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黄氏第八世祖,黄作孚嫡孙黄宗昌,字长倩,号鹤岭,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举人,天启二年(1622年)进士。历任直隶雄县、清苑县知县、山西道监察御史,奉旨巡按湖广。他为人耿直,为官清正,曾与魏忠贤及其余党进行不懈的斗争。但是,终于没能走出庙堂内卷的残酷诅咒,遭到同僚的构陷,被昏庸的帝王贬官免职。<br> 虽然一生仕途戛然而止,但是,黄宗昌没有给即墨黄氏祖先丢脸,在当地依然保持着很高的声望,晚年不仅带领乡民两次保卫即墨城安全,在著述立说方面也颇有建树。不管大明朝是怎样的昏聩和苛待,黄宗昌一辈子都是忠于明朝的,这也是黄氏家族的家训。即使在得知大明王朝灭亡,他坚决抵制新朝的削发留头令,保持着明朝的束发式样。 在惜福镇街道东部,有一座海拔仅三百多米、属崂山余脉的铁骑山,也叫“铁旗山”,最早的时候称作“不其山”。东汉时著名大儒郑玄(字康成),曾经两来“不其山”:第一次是辞别恩师马融,来不其山下“假田播殖”;第二次是汉末黄巾之乱北海郡陷落,六旬多的郑玄带领门人弟子躲避兵祸再到不其山下,择地建庐,授徒讲学“从学者百千人”。 郑玄在不其山下起的茅庐,就是中国文化史上著名的“康成书院”。康成书院在即墨历时不长,仅存约两年左右,一方面慕名而来的生徒越来越多,另一方面“谷籴县乏”,也就是当地存粮难以供给这么多外来人口,所以郑玄只得关闭书院,罢课谢学,书院随之荒废颓圮。当地留下了“康成书带草”的传说,书院村、演礼村的名称,都与康成书院有关。 康成书院旧址,位于今城阳区惜福镇街道铁骑山东麓的书院村,大明正德七年(1512),时任即墨县令、太原人高允中追思先哲,筹资主持,在原址基础上重修了康成书院,亲自书写匾额,一时间即墨学风大盛,求学进修者络绎不绝,成为即墨县城乃至周边地区的文化教育交流中心。明清以来,崂山逐渐文风兴盛。 玉蕊楼,是明代御史黄宗昌归乡之后建的石质二层楼,距离先贤康成书院大约二里地。黄宗昌对自己的杰作也非常满意,他在《玉蕊楼自述》中写道,“是楼为二层,古色古香,院落门庭精致,周围景色幽邃,四山环抱,涧水前汇,茂林修竹,涉目成趣。”玉蕊楼建成以后,黄宗昌接纳族中子弟在此读书进学,培养了不少优秀的黄氏后辈。 黄宗昌还邀请、接待一些明亡之后的遗臣名士,比如:崇祯七年进士、江西饶州知府、莱阳人张允抡,曾受聘在此楼教授学问十余年;明天启七年(1627)举人、山左大社首领宋继澄,有莱阳名士、“东海大儒”之称,他还是明兵部尚书黄嘉善的孙女婿。明亡后隐居不出,在玉蕊楼居住多年,与即墨黄、蓝诸望族过从甚密,是张允抡、顾炎武等人好友。 黄宗昌心念亡明,与一众遗臣名士志趣相投,交往频繁,大家在此相聚交流,抒发亡国郁闷之情,时称“崂山七十二君子”。这些人在一起,托名交流,实则互寄悲愤,困闷、郁结诉至笔端纸面,于是文人们有了种种文章诗词。明末清初的一代大儒、著名思想家、文学家顾炎武,明亡之后四处游历,也曾经留居玉蕊楼,留下诗作。 有道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诗人们文辞虽然华美,但是,终于超出了朝廷忍受范围,由此引发了清初康熙年间北方最大文字狱-黄培的《含章馆诗集》案,康熙连下六道御旨严加审问,大江南北共缉拿二百一十七人入狱,包括黄坦、黄贞麟等黄家十四人,以及顾炎武、宋继澄等当时诸多名士贤者,这是后话不提。 玉蕊楼所在的村落,因其地有玉蕊楼遗址,而称“楼上村”。1976年,崂山县组织当地修建书院水库,乡民迁址书院村,原楼上村废弃,玉蕊楼遗址不再。除了研修学问,黄宗昌还跟儿子黄坦一起著作了一部《崂山志》。黄坦,是黄宗昌的长子,崇祯十二年(1639)会试副榜,后入选贡生,任浦江县知县,勤政清廉。 黄氏父子数年心血的《崂山志》,因为清初文字狱的缘故,只能长期以流抄本的形式在民间传递。明亡后,黄宗昌拒绝服从新朝法令,冒杀头危险拒绝剃发。顺治三年(1646)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躺在病榻上,握着自己的头发郁郁而终。在有生之年,没有等到书籍刊印,直到民国五年,才有了第一次的刊刻发行。 晚年的黄宗昌,还秉承了黄氏一族崇信佛教的传统,在崂山那罗延窟东北创建“华严庵”,作为即墨黄氏家庙“准提庵”的下院。黄宗昌归乡的当年,崇祯十年(1637),始建庵堂但终未修成。后来黄坦继承父亲遗志,再次捐资筹款,召集工匠民众,终于修建华严庵完工,并邀请当时在准提庵驻锡的慈沾大师来住持。 华严庵作为崂山深处的庵堂,后来也成为黄坦及黄氏一族与众多明代遗民、志士的聚会联络之地,清初牙山起义的领袖于七,兵败之后就曾经在崂山华严庵躲避。据说,于七牙山起义失败后,隐居华严庵出家避世。1931年,民国二十年,华严庵改名华严寺,十年浩劫中被毁,1984年地方文管部门投资复建繁荣至今。本章部分文字和图片采自网络,如有侵权请通知我来删除,谢谢! 2025.04.09.整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