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悠悠之1990（6）这个夏天不好过

济南农民夜深沉

对于我们丝绸厂而言，夏天是比较难过的。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由厂工会牵头，组织“战高温夺高产”的劳动竞赛。而1990年的夏天，因为雨水多，不仅要战高温，还要战高湿，情况更加复杂。喷水车间由于是在厂房全封闭环境下生产，车间的温湿度要求更高。可是那个夏天制冷机频频出故障，前准备的牵浆并三大机也经常凑热闹，所以，车间里经常是在30度以上，最高时达到33度！听起来似乎不高，但是，这是在80%湿度的环境下啊！真的是要窒息的感觉。 由于经轴供应不上，只得去巢湖的安徽维尼纶厂经轴分厂买轴应急。这个地方我也去过一次，好像也是唯一的一次去安徽出差（路过的不算）。记得那年他们的金厂长一行也来走访过，双方合作了一段时间。后来没有长期合作，主要是经济上不划算，本身买轴就贵——人家也要有自己的利润，加上运输路途遥远，最奇葩的一次从巢湖回济南竟然走了五天！听说是因为修路绕行，有的司机曾经绕行武汉。据知情人讲其实是司机拉私活去了，靠！后来，我当厂长后不久，下决心把车队解散，与此不无关系，此乃后话。 外部环境不好，车间里也不消停。技术设备问题接二连三，人员也老出事，主要是打架的多，难不成是因为夏天火气大？那个夏天因为打仗的事情，厂子里还专门召开临时厂务会，制定了《职工违纪处罚办法》，主要是因为力织车间的保全工和空军大院当兵的打，我们车间保全工和市中运输公司的干，已经打出厂区啦！赵厂长几乎是长在车间里，但是没有多大效果，给人以江郎才尽的感觉。虽然人是个好人，但是管理上的确比较欠缺。 1990年恢复了厂经济活动分析会，我作为厂长助理得以参加，了解到资金占用已经超过计划的一倍，达到千万元之巨，那时的千万元是个什么概念啊？遗憾的是两年后我回厂接任厂长时，已经是库存超千万，应收应付超千万！难怪赵厂长被免职了。如果他早几年离开，对他个人和企业都是好事，可惜，事情没有如果。本来我是打算在车间好好干一番的，但是遇到这样一懵一懵的领导，不由得我不萌生退意，为此还专门找了谢书记，他表示理解，但是不同意我走，坦言“何处不曲折”？ 那个夏天还有些事情值得回忆。 济南市供电局的陆仲会一行来厂检查工作。陆仲会是我济南28中的校友，同级不同班，在我当计划科长时重新联系上，之后一直走动。应该说济南丝绸厂因此得益多多。如今，退休后的老陆和我成为邻居，都在田庄东路上，缘分啊！ 三门峡某中学校办工厂的俩老师来推销织机用的钢棕，让人感慨万千。不务正业不是他们的错，但是敬业的态度让人感动。希望永远也不要再有这样的校办工厂了。 在我来到喷水车间的第二年，织机轮班长由娘子军改为和尚庙，第一代的轮班长张华萍、孟凡慧、齐家菊都走上新的岗位。后来，高士亮、张晓冬、丁月斌、宁兵、李涣东等许多人担任过轮班长，其中不乏成才之人。 三季度在喷水织机组织了佳丽段攻关，后来拓展到双绉、素绉缎等，想搞出口和因此增加效益。最终出口没有结果，奖倒是拿了几个，效益也还马马虎虎，是可以聊以自慰的事情之一。 国庆节前夕，连续接待了上海丝织15厂任厂长、淄博丝织二厂强保华副厂长和济南丝绸印染厂的唐瑜厂长。上海15厂位于青浦县，是我国最早引进日本喷水织机的厂家，我1982年就去参观过，后来又去过几次。虽然人家引进比我们早，设备比我们老，但是开的却比我们好许多，不得不佩服啊！淄博二厂那时也计划引进，后来却不了了之。强厂长作为苏丝院校友和第一批学生官，后来调到山东省丝绸研究所担任所长，2002年我的搭档谢松枚书记调到那里，在与其共事一段后，接了他的所长职务，他则去了青岛。而唐瑜是从济南丝绸厂调去济南丝绸印染厂的。他当时还要我去他那里，我没有表态，因为知道那里搞得不强。没想到一年后还是去了那里，并且从那里第一次当了一把手，有了许多的精彩故事。以后会一一记述在博客里的。 说点家里的事情吧。 汝杰二次回到济南剧院担任经理，冲着让人眼红的三产使起了劲。咖啡厅快干到头了！也好，后厨的表现也让我们感觉，该结束了。 贝贝在二棉上了育红班，现在叫学前班了。 三叔许尚鸿（左一）带着堂弟许明峰来济南，婶婶那时已经病故。十多年前去武汉出差时，我去潜江看望叔叔，见到小蕾、小峰全家。可惜，没有多久叔叔和小峰就先后病故了。一声叹息啊！ 三舅哥白云明在9月的彩排中受伤，主要是身体不灵了。有一级的技艺却没有一级的身体！后来，明哥因祸得福，转行干了导演，如今是国内一线的京剧知名导演，挣钱大大滴。 母亲的发小乔士英阿姨来济南，还是先到我们家看妈妈，之后才去她弟弟家。乔阿姨的弟弟乔士滨叔叔是山东省医科院领导，留学苏联的专家。但是，对于我们家而言却是济宁老乡，是母亲一条街的街坊。后来，乔叔叔的儿子乔建华，成为我们的异姓兄弟，给了我们家尤其是我们的小家许多许多的帮助，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