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摇钱树

川明

美篇号：312188535

文/图：川明

　　昨晚黄昏散步，十字路口拐角上已有许多人忙活，按当地风俗烧草纸冥钱寄托哀思，这个时代移民漂泊很多，比如我们，看到此场景亦有几丝伤感。

今天清明节，我太太准备今天晚上按老家风俗执行，买回些纸钱纸物，悼念先亲。我不太愿意上街烧纸，但也不干涉，视个人心情而定。

　　清明时节缅怀气氛浓郁，自然会想到杜牧的《清明》诗和许多家乡往事。

前几年和父兄一起回老家祭祖外的盛况历历在目，还想起了姥姥的摇钱树。

我小时候，基本上是姥姥看着长大的。姥姥去世几年后，有一年要迁坟，那时我十五岁。我妈妈发愁着急，没有钱买摇钱树、聚宝盆等冥品，若后天姥姥新坟前没扎彩，人家会笑话。

我看到我在宣传组写大字报剩下的纸墨和颜料，我说我给姥姥扎个摇钱树吧。

妈妈说，好。您先扎，好就用，不好，我就去扎彩店赊账。

摇钱树我已见过多次，胸有成竹。我砍了一截柳树枝修理成小树形状，抓了一些面熬成浆糊，糊上彩纸。下面用高粱杆扎好四个框，再用细铁丝固定成方形底座，四面糊上我画好的边线花卉和报头图案，留出底脚。用彩纸剪好许多圆的彩钱，做点纸管，用线穿起来挂在小树上。就和圣诞树差不多，一米五左右的高度。大半天扎好了。

妈妈见到后很惊奇，说，太像了，姥姥还真没白疼过你。

说着，妈妈又流起泪来。

新坟祭奠那天很隆重，超出妈妈的预料。姥姥坟上前有许多的纸人纸马箱柜等等，阵势很大，质量也很好，大姨家上贡最多，香火很旺。

没人看出那颗摇钱树是我自己扎的，都以为是买的成品。后来解密说到这事亲戚们都很惊奇。

后来也知道，其他家是买的，但远村大姨家那些贡品，都是姥姥没照顾到的我的表哥们自己扎制的。几年没见的那个大哥已成为木匠师傅，兄弟姊妹都下手，纸人纸马等质量比买的还好，也是出乎我们意料。

还是我那棵摇钱树自己印象最深。我想，我那小脚白发、慈祥无限的姥姥，在天堂一定不缺钱花，双手一摇树，钱就来了。现在妈妈也去了天国，我想她们会一块去看那颗摇钱树。

　　我也打算等到回老家时，我们再上坟头祭奠先亲们。