将兰花作为礼物送给老战友,并会亲笔题写“兰之为物,清且直。”兰花,不仅是观赏之物,更是修身处事、精神追求的寄托。有兰于室,可养浩然之气。</p><p class="ql-block">(作者单位:月亮田矿)</p><p class="ql-block">来源:新时代盘江股份</p><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中国花卉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